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阴阳和合
夜深时分的「寻龙堂」庭院之内，织金玉和厉若宁两人，正端坐在石椅上，听取锦上花关于下午的秘密报告。
锦上花似乎不胜酒力，面泛红潮，平时的圆眼杏目变得迷离朦胧，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说：“属下已经按照织二当家指示，把‘十香软骨散’混入佳酿之中，只不过被风一诺摔了几瓶，分量有限，未有即时发作。”
厉若宁笑眯眯地盯着脚步不稳的锦上花，嘴边扬起奇异的曲线。
织金玉说：“很好！辛苦你以身饲鹰。药力要明天晚上才过，这段时间你好生休息，别再操劳。退下吧。”
锦上花回复：“遵命。属下告退。”然后就迈着略略摇曳的步伐离去。火红色的华服勾勒衬托之下的婀娜身姿，越到深夜越有另外一番勾人心魄的韵味——旋即被一件黑袍罩体，消失在夜幕之中。
厉若宁看得这目不转睛。
织金玉娇嗔了一声厉若宁的失态：“哼！这就是你所谓的桃色陷阱？双方决斗疲软不堪，于我有何益？”
厉若宁奸诈的脸容再不隐藏。他说：“那不是‘十香软骨散’，而是‘阴阳和合散’——这个媚药无臭无味，只要手指甲大小就能起作用，而且若用真气试图催谷排出体外，则会导致循环加快，药力加剧。任你君子淑女，几乎无解药可治。”
“你等猥琐心思，我哪有看不出的道理。”织金玉冷笑道：“锦上花也是聪明绝顶之人。我本以为她有二心，借她拒绝任务之托词调动她远离玄道老爷身边。但是她好像明知我们使诈，她偏装作不知，还以身犯险试毒——你等下不会去她房间帮她解毒吧？”
“我怎么敢如此轻薄。”厉若宁坏笑着，脑中犹如呈现一番景象。他说：“此不是毒，无须去解。她可能不敢得失二当家您，于是趁少女怀春，刚好借此机会与她师兄春风化雨，芳菲尽湿。”
“假如风一诺仿效柳下惠，坐怀不乱呢？”织金玉道。
“如花美玉当前，岂能浪费。”厉若宁目光炽热，转向织金玉。“三番四次不懂怜香惜玉的话，再好的关系也会有了裂痕。”
织金玉站了起来，躲开厉若宁挑逗的目光。她背向厉若宁而说：“那龙公子和施珞冰呢？假如他们如你所愿，干柴烈火。那我们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厉若宁也站了起身，走到织金玉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腰部往自己身上靠：“若玄道老爷知道他看上了的儿媳妇施珞冰，她倘若失身予龙公子，定然会发怒而不放给龙公子任何一条生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施珞冰还抱有期待。”
“好，若宁果然考虑周到。”织金玉快速挣脱了厉若宁，转过身对他讲：“那么按你所言，今夜过后，我们就能看到阶段性的结果。”
厉若宁脸色失望，似有不甘，但仍唯唯答曰：“属下也很期待今夜会有所进展。”
某处飞檐之上，夜色青青，繁星点缀。一道孤影垂立，俯瞰远方。
“师兄！又一道黑影似飞鸟掠过，却迅速稳住身形在孤影之后。声音迷离暧昧，正是锦上花。“师妹来迟了。”
“师妹你是在玩火。”风一诺转过身，说道：“‘阴阳和合散’药力不下于‘百花迷迭香’，而且直接服用作用体内，并不像香雾弥漫，可以禁止自己鼻子穴道来防止吸入。”
“奇怪了。那我告知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锦上花撒起娇来，竟自个脱掉了罩体黑袍，露出里面火红火红的华服。同样火红的还有她的脸庞，她的红唇，和包裹不住的手掌，若隐若现的长腿。然后她又一步一步走近风一诺：“你不是也自己引火烧身？”
相视一笑，风一诺不再故作严肃。他慢慢地讲道：“你通天的情报获取能力，以及能获得玄道老爷和织金玉的信任，这很重要。我需要你这样对我的帮助才能作出合理的选择——包括之前你提前告诉了我，龙公子在泰华楼的布局情报。”他着重了“情报”两个字，然后顿了顿：“当然，你要的关于宝物一切的线索情报，我也会守诺与你交流共享。”
“师妹我就是你的棋子——愿意为你效劳。”锦上花撩起华服下摆，露出如玉迷人的脚踝，同时靠得更近。
风一诺正色道：“我和厉若宁不一样，你可以有你自己的自由选择。我也在看施珞冰和龙公子他们的选择——如果他们不肯帮我一起找大当家，那么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嘻！这点你放心。施珞冰选什么都一样，明天你就知道了。”锦上花娇笑一声，脸上红潮更盛：“我真的很羡慕四娘，能有你这样一个忠实的……护法？”
“我重视的是我作出过的承诺。”风一诺分辩道：“不过师妹你以身试此妖药，确实并无必要。”
“既然师兄要我周旋于织金玉和厉若宁等虎狼之间，我可以不亲自试么？”锦上花反问。“何况师兄也身体力行，那么我当然要和师兄共同进退——看看我自己的定力，能否到达摒绝欲望之境。”
绝视，绝听，绝触，绝嗅，绝味，绝念！此六绝之后，才是绝欲——摒绝欲望。风一诺在战胜了「龙眼洞」七绝后，甚少人得知，他已经悟出了能自由控制自己欲念感觉的先天境界。而此刻焚身似火的锦上花呢？似乎还尚未突破。
只见锦上花她眉目含春，风情万种，利索地把身上的束腰一解，华服散落，露出了里面的短束劲装——同样是火红的短袄短裤，十分健美。胸前更绣有几朵金线织就的大牡丹花，双峰起伏，蓓蕾绽放；全身肢体雪白透红，散发出阵阵的香气袭来，沁人心脾；伴随着短促的幽兰喘息，径直扑向风一诺。
“师妹为你做了这么多！师兄帮我！”锦上花言语之间已经迷离而不自知，心中似有万般火焰吞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