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12章 王妃的心意

书名:痴缠不休:邪魅暴君的宠妃本章字数:18074

司寇芊雨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然脸上挨了一耳光:“大胆,西陵王妃竟然连皇后你也敢动。”

看清来人,司寇芊雨放开晋陌曦飞身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那人放到在地。

“王爷,王妃!”晋陌曦一看滚到地上打成一团两人不禁惊叫。

不远处的,宫娥太监闻声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上前将两人分开。

一个王爷和一个王妃打起来在皇室里是何等爆炸性的新闻,凤沂墨和凤白渊两人闻讯也很快赶了过来,看到司寇芊雨脸上鲜红的五指印两人都黑了脸。

“老五,你这是做什么?”凤白渊冷着一张脸问轩皇子。

“是这泼妇讥讽臣弟在先,欺负皇嫂在后,臣弟忍不住才……”轩皇子愤怒的控诉在看到凤白渊和凤沂墨更加愤怒的双眼时禁不住住了口,毕竟一个男人打女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芊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凤沂墨生气归生气,但怎么说轩皇子是他的后辈,这种时候没有理由先责问一个后辈。

“是他讽刺妾身和王爷在先,妾身才反唇相讥,至于说欺负皇后,纯属无稽之谈,妾身路遇皇后,因看到皇后娘娘心绪不佳,开解了几句便遭到他的殴打。”司寇芊雨看到凤沂墨的表情心中顿觉委屈,一下子红了眼眶。

“皇上,皇叔,王妃真的没有欺负妾身,想来是五弟误会了吧。”晋陌曦出声帮腔,司寇芊雨更觉委屈,一偏头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鸣凤长公主想替轩皇子求情但是看到凤白渊愤恨的眼神知趣的选择了闭嘴。

“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来人!给朕把他送回王府圈禁半年,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去探视!”凤白渊指着轩皇子怒道。

“是。”两个侍卫上前对轩皇子躬身道,“王爷请。”

“皇兄……”轩皇子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讪讪的闭了嘴,转身跟着两个侍卫离开。人群一时间议论纷纷。

“伤到哪里没有?”凤沂墨替司寇芊雨抹掉眼泪柔声问。司寇芊雨负气地偏开脸不理他,凤沂墨轻轻抚上她脸颊上的指印,“疼吗?”

瞥了凤沂墨一眼,司寇芊雨撅着嘴点了点头:“没你上次打得疼。”

“傻瓜,这么记仇。”凤沂墨又心疼又好笑,低头替她将散乱的碎发拢到耳后,“下次他们爱说什么由得他们说,又不会少块肉,这样结实一巴掌打在你脸上可是想揭都揭不下来。”

“那不行,我怎么能由得他们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司寇芊雨仰头反驳,话出口才觉得不对,火车这种东西古人怎么会知道。

“火车?那是什么东西?”果然,凤沂墨不负所望,看着她问。

“嗯……嗯……我在书上看到了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司寇芊雨心虚地转过头,看到凤白渊过来禁不住皱了皱眉。凤沂墨显然也看到了,伸手圈住她的腰肢,以示他的所有权,司寇芊雨偷瞧他一眼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笑。想不到他也有这样傻气的时候,皇上怎么能明目张胆地抢别人的媳妇呢,何况这媳妇还是皇帝的婶婶。

不过,司寇芊雨想错了,皇帝绝对是敢明目张胆抢别人女人的。当然,这是后话。

“王妃,可曾受伤?”凤白渊在凤沂墨对面站定了关心地看着司寇芊雨问。

司寇芊雨摇了摇头回道:“妾身无事,只是挨了些拳脚,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也好。皇叔不如现在就带王妃回去吧。”凤白渊点点头看向凤沂墨。

“臣也正有此意,如此,臣等便告退了。”凤沂墨恭敬的向他见了礼,扶着司寇芊雨转身离开,丝毫不去理会身后那两道灼人的视线。

两人上了马车,凤沂墨搂着司寇芊雨说:“你这一闹倒好,省了我再对他称病。”

“又不舒服了吗?”司寇芊雨紧张地抬起头看他,最近凤沂墨的病情好像比较稳定,除了气色不好并没有发病,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放心。

“很担心吗?”凤沂墨低头看她。司寇芊雨这才反应过来,白他一眼转过头。凤沂墨并不生气,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问,“愿意和我同生死吗?”

闻言司寇芊雨一愣,想要回头,凤沂墨不给她机会,只是又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王爷……”司寇芊雨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是不愿和他同生死,如果和他同生死的人是她,那么临浯小筑的姑娘算什么?他爱她的话,她很高兴,只是她不希望他是这么容易就会变心的男人。

“嘘,别说。”凤沂墨的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回去和我一起守岁吧。”

“好。”

外面炮竹声声,让人感觉到一些过年的味道,只是这个年也许过起来不孤单。司寇芊雨笑了笑环住凤沂墨的腰,缩进他怀里,她才是他的妻,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和他同生死共进退?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临浯小筑的姑娘,但她也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逼到这个位置上的,而且,她爱他,绝对不会比临浯小筑的那个姑娘少。

马车驶进王府,直接在在凤沂墨的吩咐下赶到了苍梧阁门口,两人先后下了车。还没进门司寇芊雨就发现屋里点着灯,心一沉所有的喜悦都被怒气郁住。司寇芊雨甩下凤沂墨飞快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推开,看到的却是逄玉容。

“咦,你来做什么?”逄玉容显然很惊讶。只是司寇芊雨也同样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听着这两人几乎同时出口的问题凤沂墨叹了口气替他们回答:“守岁,有问题吗?”

摇了摇,看见他有些无奈的表情,司寇芊雨低头笑了出来。

“笑什么?”凤沂墨问。

“没有。”司寇芊雨欢快的进屋冲到炭盆前面佯装靠手。

“去里头,脱了那大衣裳,早被凉气浸透了。”凤沂墨关门进来说。

“嗯,先帮你脱,省得着凉了又咳嗽。”司寇芊雨迎上去很自然地替他解开腰上玉带和蟒袍上系带帮他把外面厚重的礼服脱了下来,动作熟稔地像做了很多次。

“喂,你们两个不是吧?”一直坐在炭盆前的逄玉容出声道,“沂墨你要给她脱进去脱啊。”

“滚!”司寇芊雨红着脸瞪他一眼,抱着凤沂墨的衣裳直奔里屋。

“啧啧,看不出来,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恩爱了?”逄玉容抱着肩看着凤沂墨说,“我才离开几天啊,这么快就被你抛弃了哟。”

“你不是说你没有龙阳之好吗?”司寇芊雨换衣服出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

“哎哟,我说你就信了啊,啧啧,天真啊。”逄玉容故作老成的摇头。

“鬼信你。”司寇芊雨看到外屋桌子上的饭菜说,“你还没吃饭吗?”

