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赶着送
炎热的午后容易让人困觉。一个短发女孩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往酒吧周围走走停停，稀碎的阳光打在洁白的白纱裙上烨烨生辉，女孩看起来圣洁又美丽。
不远处张老太在角落里死死盯着这个画面，她看这个猎物很久了。她准备出击。
女孩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人上前询问，于是她准备离开。走到马路边的时候，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笑着对她说：“小姑娘，能不能扶我过一下马路？”语气自然地无可挑剔。
妘凝转头看了过去，这个面容，啧，多慈祥啊，完全看不出是人贩子。
坏人都变聪明了。
“当然可以。”妘凝笑眯眯回应，今天还挺快速的，这么快就赶着送。
她扶着张老太一步步过马路，过了马路后，老太太脸色突然慌张，“哎呀，我的钱呢？我的钱！我的钱不见了！我没钱怎么回家！”
老太太搜遍了全身，也没发现自己的钱，她拉着妘凝的手声泪俱下，“姑娘呀，我钱不见了！我钱不见了呀！我这可怎么办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妘凝沉默，瞅瞅这眼泪鼻涕横流的，演的真敬业，自己应该多学习学习。
“可是我也没钱。”
这真是大实话，想要钱得拿积分兑，拿积分换几张破纸还真没任务者会这样干。
“小姑娘啊，我真没骗你，我钱真的丢了，我没钱回不去啊！”张老太急了，这货不会钱也没，手机也没吧？
“真的，你看我都没口袋。”妘凝也搜了一遍身给她看。
“那姑娘你看，你行行好，你把我送到碧巷成不成？我一个老太婆，心里慌啊。你把我送到碧巷我让家里人来接我。”张老太一张老脸皱的比苦瓜还苦。
妘凝点点头说：“好的奶奶，您带路。”
张老太把妘凝带到一个偏僻处，突然冒出来一辆普通的轿车，车门一开，下来的人直接就把妘凝迷晕了扛上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掉落的小兔子趁人不注意，双腿一蹦，也蹦上了车。
黄二发现了这个兔子，“张老太，怎么还有一只兔子啊？”说着便抓住兔子的耳朵，提起来看了看，“可别说，这兔子跟这小妮子一样好看。”
张老太也上了车，把妘凝放在自己腿上，远远看上去就像孙女安安静静睡在老人腿上。
画面静谧又美好。
“行了行了，它既然来了就免不了把它给吃了！”又紧接着催黄一开车，“快开车！黄一黄二你们给我谨慎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勒！”一道信心满满的声音回应。
车马上就开往去了外地，一路畅通无阻。黄一长的人质彬彬，张老太一脸菩萨样，没有人会猜到这是魔鬼的面具。过了两个小时，车在一处破旧工地停了下来。
妘凝此刻“恰好醒来”，对刚下车的张老太说，“奶奶，这是去哪啊，跟你回家吗？”
张老太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眼里都是狠戾，“你可别演戏了丫头，你落到我们手里就认命吧！可别想耍什么花招！黄二，给我把她绑起来！”
黄二本想把妘凝手绑上。可没想到这小妮子不声不响也不挣扎，就静静看着他，他也懵了，只能恶狠狠说了一句，“下车！”要是敢跑，我就手脚也绑上！
妘凝弯腰把兔子抱进了怀里，掀起裙子慢慢地下车，仿佛是从家里豪车下来一样。
在场的三人：“……”
张老太一脸复杂，自己该不会捡了个傻子吧？难道有什么后路？张老太赶紧又看了看妘凝的衣服，简单的不得了，没有口袋，不可能藏着什么定位器。
妘凝任由三人打量，全神贯注地撸兔子。
刚刚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这里好像只是个小窝点，不是深山野林整村人犯罪。虽然一上来不能搞票大的，但也可以好好玩玩。
黄一忍不住皱眉道：“有什么好摸的这畜生，今晚就把它红烧了！”
妘凝睁大了眼，委屈的抿了抿嘴，“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
张老太的内心像唱了一出京川大剧那样喧闹，眉头紧锁地喊：“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玩意竟然是个智障！
一行四人异常和谐地往工地里走，黄一和黄二两人提心吊胆，也不是怕这姑娘跑。而是第一次手这么“空”的凯旋而归，这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走了好几个拐角终于来到了窝点。一个房间是放抓来的人，另外好几个房间是人贩子专用。
张老太把妘凝领进了最破的一间，里面一共有 16名花季少女，全都惊恐不安地看着她。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我不绑你，但是如果你不老实，你可别怪我老婆子下狠手把你腿都砍掉！”张老太撂下狠话就把门关上，她倒要看看这货是真傻还是假傻。
妘凝抱着兔兔来到边上站着，刚才她是想着直接把张老太打晕，然后让兔兔扮成她。但找了一圈都没个能隐蔽兔兔变身的地方。16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要消除记忆还得花积分买药水，那还是免了。
“你，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你还是别挣扎了，没用的，我呆在这两个月了。这里是废弃厂，不会有人来的。”
“你有办法吗？我知道你有的！救救我！”
“你家境很好吧。真可惜，还是得和我这么贫困的人受难。”
每个人都来一句，想发泄掉所有黑色情绪，碎言碎语正慢慢摧毁着每个人的心智。
妘凝本来想安抚她们，但这种阵仗让她无从下手，她突然想起一句老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奶奶！奶奶！”妘凝跑到门口，发出尖锐的声音，把在门外偷听的张老太吓了一大跳。
张老太缓下心神，打开门后恼羞成怒：“喊什么喊！闭嘴！”
妘凝先发夺人，“奶奶，我有事想和你说！”
