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绑架李雪
王良将颓然无力的李尚火送到楼下,也不顾李尚火苦口婆心的挽留转身离开了,殊不知灯光明亮的楼上,窗帘后的李雪望着他被路灯拉长渐渐离去的高大背影,已经成了可怜的泪人儿。
或许,既然目标选择了地平线,那留给世人的只能是背影。他与李雪属于两个世界,萍水相逢只是路人般一撇而过,留念只会滞留彼此的步伐,当然,王良并未这么繁琐的想,他此时已经走到一家超市的电视墙旁边。冷清的夜晚,他身后的路人三三两两走过,电视上T市电台上正播送这今日以来让大家很是关注的新闻。
一支香烟的功夫后,一直波澜不惊的王良愁眉紧锁的向北郊奔去,电视上为何说王良已经被绑匪撕票,而且还在北郊杂草中发现了尸体,屏幕上几张自己惨不忍睹的死状,脸上血迹已经干结,那双依旧不甘和恐惧的面目,陪他走入了黄泉,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良来到先前北郊自己被抛尸的地方,荒草凄凄,凉风习习,地上的蛇皮袋子早已消失不见,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痕迹,他一个头两个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两天后将是自己的葬礼,我真的死了吗?王良眼中射出冷光望向天空玉盘明月,但是一切猜测都是徒劳。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点上一颗烟,望着道路上氙气大灯通亮的轿车慢慢思索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呀?”李雪长发挽起,身穿米色短袖休闲牛仔裤笑吟吟的朝他挥手,脸上清丽的淡妆掩去了刚才的泪痕。王良摇了摇头,“你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过夜,就……”李雪靠在王良肩膀上,脸上泛起一朵红晕,“爸已经回来了,刚吃过蒸热的饭菜睡下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王良。”
李雪喃喃的默念几遍,挽着王良的手臂,“走吧,要不就先去就先到我家住下吧,我过两天给你找份工作?”她将自己美好的希冀说了出来。王良心想这也行的通,反正自己现在是无家可归,真正的王良已经死了,自己只有从头开始,寻找tip匪团复仇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了。当务之急是先安定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良点了点头,李雪挽着王良的胳膊一脸幸福,两人向回来的路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睡在沙发上的王良揉了揉眼睛,走进浴室简单的洗了把脸,桌上还摆着李雪准备好的早餐,房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李雪早上打扫一遍之后上班去了。王良吃了两个豆沙包,李尚火正从房间走了出来,稀奇的看了眼王良,然后又看了看沙发,神色古怪的说,“你昨晚就睡的沙发?”
王良说,“嗯。”李尚火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要抓住机会啊。”王良那里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已经将女儿送给自己了,但是自己前途渺茫,以后的日子睡也说不清楚,辜负了人家女孩子可不行,他摇摇头,正准备出去转转,电话突然响了。
李尚火嘴里吃着豆沙包,拿起电话惊呼起来,“喂,啊。”然后手上的电话掉在了地上,惊愕了两秒对王良说,“不好了,他们把小雪带走了,说要见你?”李尚火所说的他们正是天机赌场的人,他们昨天吃了亏今天便展开报复行动。
王良一脸平静,他早就想到天机赌场不会善罢甘休,起身随手从衣柜拿出一件李尚火的休闲外套穿上,说,“他们说什么地方?”