“废话,这不是在等你们吗?”逄玉容从椅子上跳起来说,“看来你们吃过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吃什么吃,宫里的饭菜你以为我敢吃么?”凤沂墨推他一把,“明知道还故意说这种话。”

“嘿嘿。”逄玉容嘿嘿一阵坏笑,“过来过来,陪我们俩喝两杯。”

司寇芊雨立马摇了摇头:“我酒品不好,还是不喝了。”

“哟呵,有人转性了。”逄玉容笑得促狭。

“滚你!”司寇芊雨在桌前坐下替他们两人斟酒。

“你今天已经对我说了三个滚了,你就那么想让我滚啊?”逄玉容屈肘支颐看住她。

司寇芊雨微微一怔:“你记得真清楚啊。”

“那是当然。”逄玉容和凤沂墨一碰杯,“干了。”

凤沂墨二话没有和他连过三个,看得司寇芊雨急忙上来抢了酒壶说:“身体不好不要这样喝酒。”

逄玉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小媳妇很厉害啊。”

“有你被管那一天。”凤沂墨放下酒杯看着逄玉容道。

“不不不,我这样的男人如果娶了媳妇,不知有多少女要心碎。”逄玉容笑着夺走司寇芊雨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江湖浪子就是要一个人独来独往才够潇洒。”

“胡说八道,我看人家令狐冲娶了任盈盈也很潇洒。”司寇芊雨反唇相讥。

“令狐冲?”凤沂墨和逄玉容齐齐看向她。

“嗯……书里的一个大侠,剑法高超,为人洒脱,又很重情义。”司寇芊雨低下头说,怎么又说了不该说的。

“芊雨,你喜欢剑法高超的男人?”逄玉容一边问一边笑着对凤沂墨挤了挤眼。

“对啊,对啊,你不觉得剑用起来很帅么?”没有看到他这个小动作的某个傻姑娘喋喋不休地阐述起自己对于剑的理解和认识。

“剑乃百兵之君,古时候佩剑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不过仗剑天涯也是美事一桩。”回忆起武侠小说里那些仗剑快意恩仇的武林豪侠们,司寇芊雨禁不住一脸神往。

逄玉容挥了挥手说:“等等,芊雨,你说的古时候是……什么时候?我筠阳国据我所知没有佩剑的传统。”

心中一惊,司寇芊雨看向凤沂墨,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会吧”。

“玉容说的没错,不论是皇室还是江湖中人,如果没有得到军中允许私自佩剑是要被抓起来的。”凤沂墨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寇芊雨,“所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话本小说……不是都那么写么?”司寇芊雨也是一脸疑惑。她哪知道筠阳国对剑的管制这么严,这个借口不知道能不能搪塞过去。

“噗!”逄玉容刚喝进嘴里的酒如数喷出,“咳咳,话本小说也是能信的吗?”

“话本小说为什么不能信,你难道没听说过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吗?”一板脸,司寇芊雨不服的反驳道。

“艺术?”逄玉容看她。

“就是,就是小说话本。”哎哟我去,多说多错啊,她最近是怎么了净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司寇芊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正在盘算怎么转移话题,外面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抹亮丽的红色透过窗子上的白色绢纱映入房内,“啊,烟火!”

几步上前推开窗子正好又一团在夜空里炸开,红色的流光在墨蓝的夜色里滑过绚丽的线条瞬间陨落,司寇芊雨仰头望着夜空道:“好多年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烟火了。”

“喜欢吗?”替她披了件斗篷,凤沂墨看着带着尖啸接连不断升起来的烟火问,“嗯。”司寇芊雨点了点头,“小时候一到过年就欢天喜地的叫父亲放烟火给我看,那时候真快乐。”

低头看了看她脸上略微有些伤感的微笑,凤沂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以后,我也会让你很快乐。”

司寇芊雨转过头看他,烟火的颜色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不断变换绚烂得恍如梦幻。

“咳,我说,你们两个注意一下,爷还在这里呢。”坐在桌边晃酒杯的逄玉容看着窗前深情对望旁若无人的两人忍不住出声。

白他一眼,司寇芊雨关窗落锁:“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诶,诶诶,这话说的,沂墨,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我这好心好意的过来陪你……”

逄玉容的抱怨被凤沂墨端起的酒杯打断:“玉容,希望你这次一切顺利。”

“嘁,我你还信不过吗?”逄玉容偏开头笑了笑,举杯和他重重一碰,仰头一饮而尽。凤沂墨没有多说什么也是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你们两个有事瞒我?”司寇芊雨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打了转落在逄玉容的桃花眼上。

“有什么值得瞒你的?”逄玉容摸着脸上的泪痣笑得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不过是待几天要出趟远门去会个老朋友。”

“真的?”司寇芊雨不信,又将目光转向凤沂墨。

凤沂墨和逄玉容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真的。”

年初三,司寇芊雨回门省亲,凤沂墨因为宫中急召没有作陪,而司寇勋对皇室而言是个已死之人,所以司寇芊雨也没搞什么排场只带了崔嬷嬷和丁丁当当两个丫头悄悄地去了小越坊,没想到倒是遇到了同样来拜年的娘蓉和齐儿,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将小院挤满了。

“爹啊,你这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司寇芊雨黏在司寇勋背上幽怨地看着齐儿说。

将手里的毛笔递给齐儿,司寇勋把她的两条手臂从脖子上解下来:“你这丫头,怎么哪都有你?”

“这丫头是被姐夫你宠惯了,现在看到有人霸占她爹心里冒酸水呢。”娘蓉一边帮着崔嬷嬷摆桌子放碗筷一边笑道。

“是啊,是啊,老爷实在是对小小姐宠得紧,小小姐哪容得老爷宠别人。”崔嬷嬷也在旁符合。

闻言齐儿有些害怕地看向司寇芊雨想为自己辩解:“姐姐,我,我不是……”

“听她们瞎说,她们是在嫉妒,她们嫉妒我们。”白了饭桌前忙碌的两人一眼,司寇芊雨笑着捏了捏齐儿小脸说,“最近没有时间去看你,在松竹馆还住得惯吗?”

