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暧昧和疏离
柳馨快步赶到我的身旁，她看着我，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倒是我自暴自弃地说：还跟着我呢？我现在是个嫌犯，你不怕给你惹祸上身吗？
我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笑了，心里顿时明白，你不会又是来保护我的吧？
她立刻露出窘迫的神情，我无心逗她，自己走了。
走没有三步我就又回来了，因为我发现我身上没有一毛钱，而且手机也砸在了地上。
柳馨刚想开口叫我，见我拐了回来，愣住了。
我有些窘迫：你能不能借我两块钱我坐公交车啊算了，借我五十，我坐出租回去。还不忘顺手在我手机的残骸里把手机卡给捡了回来。
柳馨噗嗤一声笑了，脸颊两旁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着：别那么麻烦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抿了抿嘴，也好。
柳馨开车就比绮梦稳多，一路平缓得让我昏昏欲睡，这几天心力交瘁，我在车上睡了过去。
梦里突然浮现绮梦的脸。
她额头上流得血划过脸颊，她向我伸出手：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当我奋力把手伸长终于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握住的却不是那双在我曾经按在我的肩膀上给予我力量的手。
游戏开始了
我吓得把手猛地往后抽，但我被老蔡死死抓住手掌，挣脱不得。
他冲我露出神经质的笑容，我看到他右手刀光一闪，疼痛在我的腹部蔓延开来。
卧槽！
我再一次回到现实，柳馨在旁边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我撩开衣服看了一眼肚子，没有伤口，却依旧在隐隐作痛。
我躺倒在副驾驶上喘息，车还在开。
我忽然想起，柳馨也是见过绮梦的，如果她知道绮梦，那就说明我没有在做梦，绮梦真的存在，柳馨，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绮梦的女孩？
我的突然兴奋在柳馨眼里居然成了回光返照，柳馨担心地凑过来：你怎么了？你别这样突然来精神啊。
我无奈，再次强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绮梦这个女孩？
知道啊。
我心一喜，在什么地方第一次见的？
停车场啊！
好了，确定了，原来不是我在做梦。绮梦是真的存在，那她为什么突然消失？是遇到危险了还是她就是危险本身
但如果她要杀我直接杀掉就好了，我在她面前就跟个鸡仔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啊。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或许是要栽赃吗？
但有这个必要吗？
我一个普通人背上骂名，有太大的影响吗？最多往后改名换姓，换个地方生活。如果这几次的命案都算在我头上，那也只是被死刑然后安乐死，不比直接杀了我干脆？
我毫无头绪，头疼。
柳馨看了出来我的烦躁，安慰道：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几天。
我的眼神涣散，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怎么到家的，怎么下车，又是怎么回去开门，最后倒在床上的。
我明明就困意十足，却不敢睡去，生怕睁开眼看到是血面人的脸。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柳馨躺在了我身边，我强行笑了笑，怎么？你要用身体安慰我吗？
她重力地锤了一下我的手臂，娇嗔着：去死啦你。
我哈哈笑着，也不再逗弄她，因为她身上的香气真的有宁神的功效，我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我一时间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是只睡了今天傍晚
我习惯性地摸向枕头边，那里是我平常放手机的地方，如今却摸了一个空，我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我砸得稀巴烂。
柳馨也不见了。
好像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吗？
幸好，正当我自我怀疑的时候，厨房的方向传来了声音。
吴兴！起来了！吃饭了！
我应了一声马上来了。
我揉揉自己的脸，渴望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走出去，入目就是三荤一素的晚餐。考虑到我没胃口，荤的其实也很清淡，都是蒸鱼、青椒小炒肉什么的，没有太多油腻。
我往厨房望去时，穿着围裙的柳馨端着一锅汤出来，见到我说：醒啦，洗手了没？洗完手过来吃饭吧。
我连忙跑去洗了个手。
柳馨帮我盛了一碗饭，我看着她，有些话我想说，但害怕一说就会戳破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有些时候就应该装傻，比如现在。
我飞快地吃了两碗。为什么呢？因为柳馨吃得更快，慢一点你连菜都夹不到，刚刚在我心里竖立起来的独立自强温婉形象瞬间崩塌。
吃完饭，我记起来要把手机卡装到手机上去。所以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你还别说，还真的给我找到一个以前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我把手机卡插上去，充电开机。
一连串的提示音，全是佳妮打来的电话。
女朋友？柳馨在一旁问。
四年前的前女友。我答。
哦～
我回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佳妮。
吴兴，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刚才手机没电关机了，现在才充上点。我心虚地看了柳馨一眼，当着别人的面说谎压力真大。
吴兴，明天我就离开江海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这下糟糕了，我刚吃饱柳馨帮我煮的饭，可是佳妮就要离开江海了，她在江海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她来的时候没有给她接风，离开的时候怎么说也得给她饯行吧。
怎么了吗？晚上有事？
不，没。晚上什么时候，在哪？
佳妮说了一个吃法餐的地方，我没听懂，一旁的柳馨小声告诉我说：是steam啦，S,T,E,A,M啦。
我向柳馨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跟佳妮说：好，我会准时到的。
佳妮的声音多了一丝埋怨：你从来没有准时过，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我会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久久沉默不语。
其实相比六年后第一次见面在静杨会展中心外，我心里还是一份深藏的悸动与怀念，而现在我们言语几个来回，却给了我一种应酬的感觉。
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