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抓紧时间办正事
“你是不是怕上官小阳不懂？小童，我告诉你啊，上官小阳这个族氏伙，他懂什么，不懂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就说前几天在那个小提琴社团里的事儿吧，搁以前，我们俩谁能想到这么个糙爷们儿有音乐天赋，结果呢，人家可丝毫玩得不比我们差！”
“嗯！”
西门小童儿轻轻点了点头。
“加油！要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嘛！先是帮忙管管公司什么的，然后就是上门女婿啦……”“说正事！我们什么时候跟他谈谈？”
西门小童儿红着脸推了司马小娟一把。
“别，这可是你们俩独处的好机会，我才不当这个电灯泡呢。
嘻嘻！”
司马小娟笑眯眯地答了一句，然后毫无友情地直接闪人了，只留下原地满脸通红的西门小童儿。
西门小童儿坐在草地上，愣愣地望向了南边的男生宿舍，掏出手机忐忑地拨通了上官小阳的号码。
几分钟后，西门小童儿就看到上官小阳慢悠悠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上官小阳刚才正在寝室里看黄淼打游戏，接到西门小童儿的电话就过来了，看着坐在草地上的西门小童儿，脸带笑意地问道：“怎么，找我有事？还不能在电话里说？”
“嗯，有些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西门小童儿搓着衣角，“上次那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就在这儿说？不怕遇到上次那种情况么？”
上官小阳看了看这片草地，正是上次拿石头子扔轩辕其远的地方，于是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
西门小童儿眼神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红红地朝着上官小阳捶了几拳：“我叫你来说正事的，这大白天的，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说是捶上官小阳，不过那力道，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落在上官小阳身上，就跟按摩一样。
“到那个树荫下面去吧！”
上官小阳抬头看了看阳光。
“不要，有虫会掉下来！”
西门小童儿拒绝。
“但是，女孩子不都怕晒坏皮肤吗？”
“我……”西门小童儿没想到上官小阳会考虑这么细节的问题，小声哼了一声，“我不怕晒！”
上官小阳摇头一笑，道：“好，那你说吧，什么事？”
提到正事儿，西门小童儿一直带着羞涩的脸庞上浮起了一丝阴霾，微微叹了口气，把浩瀚公司现在面临的困境和上官小阳简明地说了一遍。
“所以，你想帮林叔叔分担一些压力？”
上官小阳安静地听西门小童儿说完，目光宁静地落在她俏丽的脸庞上。
“嗯，你不要笑话我，我现在学习也没有高中那么紧张了，所以想能不能帮族氏里的忙，总不能一直像米虫那样过吧？”
“想法很好！”
上官小阳挑着眉毛看了她一眼，“但是，你现在能做什么？”
“我……”西门小童儿被上官小阳毫不留情的一句话说得眼圈都红了，“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
“这样啊！”
上官小阳歪了歪脑袋。
“怎么样？”
西门小童儿一脸期待。
“商场上的事，我也不懂啊！”
上官小阳微笑道。
“啊？你也不懂？你怎么可能不懂？”
西门小童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望着上官小阳惊讶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上官小阳对西门小童儿直眨眼睛。
“你明明医术那么好，上次还骗我说不会把脉呢……”西门小童儿根本不相信。
“但是，我确实不会把脉啊！”
上官小阳委屈了，他那水准要敢说自己算是会把脉，神医容族氏的人会不会直接把他给乱针扎死为民除害？事实上，无论上官小阳懂不懂，他也确实没有接触过商场上的事儿，上官族氏的全部产业，并没有哪一样是自己在打理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
隐世八大族氏传承几千年的守望相助，可不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话。
西门小童儿无法确定上官小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也不知道在他的标准里，什么才能叫是懂，她只能低下头，默默地思考该怎么办。
上官小阳看着西门小童儿无助的眼睛，心里动了动，开口道：“这样吧，虽然具体的事情，我帮不上是什么忙，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帮你爸，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西门小童儿刚沉下去的目光，又重新闪亮起来。
“我觉得你虽然现在对公司运营都不熟悉，但是你可以学啊，你现在已经是绿水南山大学工商管理系的上学的学生了，南大来就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
“可是，四年之后我才能帮爸爸做事，太慢了……”“谁说的？你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在浩瀚旗下的公司学习实践知识，我想你应该能很快就可以成长起来，为林叔叔分担一些工作的压力的！”
“进……进公司？”
西门小童儿被上官小阳吓了一跳，“我这么笨，又什么都不会，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啊？”
上官小阳笑了笑，望着西门小童儿说道：“是添麻烦，还是帮忙，这是你自己决定的！”
西门小童儿看着上官小阳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有种感觉，觉得如果再这样退缩，过着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那么，她会跟他之间距离一定会越来越远。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让我的存在是帮忙，而不是添麻烦的！”
西门小童儿抬起头看着上官小阳的眼睛，道，“只要我现在开始学，只要我够努力，我一定能以最快的时间学会所有东西。
现在拥有这么好的条件，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一定能为我爸爸分担压力的！”
“这是当然的！”
上官小阳看着西门小童儿脸上突然洋溢起来的自信的光芒，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神采照人的她，才是最美的时候！西门小童儿又把眼神投向了上官小阳，瞳孔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呃，还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小阳被西门小童儿那灼灼的目光看得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西门小童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般地，突然凑了过来，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地在上官小阳脸上吻了一下。
然后，她还没有等上官小阳说什么，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的逃了开来，只留下了一句清脆悦耳的芳音。
“上官小阳，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晚上，回到寝室里，刚推开门就听到他的砖头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的号码，上官小阳差点就把电话给扔地上去了，猛地咳嗽两声之后，笑得一脸纯良接听道：“那个，哈，云秀，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上官小阳，还没死啊？”
神乐楚族氏的大小姐，声音是任何乐器都无法比拟的天籁。
“咳咳……太不好意思了，我还活着！”
上官小阳一头的冷汗，他跟楚云秀有三年没见面没通话了吧，开口第一句话要不要就这么噎人？“啧，上官族氏的男人就是比我们楚族氏的男人够味道，天南地北地到处堵枪眼，还能活蹦乱跳的，”楚云秀的声音里泛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好了，死不了的小强，来绿水南山大学了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上官小阳心里直腹诽，跟这丫头打招呼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不过，他嘴上当然不会怎么说，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又不知道你在不在这边，上次小铃铛来的时候，好像还说你去找金梓了！”
东方翎儿来的时候，绝对没有提到过神算金族氏一个字，更不会提到她的一号情敌金梓了。
不过，上官小阳乱七八糟瞎说一通，楚云秀也不是那种会深究他每句话真实性的人。
“哟，你还记得梓梓啊！”
楚云秀果然没深究，接着他的话头就说下去了，“那正好，今天打电话你就是跟梓梓有关，她盯着你那边的事儿呢，说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族氏里遇上点麻烦了，她想练个手，顺便帮你的小女朋友一把！”
“林族氏跟你们也有联系吗？”
上官小阳一直对林步尘能从他族氏老祖宗手里，把他给弄过来的事困惑不解，因为他们族氏老祖宗，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触到的人，更不是那么容易点头的人。
“跟我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跟梓梓他们族氏好像有关，不然你以为一个一点根基都没有的人是怎么站稳脚跟的？”
楚云秀一副对白痴说话的语气。
这语气让上官小阳非常不爽：“你对林族氏倒是知道得很多，说给我听听？”
楚云秀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小上官小阳，快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哦，那抱歉，你高估我的好奇心了！”
上官小阳完全不以为意。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给你透露点内幕消息的，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啦，”楚云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惋惜，“你那个小女朋友需要梓梓帮忙吗？我还要给她去回个话呢！”
“不必了，西门小童儿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怪胎，但是她的成长也不需要你们谁插手！”
“哦哦哦，说得好像她比我们多么天然无公害似的！”
楚云秀笑道。
上官小阳扁了扁嘴：“她本来就比你们天然无公害！”
接着他又警告了一声，“我不管林族氏的事，之前是谁插手的，但这件事我接手了，这样告诉金梓。
还有，下次她有事，让她自己打电话过来！”
楚云秀笑叹了一声：“你可没运作过商场上的事，真能罩得住林族氏吗？不怕失手？”
上官小阳笑道：“失手？西门小童儿就一定不会提这个词！”
楚云秀怔了一下，随即一笑：“那好吧，梓梓这下可要伤心了，她可是真心想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和平共处的哦。
嗯，她一直觉得她比小铃铛能容人，所以，更适合做你们上官族氏的媳妇儿呢……”上官小阳微微皱眉：“金梓很好，但是，我不喜欢精于计算的女人！”
“呵呵，你们的事我就管不着了，你跟林族氏小丫头的合同还有多久结束？”
楚云秀问道。
“不到半年了！”
上官小阳答。
“哦，前天你族氏老祖宗打电话我老爹了，说是你合同结束之后那事儿，可能需要我、你还有小铃铛、梓梓，祈姑娘一起去做，容简跟公羊清茹他们几个过不过来还不确定！”
