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卫衡士的救星
“放心吧，你那位朋友安然无恙。他中的也是‘迷意软骨散’，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间里睡着。他中毒不深，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老者笑吟吟地对林年解释，就像一个身份尊贵的大家长在亲切地跟小辈交谈一样，林年紧绷的神经于是由此松弛了下来。
“他没事便好！”林年说着，狠狠地瞪了姜由一眼，姜由却别扭地转过脸去。
“不过，老人家，我还是想亲眼确认我的朋友平安无事，我实在不大放心某些人。”
林年故意把“某些人”三个字咬得很重。
姜由闻言猛地回过头，怒视林年：“怎么？你个小废物指桑骂槐是不是！”
这回是林年转过头，不理会姜由。
姜由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正要跳出来教训林年一番，却被老者喝住了：“姜由，休得胡闹！”
“爷爷，可他……”姜由恨得咬牙切齿。
“爷爷自有主张，你安分一些。”老者说话不急不缓，却威严十足。
姜由无法，只好住了嘴，乖乖地在原地站好。
老者转而安抚林年：“孩子，你不要多想。我已经吩咐了手下人，只要你那位朋友一醒，就把他请过来与你相见。看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
正说着，叩门声起，随后，一个男人在门外恭敬地报道：“大宗长，属下按您吩咐已将卢先生请来了。”
姜由闻声便去开门，只见门口处站了一个跟姜由穿着相似的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一脸迷茫的卢哲。
老者说道：“由儿，请卢先生进来坐。阿绍，你可以下去了。”
卢哲被姜由引到林年身旁坐下。
卢哲和林年默契地对视一眼，确认彼此都安然无恙后，方放下心来。
老者这时微笑道：“老朽本是让我这不成器的孙儿请二位到此想见，没想到舍孙办事不知轻重，唐突了二位，竟让二位受此无妄之灾！老朽在此代他向二位赔个不是，万望二位不要见怪！”
林年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姜由哼道：“他不知轻重？我看分明是故意冲我下狠手的吧？”
“你……”姜由被林年激得又要发作。
“由儿！”老者及时制止了他。
“我……”姜由委屈不已。
卢哲忙打圆场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就此翻篇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卢哲说着，用眼神示意林年不要继续说下去。林年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老者笑道：“多谢二位宽宏大量！”
卢哲又挂笑问老者：“还没请教二位究竟是何人？怎么知道我们二人的名姓？又是为何事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老者正色道：“老朽姜挽之，是神农氏族的大宗长，这是老朽最小的孙子姜由。今夜，老朽让舍孙以这种方式冒昧请二位前来，实在因为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卢哲惊愕得张大了嘴吧，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神、神农氏族？大宗长？您……这……”
姜挽之从容笑道：“老朽知道这实在很难令人相信。由儿，你把神农令给卢先生看。”
姜由依言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牛头形铜牌，交到卢哲手里。
姜挽之又道：“卢先生以前在省厅曾接触过我们神农氏的人，我想你应该见过此令牌。”
卢哲双手接过，仔细端详，只见这块令牌正反两面都有浮雕：正面是五个奇怪符号，背面则是一团纹路复杂的火焰。
卢哲看到令牌后立刻变得一脸肃然，嘴中还喃喃道：“没错，没错！”
林年也凑过去看，却看得一头雾水，他忍不住问卢哲：“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是‘姜姓神农氏’五个字的金文体。”卢哲解释道。
“金文体？”
“就是吉金文字，商周时期所用的汉字书体。”
卢哲说着，将神农令牌双手递还给姜由。
“原来您就是神农氏的姜大宗长，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见！”卢哲毕恭毕敬地朝姜挽之拱手道。
姜挽之微笑颔首。
林年却大惑不解：“神农氏族？远古时代？那不是神话传说里的么？”
卢哲呵呵笑着解释道：“阿年，神话传说中的事物，刨去在后人口口相传的过程中被夸大和误解的部分，基本上都是真实存在或存在过的，就像你之前亲眼所见的异虫‘怪哉’。
“怪力乱神的起源是各种在远古时代共存的纯粹的原始力量，远古氏族也是其中一种。如今还存在于世界上的远古氏族，就是保留了远古时代的纯正血统和原始力量的族群。而神农氏族则是众远古氏族之首。”
“卢先生果然是博学多识！”姜挽之由衷赞道。
卢哲谦虚道：“姜大宗长过奖。只是，还不知道您刚才所说的‘不得已的理由’是什么？”
姜挽之神色庄重地看着林年：“你就是那个‘不得已的理由’。”
“我？”林年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你原是我们神农氏族之人。”
林年震惊得说不出话，和卢哲面面相觑。
姜挽之接着补充道：“你的生身父母都属于我族中旁支，你自然也是我族人。”
“既然我母亲是神农氏族的人，那她为什么会身怀六甲跑去林家当下人？我的父亲又去了哪里？”林年将信将疑。
姜挽之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惋惜之色：“你的生父姜至睿，本是我们族中最优秀的术士之一，只可惜违背祖训，偷习禁术，在修炼过程中走火入魔而亡。事发之后，你母亲姜梓颖忽然失去了行踪，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已经身怀有孕。”
林年神色复杂，沉默半晌后方道：“时隔二十年，你们来找我是想追责吗？”
“孩子，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姜挽之忙道，“罪不及妻儿，我们只是想把你带回族里，认祖归宗。”
“我不明白，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那个我这个罪人之子回去认祖归宗？”林年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姜由忍不住哼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你说得没错，若不是你的存在对我们还有些价值，谁愿意在你这个小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林年一愣：“我的存在对你们能有什么价值？”
“我爷爷推的卦象说，你能阻止卫衡士即将要面临的浩劫。”姜由说这话时，脸上的不服气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