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日还钱
鸡在地上捉虫吃，从宋清莲脚边跑过，激起满地烟尘。
宋清莲万分抱歉的和杨树根解释：“我最近没赚银钱，你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你这种人，我给你看诊就已经对得起我的良心了，你还想托银钱，赶紧给我，要不然我告到里正那去。”
死婆娘想跟他耍手段，以为他是蠢的，会信她的话。
“郎中大叔你行行好，给我七天时间，我到时候还不上，你再找里正也不迟，你现在逼我，我拿不出来。”
在杨树根发毛前，宋清莲换上苦哈哈的脸，两只手揪着身上破洞衣服，她身上有伤，嘴唇发白脸上无血色。
杨树根自问不是啥善心人，逼公鸡下不出来蛋：“别和我扮可怜，七天以后你在交不出银子，里正那见，你敢框我，我就让里正打你几板子吃记性。”
“放心吧大叔，我肯定会凑够银子的。”
送走杨树根，宋清莲扶着木门重重叹口气，她抬头看天，风轻云淡还有鸟雀在天上嬉戏：“这年头连鸟都在秀，只有我过着苦逼的日子。”
“娘，平儿饿了。”
平儿饿的脸揪在一起。
宋清莲低头看眼平儿，咧嘴笑了，她不能垮，她垮了，柳家的两个孩子就真的完了。
村里人站在旁边指责原身行径，但当平儿成为孤子，又会有多少人伸出魔爪去祸害这个孩子就真的说不清了。
“娘给你蒸土豆吃。”
宋清莲单手添半锅水，蒸了五六个土豆：“娘手不好，你和娘凑合吃几天。”
家里的土豆还剩半麻袋，差不多能挺过她手好。
平儿不敢挑食，自然宋清莲说什么是什么。
蒸好土豆，宋清莲用筷子夹到盆里，和平儿坐在厨房门槛吃。
苏六屋门安好了，宋清莲用碗装两个土豆送过去，她看着破败屋门，苏六再不好那也是她救命恩人。
“你吃土豆吗？”
屋里没动静，就在宋清莲以为苏六不会理她时，屋门被打开，苏六侧身站在里面：“进来。”
宋清莲把土豆放桌子上，扫到桌上的药：“这是给我的吗？”
苏六颔首，宋清莲端起药痛快喝了。
“谢谢。”
苏六眼波微动：“你为何不把那男童卖掉？”
难得他今天没夹枪带棍和她说话，宋清莲没拿乔，趁机缓和机会，和他做不成夫妻之实，当朋友也能多份保障。
“我想做个好人。”
苏六轻咳两声，拳头抵在唇边：“你想做好人。”
宋清莲对苏六震惊的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一样的反应无感：“你没听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等她做出质的改变闪瞎这些人的狗眼。
“夫君你下次去镇子卖东西能把我带上吗？”苏六在外面卖动物皮这么久，懂得肯定比她多。
刚刚的失态转瞬即逝，苏六恢复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不能。”
宋清莲对他没多大指望，顺嘴问问听到这个答案不意外。
没有他，她就自己去。
打定主意，宋清莲下午拖着病体上山寻找商机。
在宋清莲带平儿上山后，林石偷偷进来：“主子，昨个儿夜里，咱们派出去进蟒山的人，都没信了。”
苏六颔首：“记得给兄弟家属每家批一百两银子。”
“属下记得。”
想起死的人，有个前天还和他说媳妇儿刚生了孩子：“蟒山不除，祸害无穷。”单是一帮土匪没这么骇人。
那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很可能是前朝欲孽，除不干净，天下永远不会太平。
蟒山地势庞大，易守难攻，下山路层层叠叠更有机关阵法，上山路只有几条，进去便出不来，他们爷儿在京里那是何等地位，何等智谋。
还不是三年没回去，可见这快骨头有多难啃。
“早晚有铲除干净的一天。”
“还有件事。”林石接着道：“白玉辰近几日行踪复杂，前日夜里不在书院，昨日才从贴近蟒山小路出来。”
“继续盯着。”
白玉辰接近宋清莲目的绝对不单纯，他近日要看住那个女人，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
“是。”
宋清莲在山上转悠好几圈，没看到什么稀有药材，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进山就能看到野果子野菜和草药，拿出去卖好多银子。
她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宋清莲不敢往山里走，小时候常听人说，山里有土匪，会跑出来抓姑娘上去祸害，林子里都是尸体。
别地方靠山越发富足，只有小河村，靠着蟒山越过越穷。
一上午的时间她啥都没找到，日子哪有遍地寻金的情况，大多都要苦哈哈的找寻时机。
“走，回家吃土豆。”
宋清莲以前就是从基层打拼自来的人，越艰苦的条件越能激发她的斗志，她牵着平儿回家，中午做的土豆饭，土豆和粗米下锅，放些油盐调料，盖上锅盖焖住几刻钟。
她太胖，手臂的伤难以愈合，趁着煮饭的功夫，她用小灶炉把药煮了。
味道浓烈刺鼻，她趁热喝下肚，祈祷伤口快点好。
平儿看着宋清莲捆起来的手，稚嫩的脸有些别扭。
不仅村里人和苏六不理解，连平儿这个孩子都不懂宋清莲想干什么。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如同鬼附身。
宋清莲喝完药撑着头昏昏欲睡，若不是胃里往上泛酸水，她指不定就睡下了。
土豆饭焖好，宋清莲叫苏六出来吃饭。
三人围坐在桌前，宋清莲见苏六连吃两碗：“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苏六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宋清莲见他碗里还剩下半碗，气的翻白眼，这人什么狗脾气。
说什么都不行。
苏六回屋倒杯清茶，茶盏带缺口，他干净无暇的手执起茶杯，白|皙皮肤下青玉色筋脉蔓延错乱。
破损的茶盏被衬托的残缺都似精雕玉琢。
他喝完茶，失神片刻。
宋清莲收拾完碗筷，下午继续上山找能卖的东西。
小地方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山里有放羊的放猪的，还没看到谁摘东西出去卖。
一个石头从旁边飞过来砸在宋清莲身上，之后是越来越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