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
“怜悯？我怜悯你，谁怜悯我啊？”商满星神色冷漠的就挥开了她手，继而又道：“说吧，指使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说了，我就放你一条命。”
“小姐——”白芨看着面容寒凉的商满星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随即咬下牙便道：“我说，但是我只想同小姐一人说。”
“不行！”白芨此话刚出，站在那的秦百晁便出言制止了。
他走到商满星身侧道：“眠儿，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回大理寺好好审问，我就不信她嘴能有多硬。”
秦百晁说出此话之时双眸皆是阴沉之意，就算他平日再如何清正，但也别忘了他可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掌平决狱讼，手段可不比三法司的刑部和都察院轻到哪去。
“不，大小姐！我，我不去大理寺，我什么都和您说，只同您一人说！”白芨一听到秦百晁说是要带她去大理寺，整个人吓得都要趴在地上了。
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犯了罪有入无出之地啊。
看着她祈求自己的模样，商满星敛了一下眼睑，随即便道：“好，白芷带人把她送入柴房，我单独同她谈谈。”
“眠儿！”
“无碍的大哥，她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再说了你们都在外头，我无事的。”商满星安慰的朝着秦百晁一笑，随即抬脚就向柴房内走去。
柴房内，商满星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白芨，嘴角噙着一抹嗤笑便道：“说吧。”
“是，是张姨娘，是她叫奴婢怂恿您搬入晚香院，然后再在您的窗台上种下月见草的。”白芨呜咽的哭着，她现在是真的怕了，真的怕秦苏眠会把自己交给大理寺。
听到白芨说出这个名字，商满星丝毫都不意外，反而淡笑了起来指尖轻轻的点着自己的手背问道：“那她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呢，能让你义无反顾的背叛我？”
“姨娘，姨娘说只要我做了，以后就抬我给大少爷做小妾。”白芨说出此话之时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说完之后跪着挪到商满星的跟前，泣诉的道：“小姐，奴婢什么都说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商满星听闻此话骤然便笑了出来，笑得眼角都带上了一丝水光。
半响之后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和白芨面对面，抬起手就在她那张白嫩的脸颊上游动着，她道：“白芨，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呢？嗯？”
“小姐——呃！！！”白芨惶恐的正想继续祈求，可她话都还未说出口就被一双芊芊素手给掐住了脖颈。
商满星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那一只手掐的越来越紧，紧到白芨的面容已经开始扭曲了。
她看着白芨从满面通红到双眸凸出再到窒息而亡的时候，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浮动，还是那般淡然得可怕。
瞧着白芨死到不能再死之时，商满星这才满意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就拿出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然而就在她刚擦完把帕子随意丢弃在白芨身上之时，柴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商满星抬眸望去，只见白芷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白芨。
瞧着眼前这一幕，她都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而站在她身后的苏嬷嬷见她呆愣在了原地，立刻疑惑的走上前来，但她也没有想到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场景。
只见白芨已经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了，而秦苏眠却嘴带笑意的看着她们，那笑意瞧上一眼便觉得让人胆寒。
苏嬷嬷反应算是快的了，她急忙把站在门口的白芷给推了进去，随即便快速的关上了柴房的大门，然后拉着白芷走到商满星跟前说道：“老奴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是大少爷不放心您，所以叫我们来看看。”
“来看看？那你们看到什么了？”商满星好笑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人。
苏嬷嬷算是镇定的，而白芷胆子还是小了些，已经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老奴，老奴——”
“我不喜别人在我面前撒谎。”商满星甩了甩自己的手便走到柴房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听到这话，苏嬷嬷也不敢再支吾了，直言便道：“老奴看到了白芨死在柴房内。”
“那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呢？”商满星微微歪头笑着问道，她对这个苏嬷嬷倒是挺感兴趣的，见到此等场面还能临危不乱的内宅奴才可不多见了呢。
“老奴不敢妄自揣测。”苏嬷嬷应答的时候头上的虚汗都落了下来。
“好一个不敢妄自揣测。”商满星十分满意她的回答，随即她拍了拍手便道：“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么我也不瞒着你们了，人是我杀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此话是白芷问的，她抬眸看向商满星，眼中带着恐惧又带着坚韧。
见到她这样的双眸，商满星又一瞬间的愣住了，这样的眼神自己多久没有见过了呢。
“因为我最厌恶的就是背叛我的人，我身边的人只要一次不忠那么百次不用，我不会对任何人手软，因为我信奉慈不掌兵，在内宅里也是如此，明白了吗？”
商满星也不隐瞒她们，眼前这两人算是她看好的了，若是她们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说了也无妨，若是她们不能，那么今日她们便也走不出这个屋子了。
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告诉自己，今后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她此生绝不容叛者！
商满星这话一出给眼前的两人带来了无比的震撼，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宛若如同战场之上杀伐果断的将军一般的令人胆寒，却又忍不住的引人想要追逐追随。
苏嬷嬷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本就是忠心与商满星的，所以不论商满星说出何言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应答下来。
所以在商满星这话刚落，苏嬷嬷就立即跪倒在地言语坚韧的道：“老奴愿以大小姐为首，终生不违，若有背叛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