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面沉稳，实则浮躁
走出办公室后，老苗的步伐明显沉重了许多，整个人看着状态也有些不对劲。
“苗叔，你要走？”
听到林再兴的叫喊后，苗主任好像丢了魂一样的转过头，茫然的看向林再兴，就跟没听见是的。
“苗叔，你怎么了？”
林再兴关切的追问了一句。
苗主任没有马上回答林再兴的问题，而是伫立在原地点了根烟看向明子和小欧的背影。
“小林一会有什么事吗？”
“……嗯，有陈叔在这应该就没我说什么事了，毕竟搭建厂房抓流水线那是他的专业。”
“那陪我喝点吧！”
“啥？”
林再兴一愣，心想这还是大早上呢……
“走吧！”
苗主任深呼一口气，低头踩灭香烟，奔着自己的小轿车走去，林再兴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选择了跟上去。
按理说苗主任的身份应该选个气派一些的大饭店，林再兴也做好了饱餐一顿的准备，毕竟重生后还没好好享受过呢！
可……苗主任来的这地方却太一般了，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连一般的饭馆都不如。
“呦，老苗，可有日子没来了，蒋老板呢？”
“呵呵，他忙，我带我大侄子吃一口，老三样，在弄点酒，快快滴哈！”
说罢，苗主任带着林再兴奔着饭馆包房走去。
包房内破旧不堪，地面都坑坑洼洼的，桌面上还有不少油渍，林再兴直皱眉。
“苗叔，你这是怎么了？”林再兴低头喝着热水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同行业竞争是难免的，咱们手里抓这好牌，那自然而然有人睡不着觉，兆龙酒厂我也听说过，是很有实力，可这跟咱们冲突不大吧，毕竟咱们做的是苏国市场。”
“兆龙酒厂不可怕，可怕的是兆龙这个老朋友。”
“老朋友？”
林再兴好奇的重复了一遍，随即扭头看向苗主任，他知道，马上要有故事可以听了。
“这家羊汤馆开了快二十年了，当初我，明子，老陈，斌子，老蒋……哦，就是现在咱们厂的厂长，以及兆龙就总来这边吃。”
“之前一伙人在一起干事就是穷乐呵，没想过怎么样，后来酒厂越干越好了，去的饭店也越来越高级了，可大家聚的却越来越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再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苗主任变化……有惋惜……有落寞……有遗憾。
总之，那些负面的情绪是之前在苗主任身上不曾出现过的。
“小林，你觉得我们这群人挺风光吧？”
苗主任在没吃任何菜的情况下，生闷了大半缸烧酒，但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聚散终有时。”
林再兴沉默片刻后，富有深意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苗主任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这顿饭，苗主任说了很多，林再兴时不时的会插一句两句。
两个小时后，两人都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
另一头，返回兆龙酒厂的路上。
小欧一改刚才的做派，把衬衫的衣领解开，摘下斯文的眼镜，活动这脖颈。
“明叔，我觉得第二套方案要改动一下，放缓他们项目的进度没什么意思，要干就要做到有效的阻击，让项目流产。”
明子摸了摸鼻子很干脆的回道：“我不赞同，太急了。”
“明叔，我现在的情况是很尴尬的，你们这些元老在，我又没有太大的功绩，根本进不去高层，开个会也是端茶倒水的角色，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想要功绩也没比要在这种事情上体现，老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他是个小角色，你觉得你爸会开那么高的价格挖他吗？”
明叔的情绪也跟着调动了起来，口水横飞。
“这件事我会跟兆总说的，你别轻举妄动，特别是不要激怒老苗。”
“为什么？惠华有实力跟我们拼？”
“这跟惠华有什么关系？”
明子此刻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语气也越来越强硬了。
小欧很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还别意外，虽然小欧是老板的儿子，但在兆龙酒厂而言，随便找一个高层都能指着鼻子喷他一顿，而这也是小欧为什么这么心急的主要原因。
他是兆龙的儿子，事情做的好了，厂子上下会认为是兆龙给他开小灶了，而如果干的不好，那么口水都能淹死他。
小欧就是在这种放大镜下长大的，所以别看他表现的很沉稳，实则内在没什么干货。
兆龙办公室内。
明子夹着包大步走了进去，而小欧则只能在门外等候。
“老苗没同意吧？”
还没等明子开口呢，兆龙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是啊，老苗在一些事上还是很坚持的，我的意见是继续争取老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老苗能加入我们，那么兆龙酒厂用不上三年就能彻底垄断酒水市场，惠华出局就是板上钉钉了。”
“争取？我给的待遇还不够好吗？”兆龙摇头苦笑，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兆总……”
“明子，老苗有他自己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如果仅仅是我低个头他就能过来，那可以啊，我给他跪下都没问题，可事实不是这样啊！”
“他选择了为他所谓的蒋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我就正常发挥呗！”
明子脸色通红，还是想替老苗争辩一下。
“行了，你别说了，按照我之前安排的做吧，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但一定要有反应，要让老苗心里有数，单靠他一个人，是救不了惠华的。”
“好，我知道了兆总！”
明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一声后，离开了兆龙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
“咚咚咚！”
小欧嬉皮笑脸的推开办公室房门。
“爸，我有事……”
“在厂里，你要叫我厂长，注意称呼。”
“……厂长，我有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
“关于惠华的事，你只是明子的副手，我跟你没什么可商量的。”兆龙面无表情的看着大脑袋电脑随即压低嗓门训斥道：“别耍滑头，跟着明子多学多看少说话。”
小欧低头生着闷气，这也难怪，自己的计划还没等汇报呢就被否了，这换了谁，谁受得了啊！
就算是普通员工也会心生不满，何况还是父子关系的两人。
“知道了，兆厂子。”
斗气般的扔下一句话后，小欧气呼呼的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