“嗯。”齐儿用力点头,“娘蓉姐和馆里的姐姐们都对我很好,教我唱歌弹琴,清璇姐姐还教我念书。”

“那就好。”见齐儿住得开心司寇芊雨心里也松了口气,毕竟小姑娘还小,换个陌生的环境不适应也是有可能的。

“好什么好,你怎么能把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安排在花街那种地方?”没想到司寇勋提出了意义,“虽然松竹馆里都是雅妓,可是出身花街那种地方对一个姑娘的清誉总是不好。”

不等司寇芊雨说话,娘蓉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姐夫说的对,我开始也不同意芊雨把这孩子放到那儿,不过我俩也真是不知道把她安排在哪儿合适。”

沉吟一下,司寇勋道:“不如这么着吧,我收她做义女,将她留在我这里好了。”

“爹,你说真的?”司寇芊雨瞪大了眼睛说。

无奈地看她一眼,司寇勋叹了口气:“当然是真的,你这孩子救人还不救到底,竟然将人送去了花街。”

“嘿嘿,是女儿考虑不周,爹最好了。”讨好地笑笑,司寇芊雨看着娘蓉和崔嬷嬷催促齐儿给司寇勋跪下行礼。自从离开驸马府司寇勋一直独居在此,司寇芊雨也担心她爹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而且司寇勋的身体也并不是十分硬朗一直没人服侍在侧她总是不放心,今天收了齐儿这个义女以后端茶倒水或者不舒服了总算是有个人照应了。

“崔嬷嬷,以后你留在这里照顾我爹吧。”众人扶起行过大礼的齐儿,司寇芊雨对崔嬷嬷道,“王府里的事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看看司寇芊雨,又看看鬓发斑白的司寇勋崔嬷嬷点头应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你爹吧?”娘蓉也看了看司寇勋早衰的样子叹了口气。

“是啊,这世上我就我爹这一个亲人。”司寇芊雨望着教齐儿写字的司寇勋笑了笑。

“唉,我又何尝不是呢。”娘蓉说着又是一叹。

司寇芊雨不解地看她:“书凡难道还没放弃报仇的事?”

摇了摇头,娘蓉说:“那倒没有,只是他忽然说要出趟远门,我问他要去做什么也不跟我说,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书凡要出远门?去哪里?”怎么大过年的一个两个都要出远门?逄玉容要去会朋友,羿书凡这个时候也要出去,会不会太巧了?司寇芊雨心中满是疑惑。

“说是要去朱衣城,可是我们在哪里根本没有亲戚朋友,实在不知道他要去干吗。”娘蓉愁容满面。

朱衣城?逄玉容前阵子才从朱衣城回来,想来是个巧合了。司寇芊雨没有多想安慰娘蓉道:“他一个大男人要出去闯荡闯荡你就让他去呗,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望如此啊。”娘蓉笑笑转身去帮崔嬷嬷她们端菜。

在司寇勋那里吃过饭,一群人直坐到日薄西山才起身离开,打发丁丁当当回王府,司寇芊雨跟着娘蓉去了松竹馆。

因为过年,花街上并没有多少香客,松竹馆内也只有零落的几个散客各自坐在角落里看戏。司寇芊雨在馆内绕了一圈正打算离开,忽然看到清璇躲躲闪闪地往二楼去。

清璇要做什么,看起来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司寇芊雨心中纳罕,一抬脚也跟了上去。

上到二楼,司寇芊雨猜到了清璇要到哪去,于是躲在拐角处等着堵她,好好作弄清璇一番。

果然,清璇偷偷摸摸地到赫连鑫门前,敲开房门把馆里的好酒送了一壶给赫连鑫,然后低着头抿着嘴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

“哈!你说,私自拿馆里的酒送人,我该怎么罚你啊,清璇?”司寇芊雨背着手忍着笑突然从拐角转出来把清璇拦在了过道里。

“公、公子,我,我……”清璇惊慌失措地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

司寇芊雨背着手走近了把脸凑到她面前:“你什么,嗯?”

“哎呀,公子。”清璇到底是个聪明的姑娘立刻明白了司寇芊雨在捉弄她,一跺脚害羞地把脸扭开了。

“嘿嘿,害什么羞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孩子到你这个年纪有个喜欢的人是天经地义嘛。”司寇芊雨笑着拉了她的手往下走。

“可,可是……”清璇的红晕尚未退去的脸上浮现出几许伤感的神色,“公子,我对赫连公子从未存有非分之想,他那样的人,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

“什么?”司寇芊雨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她,“清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公子,清璇……是个妓女。”说着清璇的眼里已经闪出了泪花,“一个妓女怎么能奢求赫连公子那样的人接受呢?”

“你是这样想的?”司寇芊雨有些气结。

清璇没有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司寇芊雨替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说:“清璇,不错,女孩子出身花街说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可是,你摸摸这里。”司寇芊雨把清璇的手放到她的心口上,“你聪慧美丽,多才多艺,真的甘心这样放弃你自己的心意吗?”

顿了一下,司寇芊雨叹了口气:“清璇,这世上没有谁是生来下贱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他也喜欢你,那他不会在意你的出身,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做过妓女,所以只要你努力了,你想要的幸福才可能握在你的手里。反之,你如此犹犹豫豫自怨自艾,他便是喜欢你,你们也可能就这样错过了。人生在世,变幻无常,我不夸张的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永生永世可能再无相见之期,到时再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你懂吗?”

沉默了一下,清璇看着她点了点头:“公子,我明白了。”

“明白了?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才好,我还有事,先走了。”拍拍清璇的肩,司寇芊雨扬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离去。

未出正月,筠阳国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军事要塞朱衣城的城主和城主夫人一夜之间双双被人斩首,而凶手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凤白渊接连派出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前往查办此事均是毫无所获,盛怒之下,凤白渊将兵部、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革职贬斥近半。一时间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惟恐一个不小心皇帝的怒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转眼,正月已尽入了二月,这日凤沂墨奉召上朝,司寇芊雨一个人在芦葭园中活动筋骨,一套长拳还未打完,忽然身后掌风袭来。偏身回手,司寇芊雨一记小擒拿手扣向来人手腕,但见红袖一晃,司寇芊雨捉了个空。哼了一声,司寇芊雨扔了所有架势叉腰回身:“喂,回来你就偷袭我,想怎样啊?”

“喂,你这样会出人命的。”这一招逄玉容始料未及,急忙变招卸掉了所有掌力,“惨了惨了,这下惨了,爷内伤了。”

“呸,少骗人了,你要刚才用了内力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司寇芊雨不屑的白他一眼,“去见过你朋友了?”

“算是吧。”逄玉容甩着手腕走过来,“你一个人做什么呢?沂墨呢?”

