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殓同行
“这次有劳仙师大人了！”
“郡守大人无须太过担心，这是贫道份内之事！”
程玄话音刚落，戴郡守差点哭了！
感动啊！
看看，听听，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都是“偷殓师”，咋差别这么大呢？！
“多谢仙师体恤！来人，带仙师到东跨院客房！”戴开来赶紧吩咐道。
很快，就有两个仵作，带着程玄来到中年道士的房间。
房间里早就摆放了一具深色棺木，还有一应的香火纸烛。
两个仵作就是充当“礼生”的角色。
对于这个安排，两个仵作根本不敢推，再说他们也推不掉！
好在仵作一般都是家传职业，对这伺候死尸这差事他们也早就见怪不怪！
程玄没有搭理两个仵作。
熟练地从背撘里拿出各种道具。
罗盘定位、插旗、木剑插符、引火、点灯……
一整套动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福生无量天尊！吉时到，请入棺！”
随着引魂灯的点燃，程玄一个稽首，看向门边的两个仵作道。
两仵作连忙应诺，赶紧一前一后来到中年道士榻前，熟练地将他抬进棺中。
这中年道士除了一把快秃毛的拂尘外，也没什么随身物品。
待两个仵作将棺材盖合上后。
盖棺封钉！
“手执金斧要封钉，
东西南北四方明，
青龙白虎……
…
一切因果随风去。”
随着最后一根子母钉彻底没进棺木之中，程玄的“偷殓”流程完毕！
“好了！剩下的你们自行处置即可！”
程玄收好道具，迈步离开房间。
早就等在院子里的戴郡守和镇国公府管家，看见程玄出来了，赶紧屁颠屁颠地上前。
“敢问仙师……？”
“完事了！贫道告辞！”程玄轻描淡写地回道。
“恭送仙师！”
“恭送……”
戴郡守和镇国公府管家神情那叫一个恭敬，内心也都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程玄走出驿站，早有戴守涛守在马车前，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神情谄媚至极……
“仙师请上车！”
“小心头，当心脚下……”
“这是靠垫，这是抱枕，这是香囊……”
“这是我刚泡好的半寸蜜香，水温刚刚好……”
“这是沁芳斋刚出炉的茴香清酥饼，外酥里嫩……”
“这是……”
这神情、这服务态度、这档次…
简直比伺候他老子还勤恳！
程玄也是服了！
……
一路顺畅回到客栈后。
程玄谢绝手套兄的进一步殷勤，吩咐好店小二热水浴桶后就回到房间。
有手套兄在楼下盯着，热水浴桶半刻钟后就摆在了程玄房间。
“嗯，这速度不错……”
程玄夸了一句，随手丢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
碎银子足有二三分重。
店小二高兴的嘴巴快合不拢了！
果然，还是掌柜的说的对。
早点准备热水准没错，虽然费点柴火，但这道爷可是一个贵人！
只要服务好，赏钱不会少！
只要手脚快，迟早赏大块…
这不，以前是赏铜钱，现在直接赏碎银子了！
关好门后，正在脱衣的程玄感知到店小二的碎碎念……
“我能说我现在身上没铜板了，好不啦？！”
……
一刻钟后，程玄沐浴更衣。
焚香盘坐。
拿出天书，翻开，笔蘸朱砂，笔走龙蛇。
不消半刻，东城驿站行止就记录完毕。
朱墨渐干，折页天书上朱红的字迹，由红变黄，最后变成金色，金色字迹闪烁，化作漫天金灰。
这还是程玄第一次帮同行“偷殓”，内心还是有点小忐忑。
只见漫天金灰之中，虚空电影开始了……
中年道士一生生平画面历历呈现……
……
中年道士道号乘虚，殁年四十有二，生前乃是华鹿郡寒云观道士。
寒云观离华鹿城一百三十多里，道观不大，有老少道士和居士三十多人。
这乘虚出生不到半个月，村里就染了瘟疫，短短月余，竟然十室九空，乘虚父母和其他亲人也都在那场瘟疫之中丧生。
此时刚好有个游方道士路过，发现了襁褓中奄奄一息的乘虚，于是将他带回了道观，成了一个打杂小道士。
一晃三十多年，乘虚都在道观之中浑浑噩噩度过。
每天除了打柴，烧水，做饭，洗衣，扫地等等……就没干过其他的，日子过得倒是平平淡淡。
然而，乘虚的人生转折出现在三年前……
那天，乘虚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山门前扫地。
这时，从山下蹒跚走来一个身着灰衣道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风尘仆仆，可能是长时间赶路，满脸的尘灰，发髻也有点散乱。
正当老道士来到山门的时候，乘虚连忙收起扫帚，右手稽首恭立一旁。
这是掌管杂役的师叔交代的，不管碰到谁，都要恭敬稽首，何况当面的是一个老道士。
“咦！”
老道士是寒云观一个常年云游的老道士，道号天归，乃是寒云观仅有的两个太上长老之一。
此时天归老道正欲进门，不经意间瞥了乘虚一眼，竟然惊疑出声。
“这小子竟然是万中无一的天煞孤星命格！”
诧然之下不禁一阵狂喜！
难道这是天意！
自己常年在外云游，偶尔也回一下道观，一直没发现家里竟然放着一个大命格者，而且还是罕有的天煞孤星命格！
而自己还满世界地去瞎逛！
天归老道人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来之前本来早已经心灰意懒，想回观里养老的天归道人这下子犹如发现稀世珍宝一般。
“小子，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天归老道捻着山羊胡，走到乘虚旁边道。
“哦，好！”乘虚还是浑浑噩噩。
于是乘虚就被天归老道收入门墙守卫闭门弟子，成了一个“偷殓师”！
这乘虚也不知道是开窍还是觉醒了，反正拜师成为“偷殓师”后，短短两个多月，人也不再浑浑噩噩，脑子也逐渐变得灵光…
可能跟着师傅到处做生意，眼界开广的同时，也逐渐发觉做为一个男人的乐趣！
就这样，跟师傅学了两年左右，天归老道终于驾鹤西去！
没了师傅的管束，乘虚内心的原始欲望也逐渐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