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什么都贵不过贞洁!
啊!刺耳的一声尖叫夹杂着酒杯突然破碎的响声,惹来了左右一些人的围观。只见那男子突然的动作,硬是撞翻了女招待手中放着红酒的银制托物盘,在他胸前一大块的优质面料被浸湿。
“抱歉,抱歉。”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她明白到这儿来的人非富即贵,而她仅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这些人中的随便一个她都得罪不起。
“你是不是瞎了眼啊。”男子暴跳如雷。低首怨恨地睨了一下胸口被酒浸湿的一大块。
“非常抱歉,老板,我真不是有意的。要多少我赔给你行么。”她怯怯地说道。
这时候,刚被丢一边的“宠物”突然一声尖叫,即刻上前来,“赔?你这种人,你能有几个钱?咱们连少随便一件衬衫,就是你在君临上朝里做半辈子,怕是也赚不到那个价。”女子冷冷一哼,讥嘲地睨了她一眼。
听她这么说,本来紧抿的朱唇在下一刻便吃惊地大张。想不到一件上衣居然如此昂贵。好久之后,她才慢慢地说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那位被称为连少的男子一脸看大戏的神情,回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香槟,伸过来递给服务生,“喝光它,我就原谅你!如何?”
似乎有点怯懦,她不禁地倒退了几步,迟疑着不想接过男子手里的香槟。
“不愿意喝?那我只好去找个人来喂你了”他急不可耐地要与她慢慢玩玩儿。说完他对着和他一同来的一双身型魁梧的手下使了一下眼色。
明白意思后,一个男子蛮力地一把强行将她的脸扳过来,迫使她的头朝后仰起。另一只手粗暴地控制住她不断反抗的双手。另一个男子则拿着酒瓶狠狠地将酒全部灌进她的嘴里。好似飞瀑一样的红酒,冲刷着喉咙,令她不断地呛喘。嘴边蜿蜒而下的酒水,沿着她白玉般的脖颈滑进微张的衣领。
“出了什么事使咱们连大少在这儿发如此大的火啊?”一个沉稳稍带讥嘲的嗓声自身后传了过来。
连孜恒闻声看去,过来的正是君临上朝的老板——汪兴南。只见他背后还有一群随从,正面带笑容向他走了过来。
“哦,没什么,只是看她干活儿粗心大意,所以本少就专门帮汪老板,啊!不,是汪总您好好调教调教手下的职工。冒犯了本少没关系,但如果稍不注意冒犯了别人那岂不有损贵店的名誉。”说完,露出一副好似谦卑的模样来。
汪兴南笑了笑,“原来如此,连少的好意我心领了。那连少的衬衫就由君临上朝赔偿。既然她是我酒店的人,我当然会认真管理,就不劳烦连少了。”转过脸,略瞟了身边的随从一眼说道:“还不赶紧把人带走!”几带命令的语气,透露着一股威慑的胁迫感,使人毋庸置疑。
他们赶紧转身越过连孜恒,从两位男子的手里一下扶过还在不断喘息的女子,架着她退回到汪兴南的背后。
“实在抱歉,让连少难堪了,这次所有的消费都算我请。就当作是代那个莽撞的服务员赔礼道歉。”汪兴南看着连孜恒说道。
“既然,汪总裁都这么说了,那本少就在此谢过。”不便多说,只能转身走开了。
对于汪兴南,连孜恒是早有耳闻的。传言,汪家的集团曾经是靠贩卖毒品、军火走私发展起来的。他们的发展踪迹遍布全球,并拥有世界级的军事实力,旗下掌握着数以亿计的巨额资产。而汪兴南就成长于这样的环境,因此练就了处事果敢、镇静、含蓄的品格。
另外,他凭着自己精明的思考方式和独特的发展看法,居然单单只用了五年就把汪家的地下生意成功漂白,创建了汪式集团,并担任其执行老板。他个人也做上了上流社会最卓尔不群的正经企业家。
因此,在面对汪兴南时,特别是在还未搞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形下,他是千万不会轻易就得罪他的。不管怎么说,此人确实太有威慑力了。
48楼奢华的顶级套房内,卫生间传出哗啦啦冲水的声音。镂花的磨砂质玻璃门里借着亮光投射出一抹婀娜、纤瘦的身影。汪兴南解开纯白衬衣的领口,交叠双腿倚在沙发里,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沙发两侧,嘴边浮现一丝暧昧的浅笑。明亮深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卫生间的方向。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先前的那个女招待。此时,她的身体包裹在酒店特制的浴袍里,因为身形有点瘦削,浴衣显得非常宽大,嫩白的玉腿露在外面。她才一抬眼,就毫无征兆地跌进了一对黑亮凌厉的眼睛里。这是一对深邃慑人的眼睛,好似带着强大的魅惑力量,令她一下子居然有点惶恐不安。呆呆地站立在门边,不敢有一丝的违抗之意。