“最近出了大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王爷被皇上召进宫了。”拍了拍手,司寇芊雨决定不练了,逄玉容这妖精来了,她肯定无法专心练拳了。

“什么大事?”逄玉容一脸好奇地问。

横他一眼,司寇芊雨勾了勾手指头,逄玉容更加好奇地附耳上前:“朱衣城城主和城主夫人被人给杀了,听说凶手的杀人手段极其残忍,先把人开膛破肚慢慢折磨,然后再用肠子勒住脖子,等到人断气了再把头割下来带走,简直闻所未闻令人发指啊。”

微微和她拉开了些距离,逄玉容仿佛不认识般上下打量她。

“真的啊,松竹馆里的香客们说的。”司寇芊雨对逄玉容不信任的目光不满,“九王爷告诉听荷她们说那血溅得满屋都是。”

“这么说,九王爷亲自去看过了?”摸了摸下巴,逄玉容皱眉。

司寇芊雨撇嘴:“他?上次我们去永洛寺遇刺,你是没瞧见他那个熊样,魂儿都吓飞了。那种场面他要是敢进去看一眼,我用手走路。”

“有没有那么夸张,用手走路?”逄玉容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嘁,九王爷肯定不敢看,所以我也不用用手走路。”司寇芊雨脸上满是对九王爷的轻蔑和鄙夷。

挑着眉梢摸了摸脸上的泪痣,逄玉容奇道:“原来你这么看不起九王爷啊,可是,我觉得你们没有见过几次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讨厌就是讨厌,那种烂人,有哪里值得我看得起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处处和自己老公作对,并且见面就将自己老公气到病发吐血的男人有好感。所以司寇芊雨讨厌九王爷讨厌的理所当然,只不过这种理由她是不会和逄玉容说的。

“九哥他确实做为最近一批得皇上委派的官员去过朱衣城了。”

“哦?”逄玉容回头,凤沂墨已经进了芦葭园。

“王爷,累吗?”司寇芊雨笑着迎上去扶他,脸上的关切之情显而易见。凤沂墨笑着摇了摇头,很自然地伸手替她将鬓边的乱发挽到耳后,似乎这种小动作已经做过千遍万遍。

“九哥虽然去了朱衣城,不过仍然是一无所获,对方看起来心思非常缜密,行动也很小心。”凤沂墨说着抬头看向逄玉容,目光里微微露出赞许之意。

“一个杀人凶手而已,有什么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逄玉容眼帘微阖,低着头笑得心不在焉。

眉头一皱,凤沂墨的脸色有些冷,司寇芊雨不明所以地看看这两个男人开口打圆场:“王爷,他走了这么久,不如我们去松竹馆给他接风吧?”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玉容,你意下如何?”凤沂墨的目光一直没从逄玉容的脸上移开。

“走啊,有人请喝酒为什么不去呢。”逄玉容抬眼,脸上又是一片嬉笑的神色,仿佛刚才的失落是幻觉。

吩咐人备好马车,三人结伴出行还是头一次,司寇芊雨偎在凤沂墨身边和逄玉容斗嘴不断,素来喜静的凤沂墨也不制止,只是揽着伊人纤腰笑看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像是斗气的小孩,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逄玉容露出那种又急又气青筋毕露的失态模样了,事实上他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放松过了,生在皇室总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如果可以他宁愿生在普通人家和司寇芊雨简简单单地终老一生。

“王爷,不舒服吗?”凤沂墨环在她腰间一紧再紧的手臂和苍白的脸上略带怅然的笑容,终于引起了司寇芊雨的注意。

“叫你不要吵吧,看,沂墨现在被你吵得不舒服了吧。”逄玉容瞪她一眼将凤沂墨摁倒在她怀里,“别动,让他休息一下。”

“玉容……”凤沂墨想要挣扎,但逄玉容脸上的笑容让他顺从地被推倒在司寇芊雨怀里。有些东西即使是兄弟也是不能让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亦互相没有怨言。因为司寇芊雨那琉璃子般的眼睛里将她的选择写得很明白,除了凤沂墨她眼里已经再容不下别人。

“王爷,不舒服不要硬撑。”司寇芊雨小心翼翼地托着凤沂墨的头颈给他一个舒服的姿势,俊俏的小脸上只差写上四个大字--忧心忡忡了。

“没事的,一下就好。”对她笑笑,凤沂墨轻轻将眼合上,马车里一时间一片静谧。

过得片刻,司寇芊雨约莫以为他睡着了,压低了声音叫逄玉容,“王爷的病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你想问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吧?”逄玉容斜眼看她,司寇芊雨慢慢点了点头。垂下眼睛看了看凤沂墨,逄玉容嘴角噙上一抹无奈的笑意,“心病还需心药医。”

“什么?”司寇芊雨表示不解。

“一个人,如果心死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逄玉容把一双长腿架到对面座位上,枕着手臂靠住车厢,“对我来说,他早就是只差咽气的活死人了,之所以还没有咽气,不是他不想咽,是我不想让他咽,这些年可真是累死我了,不过最近嘛,我看我可以轻松一点了。沂墨,不是这些年我拿那些事一直刺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为了什么。”

到了松竹馆下车,司寇芊雨便见娘蓉格外高兴地在招呼客人,上前一问得知是去朱衣城的羿书凡回来了,司寇芊雨不禁心里犯嘀咕,忙问娘蓉:“书凡听没听说朱衣城的惨案?”

“怎么没有,要不是因为那桩惨案,当时在朱衣城的外地人都要接受盘查书凡早就回来了。”娘蓉抱怨调查朱衣城城主惨案的官员耽误了羿书凡的归期。

这样看来,那件事跟羿书凡和逄玉容是扯不上关系了,还好,还好。司寇芊雨松了口气说:“那你今天早点去和书凡叙叙吧,别管我们了,叫丫头带我们找个单间坐一会儿行了。”

“行,倩儿,带公子他们上楼。”娘蓉一声招呼立刻来了一个粉衫少女带司寇芊雨三人上楼进了雅间。

“敢问公子要些什么?”粉衫少女面带微笑地招呼三人。

“酒水照旧,姑娘就……”司寇芊雨想说不用来了,但凤沂墨打断她说,“叫你们听荷姑娘来。”

司寇芊雨有些奇怪地看着凤沂墨,他从来没有主动要求欣赏过歌舞,今天这是怎么了?

