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在观察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庞统找到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比较好说话的表演者，是个20来岁的男生。
貌似还是个在校学生，周围还有几个同学在帮他捧场。
这种事情，有熟人在场，一般是会不好意思拒绝的。
所以趁着他表演休息的间隙，庞统走到他身前问道：“同学你好，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吉他和音响吗？”
似乎怕他误会又补充道：“如果收到打赏，我们可以对半分。”
男生似乎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庞统，刚想开口。
他的一个女同学就已经开口了：“维维，你休息下呗，唱了快一个小时了。而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不羁的打扮和头顶这个优雅的蝴蝶结。这位大叔绝对是位隐藏的高手。”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心疼自己的吉他，轻声说道：“这可是我二老婆，大哥你用的时候轻点。”
二老婆，你还有大老婆？
不过庞统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收到。
接过维维递过来的吉他和话筒之后，随意刷了几下和弦，调了调音，顺便清了清嗓子。
上天是公平的，虽然没有给他帅气的颜值，但是至少给了他过人的音色和一把好嗓子。
在这种闹市表演，想要在一大堆的同行中脱颖而出的话，原创应该是最加分的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庞士元也不会唱这个世界的歌曲。
庞统别致的造型了，还是给他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等不少人围过来之后，才开口道：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感谢大家的支持。”
听到庞统说出来的歌名，那个开口的女生突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不过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
每一个早晨在浴室的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
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一开始姜维还跟同学一起坐在一边聊着天，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长相跟打扮都很奇怪的男人会唱成什么样，也并不在意他所谓的那一半的收入。
但是等到庞统开口第一句之后，就瞬间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首歌到副歌部分，会炸穿全场。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外表冷漠内心狂热
那就是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
由于长得丑，从小就没什么小朋友带他一起玩，所以他只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到学习上。
而随着他学习成绩越来越好，朋友也越来越少，性格也越来越孤僻，生活中除了学习，似乎就只有自己喜欢的音乐了。这也是他上辈子考上燕京音乐学院的原因。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这首歌算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真实写照了，所以庞统开口之后，就闭着眼再也没有去关注过周围的任何人了。
然而他似乎有些小看了原创音乐在这个世界的关注度，当他唱到第一段副歌的时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已经把周边辐射范围内的观众甚至表演者全部吸引了过来。
而当他唱到第二段副歌升调的那一段时，甚至连远处烧烤摊老板都放下摊子跑了过来，至于顾客，早就因为从众心理跑到了这个人挤人的地方。
所以当庞统唱完最后一句睁开眼时，被自己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给吓了一跳。
还没来的急反应过来，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生就已经开始起哄，喊道：“大叔，再来一首。”
大叔？庞统脸一黑，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地上那个装钱的盒子。
虽然有一部分听众无视了他所谓的“暗示”，但是大多数人都非常自觉地往摆在他身前的盒子投钱。
庞统观察了一下，似乎跟自己以前的货币差不多，都是五块十块的，只是不知道购买力如何。
卖艺就是这样，有人觉得值就会掏钱，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表演过于出色，还是这个世界的付费听众有点多。
眼前这个不大的盒子很快就要满了，庞统感觉自己的生活费应该有着落了。
刚准备拿起钱走人，不过看着围观群众激动的神情，又默默的拿起话筒道：“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我的体力大概还能支持我再唱一首歌，下一首《像我这样的人》。恩，这首是免费的。”
