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误会
入夜,繁星点点。
“我去洗碗吧,热水正在烧,一会儿你和丫丫都泡个热水脚。”
郭刚主动上前,从刘晓园手里接过碗筷,收拾着饭桌。
看着郭刚忙进忙出,刘晓园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换作以前,郭刚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别说洗碗筷了,就连吃个饭,都差不多要让人伺候着。
稍有不对,不是掀桌子就是砸碗,好几次,母女俩都是饭夹着泪往嘴里送。
难道,郭刚真的彻底转性了?
不由得,刘晓园心底一酸,藏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但很快,刘晓园脸上又被笑容所代替。
偷偷擦拭眼泪,刘晓园帮忙打扫卫生,将家里扫得干干净净。
女儿丫丫在屋子里,把玩着手里的鸡毛毽子,不时地向刘晓园炫耀。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月上桂枝。
村里子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入睡,刘晓园陪着女儿丫丫,在床上讲着睡前故事。
洗完脚,郭刚小心翼翼走近卧室。
自从有了丫丫以后,夫妻俩一直都是分床睡。
只不过由于家里房间有限,两张床还是在一间屋子里。
中间隔着一道帘子。
刘晓园和女儿在里面的大床睡,郭刚在靠近门口的床上睡。
虽说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但郭刚始终有些不适应。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房间可睡,郭刚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地走近卧室。
“那什么,我关灯了啊,晚安。”
郭刚略显局促,然后关上灯,钻进被窝。
另一边,刘晓园躺在女儿身边,迟迟没有入睡。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郭刚这两天以来的种种表现。
她的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许久,她好似鼓足勇气,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尽量不吵醒女儿。
郭刚同样失眠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突然。
郭刚感觉被子被人掀起,正当他疑惑时,就感觉一个热乎乎的身躯,小心翼翼钻进被窝。
郭刚刚想开口,耳边就传开一个怯怯的声音,“不用担心,丫丫睡得很沉,咱们动静小一些就好了。”
自己被窝里的女人,是刘晓园!
郭刚大脑嗡地一声。
很快,他就感受到,刘晓园的手伸过来,搭在他的手上,然后牵引着他的手,放在那座柔软的峰峦上面。
入手柔软的触感,让郭刚心神一荡,脸颊发烫。
郭刚不知所措的时候,刘晓园已经整个人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小嘴凑过来,吐气如兰。
“只要你以后一直对我和丫丫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郭刚再傻,都知道怎么回事。
刘晓园的主动,让郭刚有些不知所措。
身为一个男人,他自然不会拒绝男欢女爱。
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坎儿。
就在刘晓园的纤纤玉手,往郭刚某个禁区摸去时,郭刚恢复理智,一把抓住刘晓园的玉手。
然后小心将刘晓园从身上推了下去,逃似的转朝一边。
“你回去陪丫丫睡吧,没有你在身边,她会不习惯的。”
郭刚拒绝了!
刘晓园愣了很久,她万万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主动,郭刚居然会拒绝。
许久,刘晓园失魂落魄地穿上衣服,从郭刚床上下来,回到女儿身边。
郭刚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刘晓园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解。
他是嫌弃我,才不愿意和我亲热吗?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稍有不对就会胡思乱想。
刘晓园误以为郭刚是在嫌弃她,不由得暗自神伤。
第二天。
一早,郭刚就起床,给母女俩做好早饭。
餐桌上,两人一言不发。
气氛略显尴尬。
经历了昨晚的小插曲,两人都心事重重。
郭刚注意到,刘晓园眼眶微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他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饭后,刘晓园带着女儿继续去砖厂干活。
郭刚收拾完碗筷,喂过猪,便动身前往县里。
自从昨天尝到甜头之后,郭刚已经决定,趁着现在上头监管力度小,同行少,接着干!
如今这个年代,遍地都是机会。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识和魄力。
郭刚始终坚信,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当然,郭刚也不是一味的靠胆子。
凡事还得靠脑子。
他深知,自己眼下的“代购”营生,无非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不能在同一位置久待,也不能频繁出摊。
一旦引起相关部门的关注,他的麻烦就大了。
所以,郭刚决定暂时先不出摊了。
趁着这个空当,抓紧时间囤货。
郭刚先是去了商场,从上次进货的地方,大批量订购了一批不同颜色的涤纶布料。
这次的布料数量极大,是上次的五倍左右,郭刚一次性付清五十元货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女店员见郭刚出手这么阔绰,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又是泡茶又是嘘寒问暖的,还承诺下次再来购布会给优惠。
随后。
郭刚又找到上次临时租用的缝纫铺子。
一次次租也麻烦,郭刚索性一次性给了那大妈两元钱,从她手里拿到了缝纫铺的钥匙。
做完这一切,郭刚终于可以开工缝制衣服了。
结合上次的销售情况,这一次,林凡相应地作出调整,将一些人气不怎么高的款式剔除。
在此基础上,又设计了几个新款式,时尚前卫,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独一份。
经过六天没日没夜的苦干后,三百二十件新衣服,尽数完工!
郭刚顶着两个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刘晓园坐在门口,哭哭啼啼。
我的祖宗哎,咋又哭了?
见郭刚回来,刘晓园哭得更凶了,躲进卧室里不出来。
郭刚硬着头皮,跟上去。
“郭刚,你老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刘晓园红着眼眶,幽怨地直勾勾看着郭刚。
那种眼神,好像郭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渣男。
郭刚一头雾水,他最近为了囤货,天天早出晚归,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待在那个一屋子霉味儿的缝纫铺。
哪有那个时间去外面找人啊?
原本就一身子疲惫,被刘晓园这么一哭闹,郭刚更加烦躁了。
刘晓园哭得更凶了。
“你肯定是外面有人了,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呜呜……”
哎哟,祖宗哎,您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郭刚实在没办法了,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些,“我对你发誓,我真的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要是我郭刚外面有女人,我把下面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