第十九章:下葬、师傅倒了
人群骚乱了有一会,那个老烟枪也深思了一会。
忽然,就见他对众人摆了摆手肃静!
他的威望似乎很大,一听他这话骚乱的人群立马就静了下来。
老烟把皱着眉头望向我师傅,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又看了看师傅身后的棺材沉着脸问道:你是说,这棺材里葬的是?
没等他话说完,师傅立马点了点头。
一看我师傅点头老烟枪深吸了口气,把烟枪放进了嘴里狠狠的抽了几口,过了一会他对我师傅说:罢了,不看就不看,树根啊,你也节哀吧!
王树根一听老烟枪这话还有些不服气,但是被他一瞪眼也焉了下来。
我见状心里奇怪到了极点,这老头到底谁呀?怎么王树根都这么听他的话?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我现在也不好问,只见师傅对那几个抬棺匠一摆手,那几个人纷纷领会。
纸钱殿肩,随着我师傅一声吆喝,几个人抬着棺材就朝院门外走去。
村长和他小儿子死的时间差不了两三天,所以师傅给他们两看的坟是挨着的,意思是让他们两父子同葬。
抬到了村里的后山,那里已经挖好了两个坟坑,师傅拿着一碗糯米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撒,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那挖好的坟坑处,师傅先将一只准备好的雄鸡绑上双脚放在了棺材板上。
说来也奇怪,那雄鸡放在棺材上也不吵闹,哪怕是我们在那里放鞭炮都没有被惊到。
等师傅把雄鸡放好后他把那乘着糯米的小碗递给了我,让我去坟堆附近撒一圈。
这在我们这叫做散粮,意思就是给附近的一些野鬼发福利,让他们也有得吃,不要来闹死者。
其实这也就是一流程,我以前也没少撒。
拿着那碗糯米我围绕着坟圈撒了几圈,散粮讲究的是要把坟堆附近都给撒上,最少也要能见到一层白面。
但是撒着撒着我发现不对劲了。
我这都撒了第七碗了,坟圈附近的白米还是只有薄薄的一点,就好像没有一样。
我奇怪了起来,要知道我拿的是农村里的那种大海碗!
这碗起码能装三四斤米,这几碗下来起码得二十多斤的米了,但是这坟堆附近根本就不见米,就好像我撒下去的米全都不见了一样。
我不信邪,又装了一碗撒了下去,这回我撒的很快,半分钟的时间就把米全给撒完了。
但是等我再去看时却发现米还是不见了!这下我心里开始不淡定起来。
平常的丧事最多撒五碗米就够了,因为这撒米也是有讲究的,最少撒三碗,最多撒十碗,再多就不能再撒了!
我心里正纳闷怎么回事呢,这时师傅见我还拿着碗在那里傻站着他就走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棺材马上就要来了,怎么还没撒好。
我见到他就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师傅一听也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拿了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在黄纸上写了几个字。
接着黄纸被他叠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他把纸扔进了挖好的坟底下对我说:重新撒!
我一听也不敢怠慢,又撒了两碗白米,这回倒是没有出现白米莫名奇妙失踪的情况。
我刚一把白米撒完,那送葬的队伍也就到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是师傅把那放在棺材上的雄鸡拿了下来,拿在坟坑前把鸡给杀了,绕着坟坑放了一圈血。
接着他又用鸡毛沾着鸡血粘在了棺材上面。
等他做完之后棺材下葬,死者亲属哭坟。
但是在下完葬填土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师傅靠在坟堆边上的一棵小树上闭着眼,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等填完土后我朝师傅喊了一声,让他进行最后一道工序:送灵。
这是我们边丧事的最后一道工序,死者入葬之后都是要走这道程序的,意思是让死者早日入地府,免的再人间流回。
但是我叫了师傅两声,师傅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靠在树上脸色煞白,眼睛紧闭着。
我看着师傅的情况觉得有些不对劲,过去推了师傅一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推师傅竟然整个人翻倒在了地上。
我脑子一下就蒙了,第一反应就是师傅中邪了,但随即一想不对劲,谁中邪都有可能,唯独他不会。
伸手在师傅的鼻子前一探,呼吸还有,还有气。
此时我也顾不上这劳什子丧事了,对那些送葬的人大喝一声:送葬结束,快来几个人搭把手,把我师傅送医院去!
那些人显然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我见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当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背起师傅就朝回村的路狂奔去。
师傅的体温很冷,我背着他就感觉是背着具尸体一样,而且我感觉他的体重也比我上次背他的时候轻了不少。
把他背回了王家村,找来了村医一看,说是看不出来,建议我送去县城里的医院去看看。
我听了急忙去找车子。
但是王家村太偏僻了,平时也就一辆破班车通往这里,一天也就来一躺,而且还要绕附近的几个村子开几圈,估计等我师傅到县城的时候要直接送火葬场了。
我找了几圈想找辆摩托车把我师傅送到县城去,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辆,急的我眼泪嗒嗒直下。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个人拍了下我后背,我回头一看,发现是王树根。
他骑着一辆摩托车对我说:快把你师傅接来吧,我送你师傅去县城!
我当下也来不及说感谢了,直接就把师傅扶上了摩托车。
师傅就跟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我把他扶上摩托车后还得在后面扶着他才能保证他不掉下去。
一路上王树根也没说话,摩托车开的飞快,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他硬是四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医院我师傅直接就被送进了争诊室,一护士拿着纸单子让我去交费。
我拿着单子愣了下,五千块钱,我靠,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王树根仿佛看出了我的难处,他拿过了我手中的缴费单就朝交费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