拿起吉他继续唱道：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从不喜欢装深沉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晃了神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想过奋不顾身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像我这样傻的人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相比起前一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来说，这首歌没那么高的难度，也没那么震撼，但是似乎更能打动人。
所以当庞统唱完之后，现场比前一首结束之后来的安静了不少，虽然庞统说这首是免费的，但还是有听众执意往已经塞满的盒子里投钱。
而等庞统唱完之后，也没有人提一些让他继续的要求，只是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倒是有个最近的烧烤摊老板似乎听到了他体力不支的说法，给他端过来了一盘烤鱼和一个炒饭，还有几串烤肉。
虽然庞统执意要给钱，但是老板非常不耐烦的道：“你这个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老子可是个生意人，哪怕是出去嫖每次都会给嫖资。这次听你唱歌请你吃顿烧烤怎么了，自家烤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说完放下盘子就往回走去，只不过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大，被一旁守在摊子上的老板娘听到了，两人开始就嫖资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庞统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端起炒饭就先吃了两口，毕竟饿了这么久，刚才唱歌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再不吃点东西就真扛不住了。
另一边男生一行人把盒子内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钱全部收拾好点清之后，走到庞统面前道：“你好，我是西凉音乐学院大二的学生姜维，这些都是我的同学，我们是假期来雒县旅游的。请问这两首歌都是您的原创吗？”
姜维？庞统努力不让嘴里的韭菜喷出来，努力咀嚼咽了下去，刚想说话，就被几人里面唯一的那个女生抢先道：
“当然是原创了，你有在其他地方听过这两首歌吗？而且这么有内涵的歌，也只有像大叔这样有故事的人才能写出来，对吧？”
说完之后看向还在狼吞虎咽的庞统，眼里闪烁着一种女生特有的狡黠。
庞统总感觉这姑娘话里有话，莫非这姑娘之前跟我认识？
不过他现在也无法顾及那么多了，只得加快了自己吃东西的进度。
虽然对这个传说中的姜维很好奇，他们这一行人也很有礼貌，没有上前打扰自己，但是吃饭被一群人围观总感觉怪怪的。
等庞统吃完之后，有个矮个子的男生主动帮他把盘子什么都收拾好还了回去。
庞统似乎有点受不了这种热情，在姜维递过来的钱里随便抽了一部分之后，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转身离去了。
不是他高冷，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群年轻人打交道，而且总感觉这个女生盯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而看到庞统要走，姜维刚想说话，却被那个女生给拦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等到庞统离开之后，姜维忍不住问道：“马云鹭，今天的你可不像你啊，你眼光可是相当之高，对学校里的男生都是不假辞色的，今天有些过于热情了吧？”
“怎么就不像我了，我就是欣赏这种有才华的人。”
“我记得你是颜狗啊，怎么又变成欣赏人家才华了？”
“呸，我才不是颜狗好吧，再帅的帅哥能有我大哥帅吗？”
姜维点了点头，想起马云鹭口中的那个男人，忽然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开口反驳道：
“那你也不问人家姓名和联系方式？就放他这样走了？”
没想到马云鹭得意的皱了皱鼻子道：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不只是姜维，就连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同学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弥衡你知道吧？”
“弥衡我知道啊，大喷子啊，前段时间才喷完大魏集团董事长曹孟德，但是弥衡我见过照片啊，虽然嘴毒了点，但是长得还是挺帅的。而且恕我直言，弥衡应该写不出这么有内涵的原创作品。”
“有一个人比弥衡更狂，更傲，更有才华，也更难以相处。哪怕像我哥这种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人，7也只能勉强跟他打交道，而且总感觉在他面前低人一等似的。”
姜维毕竟不是蠢人，心里还是隐隐猜到了几分，不由问道：“莫非是他？”
“不然呢，你以为从街上随随便便拉个人出来，就能写出这么有水准的作品？我哥他们的前一张专辑可全是他一手包办的。不然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值得本小姐笑脸相迎？之所以我一开始不敢确认，是因为他居然对我笑了。”
姜维有点不知道她的兴奋点到底在哪，“对你笑有什么好高兴的，走的时候不是也对我礼貌性的假笑了一下？”
“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业内相传庞统永远板着脸，就算是面对蜀道集团董事长刘备都一样。听说只有两个人能让他露出笑容，其中一个是他的发小，蜀道集团的ceo诸葛亮。”
“那另一个呢？”
“东吴集团大小姐孙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