粉衫少女望向司寇芊雨,用目光询问她是否照办,司寇芊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粉衫少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有小厮丫头送上各色酒水茶点,听荷抱琴而入款款施礼:“听荷见过公子,见过两位爷。”

“听说,你唱的曲儿是你们公子教的?”凤沂墨盯着手里的茶盏并不抬头,看起来对听荷的相貌如何也丝毫不上心。

听荷偷瞄一眼司寇芊雨福身道:“回爷的话,馆内姐妹们的戏曲皆是公子教授。”

“那好,唱个你们公子新教的曲儿来听听。”

“是,爷。”听荷抱琴退到角落里寻了绣墩坐下,转轴拨弦檀口轻启唱了起来。

凤沂墨听着泠泠琴音抬眼看向司寇芊雨,那人笑意盈盈的俏脸看起来格外清丽,让人久久移不开眼。似是感觉的凤沂墨的目光,司寇芊雨含笑回眸,顿时叫凤沂墨情不自禁地跟着她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琴声渐缓中,听荷的婉转空灵的歌声渐轻渐无声,只余最后一抹弦音袅袅,令人回味无穷。司寇芊雨毫不避嫌地上去拍了拍听荷的肩说:“果然是个心思灵巧的美人儿,这歌配上你的琴声比原来好听了几倍呢。”

“公子取笑了。”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夸奖听荷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泛出一抹红晕。

“芊雨说的没错,姑娘的琴音为此曲增色不少,不知姑娘的琴艺师承何处?”凤沂墨伸手示意司寇芊雨回来,拉了她坐在自己怀里问。

“这……”听荷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司寇芊雨道,“是馆内的书凡师父。”

“哦,不知姑娘可否代为引荐?”司寇芊雨不明所以地看住凤沂墨,明明他们是认识的干嘛还要听荷引荐?

听荷飞快地瞥了眼根本无暇他顾的司寇芊雨低头道:“此事奴家会代爷去问师父,至于师父愿不愿与爷相见,奴家便不好说了。”

“好,多谢姑娘。”凤沂墨也并不相强,只看着司寇芊雨疑惑的小脸笑了笑。

听荷退出去之后不久,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在下羿书凡,不知哪位爷召见?”

“本王听闻师父琴艺高超特请听荷姑娘代为引荐,羿师父进来吧。”凤沂墨冷不不热地说着场面话让羿书凡自己推门进来。

然而,羿书凡推门进来看到屋内凤沂墨和司寇芊雨的亲密景象愣在了门口,一旁的逄玉容咳嗽一声,司寇芊雨两颊绯红连忙起身道:“我刚才忘了有件事想和娘蓉去说,王爷你们慢慢聊。”

“好,那你去吧,早些回来。”凤沂墨叮嘱一句放她离开,毕竟有些事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想让司寇芊雨担心,所以干脆连知道也不让她知道。

目送司寇芊雨离开,示意羿书凡关门进来,三个男人正襟危坐围在圆桌前面。

“王爷,这次的任务我们已经按照吩咐完成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为了掩饰进门时的失态,羿书凡率先开口。

逄玉容也道:“书凡做事除了我传信给你说的,别的还算稳妥。”

凤沂墨点了点头:“这件事足够白渊忙一阵子了,朱衣城可是军事要塞。他现在疑心重重,势必要清查朱衣城的所有官员。今日白渊召我入朝也是为了此事,最近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让那些老狐狸们把我们的人安插到朱衣城的新任官员里。”

“凤白渊召你入宫为了此事?他有没有为难你?”逄玉容眉梢斜扬,惑人的桃花眼里隐现杀意。

羿书凡看着凤沂墨的眼神亦是透露出几分担心。

“你们两个……”摇头笑了笑,凤沂墨道,“你们觉得他会不用话刺探我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还用我明白的告诉你们吗?”

“这个混蛋!”逄玉容恨恨地捶了下桌子说,“沂墨,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欠你的我们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我不在之后发生什么了吗?”羿书凡关切地问,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凤白渊和凤沂墨叔侄俩是所有皇族子弟里关系最融洽的,两人年岁相差无几又有几分相像常常被外来朝贡的使节误认成兄弟俩。

“过去的事了,多说无益。”凤沂墨不愿多说,只对羿书凡道,“玉容说你原本想要饶那城主夫人一命?”

“我总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纷争,不应把手无寸铁的女人卷进来,毕竟……毕竟她们是无辜地。”羿书凡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说。

“呵,书凡,当年可曾有人想过你娘是无辜的?可曾有人想过我母后是无辜的?”凤沂墨无奈地扬起嘴角笑叹,“或者你觉得,如果我们计划败露了他们谁会觉得芊雨是无辜的,你姐姐是无辜,松竹馆的姑娘们是无辜的?”

闻言,羿书凡的表情一滞,凤沂墨拍了拍他的肩道:“仁慈是好事,但看怎么用。”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那些女人当时进出后宫向太后传递消息,你还会觉得他们无辜吗?”逄玉容也斜眼看着他扬了扬嘴角,“你啊,太单纯了。”

“玉容说的是,书凡,要报仇,绝对不能妇人之仁,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你还想保全你周围的人的话,对他们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身边的人残忍,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想为我和我身边的人再增加危险。”凤沂墨抬眼眸中一片决然之色。

“我明白了,谢王爷教诲。”

三人事情谈完送走了羿书凡,凤沂墨和逄玉容等司寇芊雨回来,谁料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眼看天色渐晚两人只得出门去寻。

“哈哈哈,你说真的,草原上的女人真的这么彪悍吗?”

下了楼梯拐个弯,凤沂墨看见司寇芊雨和上次抱她回王府的男人对桌而坐聊得正高兴。那男人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抬眼望了过来,那双犀利的狼眼里带着几分浑不在意。

“哟,哪里来的这厮,看着倒似有几分气度。”逄玉容勾着嘴角眯起一双桃花眼待要上前,凤沂墨伸手将他拦下径自下楼。

走到桌前,凤沂墨看看惊慌之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司寇芊雨,对那男人淡然一笑道:“本王来接夫人回府,打扰了兄台雅兴还望见谅。”

“无妨,王妃若要跟王爷回去请便。”男人执杯看着司寇芊雨说,“若是不想回去,在下也自有办法留下王妃。”

“我……”司寇芊雨的目光为难地在两人身上打个转,对她对面的男人道,“今日失陪了,赫连公子。”

“既然王妃有事,那我们改日再叙。”赫连鑫一口饮下杯中烈酒对她举杯示意,那样子丝毫未将凤沂墨和逄玉容放在眼里。

司寇芊雨尴尬地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又瞧了瞧凤沂墨笑得疏离地苍白俊脸,低头福身道:“告辞。”

离开松竹馆上了马车,凤沂墨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司寇芊雨张嘴想说什么,他干脆将眼睛闭了起来,任谁看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寇芊雨可怜兮兮地看向逄玉容,希望他能帮她说两句好话,岂料逄玉容也是合眼抱肩梦周公去了。自知理亏的司寇芊雨如坐针毡地在马车里挨到王府下了车,眼看凤沂墨甩下她要回苍梧阁,急忙追上前道:“王爷,我最近和厨娘学了新的点心花样,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必。”凤沂墨脚下步子停都没停径直回了苍梧阁。

司寇芊雨恨恨地一跺脚,瞪着逄玉容道:“不过是遇到个朋友聊得兴起忘了时间,你就不能帮我说两句好话?”

