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截老人
如此不吃不喝过了三天，身体已经有些麻木，忘了疼痛，忘了饥饿，偶尔饮两口山泉，便接着调息，感悟天道。
有过了五日，身上腐烂的地方已经不再恶化，很多地方开始干枯了起来。
长时间集中意念下来，也有些疲惫，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意念一松散，全身的元胞突然有了动静，微风吹来，汗毛轻动，皮肤开始自动的呼吸起来。小到肉眼看不见的慢慢蠕动，体表腐烂之处便开始有黑液渗出，慢慢的滴落了下来。
而睡梦中的小石头还没知觉。
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神周有一股淡黄色的气体环绕，身上的腐烂也好了许多。
梦里神游天外，做了几个好梦，正舒服呢，看到身上的溃烂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接着感悟元气吧！”意念集中，佛念雕龙一起，感觉全身发痒，低头见皮肤黑中有黄，有些怪怪的，将胳膊伸出，离的远了才看清，黄色的是不断升腾的气体。
“真是玄妙！”将全身一番观察，突然灵机一动，急运汇元之法，不一会拿些黄色的气体便被吸收入体，身上的瘙痒之感马上便减轻不少。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便默念汇元仙法，认真的修炼了下去。
不到半个月原本破败腐烂的皮肤全部愈合，不痛也不痒了，往起一跃，身轻如燕，跃起的高度比原来足足长了十倍之多，如今他已经能跳上树梢踏木而行！
兴奋中便在山中掠行了很久，抄起一根木棍，中途还猎了几只兔子，一番只考，填饱肚皮后，却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自己这算是聚气成功了吗？”
想到这个问题马上变紧张了起来。
将佛念雕龙再次认真的回忆了一边，然后盘膝坐下，开始运功，一番调息，起身后发现确实有变化，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耳明目聪，反应也敏捷不少，可以想起那安少爷使出的一道剑气，却心虚了，显然自己远没到达那一步。
而且意念集中后，指尖也没黄气显出。
顿时便泄了气，看看天空，算算时间，离开已经很有些时日了，这便收拾一番准备回城，找葫芦哥商量一番。
来到城中，见那肥葫芦的小摊已经非常的红火了，虽然棚子有些简陋，可吃饭的却是络绎不绝。
见到小石头，厨神肥葫芦也高兴非常，一番问候，肥葫芦也摸不准小石头这算不算聚气成功，不过总是一件好似，兴奋之余，直接收了摊，陪同小石头再次来到了演武场，这才是头等的大事。
这天下午的战斗是红拂女对战梁友三。
巧合的是又看到了岳霸天等人，原来下午出战的还有他们的人。
岳霸天上次带来的段飞被人斩了，小心起见这便要求第二人不要贸然出战，训练了一个月才让他上台，恰好是这天下午。
等了好久终于开始。
第一个上台的人是一个身段曼妙的女子，见她身着一身红衣，瓜子脸，长眉细眼，唇红齿白，妩媚非常，身段也凹凸有致妖娆无比，惹得台下囚徒们直勾勾的看着台上，嘴角还留着口水。
片刻后又上来一人。
“我呸”有人还直接喊了起来：“死胖子滚下来。别在那里煞风景了！”
原来接着上台的那名男子奇丑无比。肥胖的身躯，赤胸露乳，肚皮上还长有几嘬黑毛。上边胖乎乎的脸蛋，黄牙外露，厚厚的嘴唇，嘴角还流着哈喇子，他肩上扛着一把两股叉，一副粗鄙的样子。
红拂女苏蓉对战梁友三就此开战！
看到苏蓉，梁友三也愣了，盯着她看个不停。见她胸部露出一半，腰间一个绿色护腰紧紧，下边一缕红纱，迎风飘扬，白白的大腿若隐若现，都有些辣眼睛。
“胖子，动手吧，先把她衣服给撕下来”下便有人阴笑着说道。
梁友三回头嘿嘿一笑，便把二齿鱼叉从肩上拿下横在了手里。
苏蓉，却很是淡然，软剑出手，飞速跃起，剑法瞬间展开，好似漫天细雨，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剑气，瞬间将那胖子罩了起来。
梁友三倒也非无能之辈，见他将鱼叉护在身前，肥胖的身体一旋转。“叮叮当当”就将剑势挡了下来。
这样，胖子还能抽空伸出双手，朝那苏蓉的衣服抓来。
“好！”看到这等境况，岳霸天大声喝彩。
台下大多数人都在瞄着苏蓉跳跃的身体看来看去，不停的咽着口水。
“跳啊，杀啊，张开腿！”有人大声的呼喊着，台下一片哗然。
小石头也眼睛直直的，不停的拿她和遇到的神仙姐姐做比较，默默念叨：“嗯，她露得是多点，不过还是没神仙姐姐好看。”
再看那梁友三的叉法，好似杂乱无章，却招招挡在实处，虽移动缓慢，却也没让那女子近身，还是有两下子的。
红拂女急攻一会儿，见奏效不大，一时也有些急了，马上飞起双腿一踢，同时一剑斩出。白白嫩嫩的一腿抬起，看得台下的人大呼过瘾。
“好！”
喝彩声中，苏蓉手指一动，两根银针悄然打出，瞬间刺入了梁友三的胸口大穴。
瞬间击中，对方身体一缓，苏蓉接着几剑刺下，顿时刺出了几个血窟窿。