“嗯，”上官小阳点了点头，“你现在人在哪里？”
“火星！”
楚云秀吹了声口哨，按挂了电话。
“……”上官小阳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半晌，才扔到一边。
西门小童儿一旦下定了决心，行动也就非常迅速了。
一回到寝室，她就给林步尘打电话，直接说了想帮爸爸分担一些压力的事情。
林步尘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听明白她想要进公司学习具体的实务之后，二话不说就跟夏启打了电话，让夏启安排西门小童儿跟着她，慢慢学习整个浩瀚集团的运作状况。
但是，西门小童儿却否定了这个方案，浩瀚集团总部里的高管们几乎都认识她，恐怕都会处处照顾她，这样一来就跟她想要尽快学到实践知识的初衷不符。
而且，现在西门小童儿在学校学习的，还是比较基础的企业管理知识，所以她还是想从基层公司入手。
林步尘只是稍作考虑，就同意了西门小童儿的要求。
挂了电话，西门小童儿心里也是甜滋滋的，想到也许很快就能帮上她爸爸的忙，她对未来的日子也憧憬了起来，浑身充满了干劲。
又想起上官小阳，西门小童儿更加有信心，虽然上官小阳已经说了他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他陪在身边，还是觉得安心很多。
第二天刚好一整天都没课，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打了个招呼，然后赶着上官小阳开豪华小汽车送她去了浩瀚集团旗下，离绿水南山大学最近的观潮广告。
观潮广告公司是隶属浩瀚集团的一个中型媒体广告类企业，拥有一级广告资质，除了承接浩瀚集团本身楼盘的营销推广业务之外，在绿水南山也算是一个族氏颇有竞争力的广告公司了。
昨天晚上，林步尘和西门小童儿商量了一下，最后就决定让西门小童儿的实践学习就从观潮广告公司开始。
不过，让西门小童儿没想到的是，就连上官小阳也被林步尘安排了一个职位，不但跟她一个部门，而且居然职位比她还高。
“上官小阳，我爸爸怎么想的，怎么把你也拉来给他打工了？”
西门小童儿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一直都挂着掩不住的期待和笑意。
“无所谓嘛，我是债多不愁，多兼一个岗位也无所谓了！”
上官小阳洒脱地笑了笑。
“债？你搞错什么了吧？”
西门小童儿的心情其实很矛盾，她一方面又希望上官小阳陪在她身边，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时时刻刻依靠他。
上官小阳笑而不答，他一边开豪华小汽车，一边心里想的是楚云秀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
因为那个电话，他才陡然记起来，他好像还没跟西门小童儿说过他的合同期限的问题。
签订这份教官的合同，期限是一年，不知道林步尘有没有跟西门小童儿说过。
不知不觉，都已经相处这么久了，看来安逸的生活还真是容易让人流连……上官小阳自嘲地笑了笑，就听到旁边西门小童儿好奇的声音：“真难得啊，你这么懒的族氏伙，这次居然没有推脱就接下来了，你说说，我爸让你在这个广告公司具体都负责些什么呀？”
“我？”
“是啊！”
“负责管你呗！”
上官小阳道。
“你……”西门小童儿彻底无语了。
观潮广告公司本来就离绿水南山大学不远，开着豪华小汽车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很快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就到了这族氏公司所在的兆华国际大厦。
两人一从停豪华小汽车场出来，就看到观潮的副总经理公羊小伟已经等在了电梯门口。
“林小姐，上官先生，上官总今天刚好去一个大客户那边谈业务去了，所以嘱托我来负责接待你们！”
公羊小伟一看到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就笑着迎了上去。
公羊小伟才二十七八岁，带着无框眼镜，虽然穿着很职业的白衬衣，黑西裤，但是那欧阳娃娃脸和略显局促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就有些上学的学生气的味道了。
但是，西门小童儿却知道绝对不能小看这个看上去还是上学的学生气十足的男人，他除了是观潮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之外，还是这族氏公司的艺术总监，非常有才华，是绿水南山有名的多媒体设计高手。
昨天知道要来观潮实践学习之前，西门小童儿就早早做好了功课，把这族氏公司的资料了解得清清楚楚。
当然，这其中也没少了夏启的功劳，如果不是她把资料整理的详尽清晰，西门小童儿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对观潮广告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公羊总，我们是来学习的，所以您就别这么客气了，就当我们是普通员工一样吧！”
西门小童儿知道，观潮除了总经理上官帆之外，就只有面前这个公羊小伟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了，看他略显紧张，便笑着跟他打趣了一句。
“不敢不敢……”公羊小伟连忙摆手，又忍不住抹了一把脑门上细密的汗珠。
上官小阳看着公羊小伟的表现，轻轻地笑着摇了摇头。
西门小童儿的表现就落落大方得多了：“公羊经理，您还是给我们介绍一下公司情况，然后赶紧给我们安排工作吧！”
“好，好！”
公羊小伟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说话之间，公羊小伟连忙抬手虚引着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往公司里走，二十二楼一层楼都是观潮的办公场地。
他准备先带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然后，简单地跟他们介绍一下公司的规章
制度。
当然，公羊小伟认为西门小童儿他们来学习什么的，这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西门小童儿的身份他是心知肚明的，那可是董事长的独生女，浩瀚集团的小公主，他们未来的大老板。
至于上官小阳，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能和西门小童儿一起空降到观潮广告来，而且居然职位安排地比西门小童儿还高明摆着就是背景更离谱的角儿。
说不定是林族氏什么重要战略伙伴的继承人。
或者是林董内定的女婿，要跟西门小童儿一起要接掌这个浩瀚集团的人。
这样的猜测也很正常，林董只有西门小童儿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虽说浩瀚集团以后都是她的，但作为父亲，总是希望能有一个靠谱的男人，来跟自己女儿共同担负起这个责任。
两个人都不是能得罪的主儿。
上官帆昨天晚上把这事儿一交给公羊小伟，公羊小伟就觉得压力山大，一晚上都没睡好，到现在都是诚惶诚恐。
公羊小伟在公司里一直就是搞创作的，这还是第一次被推出来干这种接待的活儿。
没办法，公司里谁都知道，公羊小伟第一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第二不擅长跟美女打交道，第三不擅长跟上司打交道。
这下好了，西门小童儿一来，他不擅长的这三条都占全了，这让他能不紧张吗？所以，他现在就盼着赶紧把过程都走完，把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给伺候好了，安排好工作就完事儿。
一句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我们的设计部门，这边是客服部，那边是销售部，财务部往这边走，上官总的办公室在那边！”
公羊小伟一边走，一边给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简单的介绍着公司的各个部门。
各个部门里的员工，都在紧张的忙着各自的工作，虽然在公羊小伟带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进门的时候，脸上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都充满了好奇神色，但没有一个停下手下工作交头接耳议论的。
看样子，整个公司的管理非常好。
但是，一个公司的运营，涉及到方方面面，看表面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西门小童儿也没有说话，跟着公羊小伟慢慢走着，有不懂的就及时问，不错过一分一秒的时间。
“哦，对了，我简单的跟你们讲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吧！”
公羊小伟在行政部的办公室里停下了脚步，指着行政部正中央挂着的一块展板说道，“我们公司的管理，其实算是比较自由和宽松的了，核心就是，工作任务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嗯嗯！”
西门小童儿用心地记着。
“嗯，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束缚，迟到早退有合适的理由，也是被允许的！”
“我明白！”
西门小童儿看过资料，媒体执行类的公司，工作时间比较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会深夜上广告牌上到两三点，早上自然不可能要求员工照常上班。
“还有，因为我们公司有个特殊情况，就是时常会有客户登门拜访，所以，对员工还有一个着装上的要求！”
公羊小伟指着公司里正在忙碌的员工，脸上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个规定该不该对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讲。
这两人都还是大上学的学生，明显都还处在追求时尚美丽的年纪，职业化的着装规定，也许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西门小童儿的小脑袋瓜虽然转得不快，但她一贯善解人意，看到了公羊小伟脸上的犹豫，赶紧接了一句：“公羊经理，您说，没关系，既然我们以后是公司的员工，当然要一视同仁，和大族氏一样遵守规定的！”
公羊小伟听了西门小童儿的话，脸上有些小尴尬，笑了笑便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公司也不愿意束缚大族氏的着装自由，只是在工作时间，女员工不能穿短裙，男员工不能穿内裤……”“啊？！”
上官小阳一听就给惊呆了。
“公羊……公羊总？”
西门小童儿也怔住了，脸刷地一红，就算有客户拜访，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古怪的要求吧？公羊小伟顿时冷汗直冒，心里直叫糟了糟了糟透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什么错什么！这就是说个规章制度，居然也能出这样的错……行政部办公室里，坐在展板旁边的几个男职员顿时就乐了，因为不知道西门小童儿他们的身份，所以也就没什么忌惮地笑出声来：“公羊总，不对吧，这什么时候改的规定？”
“展板上明明写的不准我们穿短裤，怎么您这会儿就一发狠，连内裤都不让穿了？“就是啊公羊总，哈哈……咱哥几个把心一横，遵守一下也没问题，就是您检查起来有难度吧？”
公羊小伟不由脸上大臊，他这一紧张，就把不准穿短裤给说成了不能穿内裤。
“呵呵，公羊总，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别的部门看看吧！”
西门小童儿看着公羊小伟窘迫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而且这个话题也有些让她脸红，连忙扯开了话题。
“呃，对对，还有很多部门呢！”
公羊小伟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打趣的男职员一眼，引着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赶紧逃离了规章制度的展板。
