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卖官鬻爵
李恪一觉醒来顿时想通了,什么活人发丧,不过属于胡闹,汉天子们当太子的时候,还不是满关中跑,也没影响他当皇帝。
只有政治上的德行又亏,才能让自己天然远离储位之争,安安稳稳活下去。
“一千贯!”李恪用自己的金印敲了敲食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这一次,一千贯就能得官,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众人还是不为所动,你说给官就给官?
大唐是你爹开的,可不是你开的。
看见众人都没用应声的,李恪笑了。
“汝等可知道世袭刺史之令?”
轰——
一下子,厅堂陡然乱了起来。
诸王和大臣的刺史职,是可以世袭的,虽然再过一年就要废除这个开分封制倒车的诏令,但在现在,这道诏令依然是大唐合法的诏令。
虽然世袭州的长官依旧要由朝廷指派,但佐官却可以由世袭刺史举荐,吏部一般不会拒绝。
满打满算,一个州按照三个县来算,就有二三十个八、九品的官,还有几个七品、六品的官。
可别看八、九品小,大唐的正牌宰相也不过三品,挂上各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使职的临时宰相,最低四品乃至五品就可以担任。
大唐的官品,还是很值钱的。
“大王……可是说真的?”
刚刚与李恪说话的那人首先站了出来。
“孤的印在此,还能有假?”
李恪满不在乎的回到。
又是一阵沉寂,但是沉寂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片刻功夫,方才那人再一次站了出来。
“愿投吴王门下!”
诶?
李恪一愣,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孤可没说王府官也可以买卖呀。
算了算了,第一个顾客,照顾一下好了。
“吴王府录事参军……你叫什么?”李恪龙飞凤舞写着条子。
“臣,河东催促。”
“授河东催促吴王府录事参军……李恪!”
用印后,一条不具备任何法律意义的条子新鲜出炉。
“臣,陇右马钟,愿入大王门下!”
怎么又来一个?
李恪头疼了,王府官才几个,你们就不能有点眼光?
“录事参军……”
“臣,关内杜卫,愿入大王门下!”
……………………
一顿操作下来,李恪惊讶的发现,二十来人中,只有七个人选择了州县的官,当然,李恪很怀疑只有这七个人带足了价值一千贯的财货。
毕竟,一般人出门怎么可能带一千贯铜钱,那要论车拉的好吗。
一千贯已经是一笔不费的数字了。
直到李恪的金印干掉,也没有把所有人的条子盖完,好巧不巧,就是排到这七个人的时候,金印干了。
累的够呛的李恪在吴王府一堆“录事参军、文学”的恭维下,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没有飞鸟的轻啼唤醒睡梦中的李恪,也没有侍女温柔的嗓音唤李恪起床。
有的只有一脸果然如此的王德,带着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宦官,把自己抗进马车,然后在众人睡眼朦胧之间,消失在没几个人的路上。
“坏了!”一个交了价值一千贯财物的人光着脚追到大街上,“咱们不会被人骗了吧!”
“是啊!”
“赶快去报官!”
“报什么?报咱们卖官鬻爵,被人骗了钱?”
不提这群人撕扯,李恪睡眼惺忪的见到了自己的老爹,一脸嫌弃的李世民。
“快去给吴王换一身衣裳,满身酒气,像什么样子!”
“奴婢遵命。”
于是,李恪被转移到偏殿。
这里洗漱设备一应俱全,用不着李恪动手,自有宦官宫女代劳。
换了身衣服,整理衣冠,洗了把脸,李恪总算醒了。
“儿臣拜见父皇。”
“平康坊好玩吗?”
“还可以,就是太乱了。”
“你还有脸说!”李世民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了,“给朕滚回去,抄十遍……金刚经!”
“啊?”李恪顿时蒙了,怎么要抄书啊?
“儿臣有话说!”
“讲。”
李世民脸色一松,这才对嘛。
有什么隐情直说便是,朕见你们兄弟和睦,高兴还来不及呢。
“儿臣昨晚赚了七千贯!”
“什么?”
李世民是懵的,没由的来了这几个字,每个字李世民都认得,可是放在这里,他竟然全都不认识了。
“把话说清楚,什么七千贯?”
“儿臣是说,儿臣昨晚去平康坊,蹭了一顿酒席,赚了七千贯。”
“你……你给朕说人话!”
李世民明白了,这臭小子不是不懂朕的意思,是诚心气朕!
“王德,把朕昨晚预备好的荆杖拿出来!”
“喏。”
一会儿,一根手指粗细,三尺多长,上面密密麻麻插着荆棘刺的木棒,被王德小心翼翼捧了过来。
好多刺!
李恪和王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深深地警告,仿佛是在说,如果你继续若陛下生气,陛下一定会发狠的。
“会说人话了吗?”李世民握着荆杖,突然感觉舒心不少。
“会了会了……父皇拿那劳什子作甚,怪危险的,不如交给儿臣,带给承天门的卫士,当他们拿着守门。”
“哼!”
“你还好意思提承天门?”
“先说完这七千贯,朕再收拾你这个逆子!”
怕了吧!
李恪点点头:“儿臣昨晚卖官鬻爵,卖了七个安州的官,赚了七千贯!”
这话一出,王德愣了,李世民傻了,刚刚被李世民叫来的李承乾,干脆扭头就走。
“你……你再给朕说一遍!”李世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儿臣说,儿臣卖了七个官,赚了七千贯钱。”
李恪嬉皮笑脸的说。
赶快生气,赶快把自己轰走,回到安州远离长安,在加上卖官鬻爵的恶名,可算能够安生了。
听说江南女子柔婉,孤这个吴王,是不是要找一些吴地女子充实后宫呢?
“来人!”
“把吴王拿下,赐死!”
李世民勃然大怒,心中咆哮。
但当了十来年皇帝,李世民早就不敢随意乱说心里话了。
“你卖了什么官?”李世民和颜悦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