女人的尴尬完全被他看在眼里,好似引诱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这边,坐啊。”他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身旁的座位。
他的话仿佛暗含着无法抵抗的魔力,她只好略带踌躇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坐下。顷刻,一阵沁人的芬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女人身上清洗过的沐浴液余香未去,还是她干净,娟秀的容貌让他产生错觉。此女子显然和他之前的情人有点不同,她没有一丝娇媚、撩人的身姿,却又令人觉得清爽惬意,好像本身就带着一股天然的灵气。居然使他不禁有点入迷了。
“你的制服我刚刚叫人拿到洗衣间了。”侧过脸看着她清澈的深邃眸子说道。
“真是太谢谢汪总了。之前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的,让您难做了。”轻轻发颤的声音里透着无尽地歉疚。
“是吗?”他轻笑着转过头不再去看张铭雅,仰面把头倚在靠背上缓缓地闭上双眼,周身的神经都张弛开,只是浸润在这阵令人沉醉的芬芳中,“差点忘了,你的名字叫?”他忽然张开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
“张,张铭雅。我叫张铭雅!”她突然抬起双眼,便见汪兴南不知在何时已经站起来,把头移到她的面前,和她正面相对。
她永远都不知道,房间内温柔的灯光映在她身上有多摄人心魂,发梢凝着的一些水珠,沿着两鬓的秀发缓缓地向下流淌,一直没进浴袍里面。令人不禁想去靠近。
可能察觉到了暧昧的氛围,她慌乱地一下子用力将他推开,站起来就想从这可怕的禁区逃掉。哪知才起身,就被手臂的一股拉力死死地拽住,猝不及防的摔进沙发中。
他旋即欺身上来,把她紧紧地控制在怀中,不管她如何强烈地抵抗都只是无谓的挣扎。密集的吻印在她身上,她努力地牢牢护着腰间的浴袍带子,抗拒着压在她身上这个可怖男人的粗暴掠夺。
“汪总,别这样,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沙哑的哭声哽咽地哀求着。清澈的泪水在感到求救无望后,好似断线的玉珠划过面颊。
咚——咚——咚——,有人在轻轻地敲门。汪兴南一下子被敲门的声音惊醒,努力压制着心中最原始,最强烈的欲望,慢慢恢复了理智,注视着身下浴袍凌乱的张铭雅,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在她的脖子上、香肩上都印下了他刚刚的粗暴痕迹。
敲门的声音依然在不停地响着,大有不开门就不走的态势,“妈的!”他暴躁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缓缓起身,用他常人不及的控制力,好似非常耐烦地帮她好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给她系好腰中的衣带。
下床将门打开,酒店的一个执勤服务员,在看到汪兴南后,谦卑地道:“汪总,您要求送去洗衣房的服装,已经洗干净了。”
“是吗?”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面前不知趣的人。
那服务生展现出一个憨厚的笑靥,听后,不停地点着头。但是,在难以觉察间,他居然用锐利的眼角余光朝房间里扫了一遍。便见一个身着浴袍的女人,忽然朝门口跑过来,面颊还余留着斑驳的泪痕,悲伤羞愤中她一下子扯过服务生手中正想递给汪兴南的工作服后,含泪而去。
接着他只能窘迫地看着汪兴南,半晌,方听见汪兴南大声吼道:“还不快滚!”随即,汪兴南用力地一把关上房门,把他关在套房门外。不过,这个服务生的嘴角竟颇有意味地扬起一丝诡谲的阴笑,目光一直望向适才那个女子尴尬逃跑的方向。
