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龙点穴
我收回一根手指头在常四爷眼前晃了晃，意思是十万满足不了我的胃口，帮他忙着没问题，但价码得谈拢，我要一百万。
一旁的二叔吸了口凉气，眼珠子都瞪圆了。
临安县这十里八地还没有胆大的敢跟常四爷当面讨价还价，那是活腻歪了，土麻子出身的常四爷不是好糊弄的，不过我这价码还是让二叔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百万，四爷我给的起，就是不知道你娃子有没有那个本事。”
常四爷盯着我，似乎在观察。
“你在考我？”
我皱眉。
“总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常四爷也不恼，抱着肩膀看着我。
我没说话，心里头却是清楚得很，他这是想看看我的能耐。
“双月悬天帝王冢，怀中揽月坐三龙。秦岭中深山密布，关中地区向来大墓众多，眼前这一片双月悬天帝王冢，与三条龙脉交汇，哪怕在三千风水局中也算得上上位。”
“此等风水之下必有帝王冢，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可惜，你们确实找错了地方。给你看地儿的人瞧得出这格局，但却是睁眼瞎，差了点。”
我自顾自上上前两步，蹲在地上指着一个被遮盖住的盗洞说道。
“秦川八百里的风调雨顺，造就了周，秦，汉，唐等朝代，十三朝古都以秦岭龙脉蕴养千年，才有万世王朝，这样的风水局，王宫贵胄无福消受，只有帝王才能当得上日，与诸天星辰争辉。你将盗洞打在了此处，这无可厚非。”
“但我敢打赌，这盗洞你要打到底，那就是自寻死路。”
“秦代以来，盗墓者猖獗，为防止盗墓，历代帝王深恶痛绝。自秦代以来就有防盗的措施，这土岩细腻，遍布在岩层下的赤火琉璃瓦，第一个就要把墓藏烧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脚下的盗洞随口便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古往今来，墓葬尊风水，秉承五行八卦。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里绝对不是最好的地方，哪怕就是个侧洞谬之千里，若是真打下去，恐怕第一个要赌了火眼。
常四爷眨了眨眼，脖子伸得老长，他没想到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瞧得出这么多的门道。只是他还不待说些什么。
“有点意思，看来是个懂行的，就是年龄小了点。”
“胖爷我走南闯北，能一眼认得出赤火琉璃瓦的门内人倒是不多，只不过胖爷不清楚，小兄弟过得是那条路，蹚的是那条河？怕不是定盘子挂了千斤器，海子跑了过堂风。”
常四爷还没开口，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黑胖子。
他身材壮硕，皮肤黑的发亮，就那么远远的站着就好像是一堆肉山挡在外头极为惹眼。只是他行走如风，庞大的体重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丝毫阻碍。而跟在这胖子身后的则是一个小上好几圈的瘦猴，则是手长脚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组合十分奇怪。
我皱了皱眉头，脸色一沉。
这俩人奇形怪状，可嘴里头的话却是地道的切口。
“定盘子楔铁器，过堂风饶不过顶门梁，山门子走南闯北，今儿个坐芦苇杆子，焊死蹬龙楼。山上的柴火山下烧，趟过了界挂一溜烟。”
“山门子？”
胖子眼前一亮，牙花子顿时呲出来了。
“土鸠子过城墙土里头打滚儿，窑子灌了山门子板正直流，火眼子赌城门楼拎了半截子。山门子招子敞亮，土鸠子倒斗做五添二。”
胖子看着我嘿嘿直笑。
“土鹫子翻墙头，门里写字儿，门外瞧？”
我蹙了一下眉头。
“呦，行家。”
胖子哈哈大笑，对我伸出一个大拇指，抬手就要落在我的肩膀上。我肩膀侧了一下，顿时躲开了胖子落下的大手。
胖子还想说话，
我摇了摇头，没再理这胖子。
我俩的对话说的很快，一通话说的一群人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我们在打什么哑谜。二叔拽了我一下小声想要问个究竟，可我摆了摆手，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知道，就算是解释了恐怕二叔也听不懂，那是门内人的黑话切口。
这些年，我跟着我爷走南闯北，门里头有能耐的术士倒是见识过不少，至于倒斗的土夫子更是多了去了，不过眼前这胖子和瘦猴却是让我有点惊讶。
不为别的，这俩人是土夫子不错。
但干的却是偏门的活计。
他们是鸡鸣狗盗。
倘若爷爷尚在世间，自然瞧不上这鸡鸣狗盗，不过我现在光杆将军一个，还是低调的好。
“既然都是道上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两个将军是我在道上花重金请来的，我四爷最喜欢招贤纳士，各位尽管给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倘若有人像孙老二一样是个草包痞子在这里和我故弄玄虚别怪我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说罢，四爷那个如狼一样锐利的眼睛向二叔的方向瞪了一眼，而后狡黠的打量着我。
与他四目交对，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四爷一个转身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向亭子里，一只脚豪迈的踩在椅子上，大口啃着西瓜。
