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意外重逢
并且欧阳小歌还如此年轻,常年累月的受到上官漠风的专房独宠,日后为上官漠风生儿育女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一旦欧阳小歌的儿女在王府中成为势力,自己的孩子独自一人,难免会因为势单力薄,又不是王妃的嫡出而受到迫害,到时候自己的孩子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自己后悔莫及的。
闻人映月这么想着,便是忘记了自己从前对自己下的想要在王府中安度一生的想法,忘记了闻人乔楚的下场,也开始做起无谓的挣扎来,这一刻,闻人映月又回到了在闻人乔楚的身边做丫鬟的时候满心图谋的性格了。
人的欲望仿佛真的是永远没有尽头的,而人的本性,似乎又真的是永远难移的,只要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你性格中的最本真的部分就会被凸现出来,变得极其的占主导地位。
欧阳小歌还没有料到,现在在王府的另一端的闻人映月夫人的院子中,一个新的危机再一次的升起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在无意中得到的孩子。
所有的图谋都像是连环计一般,虽然一个已经破碎,但是其他的计谋,只要是受到了一丁点儿的触碰,就仍旧是会重新拾起的。
自从闻人映月怀孕之后,欧阳小歌经常来看闻人映月,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而闻人映月近日来并未想好到底应该怎样行动,所以一时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间已经到了中秋家宴的前几天,欧阳小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怀孕的迹象,如今孩子已经八个月了,而自从欧阳小歌知道闻人映月怀孕之后的那几日,身子较好的情况下去看过闻人映月之外,让闻人映月好奇的是,欧阳小歌竟然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
其实欧阳小歌只是身子不方便罢了,并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小人总是会用自己的小人的心思来忖度别人,所以闻人映月想着,应该是欧阳小歌对自己有了提防的心思了。
闻人映月想着,欧阳小歌这个人果然是不简单,难怪乔夫人都败在这个人的手里了。闻人映月想着,既然这个人这么的非同寻常,那么用明显的工于心计的方法反而是不管用了,于是便是推翻了从前定下的计谋,反而是重新设立了一个十分简单易行的计谋。
那就是雇佣杀手了。这个方法,对付欧阳小歌这样的如此会反间的人来说,是最有效不过的了。
闻人映月这几年在九王府中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是毕竟是跟着九王府中的第一夫人闻人乔楚,并且在闻人乔楚出了意外死去之后,闻人乔楚在暗中的那些产业,只要是闻人映月知道的,闻人映月便是自然而然的全部接手了,几个月下来,加上自己从前的积蓄,闻人映月的手中竟然也有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银钱。
闻人映月从前跟着闻人乔楚,认识不少只认银钱的江湖人士,闻人映月想着,只要自己能够掩饰好身份,不让这些江湖人士知道是自己,而是认为依旧是闻人乔楚派来的,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了,上官漠风也会认为这些都是闻人乔楚在讨债,她要让上官漠风认为这是闻人乔楚的鬼魂所作的,那么这一切就跟自己都没有关系了。
这样简单易行的,又能够大则让欧阳小歌流产,小则让欧阳小歌因为惊惧而动了胎气的事情,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有了这样简单易行的方式,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作那些无用的,欧阳小歌一眼便能够识破的计谋呢?
黑夜中,一个破败的平民的院落中,一个黑衣的丽人背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江湖壮汉,黑衣丽人故意捏着嗓子装作别人的声音,说道:“你为本夫人办事情,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本夫人知道你可靠的很。”
这个声音,听起来就是闻人乔楚的,没有丝毫的让人之处。
果然,只见这个对着黑衣丽人的背影而站立的江湖人士开口说道:“多谢夫人夸奖,夫人对草民们好的很,草民是很愿意为夫人办事的,只要是夫人吩咐的事情,草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闻人映月学着闻人乔楚那种装腔作势的音调,说道:“你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好的,但是本夫人可不要你肝脑涂地,你要是真的牺牲了,本夫人日后可就没有信任的人了。”
江湖人士听到“闻人乔楚”的恭维,更加的谄媚起来,说道:“草民听说夫人已经死了,还以为自此草民断了生计,但是没想到夫人果然是有三头六臂,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闻人映月装作闻人乔楚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冷笑道:“这你可是说对了,本夫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死掉的。”
“并且尊敬的王爷大人对本夫人宠爱之极,也是不愿意让本夫人死掉的,只是当时本夫人受到了欧阳小歌的诬陷,尊敬的王爷大人为了保全本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安全,而故意将本夫人的死讯宣扬出去的,为的是让那些想着谋害尊敬的王爷大人的孩子的府外人士和王府中图谋不轨的人的希望落空,自此,本夫人就可以安心的生产了。”
江湖人士说道:“夫人当真是尊敬的王爷大人心尖儿上的人。”
闻人映月觉得自己装作闻人乔楚已经成功了,就无需再多说些什么了,多说不宜,反而会露出马脚。
闻人映月索性开门见山,说道:“今日本夫人叫你来,当然也是尊敬的王爷大人暗中允许了的,这样的经过尊敬的王爷大人允许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呢,你可一定要办好啊。”
身形魁梧的江湖人士说道:“草民一定谨尊夫人的吩咐,不知道夫人想要让草民做什么事情。”
闻人映月还是拿出闻人乔楚一贯以来吩咐人做事的语调,说道:“本夫人想要让你,除掉欧阳小歌。”
“欧阳小歌?可是现在的九王妃吗?就是那个口碑并不怎么好的女人?”这个人虽然久居江湖,但是对于都城中的事情,倒也是十分的了解的,为的就是闻人乔楚有什么吩咐的时候,能够做的十分的完美,必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总是要真的不露痕迹的给人消了灾,人家然后才会再找你。
闻人映月做出十分满意的样子点头说道:“不错,不枉费了本夫人对你的信任,你现在对于王府中的事情和都城中的事情果然都是十分的了解的。”
闻人映月继续说道:“欧阳小歌这个人,怀了别人的野种,但是你也知道的,她必竟是镇国侯的女儿,朝堂之上的很多事情的牵扯,使尊敬的王爷大人不能够自己出手除掉她。所以说,你应该知道事情怎么做了吧。”
江湖人士说道:“当然,只不过,王府中守卫森严,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可以让尊敬的王爷大人通融一下,免去许多的繁琐。”
“糊涂!”闻人映月装作闻人乔楚的样子说道,“本夫人刚刚夸奖你做事情聪明稳妥,你竟然又给本夫人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在王府中出了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好交代的。”
“那么……”江湖人士说道。
