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年陌路
林予晴想起还在家里的孙曦,惊得一跳。
而此时更为震惊的就是孙曦,林予晴背对着当然没看见她,可是南宫承看到她了。
确切的说,南宫承是在看到她以后开始吻林予晴的。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吗?
这个吻是故意吻给自己看的?是一个警告,警告她不要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南宫承,他喜欢林予晴。
他喜欢她的,才那么不动声色地护着她。
这些认知掀翻孙曦所有固有的概念,接着孙曦心中又逐渐弥漫起一股酸意,小腿发软,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在椅子上。
为什么?凭什么!
林予晴扭头看到孙曦苍白的面孔,知道是这突如其来的乌龙吓到人家小姑娘,也怪她,她应该在南宫承刚进门时就立马说孙曦还在她家的事。
“这是孙曦,我朋友,这几天陪我住在这里。”林予晴拉着南宫承的袖子跟他解释。
“孙小姐,你好。”礼貌客套的招呼。
“南宫先生,你好。”孙曦结结巴巴地应答。
但这时南宫承已经不看她了,他扶着林予晴的腰进到房间。
“不是,南宫承你干什么?”林予晴看他反手关上房门,心里顿时紧张,孙曦还在外面呢,就算他要现在立刻马上造人,也多少应该顾忌下客人吧。
南宫承的这个态度与他之前的样子相差太大,林予晴还真是第一次见那么恣意妄为的南宫承。
“哎,你等等,别那么快脱衣服,我还没洗澡,唔……”
房间里隔音不太好,林予晴再小声,这些碎碎的话还是落在孙曦有心窥听的耳朵里,刺在她的心上。
孙曦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的难受,她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什么东西都顾不上拿,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南宫承听见孙曦跑走的声音,又吻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才微微抬头。
林予晴红着脸推开他,跑到客厅,见孙曦果然不在,急得穿鞋要出去找她。
“你干什么?”南宫承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叉腰看她,语气颇不满意。
“孙曦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怕她出事。”林予晴小声地说,虽然说的是事实,可心虚的语气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说一个拙劣的借口。
“她跑不出小区。”南宫承拉她手走进厨房,“你在做饭?”
林予晴一拍脑袋,对哦,只要南宫承回来,小区的安保瞬间变成最高级别,苍蝇都别想进出,更别提孙曦这个大活人,她现在可能已经被南宫家的保镖请到保安室喝茶水了。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林予晴的心落下一大半,这才注意到南宫承正揽着她的腰尝厨房里炖的汤。
林予晴仰头看他喝下一口汤,咽下时喉结的运动都让她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林予晴觉得今天的自己是疯了。
为什么呢?大概是今天的南宫先生也不太一样吧,他和她居然都站在厨房,这个烟火气最重的地方,让她突然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南宫先生好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呢。
林予晴回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中不停刮蹭。
“下周周末你有时间吗?”南宫承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林海的樱花开了。”
现在已经快六月份了,可林海会所地势高又在山里,所以樱花才刚开。
林海幼樱,南城一绝。
林海会所是南宫承的个人会所,是南城最神秘的一个地方,传说黄金做墙玉为地,喷水池中喷的都是光彩璀璨的钻石。
什么叫极尽奢靡,最庸俗的堆砌就是。
“嗯?”
“一天。”南宫承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予晴脸一下又红了。
南宫承说他会安排,他真的是上心在安排,不是拿顿所谓的烛光晚餐敷衍她,而是给了她最宝贵的东西,时间。
林予晴不能确切算出一天时间对南宫承意味着什么,她的脑容量承载不了那么大的概念,在她的印象中,林芷儿都不曾占用过南宫承一天的时间,往往是她精心准备一周,然后在南宫承面前说几句话,约会就结束了。
即便这样,她也会每次都发朋友圈记录这些恋爱中的点滴。
相较而言,林予晴觉得她可比林芷儿得到的多得多,因为是妻子的便利吗?那她还真是赚到了。
林予晴眼睛都笑弯了,南宫先生怕是有魔力吧,好会哄人。
她靠在南宫承的怀中,胳膊圈住他的腰晃来晃去。
南宫先生,如果你以后对万小姐那么好,我可是会吃醋哒。
“好了,松开。”南宫承手掌压在林予晴额头上把她推离。
林予晴眸子急速黯淡下去,她还是太得意忘形了吧,人家南宫承只是出于礼节与绅士风度体谅下她的“第一次”,她愣是给加了那么多戏,还真把自己放在他妻子上的位置上么?
“别让我白准备。”南宫承转头看到料理岛,想到林予晴坐在上面那一番“豪言壮语”,勾起唇角。
林予晴目瞪口呆看着南宫承,思索近一分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臊死人的情话。
南宫承陪林予晴吃完晚饭就被电话叫走,不过不是林芷儿的电话,而是苗首助的,公司有事要回去处理。
世人都羡慕南宫家大家族,有钱有势,可有多少人知道,南宫承工作起来根本没有白天黑夜,就算国内的公司下班了,可国外的才刚上班啊。林予晴边洗碗边想。
也正是知道这一层,南宫承给予她的才更让她倍感珍贵,林予晴想着想着,捧着盘子遮脸傻笑。
能和这样的南宫先生做三年夫妻,想想都是让人开心的事啊。
三年啊,三年。
林予晴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三年后呢?
如果注定是形同陌路的结局,现在那么甜蜜真的好吗?
林予晴垂手把手上的盘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刚才的好心情渐渐散去,她意兴阑珊地回房间躺在床上,拿枕头盖住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