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要杀死自己!
率先回过神的是我妈,她脸色大变,立刻冲了出去,喊道。
“李东泉!你还是不是人,你要害死封儿吗!”
她这一嗓子把我们全都惊醒了。
我也急忙跑了出去,说道。
“爸,你可别开玩笑啊!”
说真的,我是真被我爸的话吓了一跳。
我是从小跟我爷学了灵媒的本事,但可从来都没把这些当真。
完全是出于好奇,要说真能通灵。
我不信。
眼下人命关天,我爸把我给推了出来,让我相当无语。
对面的温思茗立刻把目光看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与她对视,有瞬间的愣神。
她很好看。
比我闯荡这几年,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看。
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至肩。
灯光下,她精致的五官上正愁眉不展,高挺的鼻梁微微皱着。
更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的气质,站在那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身旁跟着十几名黑衣保镖,也把她衬托的很有气势。
我听过温家的名字,在洛城是顶尖家族,很有权势地位。
不过眼下,因为我妈愤怒的话,全场陷入了安静。
好半晌,我爸才开口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赶紧回去给老爷子守灵!”
听得出来,我爸有些怒了。
“我是妇道人家,但我不会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一向柔弱的我妈罕见的态度强硬,旋即,她看着温思茗,说道。
“姑娘,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胡来,我家封儿没这个本事帮你,你还是走吧。”
温思茗神色纠结,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质疑。
我爸沉声喝道。
“胡说八道!赶紧给我回去!”
我看气氛不对,急忙开口。
“爸,我不行,你让我出手,这不等于害了人家吗?”
我爸却大手一挥,对着温思茗说。
“你要是信得过我儿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信不过,现在就走吧。”
温思茗不断的打量着我,最后一咬牙,起身道。
“我信得过。”
我知道,她这是把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好,那你们在村里待一晚,等明天给老爷子下葬了,他就跟你们走。”
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我爸直接定下了这事。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妈气的直跺脚,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说道。
“封儿,咱哪都不去。”
我没说话,看着我爷的照片,心中复杂。
没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爸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爸要害你,这就是你的命,你爷说过,你生下来就是干这碗饭的,谁都改不了。”
我想起了我爷那张慈祥的脸,一时神色恍惚。
“你爷让你继承灵媒,就有他的道理,你要相信他,而你学了本事,不用不行。”
“这是咱李家的传承,不能蒙尘,而且......学了本事,就不能放下。”
听着我爸的话,许久我才问道。
“我爷还说过什么?”
我爸沉默良久,最后凝重道。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只能选择接受,逃避,可能会死。”
我心中一颤,看着我爷的照片,轻声呢喃。
“爷,灵媒真的能通灵吗?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真的......存在吗?”
......
这一晚,异常难熬。
我妈跟我爸吵了一阵,抱着我痛哭。
我只能不断的安慰。
温思茗独自一人祭拜了我爷,看着我妈难受的样子,也安慰了两句。
这件事没办法改变。
我爸在家里一言九鼎,而我,也心甘情愿。
我忽然想去寻找什么,可能是寻找我爷的脚步,也可能是他口中的那些诡异神秘的东西。
更有可能是我爸那句既无奈又严肃的话。
“逃避,可能会死!”
灵媒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但这两天的经历让我明白,逃避真不是办法。
一早,我们把老爷子葬在了祖坟,我下意识的看向了树林深处。
那个梦,不自觉的浮现了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你爷留给你的,拿好。”
我爸神色疲惫的把一个灰色的包塞给了我。
沉甸甸的,我打开看了两眼,里面什么都有。
蜡烛,上了年头的符箓,朱砂,红线,剪刀等等。
仿佛像是谁家收拾的破烂,一股脑的全都塞在了一起。
“跟你妈告个别,到了省城注意安全。”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看着我妈红肿的双眼,鼻子一酸,强自笑道。
“没事的妈,我爷说过,你儿子我福大命大,他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我妈也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不要逞强,真要遇到了什么怪事,保住自己的命!”
我点点头,在我妈一路的嘱咐中,上了温思茗的车。
车门关上的刹那,我望向老家的房子,看着门口,神色一怔。
我爷好像站在门口冲着我笑,嘴里念叨着。
“大孙子,要相信自己!”
“李先生?”
还是温思茗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看着神色担忧的父母,说道。
“行了,这就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担心了。”
砰!
车门关上,犹如关上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温思茗对着我妈爸深深的一鞠躬,也上了车。
车队如长龙,缓缓驶出了村子。
“李先生,抱歉。”一旁的温思茗歉意的开口。
我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佳人,摇了摇头。
温思茗跟我差不多大,还是个女孩,她母亲发生了怪事,她如今还能坚强。
我肯定不能差什么。
何况村子消失在了视线中,走了,那就走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位灵媒,要做的事,是帮雇主解决诡异的事件。
我努力着回想着我爷给我讲述的一切,带入灵媒的身份,说道。
“说说发生在你母亲身上的怪事吧。”
说真的,我这个时候很好奇。
我爷是跟我讲过不少他的经历,但自己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温思茗的眼中虽然还带着质疑,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她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半个月前,我母亲总是能在半夜听到敲门声,可我却听不见。”
“我以为是她没休息好,可是三天后,我母亲忽然变了!”
说到这里,温思茗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对我说。
“她要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