绕过君临上朝气势的旋转大门,暗夜的沉寂完全没有褪去喧闹都市的繁华。路上依然是人多车多,霓虹灯点亮了整座都市的上空,赶走了夜晚的幢幢暗景。晚风徐徐,吹起她飘逸的长发,稍显细长的脸庞在秀发的轻拂下若隐若现。清新的空气使她浑身清爽了不少。张铭雅独自一人在街道上行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刚刚在君临上朝发生的事情,此时想起都让她有点后怕。
突然,一术刺眼的车灯照过来,刺得她几乎无法睁眼。一部宝蓝色的高档跑车在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刹车声,随着车窗缓缓地降下去,车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
“上来!枼要见你。”那个男子看着张铭雅道。
待看清楚是谁后,张铭雅把手从风衣的隐秘口袋中拿出来,顿了一会儿,侧身坐进车里。接着跑车便没进夜幕中。
“枼找我有什么事?”张铭雅瞟了瞟坐在车内的男子。
此人叫黑鹰跟她一样都是暗部里的成员,为人个性果敢、刚毅,因此被人唤作黑鹰。而她就被唤作冰狐,在暗部里,还有其他两位高手的代号分别为秃鹫,和夜莺!
几人各守其位,各有所长,在暗部里被当做最关键的力量。
冰狐——主攻诱惑攻心,偷梁换柱是她的必杀技,盗窃能力超强。
夜莺——凭着自己魅惑妖艳的外貌,引诱猎物。绚烂瑰丽的鲜花后隐藏的是致命的杀机。
秃鹫——电脑黑客兼策略家,每次任务的逃离计划都由他精确地制定出,善于攻破各类高端的电脑加密程序。
黑鹰——身手极好,并且警惕性特别高,向来有神枪手的美誉。
过了一会儿,冰狐才听到旁边的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到那儿不就明白了。我也只是执行命令。”黑鹰正眼看前方,并未看她一眼,淡淡的语气中无法觉察任何波澜,就像正在讲述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张铭雅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路灯,内心隐隐有些不安。枼是他们所在的那个暗部的核心领导者,他从来不会随便召见谁,除非在至关重要的大事中才可能出现。一般情况里,他只是把任务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暗中下达给手下去完成。自她6岁那一年,被人贩子卖到这个叫暗夜罗刹的黑势力暗部后,十多年以来她也只见过枼几次,但是今天的召唤,使她感到非常心慌意乱,总感觉有一个非常大的阴谋正朝她迫近……
跑车径直开进一条偏僻的小路。车身唰唰地划过两边的树枝,一直到前方一幢如同城堡一样的巨大别墅展现在眼前。远程控制的电子线路红外装备,在探测到小车的靠近后,电子传感器遥控着打开了那道镂花的黄铜质地铁门。
小车灵活地开进了这个神秘而古朴并极具欧洲风格的大城堡。张铭雅跟在黑鹰身后,绕过绵长不着底的走廊后,朝目的地走去。
还没走近,就看见早已有人在门外等候,不用猜她也清楚那是秃鹫和夜莺,大概是枼的旨意,让他们几个人全部都到这里来见他。
几声啧啧嘘唏后,秃鹫讥嘲似的张口道:“我还真没有发现啊,咱们的冰狐居然如此地会扮戏,魅惑的技巧这么高超,居然能轻松地使目标猎物——汪兴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要知道他可是很厉害的人物,还真不枉你生了一张完全能够魅惑所有男人的清纯容貌啊!”说罢他那不老实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地抬高,双眼中流露着一种嘲讽。
闻言,张铭雅一手狠狠地把他的咸猪手拍掉,唇角轻轻扬起,冷冷地一哼,“彼此彼此,个人觉得你的演技术也不差。如果没你这么一个忠于职守的后勤职员,那么及时过来敲他的房门给我送衣服,估计我也没有机会可以从汪兴南的手里溜走吧。”
“哦?你清楚?”秃鹫迷惑一般玩味地看着张铭雅。
张铭雅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他。
“大家可以进来了。”枼的私人秘书杨女士站在门口向他们几人说道。
