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线下比赛定在十五天后。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得亏两人这一学期课程不多，有时候两天都不一定有一节课，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花在别的事情上。为了防止宋岁岁露馅，祁眠甚至针对这半个月做了一个详细的突击培训计划，势必要将宋岁岁从一个游戏小白培养成《迷途》百事通。
然而这个计划在第二天就遭遇折戟。
祁眠财大气粗的包下了学校附近一家禁烟网吧的双人包间，包间环境挺好，干净还隔音，配得上他尊贵的VIP身份。
祁眠和宋岁岁在包间里玩快速问答游戏。
祁眠问：“迷途是一款什么游戏？”
宋岁岁吞吞吐吐：“额，一枪打不过可以把人打成爆炸头的游戏？”
祁眠：“……”
祁眠发出一连串的质问：“迷途现在有多少种模式？荒野地图哪个点的物资最多？空投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第一轮毒圈什么时候会缩圈？sleep玩的最好的狙击枪是哪一把？556子弹和762子弹有什么区别？”
宋岁岁发出发自灵魂的回答声：“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祁眠吹胡子瞪眼：“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都不会？”
宋岁岁觉得祁眠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学神对学渣同桌始终做不出那道数学题的不解和难以置信。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你为什么不会做？就这点难度和一加一等于二有什么区别吗？
宋岁岁深呼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字字清晰开口问道：“中国四大名绣都有什么？苏绣和湘绣有什么区别？资料记载的绣法有哪几种？针法又分哪些？苏绣近代史上最出名的艺术家叫什么名字，他的代表作是什么？”
祁眠：“……”
宋岁岁摆手：“你看，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回答不出来。”
祁眠磨了磨牙，到底是谁说宋岁岁脾气好的？他怎么瞧着这人还挺有当杠精的本事呢？
宋岁岁眨了眨眼，在祁眠被她呛死之前，又换了副无害的表情，歪着头眼睛眨了眨，头顶顺手扎的丸子头晃了晃，整个人像个软呼呼的糯米小丸子，她拉长了声调，声音也软软甜甜的：“那你看嘛，既然要教人，就得因材施教呀，你总不能指望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厉害吧。”
祁眠不磨牙了。
这个杠精嘴巴还挺甜。
祁眠冷眼瞧着，说出来的话依旧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你心安理得当个笨蛋的原因吗？”
得，这一番话都白说了。
宋岁岁悄悄翻了个白眼。
宋岁岁虽然答应了祁眠，会顶着sleep的名号替他参加线下比赛，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愿意花时间去学关于《迷途》的内容，更别说她一看到这些游戏术语就两眼发晕根本背不进去。
说白了，她和祁眠的关系就是塑料的交易关系。
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病”突然就好了呢？到时候她就可以和祁眠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
再说了，祁眠对于她这个“工具人”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她也没有要求祁眠熟悉刺绣的针法呀。
就算祁眠长得好看，那也不能为所欲为。
得想个法子糊弄一下他。
宋岁岁这么想着。
宋岁岁其实是个近视眼，度数不高，也就两三百度，平日里都是戴隐形眼镜的。今天出门匆忙，她没时间戴隐形，就戴上了镜框眼镜。她是标准的巴掌鹅蛋脸，那副圆框眼镜又大又圆，几乎占了她大半张脸。
宋岁岁伸出手指推了推滑倒鼻梁的眼镜，电脑屏幕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镜片反射出幽幽绿光。
宋岁岁开口：“祁大神，假设你在游戏里的死对头问你，是AKM好用呢，还是M164好用呢，你会怎么回答？”
祁眠不假思索回道：“对于你这种垃圾来说，用什么枪都一样，还不如整个平底锅。”
宋岁岁：“……”
啧，祁眠这家伙这么毒舌，竟然还没被打死也是一桩稀奇事儿。
祁眠又补了一句：“你竟然知道AKM和M164，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
宋岁岁：“……我谢谢您的夸奖。”
宋岁岁顺着祁眠的话继续往下说：“你看，到时候我是要顶着sleep的名头去参加比赛的。别人要是问我有关游戏的问题，我应该怎么回答呢？我要是问什么都回答，那岂不是丢你sleep的脸？”
祁眠竟然被宋岁岁给说服了：“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宋岁岁再接再厉：“我虽然不怎么打游戏呢，可是也知道现在很多电竞大神艹的都是人狠话不多的人设，我觉得这个人设就很适合你啊。玩游戏我学不会，学一个‘眼高于顶见谁都爱答不理一言不合就狂怼一通’的人我还学不会吗？”
宋岁岁觉得自己总结的十分精辟。
祁眠眯了眯眼：“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宋岁岁笑的无辜：“哪有！这是你的错觉！”
祁眠总算是放过了宋岁岁：“行吧。”
祁眠勉强把让宋岁岁成为《迷途》百事通从计划里去除，接下来只要两人配合妥当，不让别人发现他们双手的秘密就好了。
这一点，只能通过多花时间配合练习来解决。
照旧，两台电脑打开，登录两个游戏组队进入游戏，游戏一开始祁眠就把自己的镜头切换到队友的镜头。
只要熟练把握会在什么时候和宋岁岁交换双手的操控权的契机，祁眠这个计划就不存在问题。
三轮游戏过后，祁眠双排拿了一把第一，两把第五。
他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
宋岁岁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哈欠连天，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在祁眠准备再开一局的时候，她眼明手快喊了停。
“等等！”
祁眠挑眉看了宋岁岁一眼，宋岁岁连忙从小背包里掏出她的大宝贝——ipad。她对祁眠笑：“等我先开个电影。”
不等祁眠开口，她伸手保证：“我带耳机了，保证不影响你打游戏！”
宋岁岁把ipad架在台式机屏幕旁边，既不影响自己观看，也不影响她把双手放在键盘上做出打游戏的姿势。
等待匹配的功夫，祁眠不经意间看了一眼ipad屏幕，上面正播放着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动画电影。
祁眠扯了扯嘴角。
啧，看不出来还挺有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