公羊小伟出了错，更加紧张了，四平八稳地介绍了各个部门之后，最后到的一个部门是策划部，把西门小童儿他们带进去的时候，他差点一头撞在门上，搞得策划部的负责人欧阳同帅一脸诧异地出来问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介绍清楚了，欧阳同帅才了然地一笑，虽然职位上他比公羊小伟是低上一级的，但是明显待人接物方面要比公羊小伟强多了，很自然的跟上官小阳两人寒暄了一番，行为举止都相当得体。
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学习的第一站，就是在策划部，欧阳同帅很淡定地接待了他们，既没有作为两人顶头上司的倨傲，也没有像公羊小伟那样惶恐失措。
当然，公羊小伟认为，欧阳同帅这么淡定，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的真正身份。
这也正是西门小童儿执意要到一个都不怎么认识她的分公司，来做实践学习的原因。
欧阳同帅和上官小阳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又把整个策划部的员工叫到了会议室里，临时开了个小会，把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两人介绍给了策划部所有的同事。
公羊小伟一见终于算是把这两个小祖宗给交代出去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轻了一大边。
看着策划部的会议室里一团和气的互相介绍认识着，公羊小伟就准备先溜回去干他的设计工作了，对他来说，面对电脑屏幕可比面对一个得罪不起的美女压力小多了。
“那欧阳同帅，这两人可就交给你了！”
公羊小伟又在布满了汗珠的脑门上抹了一把，语速飞快地对欧阳同帅说道。
“没问题，公羊总去忙你的吧！”
欧阳同帅爽朗地笑着点了点头。
公羊小伟临走之前，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欧阳同帅说道：“这两个人，该怎么安排工作就怎么安排工作，不过……可不能太得罪了！”
欧阳同帅拍了拍公羊小伟的肩膀，也低声说了一句：“这两个人什么身份，都已经写在你脸上了，不过，还是多谢提醒！”
公羊小伟知道欧阳同帅可是个人精，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知道该怎么做，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这时候，策划部的一个女职员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半开玩笑道：“公羊总，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您总得做个总结性的发言啊什么的吧？”
公羊小伟一听，不由脸上发苦，谁叫他平时无比的平易近人，又有轻微地美女恐惧症，所以公司里的美女们总爱有事无事地跟他开个玩笑什么的，就想看他那窘迫的可爱样儿。
不过，要是放在平常，公羊小伟当然无所谓，他也被这么逗习惯了，但是，今天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可都在这儿呢，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过头，脸上挤出了一副僵硬的笑容：“我有什么好总结的，嗯……现在是你们策划部的时间了，大族氏自由交流，自由交配，都开心点儿，啊！”
公羊小伟舌头一打结，愣是把自由支配，给说成了自由交配。
沉默，策划部里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几秒之后，男职员们都哄然大笑了起来，女职员们则是红着脸低下了头，不过抽搐的肩头也出卖了他们。
公羊小伟终于反应了过来，红着脸沉默地狂奔而去。
西门小童儿和上官小阳互相看了一眼，看着公羊小伟的背影，只得在心里替他长叹了一声。
搞艺术的人，脑子果然跟常人长得不一样……不过，就连上官小阳都还是远远低估了这公羊小伟紧张的程度。
下班的时候，公羊小伟接到上官帆的电话，说西门小童儿与上官小阳初来乍到，怎么也该招待一下。
公羊小伟都快哭出来了，只能去和欧阳同帅商量，两人一合计，就叫上了所有策划部的员工，以欢迎新人的名义，一起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聚了个餐。
结果，公羊小伟因为不会喝酒，又面对西门小童儿敬酒，一端起酒杯，面对在场的人欧阳嘴第一句就是：“来，为了今天的新同事，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上官小阳：“……”西门小童儿：“……”策划部全员石化。
回到学校的路上，西门小童儿一言不发地整理着一天的所得，整整一天，她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公司运营各方各面的知识。
进入公司学习，无疑是给她推开了一扇门，一扇完全不同于她之前十八年学校生涯的，新的大门。
新奇，有趣，这是西门小童儿的感觉，但她更清楚，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回味，她还需要不断地学习新的东西，只有自己能帮上忙，爸爸才能真的休息，否则，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是不可能休息好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
回学校的路上，上官小阳看着西门小童儿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
“挺好的，同事们人都很好，欧阳经理也很厉害，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西门小童儿笑着回答。
“怎么，不会是看上那个欧阳同帅欧阳经理了吧，嗯，确实人挺帅的！”
上官小阳坏笑道。
“滚！你混蛋！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西门小童儿一下就怒了，要不是看着上官小阳在开豪华小汽车，一记粉拳直接就过去了。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愤怒吧！”
上官小阳只好讪笑着投降。
“哼，这种玩笑怎么可以乱开！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人家明明是喜欢……”西门小童儿又羞又气，不过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完全是声如蚊呐，不可耳闻了。
上官小阳的目光，一如以往的悠远，她越看越心虚，越看越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西门小童儿扁着嘴，率先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完全是陪着你去打酱油的，能有什么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个公羊总也太匪夷所思了！”
上官小阳笑道。
“呃……估计是搞艺术的人，都这样吧！”
西门小童儿只能这么猜测。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公羊如云姐也算是搞艺术的！”
“说的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的生活，就这么在学校和观潮广告两点一线的奔波着，简单，充实而又快乐。
上官小阳并没有因为西门小童儿这段时间的繁忙，而停下对她们的训练，不过训练之中，听西门小童儿跟司马小娟她们说着公司里的见闻，又学到了多少东西云云，倒也有趣。
不过，这种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个星期之后，在回学校的路上，西门小童儿一直轻皱着眉头，不见了之前的那种开心和雀跃。
“怎么了，最近怎么又不开心了？”
上官小阳笑着开玩笑道，“有人敢欺负你不成？让小娟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西门小童儿听了上官小阳的话，心里有些暖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她又抿起了嘴唇：“公司里大族氏对我都很好，只是我感觉，基础的东西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但是具体工作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
上官小阳在公司里确实没见到谁欺负西门小童儿，所以也才会开玩笑的，没想到这纠结的丫头，又冒出新的烦恼来了。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大族氏好像对我的身份隐约猜到了几分？就算我有错，他们也直接帮我改好了，都不愿意当面指出来。
这样一来，我实践的目的就要打些折扣了！”
上官小阳哑然失笑：“你想瞒住身份，这事本身就很难吧？”
西门小童儿点了点头：“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不是直接面试进去的，这样直接空降进来的员工，要说没有背景谁都不会相信，虽然他们猜不到我真正的身份，但总归会有些想法，当然不愿意得罪我，这也很正常吧！”
“你知道就好！”
上官小阳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分析，觉得她那迷糊小脑袋是越来越有条理了。
“所以，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换一个族氏公司？”
西门小童儿思索着。
“换一个族氏有什么区别？”
上官小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或者我可以去别的公司，不是浩瀚集团旗下的公司，怎么样？”
“你就那么喜欢被人骂？”
上官小阳问。
“你才喜欢被人骂呢！”
西门小童儿白了上官小阳一眼，咬了咬嘴唇，“但是，不接受批评，怎么能进步嘛！为了能尽快帮到老爸，天天被人骂我也认，怕只怕根本没有人肯提出批评！”
上官小阳微笑地看了一眼西门小童儿认真的脸，这完全是一张不像是在商业族氏庭里生出的，无比干净纯真的脸。
“呵呵，我想想！”
上官小阳沉吟了片刻，“你想挨批啊，观潮广告肯定是没戏，换个公司么，从新人做起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帮助了，你在学校里不是在弄社团么？”
“对！”
西门小童儿觉得自己能跟上上官小阳的思路了，“你的意思是说……”“嗯，你就把这个社团当做一个小公司来运营。
做得好了，说明你有长进了，做得不好，嘿嘿，上学的学生们可不会跟你客气，保管骂得你服服帖帖！这样应该能有些帮助吧？”
“上官小阳你真聪明！”
西门小童儿脸上满是欣喜，一方面是上官小阳为她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另一方面则是，她跟上官小阳想到一起去了。
这种默契渐渐形成的感觉，让西门小童儿有种奇异的幸福。
就像照顾林步尘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在厨房里煲汤，有时候一忙一下午，只有几个眼神的交流，但是，却非常非常幸福。
“那接下来我有时间就好好地把学校里新成立的这个社团运营好，不过……上官小阳你可得帮我！”
西门小童儿趁机提出要求。
“那不行，我可是你上司啊，怎么能轻易听你的差遣！”
上官小阳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
“哼，别忘了，我还是你雇主呢，你都卖身给我了！”
西门小童儿点了一下上官小阳的脑门。
“好吧，可这话听得有点古怪，我怎么就卖身给你了？”
上官小阳不解。
“我说是就是！”
西门小童儿扭过头，手指又拧起了衣袖，心道：你要是真一辈子卖身给我了，可就好了。
随着上官吟小提琴社的日渐完善，西门小童儿去观潮广告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西门小童儿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去上班糊口的，观潮那边的员工们又渐渐地猜到了他们有些背景，所以继续在观潮，能学到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不过，在观潮的这段时间里，西门小童儿结合着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理论知识，对于这样规模的公司的运作和细节有了一定的了解。