闻人映月仍旧是以闻人乔楚的样子说道:“八月十五团圆节的时候,尊敬的王爷大人要带着欧阳小歌去参加巍峨伟大的皇宫中的家宴,这就是特意给你机会了,但是,你也要知道,事情必须要做的滴水不露才是,一旦被抓住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以把罪责都推脱在本夫人的身上,但是绝对不可以牵扯到尊敬的王爷大人,不然你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随即,闻人映月又说道:“但是,最好的情况就是,你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之后会拿到一笔不错的酬劳,这样就是皆大欢喜的了。而且,这件事情既然是尊敬的王爷大人受益的,如果你办的漂亮的话,等到本夫人临盆之后,本夫人自会向尊敬的王爷大人为你求一个一官半职。”
“是是,多谢乔夫人,多谢乔夫人,草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办,乔夫人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人哪有对自己父母不忠不孝的道理。”
江湖人士听说能做官,便是十分谄媚的说道。
闻人映月随即学着闻人乔楚居高临下的不耐烦的架势说道:“行了,你的忠心,本夫人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你了。记住,要找可靠的人来一起办,不然出了差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这是给你办事的银钱,之后,会有三倍于这些的银子给你。”
闻人映月说着,便是把分量十足的银两递给了江湖人士。
那人拿了钱,千恩万谢的谢过了闻人映月,一口一个:“多谢乔夫人,多谢乔夫人。”丝毫没有发觉这个站在黑夜中的黑衣女子,根本就不是闻人乔楚。
闻人映月十分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卸去一身夜行衣,之后便是期待着事成之后,自己独在王府中占据最高位的女人的位置了,闻人映月甚至想着,也许有一天上官漠风会因为孩子的缘故喜欢上自己,之后母凭子贵,自己完全有机会成为九王府的王妃,进入到王妃的院子中去。
那么以后的每一个中秋佳节,进入到王宫中和那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们共同宴饮的,就是自己,而不是欧阳小歌了。
也许是怀孕情绪波动比较大,喜怒都比平时要强烈,这一夜,闻人映月的心情便是十分的喜悦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之中,完全分不清楚什么是可能,什么是不可能。
这两日欧阳小歌都在忙着参加宴会的事情,虽然是在孕中,但是这是欧阳小歌再次作为上官漠风的九王妃在众人的面前亮相,欧阳小歌觉得丝毫不能够有差错,衣着妆容一定要大方得体,极尽中规中矩,不能够让那些命妇侯妃们有丝毫的话柄可说。
欧阳小歌没有想到,自从上次自己拒绝了轩辕子染之后,轩辕子染竟然还是不死心,非但没有离开都城的城主府,反而是更加的肆虐起来。
这边,轩辕子染的城主府中,黑夜之下,几个人正在轩辕子染的房间中秉烛夜谈,惹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草莽的头领,他们早就有改朝换代之心了,所谓高位王座,人人向往,就算这些人知道自己不能够做到王座上去,但是也总是自命不凡,不愿意一生栖居于草莽之中,总要到朝堂之上有一番作为才是。
自从轩辕子染的计划败露之后,这些人便是知道,原来在朝堂之上也有人想要改朝换代,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的知道这个消息,早早的投靠了轩辕子染,这样,也许自己就成为了开国功臣了。
这些人本是江湖中的亡命之人,占据这个各个山头,占山为王,虽然军队粮草充足,但是毕竟在这个国家中没有名正言顺的地位,总是不能够堂而皇之的在这片土地上逍遥。
这些人既然有能力在犯了重罪之后逃到了山上占山为王,自然也是不怕什么国家的法令的,都是一些不知道满足的,只想要活得更好的人,如今有了轩辕子染这个机会,怎么能够不好好的利用。
况且这些人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名号而已,到时候,如果图谋真的成功了,自然就没有轩辕子染什么事情了。
轩辕子染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自从轩辕子染进入到江湖之中走访这些人的时候,便知道自己难免会成为这些人利用的对象,不过究竟是谁利用谁,不到最后的关头,总是不能够妄下定论的,因为互相利用,总是胜者为王的。
一个虬髯的汉子拱手说道:“轩辕盟主,如今轩辕盟主急着收复南疆的力量,属下等本不应该打扰的,但是听闻轩辕盟主还有一些私事未了,属下想,不如就让属下等将那个女人掳了来,一起尽早的到南疆去游说,反而省事儿。”
轩辕子染知道这些人是责怪自己停留在都城中时日太久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来催促了,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也只能拿欧阳小歌说事了。
轩辕子染心中是看不起这些没有读过书的草莽之人的,虽然表面上对这些人及其的恭敬,但是其实本地里已经暗中谋划着培植自己的心腹了。
对于欧阳小歌的事情,轩辕子染认为自己心中有数,完全不需要外人的插手,况且这些人,现在明摆着就是拿欧阳小歌来威胁自己了,自己如果中了他们的计谋,以后还如何谈大事。
轩辕子染不动声色的笑道:“钟先生,大家的一番好意,轩辕子染心领了,但是轩辕子染之所以仍旧停留在都城,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牵制了行程,只是因为都中近日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罢了。”
“各位也知道,就要到中秋佳节了,到时候,重要的大臣们都去巍峨伟大的皇宫中宴饮,那么他们的府中,是一定十分的空隙的,到时候,咱们可以借机会探查一下这些朝中要员的府宅,说不定会得到不少的机密,我也是正要去通知大家呢,正好大家这时候都来了,咱们刚好在都中逍遥几日,然后边行动吧。”
这些江湖人士听得轩辕子染这么说,觉得有几分道理的,都知道中秋夜宴是一个能够让自己一行人趁虚而入,得到机密的好时机,一时之间也就不再催促轩辕子染到南疆去,反而都开始谋划中秋佳节的事情了。
轩辕子染对于这些没脑子的人便是更加的鄙视了,想着这些人空有军队,却没有智慧,这就是老天送给自己的反击上官漠风的机会,自己如果不妥善利用的话,简直是辜负了老天的恩赐了。
绿茉本来是在门外服侍的,轩辕子染觉得绿茉这个小丫头对自己一片痴心,在城主府的人全部都各顾各的自谋出路之后,这个小丫头仍旧是在这里守着自己,当轩辕子染回到城主府中看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决定,不会辜负了这个小丫头,因而并不避讳什么。
可是轩辕子染却忘记了,出身本是高贵的绿茉,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不懂得任何的立场的婢女,此刻绿茉听到了轩辕子染们谈论的事情,便知道轩辕子染又在做危险的事情了。
绿茉虽然十分爱轩辕子染,但是她却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人,她不愿意看到轩辕子让你仍旧是不珍惜好不容易重新得到的这一次生命,她只想要看到轩辕子染平平安安的,没有丝毫的波折,就这样和自己平平静静的生活在城主府中。
可是,这个昨天还和自己说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自己,和自己过幸福的日子的轩辕子染,今天竟然这样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和这些人图谋了。绿茉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的呢?
绿茉记忆中,轩辕子染不是这样的,从前的轩辕子染,是一个一眼便可以看得到底的人,十分的纯净澄澈,甚至于连一直奔波于生存,看惯了人世浮沉的自己,都被这个人的纯净澄澈所吸引,最初吸引自己的,不正是这个男人的温和澄净吗?
“都是欧阳小歌,这一切都是欧阳小歌造成的”,绿茉冷冷的想着,“要是不是欧阳小歌的话,轩辕子染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对于欧阳小歌,绿茉实在是十分的纠结,一方面,对于欧阳小歌曾经对自己的好,十分的感激,另一方面,对于欧阳小歌让轩辕子染的改变,又是十分的愤怒,绿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在因为从前欧阳小歌对自己的恩情而为欧阳小歌开脱,但是另一半,就是因为欧阳小歌让轩辕子染改变,而想要报复,狠狠的报复欧阳小歌,狠狠的报复这个让自己最爱的人变了模样的欧阳小歌!
