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明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在我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光点，那两个光点飘飘忽忽的就跟两团鬼火一样。
见到这样的景象，吓得脖子都硬了，一下子立在了当场，站立不稳之下，手就想去碰触墙壁。
可这该死的青石砖不知道是不是没打磨好的缘故，上面竟然有一个非常锋利的刺，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掌给划出了一条口子，鲜血顺势蔓延到我的整个手掌。
我来不及喊疼，那两团小光点似乎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一下子飘到了我的眼前，就停留在距离我双眼不远的地方。
在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这是一个看不见身体，只能看见两只眼睛的人，因为这两团光点实在是太像眼睛了。
突然之间，那两团光点就朝着我飞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可那两团小光点似乎并不像就这样放过我，在我到底的一瞬间就落在了我的眼睛里。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传来了一阵刺痛，要知道眼睛可是人体内神经最发达也是最敏感的地方，这一刻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惨叫，那惨叫都不像是我的声音更不像是人声了。
一下子我的眼前就变成了一片黑暗，我可以感觉到我的眼睛正在流血，受伤黏糊糊的除了我手掌上的鲜血之外，全都是我眼睛里流出来的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见石头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老六……老六……你怎么样了……”
我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我就感觉自己被人背了起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剩下的只有黑暗，闻到的也是那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样的情况让我恐慌不已，我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别怕，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我听见了我母亲的声音，随之而来我也听到她似乎在哭。
“他还有没有复明的可能？”
“嗯，这个无从判断，但以咱们医院的医学水平来说，恐怕是不行，得去大一点的医院才可以。”
听见我妈和医生的对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不仅没有找到想要的古董去还钱给她治病，还把自己给弄瞎了。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我不甘心的眨着眼睛，用力的眨着眼睛，那一刻的我，内心是极其无助的，我太想帮母亲筹集医药费了，我不想让我的母亲这么早就离开我。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影像，虽说这些影像很模糊，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一些东西。
我高兴极了，继续眨着眼睛，但那些影响却依旧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而且还是黑白的。
难不成，我变成色盲了？
我随即一想，色盲总比瞎了强，我继续眨着眼睛，继续眨着眼睛。
后来，我终于看到了，看到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在房间的地板上，也看见了那正在随着微风而动的窗帘。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双眼当中传来，那种冰冷的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吼，手也下意识的放在了眼睛上。
可是这么一摸，我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这才感觉到，在我的眼睛上还蒙着一层纱布。
裹着纱布，那刚才我看见的东西是什么？
难道是幻觉吗？
不可能，不是幻觉，我真的是看到了。
因为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的是自己还在活动的手，只不过那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就像是黑白电视机里面呈现出来的画面一样。
我伸出手胡乱的抓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想要把那纱布给拆开，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和我母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了我的动作，医生急忙制止：“别动，还没到拆线的时候呢。”
我母亲也说：“千万别乱动，妈妈在这呢。”
我急忙开口说：“妈，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
“能看见？”
我清楚地看到我妈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回头望了一眼医生，有些哑然。
医生也是满脸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道：“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我说：“我看见你的右边口袋里有一支钢笔，那只钢笔上面还有一个名字，叫……王盼。”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看的要比正常状态清晰多了，我甚至能看到在哪医生的头顶上有一股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他。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医生也显得有些吃惊，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我的近前，伸出了三根手指问我：“这是几。”
“三。”我毫不犹豫。
医生的表情有些精彩，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病房，时间不长，就带着一个女护士回来了。
在护士的帮助下，我头顶上缠着的纱布也被一圈圈的解开，光芒渐渐地照在我的眼睛上。
当纱布拆下来之后，因为适应不了强光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这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睛比原来看东西看的还要清晰，就像是之前的眼睛有一层薄雾，而现在雾散了一样。
“怎么样，能看见吗？”我妈满脸关切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能，我能看的见。”
“能看见就好，能看见就好。”
看见满脸泪水还带着病态的母亲，我的心里面就一阵的刺痛。
这一次因为我的缘故，母亲怕是又花了不少多余的钱吧，她这么多年因为要养活我还要养活她自己的缘故，那些工资根本就不够花，她又能存下多少钱呢。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葛石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我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我天，老六你眼睛没事儿啊。”
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我妈，示意他别乱说话。
石头对我妈叫了声琴姨，随后就跑到了我的身旁。
我妈说了一句你们聊，然后就跟着医生出去了。
我妈出去之后，石头就跟我说：“你小子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呢。”
想起那天在洞穴里面的事儿我就有些心有余悸，我说：“你小子那天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咋叫你都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