"好！美女，杀了他！”台下又一阵大喊。
“不是不能用暗器吗？”小石头心下疑惑，眼见苏蓉仗剑便狠狠刺了过来，热血上涌马上跃到台上，抓住梁友三一把将他拉开了。
“怎么回事？”众人一阵惊愕，大喊：“干什么！两个大男子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小石头看看台下，本想说出暗器之事，却那苏蓉眼神闪烁，忐忑不安，便没有说话。
“他已经败了，饶他不死吧！”
苏蓉看看小石头还没说话，突然阁楼上的仙官冷冷的说话了：“演武台，岂容你随便踩踏！？”
岳霸天连忙跳到台上来，将梁友三拉了回去，看看小石头，有些意外，却没有打招呼，直接跳下了擂台。
台下之人一声叹息，没想到这场比赛就要如此草草收场，都还没有看够。
小石头正要转身下台，忽然身后一声断喝：“站住！”
回头见那仙官脸色冰冷，心里很有些害怕。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由你来捣乱？”仙官一声煞气，看样子要收拾小石头。
众人怔怔的看着台上，谁都不敢说话，肥葫芦暗暗叫苦。岳霸天等人也没离去，怔怔的看着台上。
“我，我也是好心呀！？”小石头不安的说道。
“好心？”仙官不再说话，抬手一扬，一道仙力透出，想要将小石头扫落台下。
小石头大急，急忙往旁边一跳便闪了过去，这可是路上神仙姐姐教给自己的身法。
仙官见状很是吃惊，不禁问道：“你是怎么躲过的？”
“我，我会一种身法。”小石头如实回答。
“开什么玩笑，一种身法能躲过我的仙气攻击？”仙官一招失手，心里很是不喜。
有心再动手，也知有失身份。
“大人且慢，这等蝼蚁贱民，岂用得着大人动手！”一声长吟，远远传来。
黑手会安少爷再次来到，果然是如狗般的及时到位。
仙官一看是这人到来，见那欧阳云逸又对自己行了一礼，心里很是满意。
“大人切莫动怒，这人就交给我了。”阮安少爷飞身一跃，跳上了台来，仙官冷哼一声，跳上了阁楼。
小石头一看形势不好，向台下一看，见小桃妹妹站在轿子上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灵机一动指着一边的岳霸天大喊了起来：“霸天大魔王！不是你让我上来救的吗？仙官大人找你问话呢！”
众人一怔，全都看向了那岳霸天几人，趁这个时机，小石头用足了气力，飞身一跃，凌空而起，扑上安少爷的轿子，一把抱起小桃姑娘便飞快的往场外跑了去。
几名仙官自顾身份，自然不会追来。
安少爷可是急了，瞪了岳霸天等人一眼，这便展开仙法飞快的追了过来。
小石头可是害怕非常，人家可是有仙法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
跑在街上，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顺手从路边摊上扯起一件衣服披在了小桃身上，然后急急的嘱咐道：“快快藏起来，明天到秀春街，十字路口找胖子哥哥！明白了吗？”
小桃也不是傻子，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下来到一边藏在了一个筐里一动都不敢动。
小石头放下小桃，见后边追人已经可以看清脸了，顿时大急，这里可是黑手会的地盘，连忙往外狂奔而去，决定到藏到原来练功的山里去。
不一会出了繁华地域，一路狂奔！那会仙法的安少爷居然没追上，心下大喜。
“这小子真他娘的能跑啊！”后方的安少爷不一会便气喘吁吁，见前方的臭小子，脚下生风，全身泛着黄光，极速奔跑好似就要飞了起来！
眼见地域越来越是偏僻，安少爷记着父亲的教诲没再追赶，回去便安排人手开始了对小石头的全城搜捕。
小石头却越跑越是镇静，对自己功法也越来越是自信。
狂奔了半日，到了自己练功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站定后气定神闲，气不喘心不慌，这才真正认识到了自己功法的厉害。
“厉害啊！厉害！没想到我小石头也有这么厉害的一天，痛快！”小石头自言自语，很是高兴。
“跑得快，是逃命的功夫，也不见得有多厉害！”突然传来一句话，惊得小石头仓惶四顾。
却没发现一个身形。
不过安全起见，还是撒腿往一边跑了去。
跑了好久，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追了过来。
这便藏在一棵树上修炼了起来。如今的他有了信心，便时刻不停的修炼佛念雕龙，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一修炼便是十多天过去了，感觉身体更加轻盈，力气也大了许多，很是满意。
起身活动了一番，有些口渴了，找寻一番，只能往原来的泉水处走了去，到了躲在树丛中头看了一眼，根本没人这便放心的喝了起来。
“你又回来了？”一声叫喊传来，将小石头吓得再次找寻起来。
“别找了，往上看！泉眼上方！”
小石头依言看去，果然见上方的石头峰里坐着一个老头，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