中秋之日转瞬即到,欧阳小歌穿着一身得体的华服,十分的端庄,欧阳小歌在铜镜中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想着,就是自己这样端庄的气度,也能够让那些后妃命妇们对自己的挖苦烂在心中吧。
其实欧阳小歌的心中是十分的害怕的,她害怕面对那么多的鄙视的眼光,害怕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虽然她知道上官漠风不会因为这些而对自己的看法有所改变,但是,欧阳小歌仍旧是觉得担心。
欧阳小歌害怕自己会让镇国侯府蒙羞,欧阳小歌知道,自己必须竭尽所能,保护镇国侯府的尊严,不能够让自己的事情,影响了整个镇国侯府在夜宴中的地位。
“歌儿,收拾好了吗?”上官漠风在门外轻声问道。
“嗯,好了。”欧阳小歌说道。
上官漠风推开门,便见到穿着一身端庄的紫色衣裙的欧阳小歌,发髻高高的挽在脑后,只插了一枝彰显身份的孔雀金发簪,显得极其的高贵端庄,而且在孕中的欧阳小歌,只是淡施粉黛,反而是显得端庄圣洁。
上官漠风不禁说道:“歌儿,你真美。”
欧阳小歌这一刻竟然有些娇羞,说道:“尊敬的王爷大人过奖了,妾身不过是为了端庄得体罢了,尊敬的王爷大人这么一说,到让妾身紧张了。”
上官漠风笑道:“歌儿本不是庸脂俗粉,就算是不加打扮,在那些庸脂俗粉中也是十分的出挑的。歌儿何必刻意掩饰,流言蜚语,本就是捕风捉影的,歌儿和必在意,至于歌儿所担心的镇国侯府的问题,本王自然不会让人小瞧了去,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本王的错。”
欧阳小歌听了上官漠风这些话,便是觉得自己刚才所担心的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了上官漠风的这些话,自己从前吃了多少苦,自己即将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都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是如此的了解自己。
欧阳小歌露出暖人的微笑,说道:“相爱不疑,相爱不怨,歌儿从未怨过尊敬的王爷大人,所以尊敬的王爷大人以后再不要说对不起歌儿这类的话了,歌儿听着都觉得头疼呢。”
上官漠风笑道:“你到来了脾气了,好了好了你怀孕你最大,你为本王孕育这小王子,本王有求于你,自然英雄气短了,本王不说就是了。”
欧阳小歌和上官漠风走出王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场夜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没有想到,之后会有怎样的惊险。
巍峨伟大的皇宫欧阳小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夜幕下的巍峨伟大的皇宫,欧阳小歌还是第一次来。
夜幕下的巍峨伟大的皇宫,因为夜晚的降临而凭添了几许诱人的妩媚,少了平日中的威严,让人看着极其的向往,而不是抗拒。
红色的宫灯照亮着整座巍峨的工程,让人感到莫名的温暖,但是宫城本身的威严,却是仍少不了天家的气息。
早早的便有太监在门外等候欧阳小歌和上官漠风的到来,每一个有爵位的人都有皇帝派来的专门的太监迎接,只是迎接欧阳小歌和上官漠风的阵势格外的浩大,充分凸显了上官漠风在朝堂之上和皇帝的心目中的地位,乃至在整个国家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奴才乾清宫领事太监周陆海,恭迎九尊敬的王爷大人。九王妃,愿尊敬的王爷大人王妃福寿绵长,贵体安康。”上官漠风没想到皇帝竟然派了自己的贴身太监过来迎接,此刻宫城外许多的大臣和王侯们都已经到了,各自有各自的迎接太监,但是这些人听到周陆海这一番扬声的请安,都纷纷的向着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跪拜下去,说道“臣等见过九尊敬的王爷大人,九王妃,愿九尊敬的王爷大人九王妃贵体康健,福寿绵长。”
上官漠风知道这些人看到皇兄居然派了自己的心腹太监过来迎接,心中便是再一次的知道了自己的地位了,都巴不得对自己极尽奉承呢。这样的情况,上官漠风倒不是为自己的地位和受到皇帝的器重而感到开心,而是想着,轿子中的那些命妇们,一定也是听到了这样的阵仗,可是不敢对欧阳小歌有什么冲撞的言语了,这让上官漠风着实放心了许多。
欧阳小歌始终在上官漠风的身边端庄得体的保持着微笑,并且并不因为这些人对上官漠风的尊敬而自恃身高,傲慢起来,反而是向着这些对着上官漠风和自己跪拜行礼的大臣们一一的欠身回礼,即使是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的身子,也还是不辞辛劳的将礼数做到最周全。
上官漠风扶着欧阳小歌,但是并未阻止欧阳小歌将礼数做的周全,上官漠风知道这是欧阳小歌为了自己而做的事情,他是应该默默的支持的。
上官漠风扬声说道:“诸位同僚,这是圣上的夜宴,今日大家千万不要拘束才行,诸位同僚的心意本王已经知道了,并且铭记在心,十分的感念,只是像这样的行礼的事情,今晚可是不要再发生了,面的破坏了今日夜宴畅饮的气氛啊!”
“是,臣等谨遵尊敬的王爷大人教诲。”众大臣齐声喊道。
“快快平身吧!”上官漠风说道。
欧阳小歌看了上官漠风一眼,发现现在大臣们对于上官漠风的礼节,完全是按照对皇帝的礼节来的,而且上官漠风也是越来越又帝王的架势了。欧阳小歌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欧阳小歌心中总是隐隐的担心。
上官漠风丝毫不避讳这些大臣的眼光,而是十分恣肆的拉着欧阳小歌的手,向着巍峨伟大的皇宫内走去,而这些大臣们向来都是知道上官漠风洒脱不羁的性格的,竟然都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诧之色。
上官漠风附在欧阳小歌的耳边,说道:“怎么样?歌儿,今天这样的阵势,总是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了吧?”
欧阳小歌知道上官漠风都是为了自己好,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毕竟上官漠风权倾朝野多年,靠的可不是蛮横冷酷而已,上官漠风虽然平日里有些不羁和蛮横,但是在朝堂之上,还是极其的有分寸的,于是本来是想要提醒上官漠风莫要太过张扬的话,也就咽了下去,并没有说出来。
而巍峨伟大的皇宫虽然是十分的威严,把守严密,但是总是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而现在就有这一个人,在王宫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宫院中进入,并且这个人还穿着巍峨伟大的皇宫中的太监一样的衣服,白净的面庞,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假冒的太监。
而这个人之所以对于巍峨伟大的皇宫的布局和太监的服饰这么了解,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从前皇帝十分信任的权臣,年轻有为的轩辕子染。
但是轩辕子染对于今日自己假扮成太监的样子进入到巍峨伟大的皇宫中,则是丝毫都不觉得有什么羞愧和不妥的,轩辕子染向来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因而在巍峨伟大的皇宫中行走,反而是十分的随意的。
欧阳小歌被上官漠风拉着手,缓缓的向着夜宴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上官漠风都是十分骄傲的昂首阔步,但是欧阳小歌始终觉得不敢直视这些刁钻的命妇们的目光,因而不敢抬头,始终是微微垂着头。
路不长,但是上官漠风还是察觉到了欧阳小歌的胆怯,于是不顾众人的目光,当众十分亲昵的在欧阳小歌的耳边说道:“歌儿,抬起头来,骄傲一点,用你的气势住挡住所有的流言蜚语。”
欧阳小歌有些怯懦的说道:“我……”
上官漠风笑道:“怎么,歌儿,觉得和本王走在一起,作为本王的王妃,不骄傲吗?”
“不是!”欧阳小歌急急的说道。
上官漠风笑道:“那还犹豫什么呢?”
