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相互试探
因为李华来公司那边的问题，所以导致原本应该对李华来的审讯，只能一直拖到第二天才能进行。
第二天，韩道明早早就赶到了警局，而王皓和谢韵也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他了。
“之前我拿给你们的那些资料你们应该都看了吧？”
见到韩道明来了以后，谢韵问道。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晚上，基本上已经全部都记在脑子里面了。”韩道明对着谢韵比了一个OK的手势，非常自信地说。
谢韵见状，点了点头。
“李华来呢？他现在在哪里？”王皓将保温杯放下，然后向谢韵问道。
“他实际上很配合，接到我们的传唤之后，今天早上他就自己过来了，现在我们安排他在审讯室里面等待，审讯随时都可以开始。”谢韵回答道。
“那就先坐下来喝口茶吧。”王皓点了点头，一脸淡定的样子。
“队长，你难道不着急吗？”谢韵原本还以为王皓会直接去对李华来进行审讯，没想到王皓一脸淡定的样子，看上去丝毫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王皓吹了吹从保温杯杯口冒出来的热气，然后反问。
“现在被视作犯罪嫌疑人，被警方传唤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着急？着急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你是想先晾着他一下，搓搓他的锐气是吗？”韩道明顿时明白了王皓的意思。
“李华来这个人，在这个案子中，应该承担着某种极其重要的角色，案发结束后，他就一直待在公司，这应该是一种幌子，以不变应万变。他应该早就已经想到了警方会对他进行传唤，所以估计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我们问什么，他都有一套应对的说辞了。我们晾他的时间越长，他的心中就会越慌，因为这会让他觉得事情出乎了自己的掌控。只要他慌张了，就容易露出马脚了。”
“没错。”王皓点了点头，对韩道明的话表示赞同。
“其实你这么做是没有必要的。”韩道明话锋忽然一转。
“因为就算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也可以识破他所说的每一个谎言。”
韩道明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可比什么测谎仪之类的东西，有用多了。”
“我这个人还是喜欢稳妥一点。”王皓盯着他看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说了一句。
“你还是不够相信我。”韩道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根本就不会让你参与到审讯当中的。”王皓皱了皱眉，然后说。
“我说了，我的眼睛比测谎仪要更加厉害，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撒谎。”韩道明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过无所谓，因为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自己的。”
接下来，三人就在办公室里面无所事事地休息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他们硬生生从中午坐到了傍晚。
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夕阳的余晖映照成金色后，王皓这才将昏昏欲睡的谢韵叫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想那个家伙，应该已经早就等不及被我们审讯了。”
警察局毕竟不是什么很让人轻松的地方，普通人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会在无形中给自己的内心带来一种压力。
当韩道明他们来到审讯室门口时，隔着墙壁上的单面镜，就看到一个男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这个男人就是李华来。
“你感觉这个人怎么样？”在进去之前，王皓向韩道明问道。
韩道明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和想象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关于李华来的形象，他们有过很多种猜测和想象，但是他们怎么样没想到，真正的李华来，竟然是这样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身材消瘦，个子挺高，身上穿着销售行业人员喜欢的黑白西装，头伏用发蜡梳得锃光瓦亮，给人的感觉，最多就是那种经常跑业务的行业精英。
“走吧。”王皓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了开门声后，死气沉沉的李华来终于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可以看得出，他很想质问韩道明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但是他忍住了，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李华来先生，请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叫你来吗？”审讯是王皓擅长的，所以韩道明只是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又王皓进行审问。
“我不知道。”李华来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公司，直到昨天晚上公司告诉我警方似乎在找我，所以今天早上我过来了，我一直觉得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是一个合法公民的义务。”
他的这番话滴水不漏，情商很高。
“你的妻子周倩昨天下午的时候在家里面遇害了，请问你知道这一点吗？”王皓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又问道。
“什么？”李华来先是愣住了，然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再由惊讶的表情逐渐变成伤心，最后直接就在审讯室里面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就不在家这么一会儿，她这么就……是谁杀了她？”
李华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王皓他们问道。
“好一招反客为主。”韩道明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低声说了一句。
“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凶手是谁，她是被人下毒谋害的，从现场的种种痕迹中，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熟人作案。请问你的妻子周倩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冲突？”
“我妻子是一个全职太太，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怎么会与人发生冲突呢？警方，我想你们搞错了吧？会不会是……小偷或者抢劫犯之类的，为了谋财才下此毒手？”李华来声音颤抖着说。
“这个可能性我们确实是猜测过，因为现场确实是有被翻找的痕迹，但是你家里的那些比较贵重的收藏品，都没有丢失，这证明凶手的目的，不是为财。”王皓回答。
“是这样的吗？”李华来仍有些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而他的这副表情，完全落入了韩道明的眼中。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松了口气的神色，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一瞬间，但是依然被他清楚地捕捉到了。
“因为我工作比较忙，所以并不是很了解我老婆的那个圈子……我不知道她最近惹了什么人，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居然如此狠心，竟然将她杀害了。”说着，李华来又是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对方既没有拿房子里面的贵重物品，也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性侵，证明对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王皓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如此坚定的目标，看来那个人和你老婆之间，是血海深仇啊。”
李华来低声啜泣着，没有说话。
“请问李先生，昨天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你都在什么地方，都在做什么呢？”
王皓盯着李华来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进入主题了。
刚才双方的谈话，实际上都是一种相互试探，由此，王皓更确定了李华来的嫌疑。
“什么意思？”李华来抬起头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懂王皓的话。
“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先生你昨天下午并没有去公司上班，直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去公司并且一直待在今天早上，也就是说，案发的时间段内，你是有可能在家的，你也有充足的作案条件。”
王皓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