“千禧龙茶馆。”李尚火焦急的说。千禧龙茶馆的地下就是天机赌场,他们选择在此处,占据了天时地利,手下的人手也随叫随到,不怕王良胆敢造次。李尚火挂牵李雪安危的同时也很担心王良此去,说,“我和你一起去。”
王良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呆在家好好想想十赌九千这个道理。”说完便转身开门。李尚火也不敢跟上去,低语道,“就是十次赌博九次都是老千嘛,以前我也知道这是没有这次深刻而已,小子还敢教训我,等以后我让小雪教训你。”李尚火老练羞红,挥舞着拳头,“不过有没有以后还说不清楚呢。”想着他拿起一串钥匙跑了出去。
刚走下楼就看到一两银白色路虎停在路边,一个保镖摸样的男子礼貌的对王良挥了下手,“这边。”然后主动给王良打开副驾驶车门,男子笑着说,“你好,我是天机赌场老板周树根的私人司机,专门负责接你过去。”男子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但是陈恳的态度不像是作假。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良礼貌笑道,“王良,无名小卒。”心想天机赌场如此客气的对待自己,肯定不是因为昨天教训了他们,而是怀有其他目的,难道是为了敲诈他一笔,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虎在车海中徜徉前进,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半个小时后停在天机赌场不远处的千禧龙茶馆门前。
千禧龙茶馆是这一代最豪华的茶馆了,一共有四层楼高,一楼二楼是茶馆,三楼是正规的棋牌室,四楼是天机赌场一些高级保镖的住所,能够直接快速的对意外事件展开应急行动,两人直接上二楼,一件古香古色的包厢内,周树根坐在藤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品着正宗的西湖龙井茶,他身边站着一个铁金刚一般的大汉。
“咚咚”。带王良上来的保镖敲门,里面传来周树根威严的声音,“进来吧”。王良坐在藤椅上,摸出一只中南海抽了起来,他和周树根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三分钟后,周树根笑着放下茶杯说,“王良,外地人,来T市不久吧?”周树根半推测半询问,同时心里也是波澜起伏,他从王良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感,只是感觉一股让人发憷的危险气息,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为何眼中藏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王良只是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说,“看来周老板对我的底细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就挑明了说,怎样才能交出李雪?”
“年轻人好气魄,我就是欣赏你这股闯劲,有没有想法到我们天机赌局发展,以后我周树根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兄弟你。”周树根递过一只手工雪茄,看着王良的眼神如同看待失散多年的弟弟般亲热,但是隐藏在他眼中那种想要利用王良的企图,虽然极其细微,可能买得过普通人,但岂能不被发觉王良细致的观察力所发现。
王良拿起雪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起来开抽,周树根刚递过来的火柴悻悻的放回桌上,同时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王良说,“恐怕要辜负周先生的厚爱了。”
周树根笑着说,“没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嘛,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道天机赌场来找我,不过你也不能让我就这样放了那个丫头,要不然我这个老大也没办法当下去了。”没想到靠着砍杀混出一片地盘的周树根还挺能容忍,不过李雪在他手上,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
“你说吧。”
周树根取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就是他。”照片上是一个单眼皮中年男子,面容枯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双目如同刀锋般犀利,可能有脱发的缘故头上只有两侧还有少许毛发。
“他本来是我天机赌场的人,可是上个月一天晚上下班后,整夜都没回家,当时我们只当他在外面玩闹过度,没怎么在意,可是接连一个星期他都没回天机赌场,要知道他一直都是我们这里镇台面的人。”周树根耐心的解释,同时细心看着王良散漫的抽烟。
“那又怎样呢,你们赌场不会再找一个赌技更好的吗?”王良事不关己的说。