欧阳小歌想着,不错,自己适当朝的最有权势的九尊敬的王爷大人的王妃,谁干说什么,就算是自己在一年之内嫁了两次,最后又回到了九尊敬的王爷大人的身边,成为了九王妃,那又能如何呢?爱情,向来都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的,爱情是自己的,人生也是自己的,幸福更加是自己的。幸福如饮水,冷暖自知。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在心中嘲笑自己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幸福的呢?
欧阳小歌想到这里,便是十分骄傲的仰起头,十分端庄的,不卑不亢的任由上官漠风牵着自己的手,缓缓的向着高位上的皇帝走去。
“臣弟参见皇兄,皇嫂,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嫂千岁千岁欧阳小歌岁。”
“臣妾欧阳小歌参见皇兄,皇嫂,皇兄皇嫂万福金安。”
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纷纷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拜倒,扬声说道。
“快快平身!”
皇上十分关怀的说道。
随即,皇上看了一眼欧阳小歌的肚子,又看了一眼欧阳小歌,点头说道:“歌儿和风儿的爱情故事,可真是感人啊,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者你们敢于追求真爱的故事,如今朕看到你们两个神仙眷侣一般,真是羡慕啊!”
皇后也说道:“九弟和镇国侯的千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今又是有了小王子,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连皇嫂都为你们感到高兴。”
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十分感激的看了高位金座上的皇帝和皇后一眼。尤其是上官漠风,此刻的上官漠风,十分的感激自己的皇帝哥哥,如果说从前因为皇位有着什么纷争,如果说皇帝即位前,有些难免的隔阂的话,在现在这样的兄长爱护弟弟的局面下,也都化解了吧。
此时轩辕子染远远的听到了皇帝和皇后的话,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想着从前自己也是这个夜宴中的手人追捧的人物,心中便是一阵的酸楚。
轩辕子染想着,上官漠风抢了自己的妻子,欧阳小歌并没有和自己解除婚姻关系,而且,按照当今的世人所理解的情况来看,自己“死”了还不到半年,欧阳小歌就和上官漠风在一起堂而皇之的出现了,而高位上的皇帝和皇后,为了自己弟弟的体面,竟然不顾有违礼法,而大言不惭的祝福着这样的一对人。
而轩辕子染看到,下面的那些大臣们,既然每一个人敢说一声不妥,反而都是十分谄媚的笑着,随着皇帝和皇后的话,阿谀奉承着上官漠风。
如果说皇帝和皇后,是为了爱惜自己的弟弟而不得已这样说的话,尚且可以让人感念这是兄长的关怀,但是这些阿谀奉承的大臣们,却是赤裸裸的违背了道德。
轩辕子染心中冷冷的想着:“看吧,这就是权势的力量,任何人,在权势的面前,都会低微的像一条狗,只是想着如何摇尾谄媚,以得到权势的封上,完全忘了自己的尊严何在,立场何在,在权势的面前,权利,就是立场。每一个人都在费尽自己的全力攀附着这个诱人的东西。呵呵,权势,当真是让人可恶又可爱的东西!”
皇家的夜宴自然是与普通的人家的不同,所有的排场都是极尽铺张,从前轩辕子染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毕竟天家的威严,总是要与平常的显贵不同的,有些时候,轩辕子染甚至觉得,这样的场景都不足以来突显天家的威严的。
但是经历了这半年的江湖草莽的生活之后,轩辕子染充分体会到了民间的疾苦,穷者,甚至卖儿卖女以求温饱,可是富者,却自顾的拿着这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些穷人们用血泪换来的钱,无厘头的挥霍着。
这每一锭银子上,都沾染着穷人的血液,可是,却是没有人尝到了这些钱上得到血腥。
其实,从前的轩辕子染做出那样铤而走险的事情,如果说多半的原因是因为欧阳小歌的话,那么现在的轩辕子染,之所以还在执迷自己未完成得事情,却并不是因为幼稚和固执了,而是因为自己确实是见到了民间的疾苦。
从前轩辕子染总是觉得,人的生活就应该向自己这个样子的,不愁衣食,愁得真是一些无谓的感情纠葛罢了。
但是这半年的漂泊的生活,才是着实让自己知道了自己从前是多么得可笑,可笑道,拿自己的性命去发动一场政变,居然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居然只是为了报一时囚禁的屈辱。
可是,现在的轩辕子染已经清楚,性命是最宝贵的东西,多少人在饿得只剩下一把枯骨的时候,仍在以树皮,以草根,顽强的求生,仍然不放弃生存的希望,这些人什么都没有,即使是能够继续活着,也是一无所有的匍匐在天地间的,没有丝毫的尊严可言,可是,对他们而言,活着,仍旧是如此的宝贵。
轩辕子染自从见过了民间的疾苦,见到有一个小孩子,瘦的只剩下一把枯骨,拽着自己的衣襟只想要一口吃的的时候,轩辕子染心中便燃起了想要改变这个世道,想要让这个天地间,只要是阳光洒落的地方,都能够看到人们满足的笑颜。
轩辕子染觉得,那样的人间才算是人间,而现在这样的人间,很多的地方,都是地狱,而即便是这样,这些处在天堂中的权贵们,却仍然在吸取这地狱的营养,让这些已经处在地狱中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欧阳小歌看着面前歌舞升平的景象,对上官漠风悄声说道:“皇家夜宴每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上官漠风说道:“当然,这才能够凸显天家的威严,怎么样,歌儿,是不是很好看?”
欧阳小歌反而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尊敬的王爷大人,难道你不会觉得这样有些太铺张了吗?”
上官漠风看了看面前的景象,说道:“是有一些奢侈的吧,但是这些都是皇兄的意思,我们也只是负责享乐罢了,况且,说是皇兄的意思,说到底,也不过是办事的人的意思罢了,要是没有这么大的排场的话,他们怎么能够有足够的银钱去贪污?”
欧阳小歌不禁说道:“既然这样,尊敬的王爷大人为什么不严加惩治,既然尊敬的王爷大人已经知道有贪污的现象出现了,又怎么能够一味的纵容呢?”
上官漠风饮了一口杯中的醇酒,说道:“惩治,怎么惩治?朝中的大臣,有哪一个是不贪污的,要想要惩治的话,只怕整个朝堂都要大换血了,到时候,平白损伤了咱们国家的元气,可不是给那些心存歹意的奸人有了可乘之机了?”
欧阳小歌虽然觉得上官漠风说的也是着实是有道理的,但是欧阳小歌还是觉得,皇家这样的铺张,人民却是十分的疾苦,这些都是各个地方的官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而这些搜刮来的钱,到了皇帝这里的时候,只怕只是一小部分了,而其他的,则是被各个地方官吏搜刮殆尽了。
欧阳小歌说道:“尊敬的王爷大人,尊敬的王爷大人可曾见过百姓的生活?”