听罢,几人马上收起刚刚玩味的神情。十分严肃地看着眼前约摸三十来岁将长发高高盘起的女子,她是枼的私人护理并且还是枼手下的亲信。因为枼的关系,所有人都对她非常尊重。
才一走入房间,昏暗的灯光给人以非常大的胁迫感,甚至呼吸都感到压抑万分。一个约摸五十岁的男子,缓缓从幽黑角落中走了过来。
低沉的嗓音夹带着威严的语气道:“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找你们来?”见无人回答,他长吐一口内气,“你们自幼就是经过暗部严格的训练,通过各种残酷的考验才成为组织的四大中坚支柱。根据你们每个人的特点,我把你们分别取名冰狐、夜莺、秃鹫、黑鹰!现如今我希望你们去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并且这个任务大家必须谨慎行动,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事成以后,各位的条件我将尽量满足,可是万一出现差错,后果你们自己最明白不过。你们可听清楚了?”说着他把尾音拖得很长,好像在暗暗警示着四人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枼斜眼瞥了一眼旁边的助理杨女士,会意之后,杨女士把手中的档案袋分别发给在场的几个人。
“里面是你们这次次行动的目标和他的有关信息。”枼转过身坐回黑暗中。
张铭雅取出资料表,纸上清楚地记录着,关于汪兴南的详细信息。四人的行动很明显就是成功窃取到汪兴南贩卖军火、走私毒品的机密档案。
“枼,本次行动我担心没有那么简单成功。”秃鹫开口道。
今天晚上虽然仅仅是第一次与汪兴南正面交锋,但他却使人产生不自觉的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靠近这种人,单单得到他的青睐就实在使人费尽心机了,如今还要得到他的信赖更加不简单,万一其间有什么差错,估计怎么都难逃死劫。
“我明白,就因为这样本次的任务我叫你们相互配合,我会让冰狐潜伏在汪兴南身旁,伺机行动。并且今晚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端!我相信大鱼不久就会自动上钩。”黑暗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其中隐含不明的深意。因为灯光的问题,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发光的鹰眼镶在黑暗更加使人心惊肉跳,“秃鹫,任务由你去全面布控。本次的行动,我决不容许有半分差错。明白了没有?”
“明白。”说话中隐含无法违抗的意思。是的,自从来到组织的头一天开始,他就明白,枼就是所有人的首领。首领要求去做的事情哪怕是赌上自己的命也必须完成。严格的条令是这个暗部赖以存在的必要因素。
“行了,大家先走吧。”闻言几人就要走出书房,突然听枼又开口道:“冰狐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闻言,张铭雅怔了怔,她不明白枼到底想和她讲什么,不过女人本能的感觉告诉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事。
很久之后,每每张铭雅回忆起那日的情形。仍然记忆犹新,要不是当时她冲动错误地下定论,可能就不会给她的未来埋下最痛苦的炸弹,更不会使她和汪兴南两人有数不清的纠缠恩怨,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因为这样伤害一个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大概这就是注定的,是她与汪兴南的命,规定两人只可以生存在怨恨的阴霾里。
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一阵窒息般的沉寂,仅有一束微弱的光线在天窗闪烁。张铭雅低头,收敛呼吸好像一只惊惧的小兔静静地等着捕猎者最终的决定。枼再次走出幽黑的空间,犀利的双眼在轻轻略过眼前的张铭雅后,旋即开口道:“冰狐,我想你此刻一定非常好奇,非常想弄清我为何要你有意接近汪兴南,却还派秃鹫及时替你摆脱困境?”