周树根叹了口气,“你跟我来。”说着带着王良下来上车,就是几百米的距离,周树根也是坐车过去,两人走到天机赌场录像监控室。
监控室中,七八台显示器上监控着赌场没一个角落战情,此时五个身穿淡蓝色制服的监控人员全部围在最中央的显示屏前,周树根进来后,几人毕恭毕敬的喊道,周老板好。周树根压了下手,示意他们回到原来位置,然后对王良说,“他是金冠赌场的人,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屏幕上一个四十几岁左右,身穿劲霸男装的男子,脸上洋溢着微笑,正将桌上所有的筹码刮到自己身边,然后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三人都是愁眉不展,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显然输了不少,几人玩的是中国麻将,而且不是自动麻将桌,对于赌场来说,总有几个包厢不用自动麻将桌,而是手洗靠大家赌技。
王良凝神观看者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两局过后每一局都是男子大获全胜,其他三人只有掏钱的份,然后中年男子将筹码装好,大摇大摆的离席了,其他三人向斗输了的公鸡,颓然丧气。周树根说,“这个人叫袁桐,金冠赌场一号赌师,最近一个星期,他捞走了我们五百多万,这三个是我们天机赌场二线赌师。”
王良点了点头,看来金冠赌场利用周树根人才不在的空子,想要搞垮天机赌场,这几个赌师完全不是对手,而谭海龙却在对方手中,这样下去估计维持不了多久,天机赌场就只能被迫关门了。
周树根说,“我们天机赌场一直在招聘擅长赌博的有名人士,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只是T市一个小赌场,别人根本看也不看一眼。”他沉重的叹了口气,看来光华其表的赌场也不是人人都想的那样顺风顺水。
王良说,“事成之后,放了李雪,酬金三百万,行动中你们要给我提供武器和人员。”
周树根嘿嘿一笑,“没问题,人员和武器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李雪现在在酒店,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中,你不用担心。”
王良说,“带我去看人和家伙,还有谭海龙关押地方的详细资料。”金冠赌场能够压制周树根实力自然不弱,要知道赌场都是靠着黑帮才能够建立起来的,在他们身后都有着一股强大的黑暗势力。
“好,跟我来。”
……
两人来到周树根装潢简洁又不失华丽的办公室,周树根在抽屉上按了几下,拿出一张图纸,“我们查清楚了,这是金冠赌场老板刘仲涛私人别墅地图,西北角这个红点就是关押谭海龙的地方,我们的人发现,这里是一座平顶水泥房,他们是想套出海龙的赌技,我猜测再过不了几天,如果海龙不肯屈服,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为时已晚了。”周树根无不担心的说。
周树根又打开密码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个你需要。”
王良打开一看,是一把54式7.62mm手枪,十二颗子弹,从前就对枪械有所研究甚至跑到竞技场打靶子的王良,轻松的卸开检查了一遍,迅速装回子弹插在腰间,动作行云流水,让周树根为之一振,幸好自己选择拉拢此人,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咋死的,天机赌场是有几个玩抢的,但是比起王良那种技术,就向萤火虫和日光灯比较,逊色不是一两分而已,就是不知道准星怎么样。
不消片刻,三个肩宽膀粗的汉子敲门走了进来,三人向周树根问好后,周树根指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精干男子介绍道,“他叫张强,大家都叫他强子。”
“你好。”三人早就被安排好着次行动了,主动和王良握手道,“良哥,以后叫我强子就好了,我们步兵四队出来的都是好汉子。”说着骄傲的瞄了眼其他两个人。一人身高较矮,一米七不到,咋一看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只是他眼中的精光让人知道这绝对是个狡猾的角色,他笑道,“鼠二,良哥多多照顾。”最后一人声音很粗狂,“我叫虎四,良哥好。”几人都听说过王良在天机地下赌场单枪匹马放翻二十几人的光辉事迹,眼中都闪烁着尊敬和崇拜,他们当过兵吃过苦的人都喜欢和强者在一起,这是一种物以类聚的感觉。
王良简单的点了下头,“你们好。”
周树根道,“他们都是去年退役的,不过强子他们和天机赌场其他保镖不一样,三人都是我从五十多个保镖中选出的精英,而且,都是见过血的铁血战士。”周树根很是看好的介绍,强子三人听见老板夸奖,腰杆挺直两眼炯炯有神,脸上也浮起一丝骄傲的笑意。
王良扫视三人一眼,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心里却知道这三人是属于那种不安分的家伙,也就是宁愿死在敌人的枪弹下,也不希望平淡生活的人,说,“下午周密计划,晚上就行动。”
周树根让出自己办公室供王良安排三人,独自安排其他工作去了。
T市北郊区,一栋别墅中。