“你小子，一天天的瞎折腾什么呢？我看你好几天了，老夫以为你早死了呢？”。
“啊，你是何人？从哪来？”小石头大惊。
只见那是一个瘦小老头，长眉细眼；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再往下看却似没有下半身，好似很是疑惑，只听他接着开口说道：“我确实看你好几天了，始终不明白先前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是中了奇毒，怎么死了呢？”
小石头闻言有些不喜，见对方是长辈只好回答：“我会仙法，自然没事了！”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你着仙法倒也不简单。这样你给我弄点吃的，我来指导你一番如何？”那老头眨了眨眼睛，终于说到了正题。
小石头将老头一番打量，见他只有半截身子，脸色还有污泥，一副邋遢模样，心下可怜，却不信他还能教导自己。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连忙奔到山上收拾了几只猎物来，按照葫芦哥的办法不一会便烤熟了。
端上去后，请那老头美美的吃了一顿儿。
吃完之后，老头张口一吸，泉中的水便形成水柱飞进来他的口中。
这一招看得小石头目瞪口呆。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这下可得意了。
“东方石！”小石头这下可兴奋了。
“嗯这么给你说吧，我是神宗任尊龙的一个仙法替身，前番大战，受了重伤，然后落入了仙狱，咳咳，呆着这个石缝里，感应不到本尊，只能等死了！”老头说完还掉了两滴眼泪。
小石头似懂未懂，不过感觉这人好厉害的样子。
“嗯，虽然我不是本尊，可他的功法我全知道，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老头儿吃饱了，倒很是大方。
“这，这个...”小石头想了一会有了主意。遂开口道：“爷爷，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聚气成功了？”
“嗯。”老头盯着小石头看了一会，有了判断这才开口道：“你这功法很是怪异，先前我便观察到了，不练筋脉，又不似炼体术；元气充盈全身，不单神力无双，而且可汇聚元气为己用，虽然独特，却很是不简单啊！”
老者这一番话，将小石头吓了一跳，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到底细。
“不过依老夫的判断，你这利用仙力元气的这一步还没成功！”
“啊！”小石头沉下心来，上前扶起老者，将他扶着走下了巨石。
来到泉边找了一块草地，让老者坐了下来。
“爷爷，我出去的时候，会把你带了出去的。”小石头上前认真的说道。
“哦？你能从这里出去？”
小石头这便将外边的事情讲了出来。
老头听来不停的点头，思索了一会再看看小石头，将这人虽然愣头愣脑的却不乏忠厚之相，便有心帮他一把，开口道：“你现在有何本事，给我演练一遍！”
小石头闻言大喜，连忙将自己学来的步法再泉边演练了一遍。
“嘿嘿，瞧你那粗略的步法；虽有有几分样子，却称不上上乘，首先得手眼合一，知道吗？步未出，意念先至！”老头儿笑嘻嘻的说道。
小石头想了想感觉很有道理，自己当初学习这步法的时候，只有半日时间，而且在两个师傅的赌局中，紧张的能学来十之一二已经很不错了。 想了想连忙也将学来的棍法施展了出来。
对于这招棍法，老头倒是没挑什么毛病。
“爷爷，那你教教我呗。”完事后，小石头眨着眼睛说道。
老头儿捋了捋胡须道：“嗯，可以教你，就是不知你准备如何出去？”
小石头咽口唾沫看看老头儿，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无非就是报名参加仙选，然后带好友走了出去，同时教训那安少爷一番。
老头儿便听完感觉还可行，遂点点头开口道：“嗯，修仙本就是逆天行事，万事重在随心，难得你还能心存仁念，记得帮助好友，好好，不错。”
“嗯，我先来教你一套步法，这样你去砍几个木桩来！”老头吩咐完，小石头便依言而行。
砍来之后，在老者的吩咐下，用木桩在泉边建成了一个梅花桩一样的法阵。
然后拿老头拿出了一个玉诀，催动仙法，玉诀碎裂，出现了一个光人，开始在木桩上跳跃了起来。
使完仙法，老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小石头连忙上前捶背，好一会才平复了下来，老头才有慢慢的说道：“这套身法唤作幻战八方，身形飘忽，鬼神莫测。那个光影可以持续三日，你跟着他跑便是了，另外还有一套口诀，你要牢牢记着！”
小石头连忙掏了掏耳朵凑上前来。
“步法未出，意念先至；一步腾空，不忘变势；仙力运转，悬空而立！去吧！”老者说完便躺着休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