闻言,张铭雅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你是要通过我对汪兴南实施欲取姑予的计划。”原来,所有都处于他的计划之中,她就感觉奇怪无缘无故的秃鹫为何会忽然来到君临上朝,让她有机会逃脱。
“不愧是个伶俐的丫头”枼缓缓地靠近,“我明白你长期以来都非常想摆脱这个地方,摆脱暗部的监控,你不是一直都想有最平凡轻松的人生么?我打算和你私下做一笔交易。完成任务后,冰狐将立刻在这个地球上完全消失,代替它的只会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张铭雅!”接着笑道,“如何?这样的交易于你来说应该非常具有诱惑力吧。”
“你要我做什么?”她的双眸中划过一记不易察觉的亮光,她熬了多久才遇到如此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时刻,她是怎么都不愿意放掉任何一个能够与这个鬼地方摆脱瓜葛的机会的。
十多年来,她每时每刻都盼望重获自由,再也不用为了无休无止的行动而屡次出卖自己的内心,一直活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简单的人生。
“我命令你陪在汪兴南的身旁,做他的情人,哪怕是献出你最宝贵的贞洁。”她的双眸划过一丝惊惧,“我命令你随时跟我报告汪兴南的所作所为,同时顺利窃取情报。”
“凭什么啊?”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她提出了一个不知多愚昧的疑问,在这个地方他们向来是无资格反对头领的决定,能做的仅仅是听从头领的命令做事而已,“抱歉。”
枼笑了笑,“先别着急,不用多久自然你会明白为什么了,少年人处事必须有耐性才行的。”突然好像又记起什么一样说道,“冰狐,你还没向我保证,你可以做到么?”
张铭雅迟疑了一会儿,静默着点一下头。她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然而她别无他法,要摆脱此地这是自己仅有的机会。事到如今,她依然坚信在这个社会里唯独自由的身体才是自己最想要获取的,为了自由她会不惜放弃所有做为代价!
听到了他期望的回答后,枼才展现出一个得意的笑脸,“你接下来的身份我已经派人安排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通知你。总之,所有事必须要万分警惕,我会派秃鹫他们背后全权配合你,你不用担心。”
“明白了,枼。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看他点了一下头,张铭雅才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走过旋梯下花园风格的绿色长廊时,她意外地居然看到了秃鹫。他正斜靠在白砖筑造的墙面上,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张铭雅假装无视地几度想和他擦肩走过。在四人当中,自幼最爱找她麻烦的就是秃鹫。总爱挑她的毛病,因此她向来对这个人都是回避的姿态,尽量避免惹到他。
突然,腕关节传来一股蛮力拉扯的剧痛,未及她意识到什么,她就被他恨恨地使劲一推,牢牢地靠在了白墙上。仿佛肉夹馍似的被牢牢地挤在墙壁同他中间,身子和他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块儿。
他的嗓音非常暧昧地在耳际响起来:“怎样,你就这么厌恶见到我么?”好像含着一丝心烦意乱。暧昧的气息吹到脸上酥酥麻麻的。
张铭雅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究竟想干什么,一直瞧她不爽的向来都是这个人。既然这样她如此回避有什么错?俗话说:寡言低误,不言无误。她才没多大的胆量去招惹罗刹暗部里最不能小看的秃鹫!
“放手!”她的口气中显然带着厌恶的语调。说完挣扎着一下子把他掀开,扭头就想逃走。哪知还没挪步,就被他再次拦住,牢牢地控制在胸膛里。
接着,他低下头来,蛮力地一下子堵上她的朱唇,狠狠地来回撕啃着。她努力地抵抗着他粗鲁的吻,可是,她那无力的反抗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诱惑,愈发刺激着他狂野地亲吻。他一下子按住她摇摆的头,就像发疯的野兽,完全不理会她的抵抗,饥渴地吮着她的芬芳。
喔!一声沉闷的嘶吼。接着,一阵股疼痛攀上脑髓,令他逐渐回复冷静。他曲起手指在自己薄薄的嘴唇上轻微一擦,顿时吐了一口还余留在唇上的深红血迹。
他邪恶地浅笑,“仅仅是一次亲吻,你害怕什么啊?我现在倒是很奇怪,你在对着汪兴南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状态?依然一只驯服的小猫,又或是一头专会撕咬的猎豹?”口吻中夹带尖酸的讥嘲。
“你想干什么?”张铭雅的面颊冰冻着一层冷冷的煞白。
“干什么?”他抬手一下子扯低她的领口,玉颈上马上显现一大片夺目的吻痕,所有都是汪兴南干的。“你认为我说是有错吗?”
