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得那样不真实
“皇上……”姚宜景喃喃出声。她与东方毅在一起五年了,东方毅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迫不及待地表露着自己的欲望。她不是没有欢喜的,只是心里也暗暗凄然,明白这多半是因为东方毅刚从那个狐狸精的营帐中走出来。
姚宜景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东方毅不留在白灵的营帐中,反而来寻找自己……因为东方毅已经拦腰抱起她,毫不怜惜地将她用力丢到了木床之上……
背脊传来生硬的痛楚,但姚宜景硬是忍住了没吭声。反而娇笑着,双手搂住了东方毅的脖子,百般温柔地回应着东方毅粗鲁的动作……
次日,东方毅下令集结所有的影卫,来一场打猎比赛。他想借此考验三支影卫,哪一队训练成绩最出色。本是考虑着白灵伤口刚愈,便没有派士兵通知她。
但岂料白灵起床之后,闻见帐外士兵皆是来去匆匆,她在山中千年修行,孤独已久。若不是谈无真执意带着她远离狐王国,她才不愿意每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修炼呢。想起前几日,东方毅便说过出宫是为了狩猎,只怕就在今日了。白灵顿时兴奋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现场观摩,看看人类的士兵是如何狩猎的。虽然身为狐狸,她不喜欢人类捕捉兽类,但毕竟事已至此无法改变。倒不如前去看看热闹。
白灵出了营帐,只见今日军营外站岗的士兵少了一大半,前几天都在外场习武的演武场空空如也。急忙拉住一位站岗的士兵便问:“喂,请问,他们人都到哪儿去了?”
那名士兵看了白灵一眼,知道这就是那位令皇上心痛不已,一怒之下下令斩杀两名执行者的宠妃。当即低头,哆哆嗦嗦地说:“皇……皇上他们去了南山。”
“南山?”白灵疑惑不解,环顾四周,风声嗖嗖,虽是阳春三月,山里的天气却依旧是那么寒冷。她紧了紧衣衫,又问道:“这里不就是南湾山吗?”
士兵低着头,解释道:“这里三座山统称南湾山。南山是南面的一座山,那里山形险峻,道路崎岖。而且山中多有毒蛇猛兽出入。皇上带着其他士兵去狩猎,只留下了少数人看守营地。”
毒蛇猛兽?那个暴君莫不是疯了不成?白灵好歹是在玉山居住多年的雪狐,知道一个深藏毒蛇猛兽的山林有多危险。东方毅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希望那些人都别活了?眼前蓦地闪过东方毅那张冷峻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戏谑地看着她。白灵一把抓住士兵,急切地道:“快带我去!”
士兵一动也不敢动:“娘娘,皇上吩咐,请您在这里好生歇息。若是娘娘有什么闪失,小的们担当不起!”
那个暴君的话就那么可怕吗?他们谁也不敢反抗?白灵想到这里更加气急,红着脸吼道:“你们怕皇上生气,就不怕我生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快点带我去!”
那名士兵与门口另一名站岗的士兵交换了一个眼色。踌躇不定。
“放心,见到东方毅,我会说是我坚持要去,与你们无关!”白灵又补充了一句。
两名士兵想了想,便一挥手,叫道:“兄弟们,娘娘要去南山找皇上,我们护送娘娘去南山!”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白灵,他们这些士兵当然也是要一起去参加狩猎的。南北两面的影卫可都是倾巢出动。这些留守的士兵本就十分抑郁,一听这话,个个立即精神振奋地操起武器,骑马动身。他们想着,反正有这位娘娘为他们撑腰,既然是皇帝的宠妃,皇上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东方毅留下了大约三十余人,这三十余人各自骑马,护送白灵去了南山。一路上,白灵坐在马背之上,战战兢兢。虽然知道自己有灵力护体,绝对无碍,但看看险峻的山峰,想着之前自马背上跌落的一幕,心里依然胆战心惊。
好在终于安全抵达南山,白灵在一名士兵的引领之下,骑马缓缓向东方毅几人所处的一片平地走去。
远远瞧见东方毅高大的背影端坐在马背之上,白灵欣喜地叫出了声:“东方毅!”
