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来就撂了
总督府审讯室内。
“老猫你我也是老熟人，所以就别让我给你上手段了，该说的说吧！”
一名年纪较大的警员打着哈气，语气很是不满，显然也是被临时折腾起来的。
“行，那您问吧，该配合的我肯定配合。”
“西郊被盗窃的钢材跟你有关系吧？”
被称为老猫的中年男子干脆的点了点头：“对，有关系，干活的那帮人我认识，他们着急把货出手，价格压的很低，我心思赚点快钱就把货手下了。”
中年男子一愣，很是意外的看向老猫。
原因也简单，就类似老猫这种惯犯，地赖子，那有几个会愿意配合总督府办案的啊？
还有就是，有些这么多钢材那可是大案，站在人性的角度来说，就算是个没犯罪经验的人被抓了那也不会马上承认的，肯定会挣扎一番。
“呵呵，你还真配合啊，行，你配合我，我也照顾你。”
中年干员给老猫递过一根香烟，漫不经心的再次问道：“据我所知你小子刚出来没两年，混的也一般，手里不宽裕啊，怎么有钱收货呢？给我讲讲呗！”
“我是没钱，可有人有钱啊……”
老猫低头一笑，很是猥琐的说道。
中年男子再次一愣，随即语速加快：“你是说惠华？”
“王干员，我就是一个下面跑腿的，你为难我没意思，让我好好想想，我该交代的肯定都交代，咱们都省事行吗？”
“好，我给你时间！”
中年干员意味深长的轻喃了一句，随即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
司机老猫的配合，直接导致了很多连锁反应发生。
其一：生产线暂停，没搭建的厂房工人也扯了出去，这代表短时间内是无法开工了。
其二：惠华酒厂所有参与此项目的人员全部被传唤，并且在案子没结束之前不允许离开芬河，必须随叫随到。
其三：陈叔的好朋友，毛大海直接跟着吃了锅烙，没任何解释的余地，直接被砸进了第二拘留所。
以上三点情况的发生，都是金钱无法估计的。
而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连锁反应，可能是老猫这个地痞癞子推动的吗？
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这是不可能的，老猫背后肯定有高手，不然他就全部交代了，何至于还保留一部分？
刀来的很快，也很锋利，也很致命。
本来即将要走向辉煌的惠华，再一次变的死气沉沉。
厂长蒋总，更是直接一口气没上来进了医院重病监护……人能什么样，目前都不好说呢！
厂子上下几乎陷入了瘫痪状态，如果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目前的困境，那么倒闭就在今年。
苗主任办公室内。
“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这事基本上我已经知道了，资源是兆龙提供的，办事的是明子，这一套组合拳来的很突然，咱们体格太差劲，拼资源，拼人脉，拼资金都不是对手，我估计这两天兆龙酒厂的人就会对咱们再次进行谈判，你们也说说看法吧！”
陈叔阴沉着脸，声音沙哑的率先开口问道。
“老苗，如果说是公平竞争咱们输了，我老陈无缘无故，不会娘们唧唧的矫情，可兆龙这么玩，那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他我不服，我得跟他干到底。”
苗主任面无表情的又看向斌子。
“你呢？”
吕斌活动这手腕上的手表，轻飘飘的回道：“你和老陈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咱三从小就喊一个号子，这次也不例外。”
“小林呢？”
林再兴干笑一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苗叔，我听你的，这件事您是主办认，我无条件服从。”
苗主任点燃一根香烟点了点头，随即从皮甲内掏出了几叠文件。
“老陈的位置还是主抓生产线，工资比之前高出百分之三十，年底参加分红。”
“斌子不能管人事了，调到了后勤部门，油水肯定多，待遇跟老陈一样。”
“至于小林我就不跟你重复了，之前我跟明子的谈话你也听见了。”
话音落后三人都愣住了，这什么意思？要投诚了？要散伙？
“你啥意思……”
吕斌磕磕巴巴的看向苗主任，小眼睛瞪得老大。
“输了要承认，挨打要站稳，你们三个先过去，我要是能帮老蒋挺住，那你们回来，挺不住也有个归宿。”
“砰！”
茶几瞬间被脾气火爆的吕斌掀翻，水渍溅了老苗一脸，但他没躲。
“你在这跟我扯什么归宿？我吕斌跟你干了二十年，风雨来雨里去，现在你告诉我要举手投降？”
陈叔眼圈泛红，双手支这膝盖，磕磕巴巴的跟着补充道。
“老苗，蹲监狱我认了，你撵我，我也不能走。”
“事情出了，咱们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的话，事情到我这一步就结束也可以接受，我的话说完了。”
话音落后，惠华的两位老将并肩走出了苗主任的办公室。
“如果是试探的话，我觉得挺没必要，那么也就是说你是认真的对吧？”
“对，认真的，无力回天啊！”苗主任苦笑着摇了摇头，瘫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又说道：“别说斌子和老陈不服了，其实我也不服，可不服有什么办法？我们都听过光辉岁月，也都知道背叛理想是多么的可耻…………”
林再兴两世为人，心里承受能力早就登峰造极了，可眼下，他也十分动容。
这三个老男人的岁数加一起都快突破一百五十岁了，可依旧没有放弃心中的理想。
如果说是为了钱，那么在惠华身处巅峰的时候，他们早就赚够了。
眼下为何苦苦支撑，拒绝兆龙酒厂的招安？
是为了酒厂内的数千员工，是为了他们曾经酒后吹出的那美丽牛B，是为了他们儿时共同的诺言与承诺。
时间在变，但情义不变。
这两位老哥们，用坚决的态度告诉了老苗。
你在哪里，那我们就会站在哪里。
死战不退！
虽败犹荣！
“你给两位老哥们都做出了安排，那你呢？你也要走吗？”
林再兴转过身，眺望这十几个已经人去楼空的厂房缓缓发问。
“我？”老苗自嘲一笑，翘起腿来：“钱我已经赚够了，不在做这一行也可以衣食无忧，可这么灰溜溜的走，那不行，兆龙不好惹没错，可我老苗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他们玩这种手段，那我就得给他们提个醒，告诉他们，当年的苗疯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