旋即,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面上惹起一片火烧般的灼热。只见张铭雅瞪圆了美眸羞恼地道:“不管我干什么都不关你什么事!”转身走开,刚走几步又停下,稍稍侧脸说,“另外有个事希望你记好,要是下次你还如此对我,那就不要怪我没有念及相识多年的情分,翻面不认人!”
湿润的液流被她努力地想要控制在双目中,然而就在她折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泪水还是控制不住滑落出来,她落泪了,因为她最不容被人欺辱的仅有的一点点自尊,同时也因为她将要面对的最终一次噩梦吧。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秃鹫一拳使劲挥向石墙。腥红、粘稠地血液慢慢自墙上倾泻下来。他的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远去的地方,痛楚盘旋在他藏匿的最隐秘的内心,那里唯有一人可以住在里面,并且那人很凑巧也唤作——冰狐!
然而,他却毫无任何力量改变什么。他想守护她,又逃不不出枼的掌控,她终究只可以躺在其他男子的胸膛。只是那个男子不是他。
秃鹫颓然地缓缓折身,正要离去时,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眸子。他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脚步有点晃荡不定地顿了一顿,认清是谁后,接着往前,左肩和她轻轻地接触顺带身子也轻轻一抖。
“她就那么好么?”夜莺折身望着他,看他不说话,“为何你偏偏忘不了她?你不要忘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你,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将归属另外一个人,那个叫汪兴南的男子。秃鹫,你放手吧!”
闻言,他停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完全不理夜莺的劝诫。片刻过后,深邃的走廊中就剩下她自己,紧握的拳头不停地轻轻颤抖着。她应该埋怨么?是怨她不应自掘坟墓,喜欢上一个完全就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还是该怨恨造化弄人,令秃鹫先喜欢上了冰狐……
在不远的地方,一湾碧水在轻风的撩拨下荡漾出叠叠的鳞光,碧绿的杨柳枝条垂落在湖面,径自悠然地打着圆圈,宛如一个亭亭玉立的俏皮少女正在水岸边垂身梳头。远远望去,远山近峦团团地围护着这个人工大湖。
一些学生正零零散散地坐在碧草间,一手托着他们的调色盘子,一手拿着画笔,全神贯注地注视面前的美丽风光。急切地想把它们尽数放进身前平展的手绘纸上。
“嗨,铭雅!你瞧瞧我画的如何?”坐在张铭雅身旁的女孩,激动地拿着自己的作品放到她的跟前,双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迫切地等着铭雅的答案。
闻言,她煞有介事地瞄了沈晴一眼,“唔,不行,不行。”
听她如此一说,沈晴脸色渐渐灰暗下去,沮丧地缓缓低下头来,“就是你都这样说。看样子我距离我的艺术目标是愈加遥远了。”
张铭雅望着她可笑又稍显僵硬的表情,俏皮地说道:“怎么,我话都没说完啊?犯得着你受如此大的刺激么?”看沈晴正狐疑地斜瞟着自己,“我是要说,不行,不行没你不行啦!老实说你画地非常棒!”