三米宽的席梦思大床垫上,一个皮肤黒实的男子躺在床上,嘴上叼着万宝路香烟闭目养神,还在回味刚才的酣战,一个二十几岁的娇俏女生躺在他的胸口抚摸浓密的胸毛,娇声娇气道,“涛哥,你真强。”刘仲涛睁开眼看着半掩的娇躯,嘿嘿一笑,“那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着翻身压了上去,房间中顿时传来娇喘声,窗外两只纯种大狼狗也趴在地板上做高低起伏的活塞运动。
二十三分钟后,刘仲涛一泻如柱软软的趴在床上,而女子显然意味不足的眨着眼睛,用大腿继续挑衅刘仲涛,刘仲涛摆摆手,“不玩了,你洗洗上课去吧。”女子撅着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钞票,恳求道,“涛哥,人家还没……”
“妈的。”刘仲涛从床底掏出一把手枪,嘭的一声扣响了。女子眉心出现一个血洞,两眼瞪的死圆,谔谔喘了两声倒在血水狼藉的被子上。刘仲涛气愤的一脚蛟女生踢下床,又用手枪不断的砸她脑袋,直到脸上全是血水面目全非了。他才站起身来,“干你妹,骚娘们。”
三个戴着耳麦的保安立刻推门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手枪口对着房中,只看见身上染满血迹的刘仲涛全身站在那里,“大哥,没事吧。”刘仲涛转过身来,毫不顾忌的暴露,“把这女人裹在床垫中处理了。”说完晃悠晃悠的抽着烟,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今晚要下雨了吗,哎,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啊,以前没钱就杀人抢地盘,现在钱有了,兄弟手下一大堆,除了吃饭很方便,好像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嘛,难道我是感悟到了天道的力量。人生就是在于及时行乐嘛!刘仲涛很白痴的想着,露出满嘴黄牙笑了起来。
不久后床垫被处理,又搬进来一张崭新的,刘仲涛问道,“仲宇,那个谭海龙怎么样了?”仲宇是他的亲弟弟,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一直陪在大哥身边,他刚才亲自烧毁了那张床垫。此时他端着一杯茶放在刘仲涛身旁,“那家伙嘴硬的很,说什么也不肯为金冠赌场效力,还是涛哥厉害,幸好当时我没有杀他,他现在已经答应将赌技传给唐家辉了,涛哥你的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刘仲宇悄无声息的拍着马屁。
刘仲涛很受用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笑道,“继续套着他,天机赌场那边呢?”刘仲宇嘿嘿笑了一声,“最近几天我已经派赌场的第一高手袁桐出马,探出了天机赌场的虚实,他们除了被我们关押的谭海龙,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赌师了,才四天就轻松赢了他们四五百万。”
“哦!”刘仲涛没想到自己弟弟办事效率这么高,点头夸奖的说,“不错,不错,继续拖着天机赌场,以后那场子就由你负责。”他已经将天机赌场看成了囊中之物,“你退下去吧,把唐家辉叫过来。”
刘仲宇弯着腰退去,两分钟后唐家辉推门进来,“涛哥好。”
“嗯,说说谭海龙的情况。”
“是”唐家辉一五一十的说着,“其实在涛哥半个月以来的威慑下,谭海龙的心理防线早就不用自破了,四天前他答应教我赌技,并且每次直教一招,等我练到五分熟的时候在继续其他的赌术。”
“那你现在学了几招了?”刘仲涛随意地问,好像在看待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唐家辉说,“两招,一招釜底抽薪,另一招暗度陈仓,第三招还在练习当中。”刘仲涛微微转过脑袋看了唐家辉一眼,心想此人赌博天赋还是不错的,以后努力培养肯定能用得上,“先下去吧。”
……
天空渐渐黯淡下来,层层乌云遮蔽了夜空,淅沥沥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天地间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
唐家辉从关押谭海龙的房中走了出来,立刻有一个穿戴整洁的男子跑过来,在他头顶上方撑起一把黑伞,而黒装男子浑身淋了湿透也毫不在意,将唐家辉送到车上,转身进车驾驶问,“辉哥,去哪?”。唐家辉现在是刘氏二兄弟身边的人了,地位也高出他们这些保镖不少。
“老地方。”唐家辉嘴上搭着话,心里可是欣喜不已,谭海龙那东西今天又交了自己一招,他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谭海龙交给自己的只是一介基本招数的延伸,这种赌技的延伸,不过是一些经验中得到的技巧,他到最后肯定会藏私。想着唐家辉阴冷的笑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司机不得不打开车头前灯,雨刮器来回摇摆,但是视线依然好不到那里去,忽然,司机看见一辆摩托车向自己撞来,而车上一个黑衣男子飞快的跳下逃窜而去,“嘭”的一声,摩托车撞在引擎盖上,司机急忙刹车唐家辉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大骂道,“他妈的怎么回事?”