“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逄玉容耸了耸肩三两下从她视线中消失。

“你们两个臭男人,小气鬼!”司寇芊雨气鼓鼓地回到芦葭园,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办法不理凤沂墨,毕竟凤沂墨身体不好,万一一气之下病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灵机一动去了王府的膳房。

对付吃醋的人嘛,当然是要哄,而哄人总是要耍些小手段,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博览各种爱情小说的新世纪女青年来说这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所以,在王府厨娘的帮助下,司寇芊雨开始为她的小手段做起了准备。

华灯初上,司寇芊雨终于大功告成,用食盒盛好,直奔苍梧阁。

“王妃此时前来有何要事要见王爷吗?”

苍梧阁外的侍卫永远是司寇芊雨最讨厌的,他们好像就是专门为了阻拦他们夫妻相见才存在的。不过好在司寇芊雨此时心情大好懒得和他们计较,只是将食盒递上:“替本王妃将这点心送进去给王爷。”

“回禀王妃,王爷适才用过晚膳了。”侍卫面有难色地看着她手里的食盒道。

“混账东西,王爷身体不好,每日夜里又要处理各处呈递的疑难杂事,一顿晚膳怎么够?这是本王妃亲自做了给王爷夜里垫补吃的,快快送进去,否则王爷身体若是日后再有任何差池,本王妃唯你们是问。”司寇芊雨小脸一板,说得义正词严两个侍卫被她唬得一愣只得接住要送进去。

“等等。”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王爷,这是王妃亲手做的,希望他不要辜负我一片心意。”司寇芊雨凑到侍卫耳边小声道。

“是,属下知道了。”

“嗯,去吧。”目送侍卫毕恭毕敬地两手捧着食盒进去,司寇芊雨笑着拍了拍手转身离开,她从厨房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一身油烟两手面粉,实在有损她身为一个王妃的形象。

看着侍卫放在案头的食盒,凤沂墨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说她心里没有他,她看见他有事比谁都紧张,说她心里有他又总是跟其他男人走得那般亲近,就算她没有想法,难保其他男人没有想法,毕竟那样一个慧黠生动的美人放在眼前,让人如何不心动。

起身拎过食盒还未揭开已是一股扑鼻的糯米香气,待凤沂墨打开盒盖不禁嘴角一扬笑了起来,雪白晶莹的糯米上红豆和黑芝麻撒成的字让人赏心悦目。

到底是她做的,简简单单的凉糕都能拿来做出花样。一层一层将食盒打开,每块凉糕上都有不同的字迹,而最后一块上面更是一张认错后的笑脸,虽然很简单但是很传神。用指尖一点一点描摹着那张笑脸,凤沂墨的只觉得自己的心渐渐被什么东西盈满,变得像这凉糕一样柔软。

傻瓜。放下食盒,凤沂墨推门而出:“王妃呢?”

“回禀王爷,王妃刚刚离去,看去处应该是回芦葭园了。”侍卫恭敬地回道。

“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准出入苍梧阁。”扔下这句话,凤沂墨急急追向芦葭园的方向,他想见她,立刻,马上,这种感觉当年和晏云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

沿着青石甬路一路飞奔,凤沂墨终于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在月色下悠然自得地踱着步子,偶尔伸手拨一下路旁花圃里探头出来的花枝,尽管身上的装束看起来狼狈了些,可丝毫不影响她美丽。

“芊雨!”凤沂墨出声叫她,司寇应声回头,看到他匆忙的步子赶快迎了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司寇芊雨想要上前扶他,不妨凤沂墨一把抓住她将她带进怀里,“王……爷?”

“嗯。”凤沂墨圈她怀里低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司寇芊雨不明所以地仰起头,“王爷是说……”

“不许你再私自和其他男人在外面喝酒,万一遇到了歹人怎么办?”凤沂墨低头瞪她一眼,带着三分怜爱,三分担忧,还有四分的醋意和怒气。

司寇芊雨弯起眉眼笑道:“好,我答应你。”

“堂堂一个王妃,把自己弄得像个小花猫一样。”看到她脸上沾染的面粉,凤沂墨伸手帮她擦了擦,拉她回芦葭园,“赶快跟我回去洗掉。”

“只要你不生气,怎样都好。”司寇芊雨从后面挽住他的手臂说。

“还知道我会生气,真是难为你了。”凤沂墨笑着调侃她。

“他说过,你的病不能生气。”

“怕守寡吗?”凤沂墨站住了回头看她。

“不。”司寇芊雨摇了摇头,望着他道,“王爷,我爱你,所以我允许你比我早死,因为早死的那个不用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会比较幸福。但,我仍旧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傻瓜。”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凤沂墨俯身在她耳畔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守寡,更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我会长命百岁,在你身边一直守着你。”

大概人快乐了,时间就会过得比较快,不知不觉间已是四月中,凤临的梨花开得漫山遍野好像一场春雪。眼看着司寇芊雨一脸向往,凤沂墨吩咐王府管事备了马车带司寇芊雨出城去赏梨花。

许久未曾出府的司寇芊雨出了城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透过马车的车窗向外张望。

“看什么,好像没出过门似的。”凤沂墨有三分好笑七分宠溺地看着她。

瞧着外面的连绵不断的山峦,司寇芊雨道:“城外来过一次,就是那次遇见了你啊。”

“哦,在哪里?”凤沂墨奇道,他怎么对他这个小王妃说的事没有印象呢?

“在那边,已经过去很远了。”司寇芊雨伸手指给他看,“那次我穿了男装,本来看你帮那位老伯觉得你是个好人想上去搭讪,结果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当然不记得了。”

“生气了?”扳过她的小脸,凤沂墨笑道。

“你说呢?”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司寇芊雨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凤沂墨无奈道:“你这丫头。”

“说不生气是假的。”司寇芊雨嘻嘻一笑扑进他怀里,“不过,你当时又不认识我,那种反应很正常啊。而且,我当时在意的是你帮了那位老伯。”

“为什么?”揽过她的纤腰,给她一个舒服的姿势,凤沂墨问。

司寇芊雨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畔小声道:“说明我男人是个善良的好人。”

凤沂墨不信地看她,她也洋洋得意地看着凤沂墨。

“所以说呢,你就是个傻瓜,如果我选的话绝对不会选个好人当丈夫。”扶着她的腰让她坐正,凤沂墨叹了口气说。

司寇芊雨不服道:“为什么,难道找个坏蛋么?”