上官漠风不解地说道:“都城的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本王经常走查各个街道,不拘身份,这你也不是不知道。”
欧阳小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听府中的外地来的奴才们说起的话,歌儿也是不知道的,原本歌儿也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像都城中的百姓这样的安乐的,但是尊敬的王爷大人,歌儿也是在最近才知道,原来这个天底下,竟然还有吃不饱饭的人,而他们都是不得已才被自己的父母卖掉的,几经辗转,现如今,咱们的王府中也是有一些下等奴才,是这样的出身的。”
上官漠风听了欧阳小歌的话,问题倒不是关注在人民吃不饱饭这件事情上,因为这件事情,即使是欧阳小歌不说,上官漠风心中也是明白几分的,只是这个天下的局面就是这样的,并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的,皇兄现如今还在位,虽然自己的能力极大,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受到皇权的桎梏,而一旦有一天皇兄不再位了,就算是让自己做到了这个皇帝的宝座上,成为了主宰天下的斫轮手的时候,自己对于这样的局面,也是没有什么大作为的吧。
弱肉强食,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让这些官员们各个都秉公守法的办事,简直是要比登天还难的。
而此刻上官漠风想的是,既然府中有这样的下人,自己的九王府就危险了,因为上官漠风不是察觉不到这个天下的暗中动荡的局势,而那些想要反抗朝廷的人,都是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或是没有正当的地位活在这个王朝中的人,上官漠风想着,自己的九王府中混入了这样的人,那么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煽动策反的。虽然是小小的角色不成气候,但是必竟是在自己的王府中,想要办什么事情都是容易得多,如果欧阳小歌没有和自己说这些的问题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敌在暗,我在明,十分的危机了。
上官漠风想着,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些潜在的危险,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股息的,回到王府之后,可是一定要彻底的清查一番,清除这些出身来历的奴才才好。
两人说话间,也都是被这样的歌舞升平的气氛所感染,而且时不时的有很多拍马屁的大臣和夫人来到欧阳小歌和上官漠风的面前敬酒,欧阳小歌不胜酒力,并且还在孕中,因而上官漠风并不允许欧阳小歌喝酒,但是处在这样的场合中,也是少不了以茶代酒的应和的。
几番敬酒回敬下来,欧阳小歌喝了许多的茶水,便是想要出去小解了。
况且欧阳小歌向来都是不喜欢喧闹的,现在这样的喧闹的场合,欧阳小歌待得久了,便是感到无比的头痛了。
上官漠风看到欧阳小歌面色有些不好,便是十分关切的问道:“歌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欧阳小歌附在上官漠风的耳边,悄声说道:“尊敬的王爷大人,妾身不喜欢这里的热闹,觉得有些头疼,想要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尊敬的王爷大人,歌儿能不能出去呀?”
欧阳小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擅自离场不好,所以探寻的问着上官漠风,上官漠风听了欧阳小歌的话,反而是无所谓的说道:“歌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什么可不可以的,派个人服侍着,好好的透透气去吧,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喧闹了。”
欧阳小歌摇头笑道:“妾身就是觉得身边总是有人,不清净,所以才想要一个人走走的,尊敬的王爷大人放心,妾身只在宴饮的院外转转,绝对不走远,况且这里的太监有哪一个是不认识妾身的,妾身只在院外略微站一站变回来了,就不用奴婢跟着了。”
上官漠风知道皇家夜宴向来都是把守森严的,觉得欧阳小歌自己出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于是笑道:“那好,本王就不让奴才整天跟着你惹你的烦了,歌儿你速去速回,不要动了胎气才是。”
欧阳小歌看着这个唠唠叨叨的上官漠风,心中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笑道:“尊敬的王爷大人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唠叨的老妈子了,好了,妾身一定去去就回,不会伤害了小王子的,不然尊敬的王爷大人还不要狠狠的治我的罪。”
随即,欧阳小歌娇嗔着说道:“唉,到底是尊敬的王爷大人还是在乎小王子多一点,为了儿子,尊敬的王爷大人可是连老妈子都做了,妾身可真是羡慕肚子里的小王子啊,真狠不得他马上钻出来,然后妾身好到他的肚子里去,不知道到时候尊敬的王爷大人会不会也这样关心妾身。”
上官漠风笑道:“歌儿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欧阳小歌笑道:“尊敬的王爷大人要是不喜欢的话,歌儿可就去了就不回来了啊!”
上官漠风急忙求饶说道:“别别别,你还绑架着本王的孩子呢,可不能对本王的孩子不负责啊。去吧,别超过一刻钟,知道了吗?”
欧阳小歌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满是蜜意,即使没有吃酒,也是觉得自己微微的有些醉了,因为这样的气氛本就是催人醉的。
几时清醒几时醉,着在人世间本就十分不清楚的,欧阳小歌觉得自己是醒着的时候,她偏偏是醉着的,觉得自己是醉着的时候,又偏偏是醒着的。而有的人,一生都是沉浸在迷醉中,比如说轩辕子染。
轩辕子染总以为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么,但是,实际上,他的每一步都是醉中的决定,从来都没有清醒过。
一直在暗中看着欧阳小歌和上官漠风的轩辕子染,看欧阳小歌起身,便是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便是悄悄的跟着欧阳小歌的身后出了夜宴的院子,因为轩辕子染现在是宦官的装扮,所以轩辕子染的行动丝毫没有人注意。而欧阳小歌的行动则是人人在关注的。
欧阳小歌走在宴会的场子中,感觉到那些命妇们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自己,里尼格尔想起了上官漠风的话,觉得自己反而在这个时刻是应该昂首阔步的,因为只有这样的气场,才能够秒杀的漠视。
欧阳小歌走到院外的时候,轩辕子染在欧阳小歌的身后,反而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毕竟分别了一段时日,虽然不过是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半年里,欧阳小歌和自己都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如今的欧阳小歌已经又怀了上官漠风的孩子,而自己也已经重新开始了不应该有的图谋,这一切,都是不能够回头的,就像是欧阳小歌腹中的上官漠风的孩子一样,一旦进入到她的身体中了,便是不能够让她当做不存在的。
轩辕子染冷冷的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上官漠风,这个人犹如是一个明月一般,被种星捧着,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谦逊,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仿佛是占尽了天地间的美事,权力地位,美人金钱,甚至连欧阳小歌的心,都是这个人的,轩辕子染真不知道这个霸道又蛮横的上官漠风究竟是有什么好的。
自己一直以来都宽和待人,都十分得体的处理每一件事情,从来没有过半分的差错,除了上次兵败,自己的一生并没有愧对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自己此刻却只能够躲在阴暗的角落中?
此时,在这个都城的各个大府宅中,穿着夜行衣的轩辕子染的义军的精锐的将领们,正在每一个朝中要员的府宅中翻墙走壁,悄无声息的进入到每一个朝中遥远的卧室和书房中,查找对于义军起事有用的资料。
而收到得这些资料,足以让这些义军的统领中的识字的人们瞠目结舌,因为,他们发现,这些朝中大员,大部分都是在贪污,都在拿着百姓的血汗中饱私囊,难怪这个天地间的百姓会贫穷成这个样子,因为这些金钱全部都落入了这些朝中大员的手中。
如果月色有知的话,她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皓月之下的都城之中,每一个连绵的大府的主卧或是书房之上,都有着这样的一个手拿着薄卷的黑衣人,这些个黑衣人,倒是给这个平静的夜幕凭添了一丝惊险和乐趣。
轩辕子染在欧阳小歌的身后注视了欧阳小歌半晌,知道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有人发现异常的,于是索性再走近几步,向欧阳小歌施了一个奴才对主子的礼节之后,说道:“王妃娘娘,可否移步到御花园去?”
