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湖自然会相逢
茶欢会后赵恒儿跟老肖一起回归来公司， 那阵还没到下班点，陈文渡和温琳都在。
由于老肖不了解蓝点产品的短板，肥肉切割好说，按自己的特长来就行，但切割后该怎么延伸诉求，既要延伸出去的是自己特长还要延伸出去的是蓝点的短板，这就需要到赵恒儿的指点。
待他们在办公室沟通了差不多有一小时，陈文渡才去推了门。
按道理他们在沟通正事他本不该打搅的，但那时确实已过下班时间很久了。
加个班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是想去看看她。
老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文渡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老肖和赵恒儿两个人都站着围在办公桌边，桌上有张草稿纸，老肖的笔在上面画着，赵恒儿指尖也指着某处地方。
她说：“这样差异化就形成了，蓝点的缺口就会很大。”
老肖不住点头，“他要补缺口就得增加成本，如果我再增加些附加服务，比如免费期限为三年什么的，就会弄得他更头疼。当然了，这是后计！”
“嗯！”赵恒儿赞同，大致就是这样了，剩下的得走一步看一步。她相信老肖在商务上肯定是有能力的，只是没她那么了解蓝点公司而已，所以又说：“后续还有什么，你就问我吧。”
“行，谢谢恒儿！”老肖手里的笔一甩，立直腰板松口大气。
赵恒儿也舒了口气，老肖这个政府的项目没她默尔公司的产品，她也不是借公打私故意攻击蓝点，她纯粹就是看在陈文渡的面子上，帮帮老肖而已。
哪怕这个政府项目很有可能就是周俊廷在跟，因为周俊廷是蓝点公司的大客户部门经理，这两年经常到珠海来冒头。
这时一旁的陈文渡走上去，看着桌上草稿纸里的某两点，颇为受惊，“这个细节蓝点都没有？对外话术也太强了吧！”
他说着又不免想揶揄笑，蓝点这对外话术牛的，牛的都不像是真的。还真跟某句话很像，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同行以为本该是最标配的一个东西，他蓝点就是没有！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还真晓不得。
“你怎么知道的？”陈文渡看着赵恒儿问。老肖也好奇，虽说默尔跟蓝点十年前是兄弟公司，但这些年相互竞争打压，可这么个简单的东西，一般人根本想都不会往那想。
赵恒儿怵了怵，“周俊廷说的。”
周俊廷？
陈文渡只觉得心口突然一沉，他听她提及过这个名字，周俊廷就是她那个前夫！
“他也是这行的？...”陈文渡又觉得不对，晃过眼睛原地踱步了两下，细语着，“我应该是有在哪里碰到过...”
只是他以前从没在意过这个名字，碰到的圈内人太多太多，不是谁都记得住。
“你认识？”赵恒儿问。
“谈不上。”陈文渡理理衣裳，想到了什么事儿。
在咸阳的时候赵恒儿就说她都离婚几个月了，然而去机场路上还见她跟周俊廷微信联系，当时她气得脸色非常不好。上次在广州吃蟹，也是见她沉着脸地出去接电话，他跟出去那会儿正好听见一部分，她抱怨周俊廷是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她...
“但江湖自然会相逢。”陈文渡嘴皮子扯了点笑，他以后可得要好好注意注意这个人！
老肖求胜心切，决定马上就联系客户改计划。陈文渡带着赵恒儿去吃饭，出公司之时看到温琳办公室灯亮着，门开着，赵恒儿便说去打个招呼。
怎么样她此次来珠海是因为和温琳的公事，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温琳，还没下班？”赵恒儿轻扣了点门。
温琳抬头，挤笑，“马上。”
“那我先走了。”
“再见！”
待他们走后，温琳才一把力气将电脑合上。
其实赵恒儿一个小时前来公司时温琳就看见她了。
他们在办公室谈事情，她没好去打搅，没想到后面陈文渡也进去了，此时又是跟赵恒儿在一起，他们又要去压马路。
真是难得看到陈文渡这么殷勤地对待一个女人，殷勤得仿佛魂儿都被别人勾了去。
温琳坐在座位上，胸口难免不好受地抽了两下。她原本以为自己规规矩矩全心全意，就算暂时换不来心动，感动总有吧，可是只要赵恒儿一出现，陈文渡就还是完全把她抛诸脑后，她这朝夕相处的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温琳想着拨通电话叫助理，“天一标书，封胶！”
这事她压了一天了，一直在犹豫资质的瑕疵到底要不要讲，可爱情真就是乘法，只要一方为零，结果便始终为零，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没有用的，她必须要用打压对手的方式来提升自己！
“......”
麻辣烫在公司附近的夜市就有，陈文渡和赵恒儿昨晚闲逛时看到过，他们走路去那。
也算是路边摊吧，桌子不高，凳子不高，大排档那种，周围饮食一排排的到处都是，赵恒儿说她想吃点故乡口味的，陈文渡就陪她一起。
选菜的时候陈文渡接了个工作电话，完后入座，笑问：“选了什么好吃的。”
赵恒儿挤了点鼻尖，“你一定喜欢。”
“是吗？”
陈文渡有点不信，恰这时店员端碗上来，他饶有兴致地尝了几口过后，就用手捻起了唇。
“怎么这么辣？”
赵恒儿乐着，“你是太久没吃了吧！”
确实是太久没吃了，十岁就离开故乡，回来又是在广东，基本都是清淡为主，一时间这重麻辣他真是接受不了。
陈文渡赶紧喝了口水，缓了缓，出了点点虚汗，整个人的精神都提了几分。
也是把他的辣神经给打通了，多吃几口，习惯了不说，还跟赵恒儿胡闹起来。
“吃菌子吗，给你。”
“我不吃内脏。”
“我也是，吃了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赵恒儿一个假装鄙视，“那你还吃它的肉呢！”
“那是在超度它。”说着就一筷子把菌子丢她碗里。
“嗯？..”赵恒儿嘴里正包着一口，含糊不清地吼过去，“相煎何太急！”
陈文渡还笑得璀璨不已。
嬉闹到一碗快见底的时候，陈文渡才问：“什么时候回广州？”
“明天。”赵恒儿搅拌着碗底剩的菜，意思就是说他们又要分离了。
“多呆两天吧，我陪你。”
“不要了阿渡，这两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影儿，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想和你在一起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
赵恒儿差点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脸迎面对上陈文渡的眼睛，才看到那眼睛里真的有心意，有渴求。
她又带笑低头，她不得不承认，曾经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她和他是会一直在一起的。
不过啊，在咸阳明明听到他有女朋友，虽然他从没说，她也从没问。他们相认后是可以聊很多，但在感情上，还是闭口不谈，那就是个禁忌，也像是彼此不约而同达成的默契。
“阿渡...”赵恒儿纠结着想说点什么，一看手机是唐茗电话。
“你在高速口了？”赵恒儿捏着手机，听得陈文渡也云里雾里。
挂了电话，赵恒儿有点没奈何，“唐茗来珠海了，要呆两天。”
陈文渡没禁住哼笑出声，“帮我谢谢唐茗，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