“你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凤沂墨逗她道,不过话一出口凤沂墨就后悔了,因为司寇芊雨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病,他现在公然说这个只会惹得伊人不快。

果然,司寇芊雨那两道嗔怒怨恨的目光恨不能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凤沂墨扬唇一笑,扣住她的纤细的颈子吻了上去。

“我说过会长命百岁的,难道你不信我么?”凤沂墨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可是……”司寇芊雨的话被他炽热的唇舌堵在嘴里,口腔里的敏感带被扫过激得她全身一阵战栗,只能本能的搂紧凤沂墨的脖子和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傻瓜,你男人不是个好人,除了你这样的傻瓜还有谁待见他?阎王爷不会收留他的,嗯?”良久,凤沂墨放开她,看着她水波潋滟的眸子哑声道。

“嗯。”司寇芊雨将脸靠近他的颈窝里,安静地地偎着他笑了笑,“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医好你。”

“什么时候你跟玉容关系那么好了?”凤沂墨扶她起来问的酸溜溜的。

鬼鬼一笑,司寇芊雨道:“就不告诉你,哈哈,让你刚才气我。”

“好你,一点亏都不吃,看本王怎么收拾你。”凤沂墨挑着眉梢点了点头,伸手咯吱她,司寇芊雨缩在他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啊,不要啊,王爷,救命啊,哈哈哈。”

马车里不断传出的尖声笑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前面的车夫不得不将斗笠再三压低,遮住路人头来的探究的目光。

马车在城外的萧山脚下停住,车夫放下脚凳请凤沂墨和司寇芊雨下车。

“春天果然应该出来踏青郊游,真漂亮。”跳下马车司寇芊雨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梨花慨叹道。

“喜欢吗?我让人在王府里给你种一片。”跟在她后面下车的凤沂墨扬手摘下一朵替她簪在鬓间。

听到凤沂墨这么说,司寇芊雨摇了摇头:“种进王府里和这里又是两样景致了。”

“那好吧,我们进去走走。”

两人携手走进梨园中,司寇芊雨看到梨树的纸条上系了各色的丝带,每根丝带下面都选了一块木板,好奇道:“这是什么?难道有很多有情人来此处许愿吗?”

“许愿应该到庙里神灵面前,这是凤临的习俗,每年四月梨花开的时候各处梨园都会在梨树枝头系上彩带谜语,供游人猜赏。如果你觉得猜中了,就把彩带解下带到梨园主人那里对谜底,梨园主人会送礼物给你,如果猜错了,还要把彩带原封不动的系回去留给其他游人猜。传说,哪个梨园的彩带被解下猜中的多,那个梨园的梨就会长得最好。难道鸣凤长公主从来没有带你来过?”凤沂墨说。

看着他点了点头,司寇芊雨道:“她啊其实恨不得把我们全部掐死匿进墙缝里,怎么会带我们出门郊游踏青。”

闻言凤沂墨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替她压下一根树枝:“要不要试试?难得带你出来玩,尽兴一点。”

“好啊,猜谜我最拿手了。”司寇芊雨笑着捞起木牌看到上面写的是:上从下起,下连上止。一言蔽之,无邪而已。打一字。司寇芊雨想也不想道,“那不就是个正字?”

“哦?何以见得?”凤沂墨有心考她,想看看她是真的会还是蒙的。

“你看谜面这十六个字。”司寇芊雨将木牌举到凤沂墨面前解释,“上从下起,这个正字书写之起笔从上即是个下字,下面这句下连上止,你把正字上面一横去掉不就是个止吗?最后这两句,无邪即正,呼应的是恰是正字的含义,所以肯定是个正字啊。”

“原来是有真本事啊。”一边替她将丝带接下来,凤沂墨一边笑道。

司寇芊雨仰头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以为是蒙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家娘子学识何等渊博。”

“好啊,娘子请。”凤沂墨配合地跟在她后面看她裙裾蹁跹地穿梭在一片梨花林中,快乐的像只蝴蝶,偶尔回眸狡黠一笑,映在一片花海中真真是人比花娇。

看着司寇芊雨一连解下足有几十根丝带,凤沂墨终于上前拦住了她,带她往梨园主人那里去对谜底。

“夫人请依次将谜底写在纸上,我拿进去给主人对过,会为夫人奉上礼品。”接待的小厮看到司寇芊雨手里的一堆丝带忙一脸欢欣地奉上纸笔。但一听说要把谜底写下来,司寇芊雨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

“怎么,娘子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写字。”凤沂墨看她。

“不是不会,是写的很难见人啦。”司寇芊雨撅嘴看他。

无奈地摇着头叹了口气,凤沂墨替她接过纸笔:“你说,为夫替你写。”

“夫君,你真好。”司寇芊雨眉开眼笑地凑了上来,偎在他身边将谜底一一道来。

看着小厮将凤沂墨龙飞凤舞的大字拿走,司寇芊雨叹道:“夫君,你的字写的真漂亮。”

“想学吗?”看她一脸艳羡的样子凤沂墨忍俊不禁扬起了嘴角。

司寇芊雨猛点头:“嗯。”

“那为夫勉为其难教教你好了。”凤沂墨有意逗她,假装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

“教就教,不教就不教,哪里来的勉为其难,难道说,夫君你写的好看的只有刚才那些字吗?”某个得意忘形地姑娘奋起反击。

凤沂墨不以为意道:“即便如此,也总比一个字都写不好看强吧。”

“你……哼!”司寇芊雨佯装生气背过身去不理他,凤沂墨笑笑悄悄环住她的腰,司寇芊雨想要将他的咸猪手拿开,但无论如何都掰不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正在和小厮讨价还价地凤沂墨丝毫没有注意到司寇芊雨探究的眼神。

“好了,为夫替你成功讨到一套可以用的文房四宝。”凤沂墨从一脸肉痛的梨园主人手里接过一整套笔墨纸砚低头对若有所思地司寇芊雨道。

“啊,是吗?”司寇芊雨松开他的手指仰起头来。

凤沂墨放开她,牵起她的手道:“我们去刚才过来时候路过溪水边休息一下,顺便教你写字。”

