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审讯手段
“二皇子？”背对着门口的沈红绫，谢行舟眼中寒光闪烁，却未停手，又在刺客手上划了一刀。
皮肉被划开，鲜血汩汩而流，这种恐惧感绝非常人可忍受。、
刺客心防已破，不由大喊道：“我已经招认，何不给我个痛快？”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就抓住你一人，总得再三确认。”谢行舟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刺骨。
“千真万确，我所用兵器，乃是二皇子命人暗中打造，上有他专用印记，你们可以去查。”
谢行舟这才丢了手中染血的匕首，“你伤了她，去地狱里忏悔吧。”
刺客早知没命活下去，不过那种非人的折磨他却不想再体会一次。
门口的沈红绫已是目瞪口呆，她不是没见过可怕的刑讯手段，却没见过像谢行舟这般温柔干净的公子哥竟可以面不改色地剖开人的血肉。
“将幕后主使告诉给惊月，如何处理由她决断吧。”谢行舟站在门口，昏暗的油灯照出他冷硬的轮廓。
“姑爷，你不亲自告诉将军吗？”沈红绫有些不确定，这真的是将军口中那个温柔体贴的姑爷？
谢行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瞬间皱眉，还是沾上了鲜血。
“别告诉她。”
沈红绫回头看了一眼浑身鲜血淋漓的刺客，并未应下，只是轻声道：“若姑爷对将军一片真心，应当坦诚相待才是。”
谢行舟回头看了一眼沈红绫，突然脸色一变跑到一旁疯狂呕吐起来。
方才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复存在，“我只是想帮帮忙，却未曾想到这么恶心，太难以忍受了，你若告诉惊月，她若是觉得我没用……”
沈红绫：“……”
姑爷，你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恶心？
这厢沈惊月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向门口张望，谢行舟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忙活啥去了。
叶骁心里窝着火，没好气道：“姑爷这么乱跑，也太让将军操心了。”
沈惊月一愣，摇头道：“可是自打我回来，衣食住行皆由他安排妥当，而且都十分对我胃口，我倒是未曾操心过。”
“将军，你明知道属下指的不是这些？”他家将军何等人物，可是这夫君却文弱不堪，被人刺杀时只能躲在将军背后，令人难以接受。
“我倒觉得如此挺好，至少我二人性格互补。”想起谢行舟种种，沈惊月心里头暖洋洋的。
叶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将军完全陷入温柔乡了。
眼看门口一道人影过来，沈惊月顿时眼睛一亮，“谢……啊红绫，那个刺客还不肯招供吗？”
“回禀将军，刺客已经招供，说是二皇子派他们来行刺的。”
沈惊月瞳孔紧缩，那个白日里还对自己礼待有加的人晚上就派人来刺杀？
“可有证据？”说话间牵扯到了伤口，沈惊月疼得面目都有些扭曲。
“刺客所用兵器上有印记，尚待核实。”沈红绫眉头紧锁，心中还有些纠结。
“暂且无论是谁派来的，叶骁你去找具死尸，和自杀的那个刺客放在一起，造成他们都已服毒自杀的样子，如此幕后之人不清楚是否被泄露消息，他们应当不会再轻举妄动。”
沈惊月交代完，又调侃了道：“叶骁，你审讯手段还比不上红绫，看来我该好好敲打你了。”
叶骁不服气，正要狡辩，沈红绫却摇了摇头，“将军，这口供是姑爷问出来的，我不敢居功。”
“谢行舟问出来的？”沈惊月声调提高，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沈红绫严肃地点了点头，将谢行舟逼供的方式描述了一遍。
屋内三人集体打了个冷颤，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皮开肉绽的感觉，确实难以忍受。
“那他没事吧？”沈惊月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姑爷现在好像还没缓过劲来，说第一回做这种事情还有些不熟练，自己去浴室冲洗了。”
瞧谢行舟划开刺客皮肉的样子，熟练的很，只是沈红绫只敢腹诽，没敢说出来。
沈惊月立即站起身来，“府中警戒暂且你们负责，我回去睡觉了。”
背后叶骁和沈红绫看着沈惊月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约而同道：“将军你担心姑爷大可直说！”
沈惊月回到房中，见谢行舟还未回房，不顾自己有伤在身，又去了浴室。
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浴室的动静，“谢行舟，你在里头吗？”
良久，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嗯。
背上疼痛一阵接一阵，沈惊月干脆坐到浴室门口的台阶上，“今夜这么混乱，你以前怕是没见过吧？”
“确实惊险，只是帮不上你的忙。”谢行舟的声音有些低沉，可以感受到他压抑的心情。
“我自幼学习兵法谋略，怀着满腔热血上了战场，第一场战斗来得猝不及防，满地都是鲜血，我不敢当着将士们的面示弱，事后跑到马棚后疯狂呕吐，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这件事幸好叶骁他们不知道，否则不知道要笑话我多少回。”
话毕，满室静谧，倒是外头院子里的虫鸣响得起劲。
轻缓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件衣裳搭在了沈惊月肩头，“辛苦你等我这么久，你受了伤，可别再感染了风寒。”
“有夫君细心照料，我可没有感染风寒的机会。”沈惊月抬头，冲谢行舟露出俏皮的笑容。
看谢行舟脸色，应该是缓过来了。
红绫说了他审讯刺客的场景，虽然她不知道谢行舟是如何做到的，却没有追问。
说到底，谢行舟都是为了她才会这么做。
谢行舟紧紧握住沈惊月的手，“我既是你的夫君，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对上他坚定的眼神，沈惊月心尖儿又是微颤。
与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不同，谢行舟不适合打打杀杀，却为了她在努力适应这陌生的环境，她怎会不感动。
两人回到房中，沈惊月左侧肩膀受了伤，谢行舟特意将她一侧床榻堆高，以防沈惊月夜里睡沉了压到自己伤口。
翌日，沈惊月被刺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连皇上都派人前来慰问。
消息当然是沈惊月故意令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背后主使以为自己没套到情报，所以大肆彻查。
多方势力送上慰问的礼物，听说刺客都死了，都是痛骂一番又替沈惊月觉得惋惜。
人情世故方面，谢行舟更在行，替她周旋两日，倒也没轻慢了谁。
“趁谢行舟不在，得赶紧把药换了。”这两日沈惊月换药都是支开谢行舟，一是觉得不方便，二是不想他看到自己身上狰狞的伤疤而感到愧疚不安。
在战场上沈惊月自己也经常换药，她对着铜镜慢慢用药水清洗伤口，“嘶！”
一双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药棉，“你换药不便，怎么不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