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愿意成全
“二姐请说，四妹定洗耳恭听。”不用猜，云悠然知道二姑娘想要说些什么。
虽非故意，也非她所愿，可说到底，这次是她牵连到了伯府，自己又没有解决之法，不管两位姐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只聆听就是了。
见云悠然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云锦绣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决定将该告知的都告知给似乎有些懵懂的四妹妹，也好让她早早的了解世态之险恶。
长舒了一口气，云锦绣颇为感慨地道：
“大冬日的落水，你受了不少苦，可也不知是哪些没心的，竟借着你落水被救的事铆足了劲儿的给咱们府上泼脏水，咱们姐们倒也罢了，大不了不出门，只是听母亲说，大姐也受到波及，这几日在婆家不怎么好过。
“也不知这世道是怎么了，平白无故毁人名声没人管就算了，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者倒比比皆是。”
这大概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真实的写照了。
明知不是自己的错，可云悠然心下到底生出了几分内疚。只希望京中能传出些更有影响的话题，也好转移一下满城的注意力，不要总逮着永宁伯府不放。
“就说嘛，大姐多么知书达理，从前只有被人夸的份儿，这次可是被那些坏东西给坑惨了。四妹妹，这里只有咱们姐妹，你跟三姐姐说句实话，你有没有……”
“三姐，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你忘了我才十岁，又很少出门，能有那个能耐去算计五殿下？还跑去人家国公府算计？”
知道三姑娘云锦茜要问什么，云悠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并接着道：“一落入冰冷的水里我就失了知觉，还是清醒后问了春兰才知被谁给救了的。”
“连被谁救的你都不知？真的假的？你这个小糊涂虫！”云悠然的话语令三姑娘云锦茜十分意外，一脸惊讶的盯着她连连反问。
云悠然无奈道：“当然不知了，我还奇怪呢，我离那莲池并没多近，怎么就能掉水里？我还在想是不是被谁给推了一把，若无人推，那距离，我就是想主动跳，也跳不进去啊。”
之前，小悠然从未正面提过这些，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落水后竟被男子搭救太过丢人，至于前因她都觉着已不重要。
关于落水一事，小悠然的观点云悠然并不认同。
她觉得，事情的前因非常重要。况且，无论落水是纯属意外还是被推下去，被救都是救人者好心，哪里就丢人了？为何要无缘无故背上“心机”的黑锅？
“即便你不知，可你被五殿下救起是不争的事实，别人哪里会管那么多，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三姑娘云锦茜的想法显然跟小悠然一致，可即便明知说出来并没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什么，云悠然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觉着该澄清的还得澄清。
至于别人的看法，只能说见仁见智。
“三妹说的是，别的都已不重要，事已至此，四妹定要吸取教训，以后多操个心护好自己，不要轻易被人钻了空子再伤及你。”云锦绣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真心，颇有语重心长意味。
“多谢两位姐姐指点，妹妹定谨记于心。”
云悠然今日这副谦虚受教的样子令二姑娘和三姑娘都颇感意外，以前，四妹妹颇为孤冷清高，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难得见云悠然配合一次，到底是令庶出的三姑娘有了几分身为姐姐的成就感，她不由多说了几句：
“四妹妹，别的暂且不提，只是听说五殿下对这场赐婚非常不满，许是他也认为是被你给算计了，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呢。真担心你长大后嫁给他，他会待你不好。”
二姑娘云锦绣也一脸忧色的接过话茬道：
“五殿下应该不会误会四妹妹，因为他当日本就不该出现在女宾区，四妹妹再有心也算计不到他。可五殿下似乎有个青梅竹马的意中人，陛下的赐婚圣旨一下，等于断了他的情缘，他怕是真恨上了四妹妹。”
原来五殿下竟已经有意中人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毁人姻缘的确罪过。可在这么一个皇权社会里，她一个伯府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咦，别的做不到，成全五殿下这个救命恩人和他的青梅竹马，她还是能做到的。反正，情情爱爱过于麻烦，五殿下有个心上人陪着，她只挂个名多自在？
不忧反喜的云悠然淡定道：“两位姐姐，男人不基本都三妻四妾的么？五殿下即便将来奉旨娶我，但也可以一并求娶他的意中人啊。
“圣命难违，我总不能因为成全五殿下这个救命恩人的好姻缘就抗旨不遵吧？这不但会连累咱们家，连累你们，更会辜负陛下的厚爱，抗旨万万不可！”
“四妹妹，谨言慎行！‘抗旨’这两个字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以后提都不能再提，可记住了？”
云悠然的话应该是把云锦茜小姑娘给吓到了。
的确，皇权至上的世界里，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就是龙威。抗旨不遵，轻则自己掉脑袋，重则连累全家人，甚至亲戚掉脑袋，绝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才刚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训导她，云悠然并不想仔细品味是何感觉，只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见妹妹态度良好，云锦茜继续一脸严肃地道：“还有啊，什么三妻四妾？男人娶再多，可妻子始终只有一个。
“你占了正妃之位，五殿下即便能娶到心上人，那位顶多只能到侧妃位置。皇子侧妃和正妃之间的距离，遥远到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跨越。”
上阳虽没有西离国那一日为妾终身不能扶正的严苛规矩，但只要正室没有重大过错，就不会有被休可能。便是无子，都不可休妻或者贬妻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