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功要回嫁妆
“父亲，妍儿若说一句假话，我愿意被天打雷劈！”
顾妍说得铿锵有力，“母亲，你敢说你给我的嫁妆就是我娘全部的嫁妆？妍儿敢立下重誓，母亲敢吗？”
她知道古代人都很忌讳发誓，可对她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来说，她才不怕什么天打雷劈。再说了，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沈氏的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她当然不敢发誓了。她做贼心虚，姚氏的嫁妆可是都被她用得所剩无几了。
“夫人，妍儿说的可是实情？”顾宏这些年在官场上没少花钱打点，可他知道姚氏的嫁妆十分丰厚，就算是他为了仕途花银子打点，也不应该像顾妍说的那样所剩无几。
沈氏看着他欲言又止，像是碍于顾妍在场不好多说的样子。
“妍儿，你说你手里还有另外一份现在的嫁妆清单，不如去拿回来让为父看一看。”顾宏这是要把顾妍支开。
“是，父亲，女儿遵命。”
顾妍哪能看不透顾宏心中所想？
但就是让他们商量又能如何？这嫁妆早晚得要回来。
现在还不能逼得太紧，她还得在尚书府待上三年，多少得给顾宏点面子。
顾妍领着小桃去拿另外一份嫁妆清单，前厅里只剩下顾宏和沈氏。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宏皱着眉问。
“老爷，你可都是知道的，这些年你在官场上上下下打点的钱可都是从姚氏的嫁妆里拿的，少说也得有几千两银子了。”沈氏轻轻地拉着顾宏的袖子。
“我用多少钱我心里有数，姚氏那嫁妆那么多，几千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顾宏扯回自己的袖子。
“可这些年府里的开支，也都是从那笔嫁妆里出的钱。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沈氏又道。
顾宏甩了甩袖子，有些不耐烦：“等她拿回来另一份单子比对比对，如今我也是无计可施。”
沈氏用锦帕轻轻拭了一下眼角。
“好了，不就是一点银子吗？大不了补上去，这些年我们买了不少铺子，总能有些积蓄。”顾宏看到她抹泪，心软了几分。
“老爷……”沈氏心下感动，主动投进了他怀里。
没多久顾妍把另外一份小蝉写的嫁妆清单拿了过来，两份同时递给了顾宏，顾宏看完脸色彻底地黑了。
果真如顾妍所说，剩下的嫁妆所剩无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宏气得把嫁妆清单拍在了桌子上。
沈氏不死心地拿过去看了一眼。
“母亲你可看仔细了，要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我让人再誊写一份。”顾妍道。
沈氏怨怼地瞪了她一眼，低头细细地看，顾妍从国公府拿过来的清单与早前姚氏的嫁妆分毫不差。
顾宏气得脸色铁青，他以为沈氏只是挪用了一点，万万没想到竟然把姚氏的嫁妆都给用完了。那么多钱，沈氏都用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尚书府上上下下开支这么多，也不至于把钱都给用光。
“老爷。”沈氏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顾宏别过头不看她，沈氏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生气，她到底背着自己把那些银子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父亲，如今证据就在眼前，足以证实妍儿说的都是实话。”顾妍看到他们俩纷纷变了脸色，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妍儿，这些年尚书府开支不少，都是用的你母亲的嫁妆。如今这用也用了，不如——”顾宏虽然还生沈氏的气，但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
“父亲。”顾妍没兴趣听他在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日圣上赐婚妍儿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母亲的嫁妆，如今父亲可是要反悔？那您可还记得妍儿当时说的话？”
顾妍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她才不会被顾宏轻易地糊弄过去。
“为父是答应你了，可——”
“父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妍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况且父亲可曾想过，妍儿可是要嫁给六皇子的，嫁妆多少到时候全京城的达官显贵可都看着呢！
“母亲的嫁妆倒是其次，关键是丢了父亲的颜面。不仅如此，若是让人晓得继母侵吞嫡女的嫁妆，再被言官一本参到圣上面前，到时候于父亲的官声可是大大有损啊。”
顾妍的一席话让顾宏对她微微侧目，他没想到顾妍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竟能思虑得这样周全。
就算是有些在官场混了十几年的，也没有顾妍有脑子。
沈氏瞧见顾宏被顾妍的话绕了进去，赶紧道：“哪个多嘴的下人敢说出去，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顾妍嘴角微微勾起。
“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挪动你母亲嫁妆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
“母亲如今是承认挪用我娘的嫁妆了？”顾妍言辞犀利的道。
沈氏气的胸口疼，往后扶着梨木圆桌直抽气。
“父亲，妍儿嫁妆多少，届时全京城的百姓可都看着呢！您为官多年想必也知道，官场上若是行差踏错错一步，以前的努力可就尽数毁于一旦了。”
顾妍看顾宏还在忍耐，又添了一把火。
“顾妍——”
“住口！”顾宏被顾妍最后那句话给警醒到了，当今的圣上最在意就是官员的私德，若是挪用嫁妆的事情真的传了出去，恐怕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可就难保了。
“老爷……”沈氏被他喝得浑身一颤。
“限你三日内把钱拿出来，给妍儿把嫁妆给补上。”顾宏大声道，“你难道想让我卸下这顶乌纱帽吗？”
沈氏见顾宏发这么大的火，赶紧过去给他顺气，“老爷有话慢慢说，这钱我补上就是了，绝对不会让老爷的声誉受损。”
分明这些年顾宏在官场上下打点也没少用，如今却把这屎盆子都扣到她头上了，自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钱她是能还上，可是要割掉一大块肉，搁谁身上不疼？
“妍儿，你母亲会把钱补上，你也就原谅你母亲这一次，好不好？”沈氏表态，顾宏气稍稍顺了一些。
目的达到，顾妍见好就收，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父亲言重了，妍儿知道母亲不是有意的，自然不会责怪母亲了。”
“还是妍儿懂事。”顾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