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煞孤星
我叫宋寅,从小便被称为“天煞孤星”。
可能有些人觉得这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出生那天,母亲难产去世,而父亲冒雨赶回来的路上,也出了车祸,半身不遂。
那场雨非常大,有人看到一条白蛇盘在我家墙头,半身俯瞰朝着我家屋子膜拜。
事后,村里人对我的出生议论纷纷,称我为灾星,更有甚者提出将我扔进山里的荒唐建议。
可能是人性本质的善良,并未让他们狠下心对我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出手。
但紧接着,村里又发生的一件大事,我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在我出生后的第三天,黄河莫名其妙的断流,整整八百米的河床莫名其妙的干涸,村里人看到那些肥美的鱼,纷纷前去拾捡,但谁也没想到,黄河水突然犹如从九天之上而来,从上游倾泻而下,迅猛急速,有八个村民直接被冲走,生死不明。
以失去亲人的这几家为首,尽管他们还沉浸在悲痛中,还是第一时间想处理掉我这个不祥之人。
他们谩骂,后悔第一时间没除掉我,才给村里带来如此灾难。
那天动静特别大,我家院墙都被推掉,要不是父亲猩红着眼睛,躺在门槛处誓死保护我,只怕我那天就没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我那消失了十年的爷爷回来了。
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家中排行老四,又被称为“宋四爷”。
他当年没少帮助村民指点迷津,很多家庭都受过他的恩惠。
只是因为除四旧的运动,他才逃离,十年未回来过。
“宋四爷,并不是大伙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这个孙子留不得,再这样下去,咱们全村人都给跟着遭殃。”
这些人并不买账,丝毫不念及旧情,即便面对爷爷,还是打定主意要将我祭天。
“你们知道个屁,要不是我这孙儿,你们早死光了。”
“我也不想解释太多,总之,我回来了,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如果还有不开眼的想打我孙子的主意,我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让他祖孙三代不得安宁。”
对于这个警告,没人敢无视,他们很清楚爷爷的能力,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当晚,爷爷便抱着只有几天的我上了山,当然,这些我是不知道的,也是后来从村民口中得知的。
除了爷爷,没人知道那晚在山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爷爷浑身是血的下了山,肩上扛着一口黑色的棺材,脖子上挂着一条已经死透了的白蛇。
刚进村,爷爷便昏厥了过去,村民们救下爷爷,打开那口黑棺,才看到我躺在里面。
说来也怪,打从那天起,村里一直风调雨顺,各家都开始顺了起来,那年高考便考上了三个大学生,在那个年代,大学生可是仅次于熊猫的稀罕物,我们村里一下出了三个,直接惊动了教育局。
至此,村民们便对爷爷更加尊崇起来,对他的话毫不怀疑,也没有人去追究我的存在。
打从我记事起,爷爷便将他的一些手札以及一本名为“通天箓”的书给我看,让我熟记上面的内容。
那些生涩隐晦的内容,我全都死记硬背下来,虽然刚开始那会,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闲暇之余,爷爷会监督我画一些符篆,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我都很快融会贯通的画了出来。
就这样,爷爷一个人养活着尚且年幼的我以及瘫痪在床的父亲,持续了八年,在我八岁的时候,父亲还是走了。
在办完父亲葬礼的第二天,爷爷把我叫到床前,语重心长的交代了我很多话。
“以后不管有没有人监督你,我教你的那些东西都要温故而知新,符篆也要勤加练习,不得懈怠。”
“二十三岁之前,不得私自使用上面的内容,等过了二十三岁,前往燕城苏家,我在那给你定了个娃娃亲,这女娃本命年会有一难,你帮她过渡。”
“燕城有一个百槐湾的地方,切记,无论什么情况下,不得去那个地方。”
对于爷爷的嘱咐,我不敢怠慢,将这三条用本子全部记了下来。
我有一种预感,爷爷可能要走了。
果然,第二天我放学回到家,爷爷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
“娃,爷爷走了,这一去生死未知,你也切勿寻找我的下落,希望所有的因果,都在我身上了结,爷爷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看着简短的信件,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我感觉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爷爷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我起初还心存幻想,以为他可能隔几天就回来了,但几个月过去了,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可寻。
我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因为爷爷对村里有恩的缘故,村民们也看我实在可怜,时不时的接济我,就这样我长大成人,23岁那年从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毕业。
我放弃了考古研究所的工作,因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铭记爷爷的嘱咐,简单的收拾行囊,来到了燕城。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当年爷爷留给我的一个电话,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打通,毕竟十多年过去了,时代日新月异,人们用的更多的是移动通讯,这种古老的座机是否被淘汰。
响了五声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话筒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喂!”
“您好,请问是苏天河先生吗,我是宋海的孙子,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能明显听到对面传来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他直接打断了我。
“您终于来了,您现在在哪,我去接您。”
这种恭敬的态度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连忙报出自己的位置,他嘱咐我别乱跑,十分钟内,他肯定到。
我有些无聊的等待几分钟后,一辆奔驰缓缓停在我面前,随后下来一个身穿唐装的老头子。
“宋四爷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