要知道，浩瀚集团旗下，可不全是跺一脚震三震的大型产业，无数的中小型公司形成着这个集团牢固的基石。
西门小童儿举一反三，一边总结经验，一边问学校里的老师，她用心地分析，跟老师讨论这一类公司的运行模式，以及会出现的问题--主要是有可能被大同怡华集团利用的问题。
浩瀚集团那边，林步尘当然也时刻在关注着宝贝女儿的进度。
得知西门小童儿的学习告一段落之后，便让夏启把历年浩瀚集团的一些关键性决策和报告整理成册，交给西门小童儿让她参考学习。
没想到西门小童儿那颗迷糊的小脑袋，在这方面却展现出了在公司运作方面的天赋，她非常迅速就能看懂浩瀚集团的一些报告，并且在司马小娟有一句没一句的乱说下，分析出一些老人会因为经验而忽略掉的细节。
以前西门小童儿上高中，没有参与过公司的工作，所以还只以为浩瀚集团跟别的公司差不多，但现在对比一些数据，她发现真是大不一样！如果是绿水南山别的什么集团，可能在黎族氏一次次的压力下早就支撑不下去了，而浩瀚集团任何一个资金链都没有断点，抗危机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大同怡华那边似乎觉得这块骨头太难啃了，所有的动作都消停下来。
西门小童儿回到学校之后，因为上官小阳建议她可以先从这种社团开始实际运行的练习，她开始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了社团的经营上。
绿水南山大学允许校内社团对外盈利，这是大多数学校都不能提供的良好氛围。
西门小童儿给自己打气，这个社团，至少，要做到不用向学校申请活动经费吧？她的自信心，不像司马小娟那么极限，她的目标从来不会设定得太高。
社团在西门小童儿的运作下，一时间蒸蒸日上，社团成员的质量和数量都在大幅增长，一时间完全将周薇她们那个老牌的小提琴社团压得完全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就连接下来大一联合举办的圣诞晚会上，唯一的一个乐团合奏的节目，也被西门小童儿的社团一举拿了下来。
这个节目在去年，是周薇她们社团接下的，没想到这次被西门小童儿的社团拿了下来，这一巴掌扇得周薇和孙琳一连几天，都不好意思出门。
“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薇一贯是心气极高的，三番两次被西门小童儿这样抢风头，也实在是冒出火气了。
“这一次，绝对让他们在圣诞晚会上什么节目都拿不出来！”
孙琳排着周薇的肩膀，“排练？她真是太天真了，就算是林族氏的大小姐，这学校也不是她族氏开的……”“你准备怎么做？”
周薇虽然不爽西门小童儿，但还是怕孙琳搞出什么收不了场的事情出来。
“放心，只是让她们排练不成而已！”
孙琳朝薇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了社团活动室。
虽然离圣诞晚会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但西门小童儿非常重视。
绿水南山大学的圣诞晚会，可不是只针对校内的，每一年这学校各种晚会的门票，全部都对外发售，那些期望孩子考进南山大学的族氏长，趋之若鹜地带孩子来参加。
好像参加一场晚会，就能让孩子将来考绿水南山大学的时候加分似的。
公羊如云跟西门小童儿她们说过一件事，去年的圣诞晚会，有个族氏长带着婴儿来参加，还不停地跟婴儿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以后要考上绿水南山大学……结果，那婴儿在会场里哭闹不休，嘹亮的声音直接盖过了舞台上表演上学的学生的风头，一度让晚会中断了三四分钟。
所以，绿水南山大学校上学的学生会，在商量今年的圣诞晚会，要不要限定准入年龄。
这种公众性的晚会，无疑是社团露脸的大好机会，西门小童儿细心地检查流程，安排节目，申请场地，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
光是排练就安排了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人被刷下来，最后上台的大概只有初选的一半人。
整个团队同时处在外部荣誉和内部竞争的双重激励下，干劲十足。
每一次排练，西门小童儿都让上官小阳一定要到场，给她提出一些不足的地方。
事实上，这支因为仰慕公羊如云而成立起的社团，一开始还真不怎么买西门小童儿的帐，她很是花了一些时间，耐心地一点点展现自己的实力，一点点调节社团的关系，这样慢慢地稳定下来，才形成了现在大族氏一起都为着圣诞晚会而战的情景。
上官小阳也并不会每次都去，西门小童儿的能力，在学校这环境里，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倒是浩瀚集团那边，西门小童儿提出的几项见解，都得到了林步尘的重视，根据西门小童儿的初步想法，他作出修改，并对下属公司作出了一些调整，弥补了浩瀚财团旗下中小型公司的很多缺漏，最大限度避免对手有可乘之机。
“上官小阳，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都快到排练场地了！”
西门小童儿的电话过来了。
“嗯，马上就到！”
上官小阳在排练的这段时间，除了看排练和对她们进行训练之外，更多的时间是在接电话，打电话。
去年的冬天，他来到绿水南山，开始了做西门小童儿的教官，而这个冬天，他就将结束这边的合同，进行下一个任务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做准备，并且跟楚云秀和东方翎儿他们的沟通多了起来。
这种安逸平静的生活确实不错，但在上官小阳的生命里，毕竟只能算一段度假的经历。
上官小阳才刚刚挂断电话出门，西门小童儿却又追了一个电话过来。
“你快到排练的地方这来，有人来捣乱！”
西门小童儿简短地描述了一下，上官小阳就听到电话那边声音非常嘈杂，一时间他都听不太清楚西门小童儿后面的话了。
倒是司马小娟那大嗓门，比西门小童儿的声音听得更清楚：“都别拦着我，让我去灭了那群混蛋！”
“我马上到！”
上官小阳提高音量回了个话，果断直奔学校的活动中心，上官吟小提琴社申请下来的排练场地，就在那儿的一个小剧场里。
片刻之后，上官小阳就已经跑到了小剧场的门口，还没进剧场，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不过，这音乐风格明显不是西门小童儿社团排练的那个曲子，而是一首带着浓重颓废气息的重金属摇滚乐。
音乐里还隐约夹杂着争吵声，上官小阳一听就从里面分辨出了司马小娟和西门小童儿的声音。
上官小阳一进去，就看到原本是西门小童儿早就预约好了的舞台上，被几个奇装异服，打扮怪异的男生给霸占了，而那首重金属的摇滚乐就是从他们身后巨大的音箱里传出来的。
西门小童儿她们社团里的成员站在舞台下，一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
几个男生拿着小提琴，看起来就是要拿着琴上去砸人的样子，不过西门小童儿没有让他们这么做，他们一个都没有动。
倒是司马小娟不安分，打架她怕谁不成？偏偏西门小童儿不让她打。
西门小童儿试图跟那群打扮怪异的男生在交涉着，但看她额头上冒出的汗，上官小阳就知道交涉的结果不是很乐观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小阳大步走了过去，站到了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的身旁，平静地问道。
“上官小阳你来了，太好了，快跟我一起打死这群混蛋，老娘忍够了！”
司马小娟一看到上官小阳就蠢蠢欲动起来，欧阳牙舞爪地就想动手。
西门小童儿一把拉住了司马小娟，平静地看了占场子的男生们一眼，用最简短的话跟上官小阳说了起来。
“这几个男生是我们学校摇滚社团的，我们今天刚刚到这，就发现原来我们预约了的场地，已经被他们先使用了，而且还说他们比我们先申请，只有他们有资格来使用这个场地，我们跟他们交涉了半天，他们都不肯让步！”
虽然西门小童儿心里也很生气，但是上官小阳能看出来，这丫头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已经成熟了许多，面对这种让人烦躁的突发状况，仍然能比较冷静的面对。
上官小阳直接问到点子上：“那到底他们有没有申请？”
“我给负责管理这处场地的学工办的学长打了电话，他们说有！”
西门小童儿咬了咬嘴唇答道。
“哼，他们放屁！我跟小童一个星期之前就去申请了这个场地，在圣诞晚会之前每个星期五下午我们就使用这个场地的，明明一切顺利，当时他们的记录上也显示根本没有人使用的，怎么现在这群人渣就突然跳出来说他们也申请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司马小娟朝着舞台上啐了一口，怒气冲冲地接了一句。
“是这样么？”
上官小阳看向了西门小童儿。
“嗯……我给那个给我们批这块场地的学长也打了电话，虽然他有些语焉不详，但还是暗示了一下，这事儿确实是有人帮这个摇滚社团的作假，但帮他们的人，肯定也是学工办的负责人之一了，那学长也不好明说，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杠上了！”
“你怎么想？”
上官小阳不慌不忙地问道。
“嗯，我估计，这背后可能有周薇她们的影子，按道理说，这个摇滚社团几乎都是大二大三的上学的学生，和我们一直都没什么交集，没必要和我们过不去，至于学工办的负责人，那根本就是认都不认识了！”
西门小童儿沉着脸，仔细的分析了一下。
“要老娘说，直接冲上去把这群人渣海扁一顿，在砸了他们的那几个破喇叭，世界就清净了！”
司马小娟鼻子里直哼哼。
“胡闹！小娟，你冷静点，打了人是舒服了，那我们这社团而已不用办了，你要一动手，那才真的是往别人挖好了的坑里跳呢！”
西门小童儿瞪了司马小娟一眼。
“你瞪我干嘛啊。
你不让打我不就没打么，不然，就上面那几个看起来一副嗑药样儿的货色，我三两下不全给砸趴下了？”
“学工办那边儿最后是什么意见？”
上官小阳微笑地对司马小娟摇了摇头，又对西门小童儿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见，和稀泥呗，说是让我们两个社团友好协商，自行解决！”
西门小童儿一笑，但笑容里并没有任何错愕或者不解。
“友好？”
上官小阳朝着舞台上看了过去，那两个放着重低音的喇叭，怎么都不会代表友好。
“是啊，友好。
摇滚社团的人很友好，他们说，愿意和我们共同使用！”
西门小童儿俏丽的脸上浮上了很轻的一层怒气，实际上，她不可能是不生气的，但是，身为社团的社长，她生气能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我先跟你们一起去会会他们吧！”
上官小阳突然笑了笑，拉着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又走上了舞台。
“哟，学妹，把男朋友都给叫来了？不过你这男朋友不给力啊，一点儿都不高大威猛，看起来比外面的三流混子还不如。
要不学长给你介绍个好的，咱们摇滚社团别的不好找，精壮男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少啊！”
那摇滚社团领头的男生一看到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又走上舞台来了，身边还跟着男生。
他马上把上官小阳打量了一番，满脸轻佻地对着西门小童儿揶揄道。
西门小童儿刚才一直在冷静地跟那个男生协调，现在也准备再试探一下，有没有解决办法，但是，听到那男生的话，她一下就火了。
上官小阳现在已经是她的逆鳞！这男生一开口就不干不净地讥讽上官小阳，她立刻俏脸发寒，公羊眉倒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母老虎。
那摇滚社团的负责人，本来一直都是笑嘻嘻地，在言语上不轻不重地调戏着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可是，一直都无法激怒的西门小童儿，突然像是要发火了。
而且散发出来的气势可要比一直扬言打人的司马小娟吓人多了！那负责人心里一虚，脚底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惧。
不过，西门小童儿的怒火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很快就如同阳光下的冰块一样，很快消融不见了。
因为，就在她冲上去准备给那负责人一记狠狠的嘴巴子的时候，她的手被上官小阳突然握在了手里。
