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胞胎?
刘某已经死亡了,绝对不可能再作案。
可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了刘某,这是怎么回事?
我揉着隐隐发疼的脑门儿,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感觉脑子里有些乱。
不管怎么说,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能找到原因。这个世上没有鬼神,死人不可能作案。
监控画面里那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最终进了三栋,感觉就像是去了刘某家一样,我又快进一直看到了早上的监控录像,都没有看到那个和刘某一模一样的人再出来。
我从技术科回到办公室,让一个同事再去调取新光小区周围几个路口的交通监控,我想知道黄小涵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同时决定再去刘某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候小刘也回来了:“林哥,我查过了,黄小涵的手机里通讯和短信记录全都被删干净了,我调取了她的通讯记录,发现她最近这一周来,除了和父母通过几次电话外,其他的通话和短信记录,全都是跟另一个号码来往。”
“而我调取了那个号码的持有人信息,是刘某……”
小刘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些不太自然,说会不会是谁拿了刘某的手机卡。
而这时候钱欢也从鉴定科出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
“死者黄小涵,年龄七岁,女性。”
“生前遭受过性侵犯,未发现嫌疑人体、液残留,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肋两根肋骨骨折,双手小臂骨折,双腿胫骨骨折,颅骨裂损,初步分析是遭受到了钝器的毒打。”
“致死原因是胸腔和颅内大出血,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之间。”
钱欢是红着眼睛念出的这份尸检报告,念完后又不忘骂了几声畜生。
尸检报告还提到,死者黄小涵身上有过捆绑的痕迹,初步推凶手应该是将其绑起来施害的,并且在其头发中发现了一些碳粉,初步推测是在案发现场沾染上的。
我简单和几个同事讨论了一遍案情,对于黄小涵以及其父母的人际关系摸查还没有什么收获,让他们继续调查,新光小区周围的交通监控调取回来后先行排查,尽可能追踪到案发现场,自己则是又一次出发前往了新光小区。
刘某家住在三栋,而监控录像里那个黑袍神秘人也是走进了三栋。
刘某死后他的房子就空置了,我从物业处找来了钥匙,直接到了刘某家所住的十一楼。
这里的楼层格局是两梯四户,每层有三户人家,我敲了敲十一楼另外三家的门想看看能不能从邻居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却没有一家开门,似乎是都不在家。
而且我注意到其中一家门口放着米碗,还有香灰纸灰之类的东西。很多迷信的家庭要是邻居家里死了人,头七天都会在门口摆米碗烧香纸,这倒是不奇怪,只是刘某都死了半个月了,头七早过了,怎么还在弄?
我摇摇头没去多想,拿钥匙打开了刘某家的房门。
一进门我就怔住了,刘某家的电视还开着!
不是说刘某家已经空了半个月了吗?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所有房间都搜查了一遍,却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而我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只大号的行李箱,看样式正是监控录像里黑袍神秘人用来装小涵的尸体的那一只……
我戴上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打开了那只行李箱,果然看到了一点点干涸的血斑。
就是那只箱子,只是它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底微沉,在这套房子里又仔细找了一圈,没再发现其它东西,便提着这只箱子准备先送回去做鉴定。
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电梯上来,电梯门一开里面就有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男孩走了出来,我注意到小男孩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带,似乎刚输完液。
大概是见到我穿着制服,小男孩笑呵呵的冲我喊了一声警察叔叔好。
而那女人本来正在跟小男孩说些什么,电梯门开后看了我一眼,在目光触及到我手里提着的行李箱后说话声戛然而止,神色慌张的一低头拉着小男孩就走。
小男孩则是毫无顾忌的说了一声:“妈妈,警察叔叔拿的那个箱子跟昨晚那个叔叔拿的一样。”
小男孩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女人的小声叱责让他别瞎说话,急匆匆的掏出钥匙开门,正是门口摆了米碗的那家。
我慌忙喊住他们说有些事情想要咨询,那女人却有些慌乱,愣是打开门把小男孩先给推进了屋里,才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跟我说话。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他昨晚是不是看到一个男人也拿着这样的行李箱,那女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支支吾吾的敷衍了几句。
在我劝慰诱导加上以隐瞒案情要负法律责任的吓唬下,那女人才终于把我拉到楼梯间里,跟我说了实话。
她说她儿子昨天夜里发烧,她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起床带儿子去医院打针。
“你猜怎么着?隔壁半个月前死了的那个网红,拉着这只箱子从电梯里出来了!”
那女人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说她当时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出。
而刘某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拉着箱子就进门了。
她被吓坏了,今天一早就请人来作法驱邪,门口的米碗和香纸都是“大师”交代的。
在仔细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我跟她互换了联系方式,让她再见到那个“刘某”的话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在电梯里我又看了一眼手上拉着的那只行李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世上肯定没有鬼,任何发生了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而眼下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刘某还有同胞兄弟!
是他的同胞兄弟,因为刘某的死迁怒于报警的黄光夫妇身上,所以杀害了黄小涵来报复?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电话回警队让小刘帮我调刘某的户籍档案,看他家里都还有些什么成员。
我刚回到局里就看到刘某的户籍档案已经放在了我桌上,我坐下翻看了起来。
刘某是H市人,老家是H市辖境内三街镇的,与1986年7月出生于三街镇卫生院。
户籍档案显示他是独生,但我觉得这个信息不一定准确。
二三十年前那种乡镇级的户籍信息都很不完善,出现错误或者遗漏并不奇怪,我决定到三街镇刘某家里亲自去看看。
现在刚到中午,我草草吃了点东西就驱车赶往了三街镇,八十公里的路程有一半是山路,我差不多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才到达。
按照户籍档案上的信息找到了刘某的老家,家里确实只有一个已经六十七岁的老母亲,而且患了老年痴呆,再加上不久前因为刘某死亡的消息对她造成了不轻的刺激,病情愈发恶化了。
老人一见到我就把我当成了儿子,跟她说什么也都完全没用,只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什么信息都没能得知。
关于老人家的事情我还是从邻居口中得知的,并且街坊们都表示老人家只有刘某这么一个儿子,没有其他子女了。
可是现在分明有一个和刘某一模一样的人在作案,不是双胞胎的话又怎么解释得通?
我不甘心,又到了三街镇卫生院,想要调取刘某母亲的生产记录,却被告知97年的时候三街镇遭过一次洪水,以前的卫生院旧址被淹了,档案记录也全都没了,现在的卫生院是后来新建的。
“那能不能找到当年的医生?”
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卫生院院长摇头苦笑:“三十年前的医生基本是找不到了,并且他们接生过这么多产妇,谁又会记得三十年前的一个产妇?”
最终院长答应说尽量去帮我问问,能得到什么信息的话会通知我,我也只能暂时作罢。
这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我不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找了个地方草草吃了点东西,想要再从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后就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林警官,猥亵儿童犯法吗?”
我心底一沉,按下了通话录音,然后问他是谁。
那人却冷笑了一声:“冤枉他人猥亵,让一个无辜者和其家人因此受到伤害,又犯不犯法?”
我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而几秒钟后我收到了一条彩信,还是刚刚那个号码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我点开照片后就僵住了,照片里是一个浑身淤青表情痛苦正在哀嚎的小女孩,正被人捆住手脚一丝不、挂的按在桌上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