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赶出村子
父亲看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是你四叔,他已经算出两年内你必有大难,关键时刻这铁木铃铛能保你一命。”
“四叔?”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枯瘦且矮小的男人,丝毫联想不到他和父亲有血缘关系,父亲三人个个人高马大,但看这个……
四叔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起身走了过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骤然看见不由得吓了一跳。
明明是很普通的五官,可拼接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四叔看着我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复杂:“我林家有你这样的后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四叔,您这……”乍一听他的话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再回头看看父亲的表情,我咽下后半句没说出的话。
当天晚上四叔离开,如同他突然出现那般离开的毫无征兆。
与此同时,整个村子的村民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归结到我的身上,以我克死爷爷为借口强行赶我离开村子。
原本作为大户的林家如今摇摇欲坠,分崩离析。
父亲曾不止一次的和村民说明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村民铁了心的要赶走我,其中就有刘铁刚,如果不是为了捞尸,爷爷和我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他刘家倒是让老爷子入土为安,却忘了我和爷爷为他刘家的付出。
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死死的瞪着刘铁刚:“当初可是你求我和爷爷为你捞尸,若非爷爷下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你刘家欠我一条命。”
“我欠爷爷的该我还,那你欠我林家的这又怎么算?”
说完这句话在场所有村民鸦雀无声,个个干瞪眼,最后还是由村长出面调解,从今往后我林家只能住在村口,并且世世代代不能住在村子里。
我本想和村长他们反驳,但父亲一把拉住我,冲我摇摇头答应众人的要求。
三叔听说这件事之后直接吐出一口黑血,艰难的从炕上爬起来说什么也要讨回公道,父亲劝他不要太鲁莽。
于是在我回到村子的一个月内,林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林家从最初的风水宝地搬到后山的茅草屋生活,那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住过的地方,父亲用仅有的一点钱请了工人,将茅草屋里外收拾一遍,总算能够住人。
三叔硬气以村民心狠缘由搬到镇上去住,自此我和父亲住在后山相依为命。
原以为生活就能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的时候,一个黄昏的下午。
我趴在桌沿上翻阅着父亲的那本书,正看的起劲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叫门,紧接着是什么人“扑通”跪在地上,我收了书走到外头就看见陈大奎跪在父亲的面前,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满脸是血.
一向面善的父亲这次却是无动于衷,停下手头上的活计看看阴沉沉的天:“我那个兄弟的脾气你们都知道,他要是真心不干谁出面都没有用。”
“可是你们林家世代就是做这个行当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出事不管不顾啊。”陈大奎说着又是重重的磕头。
作为刚毕业不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我咳嗽一声走到父亲的跟前问清楚前因后果也不由得犯难.
三叔是出了名的倔脾气,那日三叔命不久矣,他陈大奎也没有救人的意思,联合村民将我林家赶出村子,甚至于听说我林家的祖宅已经被村民做成祠堂。
四叔作为有名的风水师,当初为我林家挣得那块宝地,确定为我林家地盘之后这才离开,这些年有不少人对我林家那块地方觊觎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堂而皇之的抢走我林家的地盘,对我林家的人见死不救,现在村子出事就想着请我林家出面,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想到这儿我一脸犯难的看着陈大奎道:“你也知道我爸就是个做棺材的,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话语权,你想让我三叔帮你解决麻烦,就去找他本人,找我爸没有用。”
“阳子。”陈大奎听到这儿直接急哭了,一改那日冷冰冰的态度直接爬过来抱住我的大腿道,“
我知道你三叔最疼你了,只要你出面你三叔肯定帮你,就当我求你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自西北的方向出现一大群的乌鸦,盘旋在头顶上方,看着十分诡异。
父亲见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要不你去问问你三叔?”
我知道,父亲终究是心软了。
犹豫片刻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陈大奎,我最终答应下来,但只是答应试试看,至于能不能成功全凭造化。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因为我的这个决定,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等我骑着陈大奎唯一的老式自行车赶到镇上三叔的家门口,老远看见三叔拿着望远镜朝着村子的方向看。
听到动静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掏出一块手帕:“擦擦汗。”
“三叔,村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一边擦汗一边说着,看三叔刚才的样子就知道村子已经有人求过,但三叔压根没理.
别看三叔面上就是个和善的,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三叔心有多狠,但凡得罪他的无论是人是鬼,不折腾到你他心里舒坦,压根不放手。
三叔掏出一根烟点上,微微眯着眼看着远方道:“那些人只知道我林家地盘是风水宝地,拥有改命的好地方,却不知道宝地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住的。”
“你的意思是这宝地只有我林家能坐?”我不禁哑然失笑,三叔看着我的表情摇了摇头道,
“自古只有命格特殊的人才能睡龙脉,起龙名,这就印了普通人家愿意给刚出生的孩子起个好生养的乳名,若是名字太大反而会伤了孩子。”
“还有……”三叔说到这儿顿了顿,复杂的看着我一眼,不由得苦笑道,“从古至今,那宝地可不是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