欧阳小歌一听这个声音,便觉得仿佛是轩辕子染在和自己说话,但是欧阳小歌觉得轩辕子染已经被上官漠风放走了,并且是自己亲眼看到上官漠风放他走的,那么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虽然欧阳小歌知道轩辕子染已经又回到了城主府,但是自从绿茉找了她一次,便不再来之后,欧阳小歌还以为,轩辕子染又去浪迹天涯了。
欧阳小歌不禁蓦地转身,只见自己身后单膝跪着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太监服饰的一个小太监罢了,欧阳小歌的心刚要放下来,但是仔细观察之后,欧阳小歌发现,这个人的身形竟然和轩辕子染如此之相像。
而此时,轩辕子染看到欧阳小歌发了一怔,便是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欧阳小歌的注意了。
于是轩辕子染便是缓缓的抬起垂着的头,对上了欧阳小歌的眼睛,欧阳小歌借着月光和宫灯,看到了轩辕子染的脸,差一点吓得惊叫出声音来,但是还好她没有,不然此刻的问题就严重了。
欧阳小歌缓缓的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欧阳小歌看到轩辕子染穿着的是太监的衣服,不禁心内一惊,想着,轩辕子染,该不会是……
欧阳小歌这么想着,便是不停地打量着轩辕子染的衣着,轩辕子染看出欧阳小歌的眼光中满是担心和探寻,于是低头说道:“王妃娘娘,可否移驾到御花园说话?”
欧阳小歌镇定了一下心神,随即向院内看了看上官漠风,此刻的上官漠风正被一群大臣们围着奉承,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于是索性说道:“好吧,不过,我要快去快回的。”
轩辕子染笑道:“王妃娘娘放心,不会耽误娘娘太多的时间的。”
欧阳小歌于是便是在轩辕子染的带领下,跟着轩辕子染来到了御花园,但是在欧阳小歌转身的时候,上官漠风的目光刚好是落在欧阳小歌这里,看到欧阳小歌竟然跟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便是知道事情有异。
但是上官漠风被人团团围住,并且这些人都是朝中的重要的大臣,于是一时之间也不好脱身,只能焦急的看着欧阳小歌。
但是上官漠风渐渐发现,欧阳小歌好像是自愿跟着这个人走的,虽然觉得欧阳小歌一定不会有危险,也许只是想要小解,找不到路,让一个奴才领路罢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上官漠风的心中也还是不放心的。
于是上官漠风在应和这些奉承的人之后,便是急急的追着欧阳小歌而来。
上官漠风看到欧阳小歌身前的那个身形极其的眼熟,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轩辕子染,但是也是察觉出事情有异的了。
于是上官漠风一路以来,一直用噤声的手势跟在欧阳小歌的身后,遇到的奴才见到了上官漠风的手势,也都是不敢由参拜的行为,因为这些巍峨伟大的皇宫中的奴才们都知道,九尊敬的王爷大人是一个十分凛冽的人,如果有谁耽误了他的事情的话,下场一定会很惨。
欧阳小歌跟着轩辕子染一直来到了御花园。
欧阳小歌站在活水之上的桥上,说道:“子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轩辕子染看到欧阳小歌的神色,以为欧阳小歌是关心自己的,以为欧阳小歌的心中多少都是会对自己有一些情谊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自己了。
于是轩辕子染便是释怀的笑道:“我来看看你。”
轩辕子染一改近日的凌厉的形象,又回到了最初认识欧阳小歌的时候的那个温和的男子的样子,但是欧阳小歌的心中,早就对这样的笑容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这样的温暖的笑容,现在自己最爱的男人,上官漠风,也会给自己。
但是欧阳小歌并没有如何的抗拒轩辕子染,因为欧阳小歌觉得自己有身孕,还是不要过分的违背轩辕子染才好,不然如果轩辕子染情绪激动,做出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身子的事情的话,自己伤到了不要紧的,但是孩子,却是十分的脆弱的。
于是欧阳小歌避重就轻的说道:“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啊,对了,巍峨伟大的皇宫中夜宴的时候,向来都是守卫森严的,你怎么能够进来啊?”
轩辕子染说道:“这还不简单,虽然王宫中布置的防备,对于别人来说是十分的困难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可是十分的方便的,因为我知道哪里是冷宫,我知道哪里会有疏于防备的守卫。”
欧阳小歌成功的岔开了话题,心中高兴,于是说道:“子染,前些日子绿茉来找过我,可是我身子不便,你也看到了,所以并没有去见你,并且,我现在不宜久站,所以,我像我应该回去了。”
欧阳小歌说罢,便是转身做势要走,可是轩辕子染却是急忙拉住了欧阳小歌,说道:“歌儿,你要到哪里去?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就算是没有爱情,但是恩情总是有的吧,你就陪我多说几句话,有这么难吗?”
欧阳小歌听着轩辕子染的话,觉得心中十分的愧疚,因为当时虽然是轩辕子染不顾自己是九尊敬的王爷大人上官漠风的王妃而追求自己,但是最终做出成为轩辕子染的城主夫人的人,还是自己,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都是自己害了轩辕子染才是。
欧阳小歌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轩辕子染的请求,于是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而轩辕子染看到欧阳小歌点头,反而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一时之间,轩辕子染和欧阳小歌都陷入到沉默之中。
而躲在御花园的假山之后的上官漠风,把这两个人的动作全部都看在眼里了,当上官漠风看到欧阳小歌没说几句话便是转身要走的时候,是十分的开心的,并且因此而并未想要对这件事情做任何的追究。
但是,当上官漠风看到轩辕子染又重新把欧阳小歌拉住,而欧阳小歌不但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反而不知道轩辕子染说了什么,她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上官漠风的心中,便是出现了无数的想法:也许是,轩辕子染问欧阳小歌“歌儿,你还爱我吗”,然后欧阳小歌便是点了点头;也许是,轩辕子染为欧阳小歌“歌儿,你想我吗”,然后欧阳小歌便是点了点头。
总之,上官漠风的心中浮现了无数个想法,而每一个想法,都让上官漠风足够的愤怒了!
如果不是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欧阳小歌高耸的腹部的话,上官漠风简直是想要冲出去解决了轩辕子染,然后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贱人,让这个贱人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别人。
虽然上官漠风的心中十分清楚欧阳小歌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此刻盛怒之下的上官漠风,还是对欧阳小歌有着十足的不满的。
这边,轩辕子染终于开口说道:“歌儿,你,你想我吗?”
欧阳小歌听到轩辕子染的话,心中也不禁问自己,在轩辕子染离开的这些个日子中,自己是否有想过轩辕子染,但是欧阳小歌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自己在上官漠风的温柔中沉迷,根本就想不起轩辕子染了。
欧阳小歌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是十分的愧疚,本来是打算说真话的,本来是打算十分决绝的摇头的,但是现在借着月光看着轩辕子染的期盼的目光,欧阳小歌反而是说不出话来了,于是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轩辕子染看到欧阳小歌点头,并没有察觉到欧阳小歌的目光中的无奈,反而是十分兴奋的拉起了欧阳小歌的手,说道:“歌儿,有了你的点头,我就是承受再多的苦难,也是值得的。”
欧阳小歌下意识的缩回了被轩辕子染拉住的手。
轩辕子染感到欧阳小歌的抗拒,不禁是一怔,但是随即,便是松开了欧阳小歌的手,自嘲的笑道:“歌儿,是我,是我太鲁莽了,你不介意吧?”
