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被沈言枫稀罕,对宁染来说跟生吞苍蝇没什么区别,她一字一句道:“恕我直言,我不是很喜欢你。”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感谢您一夜招待,我该回去了,修车钱和衣服的钱,我手机转给您。"
说完,她挺直腰背往外走,手刚握上门把,忽听身后的沈言枫嗤笑一声:“宁染,你知道吗?”
宁染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沈言枫:“你现在特别像白漂了我,提上裤子就走的渣男。”
宁染回头瞪他,“你们姓沈家的,是不是吃缺德长大的?”
还专逮着一个人坑。
说完这句话,她懒得再理沈言枫,摔门就走。
还好沈言枫所在的小区离她的出租房不算远,没有手机,她走了半小时才到家,熟门熟路的从门垫下摸到钥匙开门,刚进屋,就瞧见靠坐在沙发上的傅庭钧。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没有仔细打理,看起来有些狼狈,此时薄唇紧抿着,墨色的眸子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冷的彻骨,偏生语气淡淡,“去哪儿了?”
跟了他三年,宁染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知道他这是气极了。
傅庭钧这人矫情又洁癖,她现在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睡衣,对他来说跟脏了没什么区别。
有了这个认知,宁染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意,闷不吭气的换了拖鞋往里进,权当沙发上的人是空气。
刚到门口,就被男人一把钳住了手腕抵在了门上,男人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咬着牙一字一句问:“我问你去哪儿了!”
宁染后背抵在门上,潮湿的感觉在后背攀爬蔓延,伤口应该是撕裂了,她疼的浑身发抖,但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甚至迎着男人眼底的暴怒,噗嗤一声笑了。
他找了她一夜,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傅庭钧想起彻夜未归,还穿着男人的睡衣回家预示的种种,他恨不得把她掐死,“笑什么?”
宁染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呢?情人?上司?还是金主?”
有什么区别?傅庭钧沉默看她。
宁染散漫道:“傅先生,友情提醒您一下,限制人身自由的情人关系,叫P.U.A,违法的。若您是以傅氏总裁的身份问,我昨天休息,私人行程不归您管,若是金主的话……”她玩味的看向傅庭钧,“我只能告诉你,我目前还是干净的,你要来吗?”
目!前!还!是!干!净!的!
傅庭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连喘气都好似带着火光,他伸手徐徐攥住她的衣领,想把她掐死。“宁!染!你有没有心?”
电光火石间,领口邪肆的“沈”字标签就清清楚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们这个级别这个圈子,衣服都是高定款,也有人喜欢在衣服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和沈思涵相识多年,自然也认识沈言枫的字迹。
傅庭钧瞬间松开攥着她的手,后退一步,好似面前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嘲弄开口,”前脚欺负过思涵,后脚就想去勾搭人家哥哥,你要不要脸?”
宁染猛然抬头,“你跟踪我?”
”不然怎么知道买了个什么玩意儿?”他猛地伸手扯住她的领口狠狠一扯。
宁染整个人被扯的往前摔了一下,又被傅庭钧按着肩膀往后推了一把,身上的真丝睡衣应声而碎,扣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宁染后知后觉的捂着内衣,眼底染上慌乱,“傅庭钧!你疯了!干什么!”
傅庭钧根本不理她这茬,扯了上衣,又去扯她的裤子,“我干什么,你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他轻而易举的把她剥光,抬着她的下巴,语气讥诮,“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只有嘴硬。宁染,想反抗我,就那点真本事。”
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宁染绝望后,又生出别样的崩溃,像是受尽了委屈,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傅庭钧!你不是人!我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没埋吗你要这么对我?!”
她这三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未有过这样崩溃的时候。
傅庭钧抿着唇,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但是动作却没停,直接把人捞起来往肩膀上一扛,熟门熟路的往卫生间走。
宁染感知到即将发生的事儿,哭的更厉害了,疯狂踢腿挣扎,“傅庭钧!沈思涵知道你公粮没交完吗?!”
傅庭钧忍无可忍,抬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咬牙道:“不想你姑姑被丢出医院,就闭嘴!”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宁染的话。
也包括哭声。
她咬着唇,半晌,她才轻轻开口,”傅庭钧,我愿意陪我姑姑去死,你放过我吧。”
姑姑假如能睁开眼睛,看到她过成这样,会失望的吧。
她费尽心思维持那些毫无起色的数据,却不敢去多看她一眼。
宁染闭上眼睛,那些咽不下去的眼泪瞬间汹涌。
傅庭钧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后背的湿意,脚步顿了一下,直接把人丢在卫生间的凳子上,拧开了花洒。
冷水倾泻而下,宁染后背也湿了,又冷又疼,本能的缩了缩,本能想躲,被傅庭钧摁在椅子上。
他也陪她在花洒下,水幕里,男人目光比水还要凉薄,带着狠意,他抬手,就着水抹过她的唇,上次咬的伤还没好,他重重擦过去,还问:“疼吗?”
声音温和,模糊了关心和恶意。
没等宁染回答,傅庭钧独自道:“宁染,我换你这条命,假如莫名其妙没了,那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姑姑生不如死。”
宁染狠狠的打了个激灵,怔怔的,一时忘了接话。
傅庭钧认认真真把她洗了一遍,毫不顾忌她背后的伤口,沐浴露打了三次,用毛巾裹着抱出去,湿着衣服给她处理了伤口,才重新进了浴室。
宁染躺在床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叫他换她一条命?!
可她一通折腾,头又沉又冷,没等傅庭钧出来问个清楚,就睡了过去。
出租房又小又破,卧室里的床只有一米二,宁染斜趴在床上,脸上泪痕未干,睫毛又长又细,颤巍巍的可怜。
傅庭钧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于是,果断捞起熟睡的宁染,搂在怀里,刚闭上眼睛,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他扫了一眼,是沈思涵。
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耐烦,直接挂断。但没过一会,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不耐烦的接起来,“什么事?!”
对面传来自家亲妈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