“好啊。”是她想多了吧,司寇芊雨压下心头刚刚兴起的念头,跟着凤沂墨往来时路过的溪边走去。

两人在溪边的石头上铺展了纸张,洗了笔,研了墨,凤沂墨笔走龙蛇,三个大字一挥而就,司寇芊雨对着那三个苍劲的大字不住的感叹:“哇,王爷,你写的比我以前上学时候老师给我们用的字帖上的字还好看。”

“没有书案镇纸凑合看吧,过来,我教你。”凤沂墨摆了摆手,司寇芊雨乖乖过去半跪半趴在那方还算平整的石头前面,铺上新的纸张,接过凤沂墨手里的毛笔思量着不知该如何下笔。

“写个字有什么难。”凤沂墨俯身将她圈在怀里,捉住她的手,手把手地带她在纸上写下相同的三个大字,“这是你夫君的名字,记牢了。”

“凤沂墨。”这三字像个咒语般在司寇芊雨的舌尖打个转轻轻落入凤沂墨耳朵里,无端地让他心里一跳,低头亲吻司寇芊雨的脸颊,“傻丫头,不要在外面叫。”

“嗯?”司寇芊雨两颊绯红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被他一把将头转了回去,“别看,再看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

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发现她男人的身体某处不知何时起了变化,顿时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你……我……”司寇芊雨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看看,我说是十三叔,你们不信,怎样,是不是,是不是?给钱给钱。”忽然一个洪亮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将司寇芊雨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眼看着面前的四个男人和凤白渊有几分相像,司寇芊雨已经猜到一二。

“你们别说,十三婶还真是个美人,怪不得皇兄挂念的紧呢。”其中一个举止轻佻地色迷迷的地看着司寇芊雨说。

“老七,老八,十二,十四,来赏花么?”凤沂墨掸了掸长袍沾染的灰尘直起身将司寇芊雨挡在身后。

“啊,是啊皇叔,只不过我们没皇叔这么好命有佳人作陪。”最小的十四笑得不怀好意。

“是啊。”最早说话的大嗓门说:“我看皇叔最近气色不错,是谁说皇叔病入膏肓来着?咦,你们说也就奇了怪了,十三叔这样的身子是怎么讨十三婶欢心的呢?还是十三婶真如别人所说不正常啊?”

另外两人连声附和,完全不是小辈看到长辈该有样子,司寇芊雨一握拳就想上去揍人,凤沂墨拦住她道:“你们十三婶比你们年岁还小,不过是孩子心性贪玩罢了,哪里来的不正常?”

“哎呀呀,十三叔还是和以前一样怜香惜玉啊,啧啧,如果十三叔没病的话,十三婶该是何等幸运啊。”老十四又说。

“是啊,是啊,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大约就是十三叔这种人了,我记得以前十三叔和皇兄争女人,为了保全那个女人什么辱都受得。”

“诶诶,十二你记错了,他和皇兄争女人那会儿咱们都大了。”

听着对面四个男人满不在乎地羞辱凤沂墨,司寇芊雨恨不得上去给他们抽筋扒皮,奈何凤沂墨死死挡在她面前,摁住她不许她过去。肺快气炸地司寇芊雨哼了一声反手挽住凤沂墨的手臂道:“王爷,此地乌烟瘴气污秽不堪,不如我们回府吧,妾身怕多呆一刻都被眼前的秽物给恶心吐了。”

说着,司寇芊雨以手掩口作势要呕,凤沂墨忙伸手扶住她道:“也好,原本本王也打算回去了,皇上命我今日午后入宫商讨朱衣城官员甄选之事。”

“等等,谁是秽物,你给本王说清楚!”对面一拨小王爷指着司寇芊雨叫嚣。

司寇芊雨无辜地看着他们道:“秽物便是秽物,与诸位王爷何干?难道说诸位王爷自觉是秽物不成?若是如此,还请恕妾身无礼了,妾身本是无意冒犯诸位王爷,只是此处的秽物实在令妾身难以忍受。”

“你……”

“老七,老八,你们两个照看好十二和十四,本王眼下再不赶回去,误了皇上的事谁也担待不起。”凤沂墨看着对面几个有气无处撒,忙携了司寇芊雨离开。

上了马车,司寇芊雨仍旧是气鼓鼓地:“王爷,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揍他们一顿,看他们那般奚落你,简直是气死我了。”

“你不是也气过他们了,怎么还这般不平?”凤沂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

“那怎么能一样!我……”司寇芊雨还想说什么,被凤沂墨摆手打断了,“快别气了,气坏你以后谁替本王气他们,嗯?乖乖过来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回王府了。”

司寇芊雨悻悻地过去,由他抱进怀里闭上了眼:“王爷,你是真的要进宫见皇上吧?”

“怎么,有事?”凤沂墨对他这个闭上眼还不老实的小王妃有些无奈。

侧身环住凤沂墨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司寇芊雨闷声道:“没事,你进宫去见皇上,我想给你点惊喜。”

“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凤沂墨低头看着她明显上扬的嘴角拍了拍她的背。

“嗯。”司寇芊雨点了点头。

“那好,我进宫,你一个人坐马车回王府。”

听他答应了,司寇芊雨赶快爬起来道:“不不,你坐车直接进宫,我在松竹馆下。”

凤沂墨不放心地看着她,司寇芊雨眯起眼笑得又坏又可爱。

“好吧,总之,这点事要是不让你去做,我看非得憋死你啊。”凤沂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知道王爷你最好了。”司寇芊雨计谋得逞,兴冲冲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等我好消息。”

说完不等马车停车,司寇芊雨直接掀帘子跳了下去,三两步进了松竹馆,摆手示意丫头们不用管,径直往后院小教坊去找羿书凡。

“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羿书凡让小教坊里的姑娘们自己练琴,跟了她出来问。

司寇芊雨对他鬼鬼一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忙?”羿书凡看她这么一笑直觉不是好事。

司寇芊雨够了勾手指,羿书凡附耳上前,只听她在耳边移花接木,添油加醋地叽叽咕咕讲了半晌,羿书凡对她口中欺负她的那四个王爷的行径也是义愤填膺:“什么时候动手教训他们?”

“你先去把馆里的课讲完,我再去找个人,等下我们街角见。”司寇芊雨拍拍他肩膀道。

羿书凡点点头道:“好,你先去找人,我马上就把剩下的课讲完。”

“嗯。”搞定羿书凡,司寇芊雨回到前厅直上二楼。

“芊雨?”

司寇芊雨上上到二楼一个转身直接撞进一个男人怀里。待她揉着被撞痛的鼻子退后两步看清来人,忙道:“来得正好,正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