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娘的嫁妆是我的
紫檀桌上，放着一壶上好的春茶，袅袅茶香沁人心脾。
桌旁的沈氏母女，便如这春茶一般，心情也是丝丝泛着甜意。
“母亲，女儿很喜欢您送我的这身衣衫，还有这鎏金点翠钗，我更是喜欢。”顾柔说着摸了摸头上的珠钗，这珠钗是昨儿沈氏送过来的，今天顾柔就插在了发髻里。
“这有什么，母亲这里的好物件你尽管拿去用，要什么母亲都给你。”
沈氏瞧着顾柔眼里的温柔都快化了，她指望着以后顾柔嫁给未来的太子，顾柔做皇后，她做皇后的母亲。
顾柔轻轻一笑，“昨日那道圣旨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嫁给那个丑八怪的残废了，还好母亲想得周全，将顾妍推了出去。”
“我自是要为你思虑周全。”沈氏亲自给她斟了杯茶，想说什么，看到左右还有人在，“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待丫鬟们都走了之后，沈氏又亲热的拉着顾柔的手。
“母亲，你要与我说什么？”
“大皇子是当今的皇后所出，立嫡立长，怎么看也都是大皇子继承大统。”沈氏啜了一口茶道。
“这个女儿知晓，母亲早就与我说了。”顾柔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要紧事，闹了半天是为了说这个。
顾柔从小就被当作未来的太子妃培养，行为举止经过严格的调教不说，就连宫中的礼仪，也请来了那些出宫的老宫女来教。
整个朝堂上，朝堂重臣待字闺中的千金没几个，顾柔一向就是这里面最出挑的一个。
所以她十分自信，她一定是未来的皇后。
“如今皇上突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那你的身份可就有些难办了。”沈氏皱着微微皱起了眉，低头整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袖口。
沈氏的但有没有错，顾妍顶着礼部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出嫁，那将来顾柔可就不能再说是嫡女了。
嫡女，只有一个。
如今让顾妍占了去，以后顾柔的身份有些难办。
那些皇亲国戚最看重的就是出身，顾柔不是嫡女，大皇子还愿意娶她吗？
“母亲，你觉得我不是嫡女，所以大皇子不愿意娶我？”顾柔的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
沈氏点了点头，“我就是有此担心。”
“母亲，外头谁人不知，我才是礼部尚书家里的掌上明珠？顾妍一个没了娘的，能有多出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哪点比得上我？除了容貌，她身上还有哪个优点？”
“可她还是占了你的嫡女身份。”
“只要你和爹爹疼爱我，就算我不是嫡女，也有的是人愿意娶我。”顾柔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沈氏听完了她说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顾柔说的有道理。只要顾柔一直受顾宏的宠爱，那顾柔的地位是撼动不了的。
“夫人，三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顾柔秀眉一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顾妍来找沈氏是来要姚氏的嫁妆的，凭什么沈氏一直霸占着不放？她是姚氏的女儿，这嫁妆早就该由她保管了。
“小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小蝉一直担心顾妍会吃亏，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念叨。
顾妍扫了一圈沈氏住的院子，这院子可比她的竹苑气派多了，瞧瞧这有山有水的，跟她荒凉的竹苑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人间。
“有什么不妥的？”
“这...”
小蝉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顾妍扫了她一眼，“行了，一会儿看我的。”
“三小姐，夫人让您进去。”丫鬟说道。
“小姐...”
顾妍直接拽着小蝉进了屋子，刚一进去顾妍就闻到了一股子清香的茶味，这么爱喝茶，和沈氏绿茶的属性真般配。
“见过母亲，见过二姐姐。”
顾妍朝微微低头，算是行礼了。
“三小姐，你见了主母是要下跪的，三小姐忘了规矩了吗？”孙嬷嬷冷硬的声音响起。
这个孙嬷嬷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瞧着她顾妍是好欺负的吗？
“未来的六皇妃需要行礼吗？”
“三小姐可是还未过门就拿起六皇妃的派头了？只要你一日未出嫁，便一日是这府中的三小姐，难道三小姐想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声？”
孙嬷嬷不愧是沈氏身边的老人，数落起来头头是道。
小蝉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沈氏和顾柔若无其事的喝茶，仿佛没看到顾妍的到来，没听到孙嬷嬷说的那些话一样。
“孙嬷嬷，圣旨已经下了，我这六皇妃的名分是跑不掉了，你确定真的要让我下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是圣旨一下，我便既是三小姐，也是未来的六皇妃。”
小蝉诧异的看向顾妍，她说的这些她都不曾知晓，三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你...”
“好了。”
沈氏看够了热闹，这才放下茶杯出声打断。
“母亲，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刚才说的只是她临时想出来的话而已，她才要不要给沈氏这个老巫婆下跪。
以顾妍的经验来看，古代最为信奉皇家的命令，尤其是这些当官的，更是听从皇上的命令，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三小姐如今的身份是不同了，不必下跪了。”
“以后我也不敢得罪三妹妹了，未来的六皇妃，我可得罪不起。”顾柔说着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用锦帕捂住了嘴。
顾妍心中冷笑，这个顾妍未免也太做作太恶心了。
谁说的顾家二小姐落落大方，举止有礼的？
“母亲，我今天来是来要回我母亲的嫁妆，还请母亲兑现承诺，把嫁妆给我。”顾妍懒得跟这母女俩掰扯，她只想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你母亲的嫁妆怕是在仓库里都落了好几层灰了，不如改日我清点一番再给你送过去？”沈氏眉头微皱，她不想把姚氏的嫁妆给顾妍，姚氏的嫁妆十分丰厚，她舍不得。
再说，这些年姚氏的嫁妆早就被她用得七七八八了，哪还有还给顾妍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