手心传来的触感，温暖而又宽厚，让西门小童儿的心猛地跳了起来，这一瞬间，她完全被这种感觉给淹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那个摇滚社团的负责人。
西门小童儿就这么被上官小阳顺势一拉，就躲到了他的身后，低着脑袋红着脸，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耳朵里只听得见她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了。
倒是司马小娟在西门小童儿上前的时候就跟着跳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惹毛了老娘，可别怪拳脚无眼！”
那摇滚社团的负责人刚才被西门小童儿的气势所慑，有些发愣，现在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西门小童儿早就被上官小阳拉到了身后，像是小鸟依人一样乖巧，哪里还有一分刚才那让人恐怖的气势。
错觉，刚才那一定是错觉。
那负责人懊恼地在心里说了两句，正觉得自己有些窝囊，现在被司马小娟这么一挑衅，神色又倨傲了起来，面带讥讽道：“怎么学妹还想打架不成，虽然我们都不打女人，可是我怕你社长的男朋友，扛不住我们这么多人啊，被轮了可别哭鼻子喊妈妈哦！”
那负责人阴阳怪气地一开口，后面几个站得近点儿的摇滚社团的成员一起哄堂大笑起来，嘴巴里也是不干不净地，极尽讽刺之能事。
“小娟，你说的挺对，这几个族氏伙嘴巴还真挺臭的，是很欠揍！”
上官小阳无视了那负责人的挑衅，而是转过脸一本正经地对司马小娟评论道。
“是啊，这些族氏伙说不定是轩辕其远的亲戚，马桶吃多了，嘴巴臭得几里外都闻得到！”
司马小娟像个捧哏的，跟着上官小阳一起评头论足起来。
那摇滚社团的负责人被上官小阳和司马小娟这么配合默契地一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不耐地说道：“废话少说，这场地我们已经先申请了，你们现在赶紧滚蛋吧，别打扰我们练习！”
“可是，学工办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们也一样申请了这个场地，让我们走，你们没这个权利！”
上官小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陈述。
那负责人似乎早知道上官小阳会有这么一说，脸上又浮上了讥讽的神色，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那没问题啊，我们也不愿意对学妹们创建的社团这么不近人情是不是？我们讨论过了，完全可以接受你们社团一起来跟我们使用这个场地啊，我们觉得挺好的嘛，你们社团说不定还能给我们伴伴奏什么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共同使用么……”上官小阳玩味地看着那几个大喇叭。
小提琴社团的上学的学生们都义愤填膺，如果是别的什么社团，他们共同使用也就罢了，但那几个大喇叭完全可以把小提琴的声音盖住，根本无法共同使用。
那个摇滚社团的负责人看着上官小阳身后那些上学的学生的脸色，连眉毛都扬了起来：“你们到底是练不练？不练的话就快走吧。
不过，以后我们每个星期五都会来这里的，真可惜，我还想着，咱两个社团可以共同努力直到圣诞晚会开始为止呢！”
上官吟小提琴社申请的是星期五的舞台使用权，如果现在再去改申其他日期，肯定来不及了，毕竟要申请舞台的社团也很多。
社团活动室倒是有个小舞台，也不是不能练，只是就这样让步，社团成员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负责人志得意满地说完了这一番话，满脸得色地等待着上官小阳的反应。
没想到上官小阳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很好，那我们就来共同使用这个场地吧，希望一会，你们能多坚持一会！”
上官小阳说完，拉着一头雾水的司马小娟和仍旧心如鹿撞的西门小童儿，就从舞台上走了下去。
那负责人愣住了：“我没听错吧？还真共同使用？”
“我还以为有什么来头呢，原来是个软蛋啊，连句狠话都不敢放！”
“是啊，咱哥几个都还准备好大干一场，结果人就这么走了……”那台上的摇滚社团成员，一个个看着上官小阳的背影，因为错愕他的话和举动，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下到台来，上官小阳带着所有成员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问：“谁能弄到铜锣、大鼓一类的乐器？”
司马小娟眨眼睛：“这不难啊，去借一个就可以了，我去！”
她摇着上官小阳的手臂，“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西门小童儿瞪了司马小娟一眼：“问那么多干什么，能弄就快去弄！”
司马小娟吐了吐舌头：“哦！”
她问上官小阳，“要什么规格的？”
“低音大锣吧！”
上官小阳答道，然后朝琴社的成员道，“你们全部到外面去等！”
“为什么？”
那些社员，尤其是几个男生，当然不愿意把上官小阳和西门小童儿留在里面。
“留在里面会受伤！”
上官小阳简短地回答。
那几个男生眼皮子一跳：“我们不能打架的，他们肯定有人带了手机要录的！”
上官小阳微笑地摇了摇头：“放心，咱不打架，咱只是共同使用场地！”
很快，一个低音大锣被送到了上官小阳的手里。
那些台上正随着摇滚乐正跳舞跳得起劲的摇滚社团的负责人，也一直在关注着上官小阳他们的举动，看到这送来一个铜锣，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嘿，你们快看快看，那族氏伙拿了个铜锣，干什么，准备唱戏么？”
“可能被我们气傻逼了吧，不过他土里土气的，也就那什么铜锣啊什么的最适合他的气质了！”
“哎呦，快把哥给笑尿了！”
舞台上其他人也发现了上官小阳的举动，又是一片冷嘲热讽。
上官小阳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拿起那面大锣，稍微掂量了一下。
“好了，快出去，全部出去，记得把门关好！”
上官小阳微笑着对西门小童儿说道。
“我也出去？”
西门小童儿奇怪地问了一声，如果真要打起来，她也不是吃素的吧？“嗯！”
上官小阳非常确定，“出去吧，不打架的！”
西门小童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心里也很好奇上官小阳到底要干什么，但她还是先按照上官小阳的吩咐，把社团的成员们都领出了这个小剧场。
“上官小阳，让我留下来吧！”
司马小娟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不行！”
上官小阳的语气很坚决。
司马小娟只好噘着嘴巴，闷闷不乐地跟着西门小童儿走了出去。
上官小阳见西门小童儿她们走出了剧场，无视了台上那群一脸看戏神色的男生，抱着低音大锣就走上了舞台。
举锣平胸，轻握楗杆，气运丹田，端肩挑腕，稳稳地敲了下去。
“当--”一声既出，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剧场中喇叭里声嘶力竭的摇滚乐，一下就被上官小阳的锣声给彻底盖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锣而已……台上的那群摇滚社团的成员完全被上官小阳给敲蒙了。
大喇叭里的声音倒是大，但穿透力完全比不上这一声锣响，这一下“当”像是直接撞在了他们胸口一样，震得他们脸色一片苍白。
身体素质好点的，只是眼前发花，头晕目眩，身体稍微虚点儿的，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摇滚社团的人，耳朵里全是这铜锣的声音，嗡嗡作响。
上官小阳可丝毫没给他们休息的机会，当当当当，节奏利落，连绵不绝。
声浪一下远比一下高。
“快停下来，你在干什么？”
摇滚社团的负责人挥起拳头，想要去揍上官小阳一通，他本能地认为，他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拳也把上官小阳给揍趴下了。
可是，那极有节奏的一声声锣响，让他们所有人四肢发软，好不容易摸到上官小阳身边，软绵绵地一拳过去，也能被他轻易闪开，而紧接着在耳边的一声锣响就实在是让人受不住了。
一来二去，那群摇滚社团的成员都不敢靠近上官小阳，谁也不想耳朵旁边这么来一下，所有人都只想快点离开。
“停下来，我们要向学工处申诉了！”
摇滚社团的人彻底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捂着耳朵。
“尽管去啊，咱们在共同使用舞台啊！”
上官小阳微微笑着，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威胁。
“该死……”那社团的负责人实在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撤！”
那些刚才还满脸倨傲，等着看上官小阳笑话的人，一瞬间如得神赦，顾不得此时自己的形象问题了，一个个弯着腰，苦着脸，捂着嘴，连设备也顾不上拿了，全部一窝蜂地往门外冲。
每个人都是脸色铁青，胸口发闷，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上官小阳一声声锣响震的，还是被自己气的。
“哎，怎么都跑这么快啊，不是说好了共同使用舞台吗，不再多玩会儿？”
上官小阳看着他们的背影，满脸笑容地挽留着。
那社团里也有身子虚，脚步软跑得慢的，听到上官小阳的话，脚步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上官小阳的脸上全是玩味的笑容，加上他手上作势待发的那个大锣，他挽留的话，实在是连一丁点儿的诚意都没有。
在小剧场门外等待的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还有一众社团的成员们，原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上官小阳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刚刚把门关好，就听到了里面当当当地响了起来，明显是低音大锣的声音。
“就那一个大锣，怎么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所有上官吟琴社的社员都震惊了，他们这会儿发现，如果他们不出来，可能还真会受伤。
那锣的声音，穿透力太强了，仅仅就一人一锣，就完全盖过了小剧场内嘈杂的重金属摇滚乐的声音。
不过，没有等琴社的成员迷惑太久，很快小剧场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里面的人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那脸色真叫一个难看啊……西门小童儿社团的成员，是见过这群摇滚社团的人嚣欧阳嘴脸的，可是，现在这才一两分钟的时间，他们居然全部都惶惶然，如同败族氏之犬，一个个脸色青白活像是被人爆了菊花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里面好像在打雷也！”
“明明是敲锣好不好……”三个女生一台戏，小剧场门口现在起码站着有八九个女孩，一时间都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场面又活泼又混乱，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的女孩子脸上都挂着兴奋的表情，可算出了口恶气了。
“大族氏先等等，我和小娟先进去看看！”
西门小童儿虽然心里惊奇，但还是先招呼社团成员等在原地，她不知道上官小阳处理完了没有。
“啧啧，果然是上官小阳，不愧是上官小阳……”司马小娟嘴里像是念咒语一样，一边拉西门小童儿的手，一边往里面走。
西门小童儿和司马小娟走进小剧场的时候，上官小阳已经把手中的铜锣放到了一边，正站在舞台上对着她们两人微笑，那吵人的重金属摇滚乐刚刚被他给关掉。
不要指望上官小阳去找音箱的开关，西门小童儿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他在拉音箱的插头。
司马小娟直接扑上去了，绕着上官小阳转来转去，像是在围观一个活体大音箱：“上官小阳啊上官小阳，你太牛了，我每天都要多佩服你一分啊，快点快点，老实交代怎么做到的，我拿来的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大锣，绝对不是魔法装备啊！”
西门小童儿只是看着已经只知道傻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中的情意和爱慕几乎已经浓得能滴出水了。
