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永远都别回来
吴双宜不想公然顶撞萧淮她想站起来,然而沈畅逸搂着她的那只手一点力道放松的迹象都没有,她瞬间就秒懂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在斗争,吴双宜只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站在沈畅逸的阵营。
但其实,心里有个声音说着“和他走吧。”
“……我先不回去了,待会儿还得去趟学校。”
沈畅逸的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对比萧淮伸出去的手被人搁浅在半空中的尴尬而言,他着实像是大赢家。
萧淮地难以置信全都压在了处变不惊的神情里,他皱着眉头把那只被人晾着的手直接拽住了吴双宜的右手。
略有些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和大脑,那双手是吴双宜做梦都没有成功牵过的,她触电似的想把手抽回来,奈何萧淮同样也握的很紧。
顺着手往上看去,吴双宜看到了一双无机质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用更加无机质地声音道:“我不是再跟你商量。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永远都别回来。”
赤裸裸的威胁,这让吴双宜有点措手不及,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平日里一直高高在上的萧淮,竟然也会使用这么卑劣的威胁手段。
其实,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她从始至终都并不了解萧淮,但她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萧淮说过的话都不会食言。
“萧总,你这样逼双宜,不太合适吧?”沈畅逸的声音无疑是雪上加霜,吴双宜张了张嘴,就听见头上萧淮的声音传来,“我们一家人说话,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你——”沈畅逸被堵得无话可说,眼睛看向吴双宜。
吴双宜瞬间觉得满满都是压力,萧淮没再加压,两道目光都盯着她,吴双宜在理智和情感上徘徊了好一会儿,最后选择了理智。
她唯一能为沈畅逸做点的事情,大概就是听萧淮的话了。
“畅逸,别说了……我跟你走,满意了么?”吴双宜冷着脸站起身。男人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沈畅逸也跟着站了起来:“双宜!”
“没事,你放心吧。”她还想在临走之前再给沈畅逸一个微笑,只是这个笑容在刚刚牵动嘴角的时候,就被萧淮拽着离开而消散在风里了。
一路被萧淮拽出了咖啡店的门,萧淮放开了吴双宜的手,吴双宜都准备好要挨骂了的时候,预料中的责骂并没有到来,她身子一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萧淮公主抱起来了。
“萧淮?!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在吴双宜的记忆中,萧淮永远是遥不可及的,他们之间最紧密的动作,大概还是第一次见面时,萧淮和她礼节性地握过一个手。
“闭嘴。”
男人不由分说抱着她往停车场走去,从吴双宜闯进咖啡厅的时候起,他就发现了她走路姿势有点扭曲,现在他把人抱起来,运动裤往上一纵,左脚踝肿胀的部分就露了出来。
一路被人抱着,吴双宜涨红了脸,她能清楚地闻到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和烟草味,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把吴双宜扔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吴双宜没再说过一句话,萧淮也绷着脸一言不发。
车子行驶了大约十分钟,车子里安静极了,男人偏头望去,副驾驶上的姑娘早已悄然进入了梦乡。
吴双宜是被脚腕上一阵冰凉的触觉刺激醒的。
她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人抓住了脚踝,导致她原本坐起的上半身又摔回了床里。
“别动。”
床角传来的声音是吴双宜听惯了的严厉的声音,她侧过身子去看,果然看到了萧淮站在她的床角,而他的手里,正拿着止痛喷雾和绷带在给她处理脚踝!
“萧淮?我自己能弄。”
放在以往,这种画面是吴双宜连肖想都不敢肖想的,如今……吴双宜不禁在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对于吴双宜的问题,床角的男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作利落地把吴双宜的脚踝包扎好,然后又翻出活血化瘀的药膏递给已经坐起上半个身子的女人。
“自己给下巴擦上。”
萧淮在表达上没有问题,吴双宜惊讶的不仅是萧淮的突然亲近,更加惊讶的是,她今天明明已经用粉底遮住了下巴的淤青,萧淮却还是看出来了。
手里端着活血化瘀的药膏,吴双宜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幸而萧淮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
他从浴室把手上的药洗干净,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站在吴双宜的床边道:“以后别再去跟那个姓沈的鬼混——”
“我没有鬼混!”吴双宜想站起来,脚才着地,脚腕从里往外的疼痛就席卷而来,吴双宜为了不在萧淮面前示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在这件事情上,吴双宜寸步不让,萧淮手里擦手剩下的纸巾已经在他的掌心极度地扭曲变形了,他看着吴双宜的脸色越来越白,也不知道是再跟谁较劲,萧淮弯腰把吴双宜抱到了床上。
“你的脚腕有伤,别随便下地。”
明明就是一句关切的话,潜意识里吴双宜也知道萧淮是真的在就事论事,但是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吴双宜硬生生觉得自己听出了弦外音。
“萧淮,我们谈谈吧。”吴双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她抬头望向萧淮,后者也正看向她,让吴双宜意外的是,她竟然从那双常年漠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忍和……心疼?
呸,后面那种情绪,吴双宜果断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吴双宜的话,只是换了个环臂站立的姿势,冲吴双宜挑了挑眉。
“咳。”吴双宜清了清嗓子,她一直认为有必要和萧淮好好谈谈,可是真的有这种机会了,吴双宜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昨天……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才在家等到那么晚的吗?”
她抱上了她那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望,像只小仓鼠似的盯着萧淮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