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八章 第二个美人盂

书名:古董迷局本章字数:2286

“能行么?你别没到地儿,人先散架了!”

宁远洲见他就剩具骨架子,实在不想把人往死里折腾。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说完他就打着伞出去了。

外头雨下了一整天,台阶全湿了,秦臻爬上后座,用手支住脑袋,宁远洲全程把车开得又快又稳,难得颠簸一下。

铜锣巷两边都是大排档,这个点前几天还热闹的不行,雨一下,客人全吓跑了。

巷尾有一处垃圾站,居民的生活垃圾都堆在里头,每天早上会有专门的回收车过来托运。

报案的人是个醉鬼,警察到达的时候,他正坐在台阶上抽烟,肩上扛着一把黑伞。

见到警察,他立马掐了烟站起来,因为二锅头喝的急,现在酒劲正上头,走路都来不了直线。

晃悠的踉跄的几步,宁远洲赶忙过去扶住他,人身上全是汗,手心里黏糊糊的,问他尸体在哪,他颤巍巍的指着那口被油布盖住的坛子。

油布是他拉过去盖住的,里头的东西是在太可怕了,不这样,他一分钟都在这呆不下去。

秦臻闻声,慢吞吞从车里下来,挪过去掀开油布一看,坛子里蓄了三分之二的水,尸体脸上还沾着浓痰。

“我真不知道那里头有人,以为就是一个空坛子,今天输了牌,心情不好,喝了顿大酒,在这想放泡水,没成想撞见这么个死人,吓得我尿都憋回去了……”

醉汉还有点不清醒,脸上红扑扑的,跟没骨头似得靠在宁远洲身上。

坛子里蓄的是雨水,倒干净用手电一照,女尸和孟娟的死状相差无几,都是被浓痰闷死的,区别在于女尸身上有很重的捆绑痕迹。

嘴角还留着胶带印子,双手指甲外翻的厉害,眼球高高鼓起,嘴巴大张着,可想而知她死前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这么大的坛子,单凭人力很难移动,凶手肯定借住了工具,而且这条深巷周围住户不少,抛尸的目标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被居民注意到。

宁远洲蹲在坛边思量了半天,指着附近的街头道:“我记得,步行街离这就一墙之隔。”

没错,铜锣巷以前和步行街是一体的,后来开发商觉得这条陋巷拉低了步行街的档次,愣是弄了面墙,把两处街景隔开了。

腌菜坛虽然是在花茶街发现的,可暴雨湍急,抛尸第一现场应该是污水上游的步行街。

这条街是城市中心,表面看光鲜亮丽,可背阴处却到处隐藏着危楼。

“坛子这么大,又下着雨,路上的监控也不是摆设,想悄无声息把美人盂跑掉,未必非得走上三路。”

秦臻围着坛子转了一圈,粗糙的做工和破损的内胆,全然不是他要找的物件。

绕过宁远洲,他又打着伞往前走的一段,果然不远处就有一个下水道井盖。

“有没有可能他走的是地下,而且只搬运了人,坛子是在垃圾站信手顺的!”

瓷坛明显比昨天发现的要大上一圈,两个男人合力才能勉强抬离地,而且仔细观摩下来,坛子的底部穿了细孔,水漏了大半,只不过因为垃圾场的地是泥地,不那么容易看出来罢。

“有道理,你们几个,跟我一道下去看看!”

宁远洲点点头,喊了两个人过去,把井盖往外一掀,顺着铁楼梯下去,下水道的水位摸过跟腱,从这里走到步行街,只要十分钟不到。

夜里十点半,公孙春从睡梦中醒来,她有些断片,依稀记得自己强迫司机送她去了趟夜店,兴致最浓的时候,被一男的叫去吧台喝酒,她自认为酒量还不错,不可能一杯就倒,现在看来,那杯酒里肯定下了药。

身体软绵绵的,床不大,周围的摆设也都老掉牙了。

公孙春掀开被子,自己的衣服还完整穿在身上,门从外面锁上了,她怎么拧都不开。

床上有一股油腻的味道,作为一个富家女,她一秒都忍不了。

“喂,外面有人吗?开门,快放本小姐出去!”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处境,依旧是一副刁蛮的样子。

门外的人有意晾着她,故意不弄出动静,让她喊,待人折腾累了,回到床上坐下,他才端着粥推门进去。

“你醒了!”

男人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进来后,先把托盘放到桌上,再用脖子上挂的钥匙把门锁住。

“你来干什么,还端着一碗狗都不喝的白粥,我是喝这种东西的人么?”

公孙春狠狠的瞪着男人,父亲的过度宠溺,让她天真的认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

只要她不满意,司机可以开除,保姆可以换掉,甚至是继母,只要惹得她不高兴,就会被父亲扫地出门。

“在夜店看你挺豪气的,没想到住在这种破地方,而且你居然让我睡在那么脏的床上,我都快被那股味道熏吐了。”

一时吐槽一时爽,一直吐槽一直爽,公孙春一通连环炮下来,把男人脸都说黑了。

加上他本身支气管炎严重,刚才又喝了酒,急火攻心,咳到连托盘都拿不稳。

“你这样不会有传染病吧,要死去外面死,别祸害我!”

公孙春捏着鼻子,不断挥手,一个扑腾打翻了男人手上的托盘,热粥溅到她手上,惹得她失声惊叫。

男人本来还不想那么早把人做成痰盂,见她如此飞扬跋扈,立马改变了注意。

尖叫声吵得人很烦,男人把她从床上拖过来,劈头盖脸挥过去两巴掌,打得公孙春哭都哭不出来。

“闭嘴,婊子,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掐死你!”

男人死死扣住她的脖子,很快公孙春就因为不能呼吸而大张着嘴。

气管炎来势汹汹,男人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把喉咙里的浓痰直接吐进她的小嘴里。

公孙春被痰液呛到,又羞又恼,指甲在男人手上抓出来几道血痕。

“咳咳咳……”

男人吃痛松开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躺在床上的公孙春还在回忆那口浓痰,越想越恶心,她索性爬到床边,看着男人的脸把胃里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好恶心啊,你好恶心……”

男人的自尊遭到了一万点暴击,他冲过去抓住公孙春的头发,恶狠狠的质问她:“你说谁恶心呢!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

“你耳朵聋了么,我说你,你比臭水沟里的癞蛤蟆还要恶心。”

此言一出,房间里的空气都静止了,不得不说这个姑娘很有种,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气急败坏的男人妄图通过暴力的手段,迫使公孙春臣服于他,却忘了这个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被父亲妥善保管的姑娘,在受委屈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这么一来,刁蛮任性的公孙春,还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壮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