司机也不顾车外的倾盆大雨走了出去,一辆老旧的摩托车龙头都撞歪了躺在路边,自己的车上也被状出一个凹槽,看来这家伙是以很快的速度撞过来的啊,司机诅咒跳车的那人摔死,可是路上连半点血迹都没有,他茫然望向道路两旁的森森树木,啐了一口后立刻上车。
唐家辉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窗外,当司机绑上安全带刚想发动,车窗前突然出现四个高大的身影,两人不寒而栗,司机连忙轰油门撞开面目狰狞的四人,手拿棒球棍的强子将车窗砸了个稀巴烂,座位上尽是锋利的玻璃碎片,唐家辉脸上也被玻璃划出几道血痕,慌忙拿出电话按拨打号码,可是慌忙中他的手不断发抖,一直在绿色按键上按着,此时强子已经跳上车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专门招呼想要求救的唐家辉,司机也被鼠二和虎四拖出车来,司机在雨水中不断求饶,可是两人摆明了是要他的命,还没经受住两棍子,头颅就破开了,脑袋上流出的血迹和雨水混为一体流了老远。
强子将双手已经被打断的唐家辉从前窗拖了出来,对王良说,“良哥,他就是唐家辉,赌师谭海龙就抓在他手上。”王良冷厉的说,“给他一个机会,说出点具体情况就放了他。”然后转身走进车中抽气烟来。鼠二和虎四是发挥着退役军人的优良习惯,也不管浑身湿淋淋的,一前一后尽职的把起风来。
半分钟后,强子对王良说,“问出来了,刘仲涛现在在别墅里,今晚恐怕是不会走了,谭海龙关押的地方有十几个专业打手看管,他们也同时和刘仲涛别墅的四个金牌保镖相互接应。”强四说这话的时候,刚才那一股强悍的士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他们早就料到有人看守,不过没想到居然用十几个专业打手去看管一个没有武力的赌师。鼠二和虎四两人面面相觑。
王良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说,“将尸体抬上车。”强子从黑筒靴掏出一把透着寒光尖刀,托起唐家辉在脖子上一抹,唐家辉喉管冒血,嘟嘟说了几句不清楚的话,像是对死亡的抗拒。强子三人将死翘翘的唐家辉和司机扔在后背箱,王良开进树林中隐秘处后,四人然后朝着刘仲涛所住的别墅走去。
北郊一带都是群山叠岭,刘仲涛私人别墅所在地被青松环绕四季如春,倒也是个优雅的栖息地,隔着老远王良几人就看见那一栋高强围绕的白色建筑物,强子骂道,“他妈的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地方,围墙也这么高,监狱啊。”王良极目望去,没有发现唐家辉临死前所透露的那座水泥房,估计是故意修建的很低矮不容易让人察觉。
大雨中看不清楚别墅中的具体情况,王良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向别墅中看去,细致的对整体环境扫了一圈,私人别墅三米高的围墙,厚实的刚造铁门,两个黑衣男子一丝不苟站在阳台上,目露精光,看来就是刘仲涛的高级私人保镖了,不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两个人,而淡黄色丝绸印花窗帘紧闭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王良指着西北方的葱郁树木对三人说,“从那个方向开始搜索,最重要的是救出谭海龙,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强子三人重重的点头,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俗语说是兵不是兵身上二十斤,一个称职的士兵身上背负二三十斤的重物绝对可以做到行动自如,很明显强子三人虽然全副武装,一身隐蔽的草绿色在树林中很有迷惑的效果,军靴中的单刀,绑扎背上的甩棍和攀岩铁链条,腰间的半自动手枪,雨水淋透后起码四五十斤,不过三人依然是很轻松的样子,从他们眼中能看到对战斗的渴望,王良灰心的一笑,看来周树根介绍的这三人不赖,相比之下王良就简单多了,一把匕首,一副五四手枪。
四人在夜色弥漫的树林中摸索了半个小时,终于发现了那座水泥平顶房,房门紧闭也没有窗户,透不出半点灯火让人极难察觉,隐蔽在树后的王良几人悉率能看见大概摸样。忽然房门被打开了,四人立刻躲了回去,一个保镖散漫的走了出来,最里面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看来是喝了点小酒,然后朝着厕所走去。
王良对三人做了个眼神,示意看情况行动,然后弯腰朝着厕所踱了过去。厕所中那保镖这一泡尿也不知道憋了多久,正在畅快的防水时,突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还没等他来得及反抗,后面的人已经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保镖两眼睁得浑圆便断了气。