上官小阳摇头笑着，利落地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没什么，只是纯音乐太震撼了，他们不太习惯而已！”
司马小娟不乐意了：“说清楚点！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音波功？佛门狮子吼之类的？我可是你的关门弟子，你可不能藏私哦，这么好玩的功夫，一定要教给我！”
上官小阳果断摇头：“不是我藏私，是你现在学不了！”
“啊？为什么？那要怎么样才能学？你可别告诉我是什么纯阳童子功，只有处男才能学？还是说欲练神功，必先那啥？”
司马小娟郁闷了。
“欲练神功，必先那啥？”
上官小阳能理解司马小娟前一句话的意思，但后面一句就无法理解了，这也难怪，他接触得最少的东西，恐怕就是武侠小说了。
确实有不少功夫对身体是有要求的，一口精气存续不泄，对于很多心法来说很重要。
但是，要说要练什么功夫必须要怎么怎么样，上官小阳就没听说过了。
大多数情况，只是“这样做比较好”，而不这样做，也只是“不太好”，而不是完全不行。
西门小童儿却能听明白司马小娟的话，脸又红成了一片，她也不是小姑娘了，当然知道小说里所谓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是指的什么样一种状况。
“别说了，”西门小童儿嗔了司马小娟一眼，她这不是变相地问上官小阳是不是太监么，“都是好朋友，不带这么损人的！”
“哦？好朋友啊……不止吧！”
司马小娟朝西门小童儿挤眉弄眼。
“……”西门小童儿瞬间收回嗔她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上官小阳，说啊说啊，这音波功到底怎么练？”
司马小娟捉弄了一番西门小童儿，重新回到了她关心的话题上。
“哦，这不是音波功！”
上官小阳回答。
“不是？那是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学？”
“这个远远算不上是音波功，只能算是一个小法门，敲锣的时候用内力与声音产生共振，将声场大幅强化，他们人在其中，当然受不了。
要是真正的音波功，他们现在恐怕都已经吐血三升而亡了。
你现在学不了，只是因为你的内力不够而已，等你内力够了，自然就能学会了！”
涉及到训练的事情，上官小阳解释得非常耐心。
司马小娟一听到“吐血”的时候，脸上的期待感更强烈了：“哇，这么厉害！那我更是一定要学啊，上官小阳你快说，我什么时候能练出足够的内力来啊？”
“继续像现在这么锻炼下去，三四十岁左右马马虎能有一定的内力基础吧！”
上官小阳想了想，答道。
“什么，三四十岁？”
司马小娟震惊了。
“是啊！”
上官小阳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司马小娟顿时就爆发了：“开什么玩笑，上官小阳你耍人的吧？老娘要练到更年期才能练出点儿内力来啊，那还不得憋得内分泌失调？”
“能练出气感和内力都已经不错了，你起步有点儿晚，很多拳师一辈子都练不出内力，只能在门外打转呢！”
上官小阳哂然笑道。
，“那你怎么现在就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啊？”
司马小娟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我是天才！”
上官小阳的回答很诚实。
事实证明，女人还是喜欢听谎话。
上官小阳诚实的回答换来的是司马小娟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小童，现在这个舞台是你的了！”
上官小阳稍稍侧身，伸手往舞台方向虚指了一下。
西门小童儿还是傻乎乎地望着上官小阳，脸色酡红，那俏丽的眉眼，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小女人的幸福与快乐。
“啧啧啧，哎呀我这电灯泡当得，你们二人世界吧，我自动消失，去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好了！”
司马小娟实在看不下去西门小童儿那副样子，一溜小跑夺门而出。
没过多久，琴社的成员们都鱼贯而入。
西门小童儿也回过神来，很快，在她的协调指挥下，社团的排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上官小阳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
西门小童儿站在台上，悠扬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溢出来，一道道火热的目光夹杂在热切的音符里，朝着上官小阳飘飞过来。
上官小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西门小童儿望向他被发现的时候，多少带着点惊慌和羞涩，总是像受惊了的猫咪一样很快调开视线。
可是现在，西门小童儿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望向上官小阳的目光越来越含情脉脉，连少女的羞涩都被她克服了，这样一来，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再看不出来那目光里深深的依恋。
上官小阳起身对司马小娟道：“我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司马小娟已经习惯了上官小阳的提前退场，没在意地挥了挥手：“嗯嗯，走吧走吧！”
上官小阳又朝着台上的西门小童儿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离开小剧场，回到了寝室。
刚一进门，黄淼就对他道：“上官小阳，今天有人来寝室找你！”
“来寝室？找我？是谁？”
上官小阳几乎就以为是楚云秀过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以楚云秀的洁癖，怕是不会出入男生寝室楼的。
“我们不认识，不过那几个人看上去没有我跟曲杰帅，当然肯定也没有你帅，但是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上学的学生，他们虽然没说，但我凭借观人之术，只凭气质就能判断出这一点，从面相学上来说，我认为他们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根据我的第六感，他们对你应该没什么恶意……”黄淼滔滔不绝地开始描述起来找上官小阳的那几个人的模样来，其中掺杂了各种他根据推理，面相学，心理学分析出来的信息一大堆。
上官小阳果断地转向了曲杰。
曲杰从手中的八卦杂志中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道：“三个男生，没说什么事，不过我留了他们的手机号！”
“哦……”上官小阳接过曲杰递送过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电话号码，他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看过这两个电话。
陌生人？找茬的？上官小阳一笑，摇了摇头把纸还给曲杰，道了一声：“谢谢了！”
黄淼凑过来抓起纸条：“你不回个电话过去吗？”
“不必了！”
上官小阳道，“我不认识！”
但是，上官小阳才刚说他不认识，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而且并不是他那个大哥大，而是西门小童儿给他买的那个挺正常的手机。
那个手机基本就是西门小童儿她们几个专用的，除了她们大概也就只有寝室里的人知道他的号码了。
上官小阳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问道：“谁？”
“啊，上官老大哥，上官老大哥你好，是这样的，黑哥说马上要来我们学校的，我们就寻思着，请你和黑哥一起在三清园吃饭，你看可以吗？”
“不可以！”
上官小阳一听声音，就想起来电话对面的是谁了。
打电话给上官小阳的，听声音好像是前不久小提琴社团里，那个孙琳叫来找场子的几个男生之一。
当时，他们一见上官小阳就临阵倒戈了，还提到过司马二黑，不过上官小阳没有回应什么，后来他们也没找过上官小阳。
看来到寝室来找了上官小阳之后，他们没有从黄淼和曲杰手上得到上官小阳的电话号码，就去找其他途径去了。
上学的学生会那边社团的登记表，应该有上官小阳的这个号码，找起来倒也不难，只是要花点时间而已。
说起来，司马二黑要来绿水南山大学，这几个上学的学生想请上官小阳和司马二黑一起吃个饭，这也正常，只不过，让上官小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司马二黑他跑学校里来凑什么热闹？“呃，对不起，上官老大哥，你别生气！”
电话那边有些焦急，“黑哥好像说，是有什么关于林族氏的事情，急着过来找上官老大哥的，我们也没多问，如果你们觉得一起吃个饭浪费时间，那就算了，下次再一起也一样，不耽误你们的正事儿！”
“林家？”
上官小阳直接忽略了其他没有用的信息，挑出了关键词。
“嗯，好像是说林族氏吧，有人针对林族氏有动作什么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司马二黑什么时候到？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上官小阳问道。
“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哦，不，已经看到黑哥的豪华小汽车了……”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就是一阵锁豪华小汽车的声音，互相寒暄的声音，电话里响起了几下杂音，看样子是电话那头的手机易主了。
司马二黑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哎呀，上官老大哥，是我，小司马二黑啊！你看我这，说话说不清楚，做事做不明白的，叫一帮小屁孩打扰您的贵干了！”
“找我什么事？林族氏怎么了？”
上官小阳听得眉头直跳，很不容易才平静地开口。
“嗯，”说到具体的事情，司马二黑直接转换了模式，思路非常清晰地道，“林族氏这次惹到了不得了的人，几批外省的地下势力闯入了绿水南山，全部是以林族氏为目标的，具体的细节我带来了一些照片和资料，见面一边吃饭一边说，可以吗？”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上官小阳沉眉道。
“我请上官老大哥吃饭，怎么能让上官老大哥来找我呢，嘿，我刚刚到您寝室楼下，就等您大驾光临了！”
司马二黑道。
上官小阳的眉毛又跳了跳：“我马上下来！”
不过，他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又抓起来放到了嘴边，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吧？没弄什么别的飞机吧？”
那天在高速列豪华小汽车站的时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痛苦回忆，上官小阳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没有，绝对没有。
上官老大哥，咱不是那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好的人，是不是？我知道您喜欢低调，低调好，低调好，我保证这一次来得很低调，就我一个人，单刀赴会，保证不给您带来一点不好的影响！”
司马二黑干脆地保证着，上官一还听到了他在电话那头把胸脯拍得咚咚响的回音。
上官小阳摇了摇头，还单刀赴会，我又不是要你的命……不过，司马二黑保证了是一个人来的，他就放心了，挂断了电话，跟曲杰和黄淼打了个招呼，直接就奔楼下去了。
上官小阳一下楼，看到司马二黑的第一眼，立马就想回头上楼算了。
低调，低调个鬼啊！司马二黑这族氏伙穿着一深蓝色的中山装，一条肥大的的确良西裤，脑袋上稀稀拉拉的头发，被他不知道是用发胶还是鸡蛋清，捣鼓成了油光蹭亮的小边分，身上还斜挎着一军绿色的帆布书包，最过分的是，压根不近视的他，还在脸上整了一圆形的黑框眼镜。
这是建国初期穿越过来的吧！上官小阳的步子停了一下，但想到人家来毕竟是说正事的，还是快步走了过去，咬咬牙叫了一声：“司马二黑！”
司马二黑戴着黑色的眼罩，站在几个男生中间，一直朝着上官小阳寝室楼门口眺望着，一行人十分打眼。
一听到上官小阳的呼唤，司马二黑笑得满嘴的黄板牙和大牙床一览无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来。
