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令人神思不定的拥抱
洗完澡的唐茗还是很恍惚，楼下陈文渡的那个拥抱，抱得她现在都神思不定。那个拥抱的力度很大，陈文渡的手里有烟味，脖颈处有汗香，胸膛更有热血，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翻腾得她也神魂颠倒。
唐茗摆摆脑袋，制止自己不要再想，端着一杯白水去隔壁房间。
“赵恒儿...”她推门进去，看到赵恒儿正在叠衣裳。
“陈文渡就是你那个信仰？”
赵恒儿：“......”
唐茗坐到床边，“就是西安遇见那个故人？”
“是的！”
“哦...”唐茗若有若无地点头，原来赵恒儿说的只要他活着就好的那个人，就是陈文渡。
还想问什么，床上的手机响，备注名为“阿渡”。
“电话。”唐茗把手机递给赵恒儿，赵恒儿接起，不觉间竟把脸庞甜蜜得低了一点。
“阿渡...”
“睡了吗？”
“没呢。”
“那我们聊聊？”
“好！”
赵恒儿唇翼上扬，眉梢拉得细而长，他们刚刚重逢，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想要聊！
这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聊完失散二十年的时光，时而笑，时而恼，时而忧郁，时而幸好。最后电话打到没电了，充上线又用微信聊，好久好久，才互道晚安，赵恒儿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微笑着入睡过了。
次日早起陈文渡心情也很好，虽没睡几个钟，精气神儿却非常不错。开车的时候更是心甜意洽惬意姿态，好几次都失控地闷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副驾驶的温琳看他好一段路了，他都不自知。
“嗯？”陈文渡瞥她一眼，“有吗？”
温琳：“......”
“温琳，回去就跟默尔把合作协议签了。”
温琳：“......”
“你都还没问我们昨天谈得怎么样，就要签协议？再说是项目合作，招标都还没开始，签什么协议！”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温琳都想把全部都昭示着拒绝的身体对向陈文渡了。
“不要项目合作，谈长期合作，代理！”
“代理是要押款的，怎么也要拿个项目试试对方的产品究竟如何吧！”
“默尔口碑不错的，没有问题。”
“口碑？你做这行这么久你还相信口碑？”哪个品牌在项目运作中不是抱团的，他居然还提口碑？
温琳字字句句封锁陈文渡出口，他没辙，后退一步，“那就再等等，天一医院你们跟紧，务必拿下！”
只要合作成了天一医院，那么他就有理由说服老肖和温琳跟默尔谈品牌代理了，那么他和影儿，就会有工作中长久绑定的一根线。
“毛病吧你...”温琳嘀咕着把身子收回来，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开个车这么神采飞扬的。
想着不免又有点来气，昨晚她一直在等他约她，等到十一点他都没任何反应，等到自己肚子都饿了才主动去敲他门，想着怎么样人在外地，吃个夜宵他总会陪她，而他居然都不在房间里。
“昨晚你去哪儿了？”温琳好奇问。
“你不管，好事情！”
温琳：“......”
陈文渡完全没察觉温琳的细微表情，车子继续在高速上驰骋，映入眼帘的所有，都是四季初始万物复苏之状。
...............
“天一医院开始招标了，邀请函。”温琳将一份文件推到陈文渡桌上，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这么快？”陈文渡翻着文件，每页简单扫视两眼。
“领导突然决定的，Q3要把这事做了，也就是国庆前，采购合同要签，Q4上线。”
“综合性招标？之前不是说邀标？”
“可能上头压力太大了吧。”这也是温琳没想到的，她的客情关系一直到位，之前还说把这事放到Q4弄呢，现在却突然决定要做了。半真半假，半阴半阳，还真是私人医院的作风。
“不过也没事，天一我跟了大半年了，招标内容还是三部分，技术、商务、资质审查。技术参数都是向着我们的，另外两家被邀请者，都可以替我们商务围标。”
“那行，你自己弄就行了，就差一个数据库脱敏系统吧，跟默尔签项目合作协议吧。”陈文渡把文件还给温琳，他相信温琳的能力。
“那我联系默尔，这事你知会老肖一声，哦，投标保证金是五万。”
温琳拿回文件出去，老肖这两天不知道又猫在哪个局子上，办公室人也看不到，要跟厂家签新协议，他这个股东有知情权。
跟默尔把项目合作协议签订之后就是标书制作，这是个集成项目，默尔的产品是打包进来的，所以标书的某些技术部分和资质内容还需要赵恒儿提供。
站在赵恒儿这方来说，天一这个四级等保涉及到她的产品就一个数据库脱敏，是很小的一笔金额，技术参数更是标配，所以就没什么压力，再让助理提供一份产品的资质证书给温琳，她就没怎么管了。
但因为归来是陈文渡的公司，朱总也希望能把归来往总代方向发展，所以在他们标书封装的前几天，赵恒儿还是去了趟珠海，跟他们再对接一下技术内容，顺便再去混混圈子。
上个月混的两场圈子有两个熟人还在联系着，这次再去维持一下，再拓展一下新的圈子，朱总基本上是明确让她Q4就过去上任了。
去珠海前赵恒儿给陈文渡发了微信，陈文渡称他在外面，晚上回来请她吃饭。
这还是他们相认后第一次见面，温琳也在。
去的是个海鲜坊，陈文渡依旧是两袖卷起，露出强而结实的手臂。
当他又自然而然把一块剥好的虾肉放赵恒儿碗里时，温琳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这熟络程度，哪里像是只有两三次见面的，熟络到她完全就是个第三人！
陈文渡笑笑，不语。
赵恒儿怕温琳难堪，忙解释，“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他去新加坡之前。”
“小时候？”温琳顿时一惊，陈文渡十岁就到新加坡，小时候...
“你是那个影儿？”
“阿渡跟你说过？”
“阿渡...”温琳撇眼陈文渡，这么亲昵的称呼，她都从来没有叫过。
“说过，他还以为失散了呢！”温琳笑笑，难怪上次在默尔，他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我们也是上次才认出来。”赵恒儿一直礼貌跟温琳聊着，这餐就他们三人，她只欢喜跟陈文渡的见面，对温琳是很不友好的。
“上次...什么时候？”温琳脑瓜子转着，上次晚餐之时，他们两人的交流都很少，哪有像此刻这么亲昵。
这点赵恒儿就没好说了，上次相认情绪太激动，他们还抱在了一起。
陈文渡剥虾抬眸，“晚餐过后。”
温琳：“......”
脸上有那么点失色带过，那晚他不在酒店，原来是去和赵恒儿相认。相认过后，第二天开车都那么心神荡漾！
“恭喜，我敬你们一杯。”温琳端起酒杯，很是客气，“恭喜你们相遇，这种应该算是亲人了。”
陈文渡老家地震的事温琳知道，他也给她和老肖讲过不少关于影儿的事，他刚回来那些年都还一直在找的，没想到，阿渡和影儿就真的相遇了...
“谢谢！”
“谢谢！”
陈文渡和赵恒儿端起酒杯，与温琳的杯子轻轻一碰，碰得她根本就是一个外人。
一口闷下，温琳起身，“我去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