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讨回所欠，留下字证
蒋盛的小厮早就把赵小雅暴揍袁萧，和赵小雅性子转变的事情告知了他，刚开始他还不信，但是一连几个人都这样说，他就不得不信了。
不过如今看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之前这三小姐不就这个样子吗。
这般一想，蒋盛心中的惧怕立马少了许多。
“不知三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问候一下蒋先生。”赵小雅嘴角勾笑朝里走去。
蒋盛跟上，一脸轻松自如，殊不知这时候的赵小雅才是最可怕的。
账房内，赵小雅看了看四周，书架上放着各种书和往年的账本，文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左边堆着厚厚一摞账本，正中间摆着一本打开的账本和算盘，显然蒋盛在出门迎接她时正在对账。
赵小雅伸手去拿那账本，蒋盛先她一步拿走账本合上：“三小姐，账本这种极其复杂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容易花眼。”
哼，不看就不看吧，她今日的来意只是为了拿回她自己的银子。
“蒋先生，你是聪明人，知道本小姐的来意吧。”
蒋盛道：“知晓，但是小人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来，我都是一个答案，没有老爷或者夫人的允许，我不能私自支出这笔银子。”
“呵...没想法蒋先生做事还挺有原则。”
“三小姐缪赞了。”
赵小雅一声冷笑拉个椅子坐下盯着蒋盛：“先生可知本小姐找你支出的是什么银子？”
“小人不知。”
“呵呵..”
“本小姐的母亲虽然是奴婢成了妾侍，但是怎么着也算府中的主人，每月该发的月例应该有吧。”
蒋盛心里咯噔了下：“是，这个自然是。”
“那月例呢？”赵小雅微眯眼睛盯着蒋盛，大拇指一下一下搓着鞭子。
“这...”蒋盛紧张的脸上出了一层薄汗。
“嗯？”赵小雅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丝丝厉色，惊得一旁的小厮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蒋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当初赵小雅母亲死后，该有的月例应该直接发给她，但是她那时候是个娃娃，再加上根本不受老爷喜欢，所以该发给赵小雅的月例他直接贡献给了蒋氏。
如今，这三小姐直接上门来要，他哪里拿的出。
“这么难开口，难道银子被蒋先生独吞了？”
“不不不，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请先生把这些年本小姐该有的银子，支出来吧。”
蒋盛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这三小姐再豪横也不敢在主母面前放肆吧，她的那些银子他又没贪污一份，全都拿给了蒋氏，要找就找蒋氏要去，有蒋氏给他撑腰，还能怕眼前这个毛都没长全的臭丫头不成。
这番一想，蒋盛压下心绪道：“三小姐若要小人支出银子也行，但至少要请当家主母过来，有主母见证，小人立马把银子支给三小姐。”
哼，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主母一来看你还怎么豪横！
蒋盛心中想什么点子，赵小雅一清二楚，好，很好，这狗账房真当她是面人捏的，这么好欺负。
“先生，这是敬酒不知吃罚酒了，那就莫怪本小姐不给先生面子！”
话音未落，赵小雅面色冷厉挥出鞭子。
只听“啪！”的一声。
蒋盛平日看账本的桌子直接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半，账本散落一地。
“你！”蒋盛没想到这丫头当真动手，当下便怒不可遏：“你等着，我去告诉主母！”
赵小雅冷哼一声，随即鞭子又挥了出来，这次的目标是蒋盛。
“啊！”蒋盛一声哀嚎趴在地上扭动不已，手臂连接着腰背一道血粼粼的鞭痕触目惊心。
一旁伺候的小厮早已吓得失声，蹲坐在地上。
“说，这银子该不该给本小姐。”赵小雅踱着步子慢慢上前。
“你！”蒋盛怒目龇牙瞪着她。
赵小雅眉峰高扬冷眼看他：“嗯？”
“给！给！”赵小雅眼睛一瞪，蒋盛立马认怂。
很好。
赵小雅蹲下身，勾唇浅笑拿鞭子挑起蒋盛的下巴：“哦，对了，蒋先生还没回答本小姐，这么些年过去了，本小姐的那部分例银去哪了？”
蒋盛满眼的恐怖，她竟然还在笑，恶魔！恶魔！她就是恶魔！
“嗯？”见他走神，赵小雅挑眉。
“说！我说！那银子小人拿去...”
“等等。”
赵小雅用鞭子抵住蒋盛的嘴惊得他一哆嗦，而后朝身后吓呆的那小厮招了招手。
那小厮已然吓傻，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忙跪地叩头：“三小姐饶命，饶命！”
赵小雅懒得废话，直接翻了个白眼道：“翠儿，拿纸笔给他，让他执笔记下蒋先生接下来的话。”
翠儿忙点头：“是，小姐。”
一切就绪。
赵小雅拿开鞭子，优雅起身坐在刚才的椅子上微微一笑：“说吧，如若有假，本小姐有的是时间招呼你。”
身上火辣辣的疼已经让蒋盛禁受不住了，再来几鞭，他非死这不成。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实话实话。”
......
片刻后，蒋盛看向赵小雅：“三小姐，小人说完了。”
赵小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小厮放下笔，拿起纸张吹了吹随后递给小翠。
小翠拿给赵小雅，赵小雅指向蒋盛：“让蒋先生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蒋盛一听，毫不犹豫忙捡起散落的笔沾了墨汁在纸上挥舞签字自己的名字，又按下自己的手印。
他现在巴不得赶快让赵小雅离开这。
“小姐，先生的落笔和手印。”小翠举着拿给赵小雅看。
赵小雅瞥了一眼，点头很是满意。
“既然先生签字按下手印了，那就把所欠本小姐的月例拿出来吧。”
“是是。”蒋盛忙点头，随后看向那小厮：“去，快去给三小姐取银子！”
那小厮听命忙爬起来往里间的放银子的库房走去。
不一会，小厮捧着银子出来送到赵小雅面前。
赵小雅勾唇一笑：“蒋先生若是早这样，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何必呢？”
“小翠拿上银子，咱们走。”话罢起身，抖了抖坐皱的衣服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