那几个跟着司马二黑的男生，跟上官小阳猜得差不多，就是那天孙琳叫过来的人。
只不过上官小阳的印象里，这几个孩子上次见面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挺阳光挺开朗的，可是跟司马二黑站在一起，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有些抽搐。
司马二黑的这一身打扮，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路边不时有来来往往的上学的学生们都被司马二黑这身打扮给震住了，一个个都捂着嘴，窃窃私语地快步而过。
“呃，上官……上官老大哥不要介意！”
司马二黑身边有个上学的学生看到上官小阳的脸色，想打个圆场，“黑哥他人很好，那啥俗话说得好，看人不能看外表的，嗯……”他上下打量着司马二黑，这话明显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上官小阳叹了口气，淡定地走过司马二黑身边，压低声音道：“不能去食堂了，跟我走，保持一百米以上的距离！”
要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也就算了，但在绿水南山大学，如果被楚云秀看到，他身边跟着这么个人，那还不被她当笑话说得连火星居民都全知道了？“是！”
司马二黑很认真地远远的缀在了上官小阳身后。
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男生见上官小阳没跟他们一起，都有些疑惑，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司马二黑提出了这个疑问。
司马二黑却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斜着眼睛瞟了他们几个一眼道：“上官老大哥是什么人，是高手！高手层次的事情，你们懂个屁！”
“黑哥，您懂？”
几个人都很好奇。
“老子怎么可能懂，好了，都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吧，等跟上官老大哥说完正事，老子再来找你们，检查你们的作业！”
二黑打发他们几个先回去。
“嘿，黑哥，你当是小学啊，读大学哪来什么作业给你检查啊？”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道。
“老子不检查作业就检查成绩单，不检查成绩单就去见你们老师，总之，要是让老子发现你们没好好读书，看老子回去叫你们哥哥扒了你们的皮！”
司马二黑很认真地对他们道。
那几个上学的学生顿时脸色抽搐地溜之大吉。
就怕司马二黑认真，他就是一根筋的脑子，说到还真就会做到，他们马上回去或处理作业，或PS成绩单，或跟辅导员套近乎去了。
但是，他们也不能说司马二黑什么，这个新老大，人是二了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偏让人生不起气来。
就说他们几个，如果不是司马二黑一本正经地逼他们读大学，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差点错过的是什么样的一段美好的人生。
上官小阳跟西门小童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呆在学校不要出去，他请假有点事。
西门小童儿自然保证不会乱跑，上官小阳才带司马二黑离开了学校。
上官小阳在绿水南山大学附近随便找了个吃饭的地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司马二黑诚惶诚恐地摸进来坐下。
这餐厅灯光昏暗，一般来说是为情侣说悄悄话，做小动作提供好的环境。
上官小阳觉得这地方挺好，不然，和顶着这样一身行头的司马二黑一起吃饭，就算不被楚云秀嘲笑，被谁捕拍二张照片也影响不好，估计能直接发到学校论坛上“八卦猎奇”的版块了。
“你怎么搞成了这幅德性？刚去拍戏了？”
上官小阳点了几个菜，等司马二黑落座，就直皱眉头。
“这个……上官老大哥，我不是想低调么，这绿水南山大学是高等学府，学校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才济济的大上学的学生，我觉得怎么也得弄的像个大上学的学生的样子，才好意思来绿水南山大学找您啊，不然一身黑西装的，怕对您影响不好啊！”
司马二黑抹了抹油光蹭亮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
上官小阳的表情，无疑是告诉他，他这次又做错了。
司马二黑还真是觉得自己笨得可以，司马小毅已经千叮万嘱他不要穿黑西装，不要戴墨镜，按大上学的学生的打扮，一个人开豪华小汽车过去，结果，他全做到了，却还是出错。
上官小阳每天都在看大上学的学生，大上学的学生不就是一个个都是T恤牛仔，要不就是运动套装，那就最正常不过的了，司马二黑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像大上学的学生的样子。
那深蓝色的中山装，军绿色的帆布包，还有民国初年时期式样的黑框眼镜……再加上他那一脸想要正经却怎么看都不正经的微笑，实在是有点儿非主流！“你的想法是很好，不过，是谁告诉你，大上学的学生都该这么穿的？”
“呃，那个……对不住了，上官老大哥，我看我爷爷年轻时最正的正装，就是这样的！”
司马二黑很不好意思，“上官老大哥，您别看我文化低，我爷爷当年可是根正苗红的西南联大的高材生！”
说着，他还掏出了他模仿的那欧阳照片来。
上官小阳定睛一看，照片上的人和司马二黑眉眼间依稀还有些相似，衣着打扮更是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上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脸正气，胸怀坦荡。
可再看看司马二黑……上官小阳叹了口气，心生感慨，这一样的鼻子眼睛，怎么有些人排列组合起来一看就是革命志士，有些人排列组合起来一看就是劳改释放人员呢？“好了，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吧，说正事，林族氏出什么事了？”
上官小阳把照片还给司马二黑，正色问道。
司马二黑接过照片，唏嘘了几秒，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终于显露出了他作为绿水南山地下势力大佬的气势：“上官老大哥，您先看，看完我再跟您细说！”
上官小阳把照片和材料一张欧阳翻过去，眉头微微挑了挑，漆黑的星眸里，一道厉芒一闪而没。
照片里的人是谁，上官小阳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照片上的地点，上官小阳全部都知道，他早在来做西门小童儿的教官的时候，就看过浩瀚集团的资料，这些地点分别属于浩瀚集团诸多分公司，以及客户、合作伙伴等。
一两个照片，还有可能是巧合，但近百张照片都捉到了这些地点。
照片里的人，一看就不是想摸进这些地方做好事的。
“上官……上官老大哥！”
餐厅里人不少，但只有司马二黑感觉到了上官小阳这一瞬间浑身溢散而出的浓烈杀意，他不由浑身一凛。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服务员也笑容可掬，毫无异状。
司马二黑不由暗自骂了一声，真是无知者无畏，他在这差点都被这杀气给惊得一抖，其他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过，司马二黑现在连在心里吐槽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而是赶紧接着详细跟上官小阳汇报起他了解到的情况来。
“上官老大哥，您别急！”
司马二黑试图安慰一下上官小阳。
“我很急吗？”
上官小阳抬起头，一脸牲畜无害的笑容。
“嗯嗯，那就好，上官老大哥果然是上官老大哥，泰山压顶还困兽犹斗！”
司马二黑竖起大拇指。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上官小阳看完资料都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一听司马二黑那困兽犹斗四个字，立刻眼皮子就直跳起来。
“咳咳，对不起，”司马二黑拿回资料，一张欧阳地翻，“上官老大哥，你看这欧阳表，是目前进入绿水南山的新脸孔的名字，当然，只是一小部分，我们起初以为是外来势力抢地盘，但跟踪了几天，发现他们暂时对我们不感兴趣，反而是到处打听林族氏的事情！”
上官小阳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欧阳表上，司马二黑口中的“一小部分”，少说就有个百来号人了。
这么多非正常人员，接近跟林族氏相关的产业，甚至光明正大打听林族氏的事情，说明他们真的是实力雄厚，有恃无恐。
“上官老大哥，当然这还只是消息，对方还没动手做什么，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但是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二十四小时盯住了和浩瀚集团有关的一草一动，哪怕有一丁点消息，他们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呵呵……”上官小阳笑了笑：“你费心了！”
“嗨，说什么费不费心，嫂子族氏的事，就是我司马二黑自个儿的事，说费心就见外了！”
司马二黑道。
上官小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方避开跟林族氏的正面冲突，而是分头去盯梢林族氏的分公司、客户和合作伙伴，这人海战术玩得很不错。
如果不是司马二黑来报这一声，虽然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但终究会让上官小阳多麻烦几趟。
“对方是什么人，有线索么？”
上官小阳有意地多问了司马二黑一句。
“还没有，只知道绝对不是我们绿水南山本土的势力，不过对方一直很小心，而且也显得非常有组织有纪律，除了行踪掩不住之外，其他都没表现出什么来，跟本地帮派的相处，也非常克制。
要不是司马小毅那边的资料，谁都想不到他们的举动全部都指向林族氏！”
司马二黑脸上的神色很有些凝重。
上官小阳用赞赏的目光看了司马二黑一眼：“说下去！”
“人多，有组织，有目的，有后台。
嗯，硬点子！”
司马二黑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吐词，上官小阳发现，他只要不涉及四个字的词儿，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司马二黑曾经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金牌超级保镖，几乎也是跟上官小阳一样，没过几天正常生活的人，做那种国际大佬的超级保镖，再怎么不开窍的人，潜移默化也会对道上动向很敏感。
更何况是在绿水南山地下势力刚刚被重整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风吹草动，实在是想不引起司马二黑的注意都难。
自从司马二黑接手了绿水南山的地下势力之后，也算是弄得有声有色，既没有玩过界，又把自从史族氏一役之后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地下势力整得又有了一定的实力。
“你觉得，对付这股势力有压力吗？”
上官小阳直视着司马二黑的眼睛，问道。
“有！”
司马二黑想也不想就答了。
上官小阳点了点头，现在面对这个悄然侵入的外地势力，连司马二黑都感觉到了压力，足见对方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人海战术，怎么破？上官小阳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要对林族氏的客户和合作伙伴们下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实在是心里没谱。
这件事如果要帮，那么必然就要跟林步尘通气。
因为任何一个商业大族氏，敌人都不会少，如果让上官小阳去猜，他也只能猜出最近偃旗息鼓的大同怡华集团一个族氏，再让他多说一个族氏，他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是大同怡华集团，那么从一开始他有心理准备，这不是靠个人的战斗力取胜的战争。
