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可怜楚汉
沈玉只当楚汉不喜欢别人离得太近,并没有在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先提起的这个话题?”
一提起八卦,楚汉顿时将沈玉的漂亮抛之脑后,来了兴致,重新将凳子拉了回来,压低声音将他在宋元澈房间看到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遍。
包括大夫当时的表情,王爷事后的崩溃,全部都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逗得沈玉哈哈大笑,恨不得拍手叫好,肋骨与肺一抽一抽地疼。
楚汉瞧着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眼中的心疼显而易见。他知道沈玉不喜欢别人碰她,所以趴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手想碰但一动不动。
“你这小子……听大夫说,那箭是穿过肋骨插进肺里了,多疼啊……索性有肋骨挡了一下,不然你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沈玉的目光温和下来。
楚汉真的是处处在为沈玉着想,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在外面,他的第一想全部都是沈玉,最担心的也是沈玉。
也只有他,陪着沈玉走过了这段艰苦难熬的日子。
“楚汉,谢谢你。”不管是代替原主,还是沈玉本身,对楚汉都是由衷的感谢。
“咦~”楚汉嫌弃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道,“沈玉你在干什么!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了,王爷刚才过来跟你说什么?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沈玉开玩笑地瞪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开玩笑的,他过来问我身体情况怎么样,我跟他说我家就在附近,所以他恩准我伤好之后直接回家,不必跟着大部队往京城去。”
楚汉点头,道:“也对,你家在通州,这里正好是京城与通州的交接处,你可以直接回去。真好啊……我也想回去。不如,我也去求求王爷?”
“也行!如果王爷同意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多个同行的总比自己回去强。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个老乡是何其的幸运?尤其是个可以相伴同路的老乡!沈玉想也没想便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楚汉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决定好后立即去隔壁讨恩赐。
他哪里知道,隔壁此时火气犹如傍晚时天边的红霞,燃烧的炽烈且凶残。这一去,正与满腔怒火的宋元澈撞了个满怀,一听他要与沈玉一同离开,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指着楚汉的鼻子就骂。
楚汉也是被骂的一头雾水,委屈又生气,还不敢还口,垂头丧气地回了隔壁,老老实实地趴在床边一声不吭。
宋元澈骂的声音很大,隔着墙沈玉也能听见。此时见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沈玉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来我不能陪你回去了。”楚汉说得委屈巴巴。
沈玉拍拍楚汉的肩膀,道:“没有关系,回京复命之后,你还可以回通州,我们还可以再见面。”
楚汉欲哭无泪,道:“王爷说,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能将心思全部放在归乡上。如今我正是为国建功立业的年纪,应该好好地跟在许副将的身边报效国家。他还说……”
楚汉偷偷看了沈玉一眼,支支吾吾地不敢乱说。
沈玉秒懂,小声问:“他该不会提到了我吧?”
楚汉点头,道:“王爷说,你是没有志气的人,让我少和你呆在一起,免得被你带坏。”
“被我带坏?”沈玉指着自己的鼻子,被气笑了,肺部一抽一抽的疼。
她沈玉再不济也是个有点能耐的贵家小姐,怎么也算不到纨绔去,跟她玩怎么就被带坏了?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懒惰,那也不误事吧!
楚汉心疼地去帮她顺气,道:“你别生气别生气,王爷也是在气头上,没有恶意的。”
沈玉冷哼道:“在气头上训斥他人,更是讨厌!”
楚汉担心自己的这张破嘴再惹出什么祸端,赶忙闭嘴什么也不再说。巳时,有小二敲门,说是王爷让他来送菜的。
沈玉哼哼,嘀咕:“这会儿知道认错了?罢了,姑奶奶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姑且原谅你吧。”
自早上的事件之后,王爷好像恢复了正常,突然安静下来。整整一个早上,沈玉都没有听到王爷的任何动静。
午膳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小二敲门进来,说是王爷让他来送菜。
送的全都是她现在能吃的,小心地避开了忌口。沈玉用勺子搅着粥,忍不住想:宋元澈有这么细心吗?
回想起与他在军营的日子,发现他在战术上的细节的确拉满。
她原以为,将军打仗就和男孩子打游戏一样,团战细节拉满,可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一个比一个糊涂。
没想到,宋元澈这个“不高兴”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日常,细节都拉挺满,这倒是挺让女孩子动心的。
这么细节的男人,放在她那个社会,要么早就被抢了,要么谁也没瞧上。更别说是这个时代了,估计早就被人预定了,家里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通房、小妾、填房之类的,只缺个正妻而已。
话说得好听,就她这破落身份,嫁过去能当个小妾都谢天谢地了,正妻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她?指不定哪天皇后心情好,赏他一个贵族女当景王妃呢。
“唉,可惜了。”沈玉遗憾地摇头。
还好她是穿越过来的,对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掺杂了许多不干净的考量与谨慎,没有那么容易动情,否则一听到“景王妃”这么神圣的承诺,还不得掏心掏肺,屁颠屁颠地就跟人回王府了?
用过午膳,楚汉又来了一回,询问她回通州之后的打算,只是还没聊两句,便又被人叫走了。
“真是奇怪,明明是休息的时间,楚汉怎么反倒忙了起来?”沈玉疑惑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嘀咕。
没过多久,好似将她忘记了的王爷突然出现在门口,冷漠地望着她,问:“身体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