“当真?”沈晴有点半信半疑。
“当真,比黄金更真!”张铭雅强忍着没笑出声音,脸上还表现出一个认真的神情。
沈晴一把自她手里夺过画,“好啊,张铭雅你如今连我都敢耍了,我如果不赏你些好处,你都不清楚我的本事了。”边说边站起来低头看着张铭雅,出手就要来抓她。
“不要,我的姑奶奶,你了解我最受不了别人抓我挠痒了。我知错,下次再不犯了。好姑娘,你就放过我一次啊。”她挣扎着告饶道。
“但是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小娘子你就从了吧。”沈晴笑着持续开展她的火力攻势,张铭雅早就朝天躺倒在碧草上,两手不住地护在腰间。
此刻,一线阳光俏皮地映在她地头上,灿烂可人的笑靥是如此纯真烂漫。明目中闪烁着最单纯的色彩。和着纠缠嬉戏时发出的片片娇声笑语,实在惹人注目。
“汪总,这次实在是非常感谢您为敝校免费捐建人文教学楼,从根本上解决了我们教学用地紧缺的问题。”H大的王主任在多人的尾随下陪伴在汪兴南的身旁,向新筑教学楼的开工地点走去,因为这次他们专门请到了汪式公司的头号执行老总给教学楼执行破土开工典礼。
见汪兴南久久无言,仅仅出神地望向不远地,沿着他凌厉目光久久定格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些艺术学院的大四女生正在湖边写生,当中还有两个女孩嬉闹成一片。
“主任。”中间的一个学生看校长往他们望来,就尊敬地打了个招呼。王主任才满意地朝她颔了颔首。
这下,附近的学生也察觉过来齐齐地望了过来。下一刻,沈晴马上止住了手中的,眼睛悄悄地睨了张铭雅一眼,明白后她才忽地抬头望了过来。不期然地就迎上了一对锐利深邃的眼睛,像咄咄逼人的狼眼一般要看透她的一切想法。愣了几秒后,才朝着汪兴南挤出一道窘迫的笑脸。只见汪兴南像绅士一样礼貌地向她颔首后,才折身接着前进。
而她就只是呆呆地僵硬伫在草地里,看着他笔直、健朗的背影,一直到背影一点点地变为一个黑点最后失去踪迹。这种令让她无法理解的未知笑意使她有点不安,只因十多年来向来都不存在她无法看透的人,不存在她看不透的想法。而她读心的长处似乎也唯独在面对此人时才会变得那么没意义,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汪兴南在她跟前几乎就像无法预知的一个迷团,不能看清摸透,是那么的深不可测。这令她觉得她的希望一下子变得无法预期起来。
“张铭雅,你赶紧老实交代,你认识刚刚那个绝世帅哥对吧?”沈晴握着画笔对着她道。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你从哪听说的啊?”
“这样的事还用谁说,瞧你那样着迷的目光就明白了呗,你是有啥事就写到脸上的,半点讹人的资质也没有。”沈晴不屑地说。
“有吗?”望着沈晴一脸天真的模样,万一被她发现自己的原本面目后,肯定就不再如此认为了吧。张铭雅轻描淡写地回话:“这人是我夜间兼职那家酒店的老总。”
“是吗?居然这么凑巧。如果可以真想结识他!”
“不准你靠近他!”
张铭雅忽然出声严厉地喝斥,听着更如同是一个告诫。紧张的神态让沈晴觉得跟前的她是这么地生疏,她所熟悉的张铭雅向来就仅是一位柔弱,安静的女孩,从来都不会存在发飙的情况。
“铭雅,你没事吧。”沈晴明显是让她偏激的表现惊得有点无语。
“抱歉,我有点不适先回去了。”说完张铭雅就弯腰整理自己的写生材料,不再多看沈眉一眼,垂下的黑发在背后划过一道温柔的美丽曲线后,面若冰霜地提着画架就走了。
对沈晴她是心怀歉疚的,沈晴是她上大学几年来为数不多的密友。她自幼在暗部的严格监视下成长,几乎形成了她孤立,清高的性格,唯有沈晴肯和她交好。这才使她慢慢体会到一点平凡女孩的烂漫天真。有几次,她甚至是欣羡沈晴的,至少不需要像她这样活在痛苦的暗部里,看透世人贪婪而绝情的恶心姿态。
因此,她忍不住想去守护这位仅有的好友,汪兴南是个多么强大的人物,就连自己都毫无自信可以掌控,接近那样的男人一不留神就会骨碎身裂。
不过,她并没怨沈晴。她又如何可能想到那个看似单纯到如一页白纸的面具后暗含着一个多么擅长读心术的内心,而这全部都是罗刹暗夜罗刹赐予她的礼品。在组织的控制下,她明里过着跟普通人家里孩子相同的日子,她每日一样地上课,一样地享用着每日的阳光。但是所有都被暗部背后控制着,除此之外,每到学期结束时,她就会被几个陌生的打手带去荒岛上实行残酷的锻炼。那就是多年来的成长历程,是铭雅最无法容忍却又必须容忍的残酷人生。生活就在明暗中间重复翻转运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