欧阳小歌不敢直视轩辕子染的眼睛,但是欧阳小歌实在是想要和轩辕子染说一个明白,于是只是用目光盯着月光下流动的水面,一鼓作气的说道:“子染,我想要你知道,我对你的想念,仅仅因为对于一个老朋友的想念,或者是愧疚,就像是我对离开的两个婢女也是偶尔回想起的一样,但是,这绝对不能够说明,我爱她们吧?”
欧阳小歌继续说道:“所以,子染,我虽然会想起你,但是也绝对不是因为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上官漠风,只是上官漠风,我对你,心中是满满的愧疚,但是,子染,我也想让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十分的重要,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轩辕子染听了欧阳小歌的话,仿佛是刚刚被推到了云端,有瞬间掉到了地狱一样。轩辕子染有些怔怔的说道:“歌儿,我,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小歌知道轩辕子染是听懂了自己的话的,但是轩辕子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他宁愿活在自己的梦想之中,但是,梦总是要醒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如果不是自己让面前的这个对自己痴情的轩辕子染清醒的话,那就只有别人了,而别人的让轩辕子染清醒的方式,只怕是十分的残酷的。
欧阳小歌踮起脚尖,搬起轩辕子染的脸,强迫轩辕子染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子染,你听好了,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我也承认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并不爱你,我爱的认,是上官漠风,永远只是上官漠风。”
轩辕子染听了欧阳小歌的话,感受着欧阳小歌的柔软的手在自己面颊上的温度,这是欧阳小歌第一次主动将她的柔软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可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轩辕子染瞬间便是牢牢的握住了欧阳小歌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不愿意让他们离开。轩辕子染近乎于痴迷的说道:“歌儿,你不要这么说,你不要这么说,你就让我当一个傻子好了,只要是你愿意骗我,我就愿意相信。”
欧阳小歌无奈的闭了下眼睛,随即又睁开眼睛,直视着轩辕子染,说道:“我不会骗你,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轩辕子染却是突然用手指捂住了欧阳小歌的薄唇,不让欧阳小歌继续说下去,这样一来,欧阳小歌真的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了。
因为轩辕子染这样固执,就算自己在现在在说些什么,轩辕子染也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欧阳小歌十分珍惜现在和上官漠风的幸福,她不希望轩辕子染再出现,而让上官漠风对自己造成任何的误会,所以,欧阳小歌知道,自己必须要狠心和轩辕子染说清楚。
于是欧阳小歌狠狠的挣脱开轩辕子染,然后十分决绝的说道:“子染,我欠你的,我下辈子当公羊做马,为奴为婢也要还给你,但是这一辈子,你我注定没有缘分了,我的心中,注定只有上官漠风一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子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好的对待绿茉,她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欧阳小歌说罢,便是决绝的转身离开了轩辕子染,留下轩辕子染一个人浸润在冰冷的月色之中。
而原本在假山中默默的看着欧阳小歌和轩辕子染的上官漠风,在欧阳小歌的双手放在轩辕子染的脸颊上,轩辕子染的双手覆盖在欧阳小歌的双手上的时候,便是忿忿的转身离去了,他并没有看到欧阳小歌离开轩辕子染的时刻。
上官漠风离开的时候,心中只是反复的想着:“贱人,贱人,又骗我,又骗我!当初我就不应该放了轩辕子染才对,让这两个人又有机会背着我见面了!”
上官漠风忿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闷酒,这个时候,夜宴已经接近了尾声了,大臣们见到上官漠风独自离去再回来之后,面色便是不悦,于是也不知道上官漠风到底是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当然,他们也不敢贸然的过来打扰上官漠风了。
上官漠风肚子坐在座位上喝闷酒,欧阳小歌的脚程本来就慢,加之又是有孕在身,所以欧阳小歌许久之后才回到作为,而这一段时间,上官漠风理所应当的认为欧阳小歌是和轩辕子染花前月下了。
当欧阳小歌坐在上官漠风的身边的时候,上官漠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欧阳小歌的肚子,想着,这个女人,竟然在怀了本王的孩子的时候,还能够和别人花前月下,真是无耻之极。
等等!
上官漠风突然冷冷的看着欧阳小歌的肚子,想着,这个孩子,究竟是本王的,还是轩辕子染那个杂种的,本王可是不要给人家带了绿帽子。
此刻的上官漠风,完全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了,完全想不出按照时间看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轩辕子染的,并且,以欧阳小歌的性格来说的,当时和轩辕子染名正言顺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样,而现在和轩辕子染偷偷摸摸的时候,是更不可能和轩辕子染有什么的了。
可是现在的上官漠风想不到这些,他只是冷冷的瞟了欧阳小歌一眼,说道:“你去哪儿了,这么久?”
欧阳小歌说道:“妾身去御花园转转,月色下的御花园的,当真是美丽至极,空气也好。”
欧阳小歌已经感觉到了上官漠风的异常了,但是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欧阳小歌害怕上官漠风真的看到了自己去御花园,所以索性直接告诉给上官漠风,这样还可以借机探问一下上官漠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但是上官漠风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虽然此刻的上官漠风的心中,是强压着怒火的,但是他的面色却是瞬间如常了。
因为上官漠风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给欧阳小歌不好看,毕竟这个时候,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等着看欧阳小歌的笑话,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和欧阳小歌翻脸的话,自己好不容易让欧阳小歌逃脱了被这些命妇们一路你的命运,却又将她推到了更深的不幸之中了。
上官漠风也不知道,为甚么自己在见到了欧阳小歌和轩辕子染在御花园中的场景之后,还是对欧阳小歌的处境这么的在意,竟然在意到,可以为了保全这个女人的颜面,而委屈自己了。
上官漠风觉得,欧阳小歌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什么妖术的,这种妖术,能够让男人只要是接近这个女人呢,就会不禁的为她痴迷。可是这种妖术到底是什么,上官漠风却是不清楚的。
终于酒酣宴会散去,上官漠风仍旧是下意识的顾及着欧阳小歌的面子,将欧阳小歌的披风亲手为她披上,引来了不少命妇们的羡慕,随即,上官漠风又是不由自主的为欧阳小歌抚了抚散落的头发,欧阳小歌虽然觉得上官漠风的面色有些强颜欢笑,但是却还是不愿意想其他的。
上官漠风像来时一样,牵着欧阳小歌的手,走到了马车旁,但是又是扶着欧阳小歌上车,欧阳小歌已经明显感觉到上官漠风对自己和来的时候不同了,来的时候,上官漠风做着一切,都是出于真情的流露,而现在,上官漠风做着一切,仿佛只是做给谁看,仿佛只是敷衍一般。
欧阳小歌想着:“没什么的,一定没什么的,都是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但是,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全部都坐到九王府的豪华的马车的时候,欧阳小歌便是发现上官漠风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
欧阳小歌知道上官漠风可能已经看到了自己和轩辕子让你到御花园中了,本来是想要解释一下的,但是想着,算了,越解释越糟糕,还是不要解释了吧,于是欧阳小歌只好低着头沉默。
但是,想躲却是躲不掉的,因为上官漠风已经十分愤怒的看着欧阳小歌开口了,上官漠风冷冷的说道:“你没事去御花园做什么?你不是说你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回来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怀着本王的孩子,行动应该注意吗?”