否则，金梓也不会问需不需要帮忙，楚云秀也不会问他会不会失手了。
“上官老大哥，你有什么指示？”
司马二黑看到上官小阳半天不说话，开口问道。
“司马二黑，你手上现在有多少心腹手下？”
上官小阳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道。
“心腹？怎么样的算心腹？”
司马二黑还真没区分过身边的人。
“能跟你同生共死的人！”
上官小阳简短地比喻道。
“哦！”
司马二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朝着里面吼道，“老子就要死了，愿意陪老子一起死的，速度来环球街心语西餐厅！”
上官小阳看着他中气十足地吼完，怔怔地愣是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说实话，上官小阳让司马二黑接管绿水南山地下势力，也就是临时起意，司马二黑在绿水南山可以说是毫无根基，除了有司马小毅这个半主半友的角色给他提供金钱后盾以外，其他的只能靠他自己空手打拼。
刚才那么没头没尾地吼那么一句，究竟能来几个，上官小阳这会儿还真是有点好奇了。
结果，不到十分钟，一辆接一辆的面包豪华小汽车停在了西餐厅门口，从上面下来的三五十号人，吓得门口接待的妹子一脸苍白。
“这边，这边！”
司马二黑急忙朝他们招手，周围几桌的客人呼啦一下全买单走人了。
“黑哥，出什么事了？”
那些人一脸急切，第一眼就盯着司马二黑左看右看，第二眼才发现上官小阳，急忙正经神色，“上官老大哥好！”
上官小阳无语扶额：“自己找地方坐！”
司马二黑随口编了个漏洞百出的玄幻故事，解释了他刚才为什么要死了的事，那群人居然没有多问一声，纷纷表示知道了。
上官小阳脸色平静地打量着司马二黑叫来的人，道：“实力怎么样？”
司马二黑摇头：“惨不忍睹！”
这四个字说得好不容易用对了地方，但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不过，那群人没什么反应，看来在司马二黑面前，他们确实已经自认实力惨不忍睹了。
上官小阳嗯了一声：“实力差点儿不是问题，把这群兄弟交给我，半个月后，如果外来势力还不肯走，那就把他们全留在绿水南山吧！”
司马二黑顿时眼珠子直冒绿光，反倒把他那群兄弟吓了一跳，这黑老大就算看见绿水南山第一夜总会里的顶级妞儿，眼睛里都没这样冒过光。
这也不怪司马二黑惊喜得跟范进中举似的，毕竟，上官小阳的实力他可太清楚了。
更难得的是，上官小阳不但能打，还能教！司马二黑可是听司马小毅说过，西门小童儿，司马小娟她们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现在都被他训练得能打能抗能加血！这会儿换上他手下这群带把儿的，被上官小阳好好练练，那还不得逆天了！“好好好，上官老大哥，我保证他们绝对不敢懒散，百分百服从您的命令！”
司马二黑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脚踢在了旁边最近的一个汉子的椅子腿上，骂道，“傻逼了是吧，还愣着干啥，快给上官老大哥磕头，你们马上就能在上官老大哥麾下受训了，这尼玛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知道么，他娘的都狗运滔天了！”
那个被踹中椅腿的汉子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还有些不太明白，但连忙又俯下身去，真的是准备纳头就拜。
上官小阳眼皮子狂跳：“打住打住。
我只是暂时训练一下你们，可不是收徒，这磕头就免了，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虽然我不收学费，但训练会非常辛苦，而且，在我这练了这一段儿，后面我要用人的时候，谁也不能打半点马虎眼！”
司马二黑急忙道：“听见没！谁敢不好好练，剁手，谁敢给打马虎眼，喂狗！”
上官小阳眼皮子继续跳个不停：“好了。
经过我的训练，不说能让你们脱胎换骨，不过今后绿水南山这地面上混江湖的，你们就是顶尖战力了。
但是，我要的人是能杀人能见血的，自己觉得做不到的，可以早退出！”
“上官老大哥您放心，您一句话，水里来火里去，咱哥几个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是啊，黑哥是我们大哥，您又是司马二黑的大哥，您要我们往东走，我们绝对不瞄一眼西边！”
这关系太绕口令了……上官小阳果断结束这个话题：“司马二黑准备好场地，这事就不多宣扬了，今天来了的算数，没来的就不用通知了！”
“呃，上官老大哥，有个兄弟刚好今天没跟我们在一起，现在在路上，往这边赶呢！”
离上官小阳不远的一个人急忙道。
“运气太糟糕了，不能用！”
上官小阳微笑地拒绝。
事情说清楚了之后，司马二黑只留下了三个人，跟他们一起吃饭，其他人全打发回去了。
上官小阳点的菜都上上来了，这族氏西餐厅的中式餐点，做得还有几分看相，只是服务员端盘子上来的时候，手指有点打颤。
“服务员，来一件啤酒！”
司马二黑叫道，他那粗犷的声音，把服务员吓得差点摔倒。
那个服务员朝着司马二黑看了一眼，更加恐惧了，颤着声音回话：“这位先生，我们餐厅不提供啤酒，冰锐可以吗？”
上官小阳笑了笑：“随便吃个饭，就不喝酒了吧，等会都要开豪华小汽车！”
司马二黑一拍脑袋：“对对对，上官老大哥说得对，那就不要了！”
服务员长舒了一口气，赶紧逃走。
刚才呼啦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服务员全都躲开了，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一群大男人笑得那么大声，也着实让人有点害怕。
上官小阳肚子已经饿了，也没有招呼司马二黑他们，自己埋头对付起饭菜来：“这事儿先就这么着，我把人训好之前，你们加紧盯着那支外来势力，一旦有异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还有其他事儿么？”
“确实还有个事儿！”
司马二黑神色有点犹豫，不过还是很快说了下去，“这个事儿本来现在还没确定，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跟您知会一声，有个以前在史族氏底下办过事儿的小混子，前段时间向我们透了个消息，说是好像在绿水南山看到史耀阳了！”
“史耀阳？！”
上官小阳手上的筷子停了一停。
怪不得那群人的举动，有组织有规律，跟毒蛇似的见头不见尾，就等着冷不丁咬一口的样子。
原来是有条大毒蛇领着呢。
上官小阳笑起来：“史耀阳跟新进绿水南山的那些生面孔有关系？”
司马二黑摇头：“现在还没证实。
连那小子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史耀阳，都还没有证实！”
“全部盯紧！”
上官小阳和史耀阳虽然只是打过短暂的交道，但也知道他输得不甘心，这次卷土重来，究竟是跟那些生面孔一道，还是自成一派，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放心吧，上官老大哥！咱人也管够，能盯得住！”
司马二黑一口应承下来。
“那就行了，史耀阳被赶出去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盯紧就行了。
这段时间，你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嘿，我要是那么容易死，早死了百八十回了！”
司马二黑是做超级保镖出身的，怎么保护一个人的人身安全，他是内行中的内行。
“那就行了，吃饭！”
上官小阳洒脱地笑了笑。
这顿饭上官小阳和司马二黑聊得也挺愉快，虽然现在危机乍现，两人心里都有压力，但饭桌上依旧是谈笑风生，被司马二黑留下的三个人，不由都在心里暗自感概，这才是大佬们的风范啊。
不过，这几个汉子，倒是也让上官小阳心情愉悦，他看人凭感觉，感觉不错，他就会多聊几句。
为首的一个男人名叫阮锋，性格外向，谈吐不俗，已经稍具领袖的魅力了，另外两个一个叫甘启，一个叫轩辕承，也是各有特点。
这三个人本身就是死党，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族氏境其实都还非常不错，但是，小时候读书不用心，跟着史耀阳的跟班到处混，结果在史族氏倒台那段时间里被人陷害，弄到了局里差点要蹲大牢。
幸亏，篾子和他们几个关系还不错，那时候刚好向司马二黑投诚了，见司马二黑也是处在缺兵少将的时候，就跟司马二黑提了这事儿，让人配合着这哥仨族氏那边的人一把，把他们给顺利捞了出来。
可是，也该这三个人倒霉，刚从局子里捞出来，以前在社会上惹到的仇族氏就找上来了，追着差点儿没把他们给砍死。
这会儿也亏得他们命大，正赶上司马二黑带人去他们的据点附近，收编一些零散的小势力，赶上了这茬，又把他们从刀口下救了下来。
三人生里死里走了两遭，顿时就咬住司马二黑不放了，说是这辈子非替司马二黑卖命报恩不可了。
司马二黑没法，虽然他们年纪轻了点，但还算有把力气，就安排他们进了自己的保安公司。
不过，司马二黑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他们都得想办法把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混的十八九岁的弟弟，送进绿水南山大学。
进不了绿水南山大学，一切免谈。
于是，这哥仨立刻逼着跟自个儿混的弟弟玩命地读书，然后求爹爹告奶奶四处找关系，硬是把几个孩子给塞进绿水南山大学去了。
上官小阳听他们这段离奇的经历，也是颇为感慨，朝司马二黑问道：“你怎么想到，逼着他们送弟弟上大学的？”
谁知司马二黑嘿嘿一笑，又扬了扬手中的爷爷的照片，得意地笑道：“我爷爷教的好，他当年可也是在敌占区拉起了一支地下队伍的英雄，所以我就认定了，如果要想把地下势力经营好，像我爷爷那样文武双全的人物缺不了！”
上官小阳又听着司马二黑零零碎碎地讲了些他爷爷当年的事迹，哪怕是多年后再听起当年那些故事，也忍不住对那位已经故去的战争英雄竖一竖大拇指：“确实是个爷们儿！”
这一顿饭，就在这几个男人之间的聊天中愉快的过去了。
刚回到豪华小汽车上，上官小阳的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黄淼的号码，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上官小阳，快，我现在在去自习的路上，看到西门小童儿被几个男的拦下来了，你快过来，就在三清园到我们寝室那条路的口子上！”
黄淼的语气非常急促，连废话都顾不上说了。
“你不要轻举妄动，待在原地！”
上官小阳立刻让黄淼不要过去帮忙。
“可是……”“不要可是了，你过去是给她添麻烦，我马上到！”
上官小阳对西门小童儿的实力心知肚明，敢在绿水南山大学里出手的人，不会是太强的货色，她一个能打五个。
若是实力再强点儿，足够让西门小童儿对付不了的狠角色，那绝对是心明眼亮的人，绝对不会有那个胆子在绿水南山大学里面撒野。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上官小阳还是给楚云秀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云秀，学校里有点乱子，你吩咐你的人盯着点！”
那边传来的却是楚云秀懒洋洋仿似没睡醒的声音，打了个哈欠道：“哟，好紧张啊，小上官小阳……呵呵，放心吧，你翅膀底下的小丫头，我还能让她出什么事不成！”
“知道了！”
上官小阳也没个谢字，就这么准备挂电话。
“不过啊，我护着是护着了，”楚云秀那边的声音悉悉索索，似乎是在穿衣服，“但你也知道，如果没闹出个杀人放火的阵仗，我的人还是更愿意坐在钟楼上弹弹琴唱唱歌，你加油吧……”“嗯，我会加油，争取杀个人放个火什么的。
就这样，挂了！”
上官小阳说着，启动了豪华小汽车子，朝绿水南山大学疾驰而去。
去往自习室的路上，路灯很暗，树影摇曳之间的沙沙声，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西门小童儿寒着脸，冷冰冰的质问：“西门空道，你什么意思？！”
把西门小童儿拦在路上的人，正是西门空道。
西门子达和轩辕其远也跟在他身后，这兄弟两个，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抱着西门空道的大腿不放松了。
大同怡华集团是世界五百强的知名企业，产业遍布世界，这样的大腿如果不是自己伸到绿水南山来，他们哪儿去找着抱上啊？不过，这兄弟两个今天并不能跟西门空道跟得很紧，因为今天晚上西门空道要去个什么地方，所以他的身边，带着两个超级保镖。
西门小童儿看到西门空道这一行五个人，就是一脸的厌恶。
这几天，大同怡华集团换了个套路，在资本市场上加大了对浩瀚集团的狙击力度，收效不错，给浩瀚集团再次带来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