“你说，我警告你…”妘凝打断了张老太的喋喋不休，“奶奶，我是这样想的，与其让你把我卖给别人，不如把我送给你们老大？”
？看起来好像不傻呀。但是想到自家老大玩死了那么多个，又觉得这是个傻的。
张老太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极品，指不定送给老大会让他开心。“你跟我来！”
身后被捆绑的人都惊住了。这都是什么事？有人鄙夷有人羡慕。
张老太和妘凝来到了虎大的住处，这是一间相对标准的房间。“你在这呆着，不要乱走。”张老太把门关上后就匆匆忙忙去联系虎大。
虎大是这一群人贩子的头目，他爸每次赌钱输红了眼，就会对他妈拳打脚踢。虎大在10岁那年用一把菜刀把他爸杀了，杀了后，觉得还不够，把他妈也杀了。因为够凶狠、冷血，才能做人贩子的头目。
他听张老太说竟然有个极品主动送上门？虎大突然起了极大的兴致。
他大步流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开门，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在窗边站着。
佳人如画。
他快速往前走去，想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砰！”门后的妘凝在虎大出来后狠狠用砖头砸了他的头，脑袋迅速肿了一个大包，虎大晕倒了在地上。
妘凝紧接着把门关上，抬起虎大的脸朝向机械兔，小声道：“快，兔兔！”
已经幻化成妘凝模样的兔兔上前一步，扫了扫虎大的脸庞后，立马复制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一群人闻声赶来，焦虑地问：“老大，是出了什么事？”
“老大！老大！”
“没什么，这小妮子，我要好好给她上一课，你们别来烦我！滚！”
“好的老大！”
门外的人逐渐散去，等到都走了没一点动静，妘凝才从虎大身上掏了掏，拿到手机后往兔兔脸上晃两下，面容开锁。然后直接拨号110，很配合地讲了地址，语气夹加了被拐人该有的恐惧、愤怒，和害怕。
电话打完，妘凝把手机递给兔兔，“你再打电话，把通讯录所有人都叫过来，说是有大事发生。”
能跟这种人贩子头目长期接触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事肯定得一网打尽。
“好的女士。”兔兔用虎大的声音继续打电话，当别人问它什么事这么急，兔兔照妘凝的吩咐大骂对方一顿，就这么轻易搪塞过去。
“女士，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妘凝想了想，这破地不好找，保守估计两个小时，那就来点黎明前的狂欢？
“你到外面吩咐他们开party，都来喝酒，庆祝找到了真爱。让他们准备吃的送进来。还有，让那老太婆把人看紧点。”
“好的女士。”
兔兔出门后，没过多久，门外一片哄闹声。众人七嘴八舌，老大竟然找到了真爱！就这年纪还有真爱？
“来，把酒都搬出来！今天喝个痛快！哈哈哈！给爷喝！不过，你们喝归喝，可别动我的货。不然老子可不会客气！”机械兔模仿的惟妙惟肖，没有一个人怀疑。
“好勒老大！”一群人的声音吵吵嚷嚷，就像煮开了锅一样。
“老大，嫂子怎么不出来？”突然有人疑惑地问。
黄二一脚踹了过去，“你懂个屁，老大英明神武，嫂子肯定下不了床。”
“嘻嘻嘻，那是，那是！”众人爆笑了开来，荤段子一句又一句。
“好了好了，我要去陪你们嫂子。把饭菜端进来。张老太，把人看紧点。”兔兔叮嘱后就离开了。
张老太疑惑，这丫头，真有这么大魅力？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兔兔10分钟左右就回来了，没过多久，饭菜也端了进来。妘凝很快把饭菜吃完，这当老大的伙食，也还不错。
夜幕将降临，好事也做完了，该轮到自己舒坦舒坦了。
“兔兔，准备准备，我们该开车走了。”妘凝吩咐道。
“好的女士。”兔兔又扫描了一遍柜子里的虎大，拿上手机、车钥匙、银行卡、所有现金，和妘凝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没有人守着，大家都在大厅喝的迷迷糊糊。两人绕开大厅的人走出了工厂。兔兔按记忆选了虎大的车，扬尘而去。有人发现了动静，往门外一看，发现是老大开车，哦，那没事了。
车开出窝点几公里，兔兔慢慢恢复了原型。妘凝不会开车，立马打电话叫了代驾，等代驾到了后，就把手机扔到了草丛里。
废弃工厂，众人狂欢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黄二以为自己喝酒喝出幻觉来了，怎么警察都出现了？下一秒，冰冷的手铐提示着他，这一切不是幻觉。
“张队，一共抓获了48人。报警的小姑娘不见了。有人说虎大和这姑娘跑了。”搜查的人立马报告了进展。
“虎大不就在这？这人喝酒喝傻了，应该是这女的跑了。”张队招了招手，“走，去追！”
警察根据定位找到了虎大的手机，解锁后界面是备忘录，附上了字——还有几波人会来，埋伏好！不用找我，我是好人
张队来不及管这小姑娘，命令下去守株待兔。
可能这是个恶作剧，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有一丝概率都不能放过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五星级酒店里，高档水晶灯闪着桔色的光芒，妘凝敷着面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现在的她可有钱了。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虎大的银行卡即使藏得再深，都能被兔兔指了出来。兔兔还根据记忆，直接破了银行卡密码。
代驾把车开到人流量多的地方，妘凝就让他离开了。虎大的车，也被丢在了街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去银行把钱都取了出来。
妘凝乘坐上出租车，直接往市中心去。
到市中心的时候，她先来了个温泉SPA再各种买买买。买完直奔五星级酒店，兔兔幻化成了刚出门的酒店经理，让前台给他开间豪华总统房。
当张队抓完人贩子回头追踪妘凝的时候，人已经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