上官漠风故意加重了“本王的孩子”这几个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欧阳小歌听。
欧阳小歌仔细的揣摩着上官漠风的话,觉得上官漠风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和轩辕子染了,况且,就算是上官漠风没有看到自己和轩辕子染,自己也是不愿意欺骗上官漠风的,与其等到那一天上官漠风自己发现了,倒还不如现在坦白要好得多,不然到时候,只怕自己会死的很惨。
欧阳小歌索性直视着上官漠风,坦然的说道:“妾身去见轩辕城主了。但是妾身之前并不知情,妾身也不知道轩辕子染怎么会穿成太监的样子,混入到巍峨伟大的皇宫之中,妾身站在夜宴的宫苑的外面的时候,轩辕子染突然向妾身请安,妾身觉得好奇,就跟着轩辕子染去了御花园。”
上官漠风冷冷的听着欧阳小歌说完了这样的一番话,并没有因为欧阳小歌的坦然直白而感到放心,反而是冷笑着说道:“怎么?歌儿,你现在就这么不在意本王的想法了吗?居然敢这么直白的告诉本王,你去会你的情郎?而且,你竟然觉得这是理直气壮的事情吗?贱人,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欧阳小歌没有想到,上官漠风又变回了从前那样的蛮不讲理的样子了,欧阳小歌叹了一口气,知道再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只好转为沉默。
而这一次的沉默,就如同从前一样,在上官漠风的眼中,这不是欧阳小歌的无奈,反而是欧阳小歌不屑于自己而做出的反应,这让上官漠风十分的懊恼,上官漠风竟然不顾欧阳隔热还在怀孕中,仿佛是被欧阳小歌的这一个表情莫名的戳中了怒不可遏的那一条神经,竟然顺着颠簸的马车,冲上前去狠狠的抓住了欧阳小歌的头发。
上官漠风狠狠的拉着欧阳小歌的头发,将欧阳小歌的头向后扳,狠狠的说道:“贱人,你再给本王摆出这个架势你看看,本王要你好看!”
欧阳小歌只觉得这一阵震颤十分的猛烈,而随着这一阵震颤,欧阳小歌觉得自己的腹部也是有了一阵轻微的震颤,欧阳小歌惊呼道:“孩子!”
但是此时的上官漠风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了,听到欧阳小歌的惊呼,并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是继续愤怒的说道:“孩子?你还好意思和本王说孩子?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欧阳小歌听到上官漠风居然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也不近脱口惊呼道:“你疯啦!”
“对,欧阳小歌,本王是疯了,是你欧阳小歌把本王给逼疯的!欧阳小歌,本王自认待你不薄,甚至于连谋反作乱的轩辕子染,本王也听信了你的甜言蜜语,而放了他,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本王的?嗯?本王这么对你,你竟然敢欺骗本王!”
上官漠风怒不可遏的说道,眼神中竟然还有些许的绝望。而欧阳小歌正是因为看到了上官漠风眼中的这一丝绝望,心中的委屈和些许的愤怒,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上官漠风这样的眼神,让欧阳小歌感到十分的心疼,可是欧阳小歌又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劝说上官漠风,来告诉上官漠风,自己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并且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上官漠风仍旧是喃喃着:“本王怎么这么傻,竟然能够相信你的鬼话,放了轩辕子染,本王竟然被你们当作傻子一样的戏弄,你那个情郎,想要至本王于死地,想要谋朝篡位,改朝换代,可是本王……”
欧阳小歌看着上官漠风有些绝望的衍射,不禁柔声说道:“尊敬的王爷大人,你真的误会我了。”
可是,上官漠风听到欧阳小歌的声音,反而是徒然拔高了音调,说道:“误会?本王亲眼所见,难道会是误会吗?你摸着轩辕子染的脸,好不柔情,要是没有这个孩子的话,你是不是就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和轩辕子染忘情的缠绵了?”
欧阳小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尊敬的王爷大人,我不想和你在争执了,等你气消了再说吧。”
上官漠风怔怔的看了欧阳小歌一眼,随即放开拉住欧阳小歌的头发的手,怔怔的坐回到座位上,说道:“好,好,你不愿意和本王解释,本王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就这样吧,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临盆了,倒是后,滴血验亲,一切都明了了。”
“什么?滴血验亲?”欧阳小歌不禁惊讶道说道。
“不错,滴血验亲,如果验出了这是轩辕子染的孩子,你和孩子,还有轩辕子然,都要死,如果验出是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放过你和孩子的命,不过,轩辕子染一再的勾引本王的女人,本王一定要他死。”上官漠风说道
欧阳小歌听了上官漠风的话,不禁怔了片刻,随即冷笑一声,说道:“我倒宁愿希望和这不是你的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这样的一个魔鬼的父亲。”
上官漠风冷冷的说道:“到时候滴血验亲,一切都明了了,你希望不希望,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欧阳小歌也是冷冷的看了上官漠风一眼,便是不再言语了,因为欧阳小歌现在对上官漠风的性格已经是十分的了解的了,对于上官漠风在盛怒的时候说的这些话,欧阳小歌虽然会生气,但是却是不会过分的计较的。
马车行驶在黑夜的街道中,而此刻,在不远处的街角处,已经有着一群埋伏好了的江湖人士,正打算拦住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的马车,之后,便是杀掉欧阳小歌以绝后患。
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由于这是去参加皇帝的夜宴,所以虽然是做了一些防备,但是却不是十分的充足,所以当这些歹徒们从街角和屋顶冲杀过来的时候,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着实是受到了惊吓。
闻人映月找的那个绰号叫做“猛虎王”的江湖人士,为了保证这一次任务的顺利完成,特意潜伏在百姓的房顶,在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的马车行至这个屋顶的时候,“猛虎王”便是瞬间的从屋顶降落,随即,便是挥着利剑刺入到上官漠风和欧阳小歌的马车中。
“呀!欧阳小歌,纳命来吧!”“猛虎王”一声厉喝,仗剑便是撩开了车连,向马车中的了欧阳小歌直直的刺去。
见到这样的场景,上官漠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拦在了欧阳小歌的身前,并且用手掌握住了“猛虎王”的利剑,之后,利剑毫不客气的划破了上官漠风的手掌,欧阳小歌看到上官漠风的手掌中滴下鲜血来。“猛虎王”没有想到上官漠风会挺身相救,见到伤到了当朝的九尊敬的王爷大人,心中便是十分的胆怯了,之后攻势便是开始迟疑起来了。
而上官漠风便是趁势一脚踹开了“猛虎王”欺过来的身子,并且顺势的抢下了“猛虎王”手中的利剑,随即便是冲出了马车,将“猛虎王”给踹到在地上,之后便是用利剑抵住了“猛虎王”的咽喉,一只脚踩住“猛虎王”的胸膛。
这些被猛虎王召集起来的,为了银钱而聚集到一起的这些江湖人士,见到猛虎王已经被上官漠风给擒住了,于是便是纷纷逃窜,上官漠风的侍卫们便是趁势追去,上官漠风一声命令,说道:“不用追了,跑了就跑了吧,都不些重要的人!”
“是!”侍卫们拱手回道。
“把这个逆贼给本王压起来!”上官漠风说道。
“是!押回地牢么尊敬的王爷大人?”上官漠风说道。
此时的欧阳小歌,已经受到了十足的惊吓,觉得自己的腹痛难忍,不禁惊叫道:“尊敬的王爷大人,尊敬的王爷大人!”
而此时的上官漠风,也忘记了之前的隔阂,急急的冲到马车里,见到欧阳小歌腹痛难忍得已经在额头上滴落出冷汗来,于是十分焦急的抱起欧阳小歌,便是向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