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币
杨百万说道这里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碰上这东西的……”我苦笑没说话，难道我跟他说是红领巾引导我非要扶他过马路的，也是够了，第一次推销就成扶一只鬼过马路。
“此事还不一定，我和我们最好还是再确定一下。”杨百万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问道：“怎么确定？”
杨百万看着我：“你知道他家吗？”我说了之前去的那个地方，杨百万摇头：“不行，得找他家人，你不是说他有儿女吗？”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完墓他好像签了合同，那上面应该有地址。对杨百万说了之后，他眼睛一亮，对我说道：“这个可以试一试，这样……你今晚先休息一下，回去我再问问我姥爷看有没有办法，明天电话联系……”
我听了一惊，连忙说道：“都这么晚了，要不你别回去了吧？”杨百万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这也不是很晚啊。”我看了一下手机，都快1点了还不晚？
杨百万看了我许久，问道：“你不会是怕了吧？”我一阵气结，看着他大喊道：“谁怕谁是孙子！”
杨百万故意嘎嘎一笑，做出诡异的声音对我说：“既然不怕我就走了……对了！小心电台哟……”
我一愣，什么意思？
这一愣神功夫杨百万已经出门离开了。
杨百万走了之后，我脑海里不断回想和老人碰见的那一幕，还有在墓地他回头看我时的诡异表情。
回过神来，努力不让自己想这些东西，电台已经没声音了，因为杨百万刚才说那句话我也没心思再听它，索性收了起来。
这时候回头一看，才发现屋里是狼藉一片，把盆里的水倒了，又开始用抹布蹭地面，蹭了几下蹭不掉，心里咒骂杨百万几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弄掉。
把抹布丢在了一边，躺上了床。算了，明天再说吧。
……
“叮铃铃铃……”手机响起了。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得屋里透亮，今天我好像是轮休了啊，这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呢……
伸出手到处摸，终于摸到了手机，凑在耳边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好像是公司里的人，电话那头不知急急忙忙说着什么。反正我一句都没有听清，可能是信号不好吧，这租房这一点一直不行，信号太差了。
电话那头自己挂断，我把手机一扔没有再管。
突然我想起了今天和杨百万约好了去找那老人的儿女来着，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起来。苦苦回忆昨天他填写的合同，对了！那合同不就在自己这里吗？看这脑子。我苦笑一声起床找出了那张纸，上面的连带人地址一栏里填写的地址是：天星桥二十二号。
就是这里了！
给杨百万打了个电话，和他约好直接去天星桥见面，那里建筑本来就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吧。
“您好，请问您是黄仁的亲属吗？”我和兄弟找到地址上写的地方。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我一眼就瞥见里面桌子上的黑白相片，正是老人和他的妻子儿女。
“我是黄仁的儿子，你们是……”他有些疑惑。
我连忙接话：“我是……西山陵园的推销员，前天黄先生在这里购买了一处陵园，我们需要核实一些个人信息，请问他在吗？”明明知道他不在，我故意问道。
中年男子的脸上青红一阵，微微带着怒气说道：“你们不要无理取闹！”
我愣了下，什么意思？
杨百万拉了我一下，中年男子接着说道：“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你们跟我说他买了一座陵园？”
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
我听了脑子里一下转不过来，难道说之前的猜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愣愣的看着中年男子，他气呼呼的样子仿佛在告诉我这是个事实，我还想说什么，杨百万一见他脸色不善，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说错了，我们找的是一个叫黄仁和的人，女的……”
听到兄弟在打圆场，我也回过神来说道：“对对……请问是黄仁和的亲属吗？”兄弟听了一阵无语，我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处于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
中年男子脸上怒容不减，毕竟这事给谁都生气。只听他大吼了一声：“滚！”然后把门“嘭”的一声给关上了。
杨百万摸了摸鼻子，我则是愣愣的看着关上的门发呆。
“一刀？”杨百万苦笑着看着我。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在重复回放见到老人的那一幕，难道说之前我都是在跟空气说话吗？回想当时扶他过马路时路人的表情……
我……我碰上鬼了？！
这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公司的电话，我正想着如何跟他们解释呢，接通电话，公司那边又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没多久我就到了公司，前台妹子见我来了，对我有些焦急的使眼色。我刚要过去，就看见昨天认识的那个老李在财政门口叫我一声：“胡一刀！过来！”
我没有再顾上她，直接就跟着老李后面进财政部，老李见我过来，招招手把门打开了，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悄悄问道：“怎么了？刚才说的……”老李眉头微皱，打断了我的说话：“你进去就知道了。”
闻言我闭上了嘴，走了进去，一看，桌子上放着一摞冥币，我心头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
主任此时坐在他的位置上，我进来后也没有看我，只看着那堆冥币揉太阳穴。
几个同事都怪异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也没底了。
“小胡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主任终于发话了，也许是昨天喝多了点，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随意捏起了两张，果真是冥币！这老头死了还要坑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愤愤的想道，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主任没好意思直接说我，对财政的一个妹子说道：“你告诉小胡怎么回事，看他知不知道。”财政的那个妹子就是之前提议去农家乐吃饭的那个，听主任这么说，她一幅惊吓的样子，略带着伤心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妹子到财政部后，正要把昨天的一些细节再妥善完成一下，突然忘记了定金是多少，想拿出来数一数。结果一打开保险柜，昨天的钱竟然全都变成了冥币。
大惊之下她就叫来了主任，结果主任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妹子手脚不干净，妹子当时就委屈得哭出声，也是她一直干这个活，如果出问题肯定是先找她的。
几人都说肯定不是她搞得鬼，有人建议看录像，在录像里显示出保险柜根本就没人动过。于是主任这才把我叫了回来。
主任看着我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旁边的同事都以为是我自己昨天放钱的时候就搞鬼了，我只能连连撇清自己。
主任还是一脸的不信任，同事也都在一旁窃窃私语。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财政妹子伤心的看着我，心里一下十分的难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如何去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算说出真相，恐怕得到的是更多的白眼。
可是不说出来的话我的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职场的无情，明明昨天都在一起吃饭，多么其乐融融，结果今天一出事，一个个的生怕自己受到牵连，一单生意事小，可因为这误会让我如何能在同事面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