房中,七八个保镖围在一张小桌子喝酒吹牛,一个男子端起红星二锅头灌了一口,“他妈的再忍几天,等这档子事情过了,哥几个出去潇洒一把,你说这深山老林电话不让用,电脑都没有一台,妈的都快变野人了。”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的发牢骚。
“奶奶的,等到时候把天机赌场抢了过来我们几个也就发大了,再也不用过这种抬头不见天日的日子。”一个保镖说。“狗日的黄狗上了厕所怎么去这么久?”一个保镖疑问道,“要不我去看看。”毕竟以防万一,他刚起身就看见黄狗站在门口,保镖道,“还以为你掉茅坑了,黄狗,你再给我们侃几个黄段子,助个乐子。”
黄狗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楚。保镖吼道,“和你说话呢,哑巴了?”黄狗身后的王良推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几人立刻发现情况不对,但是说不清楚问题在哪里,疑惑的看着面色冰冷的黄狗,这丫的出去上个厕所回来怎么变成这幅鬼德行了。
突然,黄狗被大力推在先前说话那人的身上,王良野豹般跳去,匕首刺入他胸口,解决了他。王良身后强子,鼠二,虎四从屋外鱼贯而入,为了不引来更多的敌人,大家都默契的只用冷兵器,但是保镖们就不这么想了,一个穿着背心的保镖已经摸出一把左轮手枪,顶在王良脑门,保镖头上也在冒汗,这人太强悍了,刚出手就用匕首刺死了一个同伴,另外一人也被废掉了手腕,“举起手来,要不然老子崩了你。”保镖色厉内荏的说。其他的保镖看见制服了最厉害的一个,立刻嚣张起来,手上的棍子铁棒不断向强子三人身上招呼,一个满脸凶悍的保镖取出一把开山刀,向身材只有一米七的鼠二走过去。
王良眼睛半眯着,持枪顶住王良脑门的保镖感觉手腕一抖,保镖手腕被王良快速拍中,反手一抓,左轮手枪落入王良手中,不过王良并没有立刻对付他,转身一脚将拿着开山刀的保镖踹翻,鼠二眼疾手快,猛的扑在到底保镖身上,匕首在他胸口连捅四刀。
强子和虎四取出手枪,威胁道,“不许动,便衣警察。”还能站起来的五个保镖立刻老实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以前他们打架争地盘最多也只是拼刀,枪械基本不用,没想到这次碰到几个亡命之徒,哪能不就范。
王良回头看了眼强子两个家伙,微微点头以示认可。“其他人在哪里?”强子大喝的说。“他们五人夜晚看守别墅,不要杀我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儿子,饶了我吧。”保镖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磕头,“大哥,哦不,爷爷们饶我一条小命吧……”
王良一挥手,“杀了,我最讨厌求饶的。”虎四立刻上前将他拖了过来,保镖吓得大小便失禁,房间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道,鼠二捡起开山刀紧咬着牙齿,疯狂的挥舞大刀,保镖立刻成了一团血肉,血水四溅的这一幕,看的几个保镖胆战心惊,我的天啦,这都是些神秘人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保镖们,觉得自己落到了恶魔手中。强子手枪指着另一个保镖继续问道,“他们还有那些人?”
“要杀就杀,少废话,老子是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给我来个痛快的。”保镖如同壮志未酬的大将军般豪气的说。强子一愣,看向坐在旁边悠闲抽烟的王良问,“良哥这么怎么办?”王良没好气的说,“这么能装的你都看不出来,砍了。”两分钟后,几个平时嚣张无比刘仲涛的保镖全部惨死在房中。王良踹开另一间屋的房门,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就是关押谭海龙的地方了,果然,谭海龙正躺在船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刚才屋外的打打杀杀一点都不关乎他一样,这个人有意思,王良心中这么想着将周树根给的枪仍在他身边。
谭海龙拿起手枪看了看,“周树根的人,走吧。”他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对王良四人说。四人保护着谭海龙刚走出房间,王良突然看见林中灯光照来,跑动的脚步身不绝于耳,不好,被发现了。强子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依仗着手中有枪没有半点畏惧,谭海龙说,“看来是逃不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畏惧,甚至有一种坦荡无所牵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