东方毅皱眉,这女人竟敢在如此场合,公开直呼自己的名讳?
缓缓回头,东方毅看着白灵。
夕阳之下,白灵一袭白纱,骑在高大的黑马之上。傍晚橘黄色的阳光洒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柔而又神圣的光芒。白灵笑靥如花,一脸纯真,露出两个甜美的梨涡。她彷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美得那样不真实。
东方毅怔怔地看着白灵,直到白灵骑马走到他面前,然后翻身下马。仰着脸蛋,笑嘻嘻地说:“东方毅,我终于找到你了!怎么样,狩猎已经开始了吗?”见到东方毅,不知为何,这一路上的忐忑心情终于稳定下来。
东方毅沉着脸,目光不善地扫视着她身后的一群士兵,声音低沉,不怒自威:“朕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着娘娘的吗?你们竟敢抗旨?”南山多毒蛇猛兽,更何况他这次出山名为狩猎,实际上也想借机考察兵士们训练的成果,三支影卫军上千人,茂密险峻的山林里骑马射箭,危险不言而喻。
白灵身后,三十几名士兵哗啦啦翻身下马,跪地叩首道:“皇上赎罪!”
白灵望了一眼身后一片穿着戎装的士兵,焦急道:“是我坚持要让他们带我过来的,你要罚便罚我吧!”
东方毅清冷的眼眸里,似要喷射出噬人的怒火。这女人为何总是急于替别人求情,却完全不顾她自己的处境?目光闪烁地看着白灵,东方毅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里。
明明没有做错事,可是为什么,在他那样慑人的目光之下,白灵忽地觉得心虚了。底气不足地补充道:“是我跟他们说,要是不带我来,我就杀了他们……所以他们才带我来的。对了,听说这里很多毒蛇猛兽的,所以……嗯……”白灵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来!”东方毅长臂一拉,直接将白灵凭空掠起,跌坐在自己的马背上。
白灵眼睛一眨,再睁眼,自己竟然已经坐到了东方毅的马背之上。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转身嗔怒道:“喂,你这人怎么……”
“嗯?”东方毅凤眼戏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深邃清冷的眼眸正对着自己的鼻尖。白灵心中一颤,连忙坐正了身子,低着头小声说:“那么霸道……”
东方毅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低头勾着脑袋,在夕阳的映照之下,白白的脖颈上,细细的茸毛泛着柔和的光芒。他忽地觉得心里异样的燥热起来。大手一挥,对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不耐烦地说:“都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皇上隆恩!”
地上的士兵们一一站起身来,心底却都是对白灵心存感激。
白灵坐在马背上,不安地扭动着小脑袋,仿佛这才看到姚宜景在一旁似的,尴尬地冲她一笑:“宜景姐姐,狩猎已经开始了吗?”
姚宜景脸上流露着恬淡的微笑,那双明亮的双眼直视着白灵,淡淡地应声道:“是啊,已经开始很久了呢。灵儿妹妹,皇上忧心你的身体,才特意留你在营中休息,你怎么可以抗旨不遵,不顾皇上的一番怜悯之意呢?”
白灵恍然不觉话里的言外之意,只是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宜景姐姐,灵儿一个人待在军营里好无聊哦,所以才想来看看嘛。东方毅,你不介意我抗旨吧?”她偏过头,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却偏偏这样令得姚宜景心中恨意陡生。东方毅,东方毅,亲眼看见白灵这样直呼东方毅的大名,而皇上却毫无怒色,怎能不令她嫉妒?
“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东方毅手中骨扇一挥,眼皮也不抬地挡掉那支羽箭,恼怒地瞪着白灵道:“闭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么?”若是刚才那支剪伤害了她怎么办?!想着,东方毅倏地变了脸,沉声喝到:“是谁那么不长眼睛?都给我小心着点!传令下去,谁再射偏了箭,立斩不赦!”
东方毅身后,魏东华骑在马背上,拱手道:“皇上,不妥!讲明是狩猎比赛,兵士们都在为猎捕到更多的动物而骑射,如果顾忌皇上,一则心虚,二则有失豪气!有微臣等为皇上护驾,皇上但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