我背过身去，看着这胖瘦将军，身后传来四爷爽朗的笑声。
“我们在这里忙活了大半月，连个龙砂都没有发现，你可能行！”
黝黑的胖子昂着头对我说道。
“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我自然是不可以，不过量力而为！”
我故意放慢了语调，引的胖子侧耳细听。
“果真是定盘子挂了千斤器，海子跑了过堂风。有趣有趣！”
瘦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我，他在身后拽了一下胖子，而后眼神示意不要太过张扬。
顺着一马平川的水流，看向高耸入云的山峰。
“妙啊！”一句感叹出口。
二叔见四爷在亭子里惬意乘凉，大部走来我身边，清肺说道。
“咳，这个事你能行吗，四爷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和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分金定土不在话下。”
“不在话下，不在话下……”二叔先是一愣，而后嘴里不停的重复。
二话不说，拿出罗盘向高山看去。
到了山下才发现两座高山竟然错落的如此对称。
如果在一处山脉上，左有青龙，右有白虎，上有靠，下有照，就是一个典型的风水宝地，也是适合埋葬的地方，此处这两座高耸的山脉明显都属于青龙，玄武之类，何来阴阳相辅！
胖瘦将军看我拿着罗盘站在山脚下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嘀咕，故意走上前来调侃道。
“小兄弟若有疑惑，我们兄弟二人必会不吝赐教。”
我瞥了瘦子一眼，右手不停掐算着。
但凡这两个鸡鸣狗盗把风水之术融会贯通一点，也不至于在刚才哪里挖出那么多盗洞也毫无收获，现在只能靠自己，多说一句都是鸡同鸭讲。
倘若墓穴不在这里，又何必大费周章在岩层下铺满赤火琉璃瓦不过这两个家伙能看懂墓洞里的机关已难得，我也就没有强求太多毕竟一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本事足矣在地上应付。
秦代以来，盗墓者猖獗，为防止盗墓，历代帝王深恶痛绝。自秦代以来就有防盗的措施，古人的智慧岂是我们可以猜透，难道……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倘若制造墓穴的人料想到定定会有人来盗墓，所以选择了舍小保大呢！这个地方从表面看确是风水宝地可以福泽子孙，但是谁不想死后永世安宁？
我右手托举着罗盘，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半山腰，果然此处外面大有天地，不过相比于这里的地势很容易被忽略。
起步准备下山，胖瘦将军大喘着气刚刚爬上来，见我满面春风说道。
“怎么回事？去……去哪里！”
“下墓！”
风水相术自然是摆脱不了下九流中的盗门，爷爷在生前给我讲了许多盗墓世家的规律，甚是繁琐，稍不注意都会惹祸上身。
我的身手本就矫健，加上走南闯北的锻炼，爬到半山腰与我而言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不过可是苦了胖瘦将军和二叔一行人，累的呼哧烂喘。
手里拖举着不停改变方向的罗盘，从院子里径直的传过去，四爷瞧见我从山上下来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以为我要秘密潜逃，带着凶神恶煞的手下跟了过来。
工地外面群山环绕，很难分辨哪个是被遭墓者选中的白虎。
寻龙点穴，光是点穴这一点就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更何况现在龙脉都难以确定。
寻龙，第一步攀登山脉最高峰，我根据困扰的指引爬上蓝色铁板围栏外面的山脉，站在山顶处，观察山脉的走势。
此叫须登太祖山，在太祖山上我笔直的自己在山顶，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风气，灵气。顺着龙脉的走向找到了少祖山，父母山。
对于龙是怎样出身和剥换，行走了然于胸。
然后经过反复开帐，穿帐过峡，束气，在山间走回双峰捧月的河流。
“就是这里！”
我看着野生动物园的大牌子说道。
“你这娃娃，做了这么多才说一句就是这里，倘若真的是这样我花重金请来的两位将军又怎会不知道。”
不明原由的四爷看起来怒火中烧，觉得我说了半天的废话。
“装神弄鬼有一套，给我把他的舌头切下来！”
正沉浸在自己是世界的我听见四爷的咆哮迅速回过神来！
“我的意思是，这个位置的地下确实有古墓，不过入口不在这里，你们打了这么多无用的洞口在这里是没用的，而且相比较两位将军最开始的穴，这个位置稍差很多，四爷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四爷正在亭子里悠闲地喝着茶水，见我说话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打量我，一脸狐疑。
“四爷，你可敢下墓一探究竟？”
土麻子出身的四爷从拍案而起，一脸上山起义的气势。
“墓穴洞口就在旁边那座山和此处的交接处，虽然比不上这里的双月悬天，三龙挂日到总归是可以吸收此处的灵气。我去点穴寻找入口，一会你带着装备直接过来挖盗洞便可。”
语毕我迅速转身，没有给四爷一丝询问的机会，走出工地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我的老家在外人的描述就是鸟不拉屎的荒村，爷爷本以为带我回去是最好的结果，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掉该有的命数，四爷的人脉自然很广，以后我的本事更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