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落石出
殷璃这样说是因为黄鼠狼附身的特点就是这样，有法力（或：道术、灵力）的人赶它的时候就会走，可等过等先生高人离开之后它就又回来，直到把附身的人气血耗尽才会离开。
“你是说和尚没有看出来？”杨凡在“黄二大爷”这个词上画了个圈。
“就连山上的和尚都吃喝嫖赌，下山的和尚又有几个是真的呢，只是会几句经文就招摇撞骗的大有人在。”殷璃很是不屑：“而且，杨凡你要知道，真正的和尚和道士是不会下山的，除非国家邀求的宗教人士到场的会议。他们在山上买小挂件、手串都富得流油了，谁还下山呢！”
“今天只能先回去了，明天就得要上课了。”
“那王子俊咋办？”
“只能是我编个瞎话给他请假了，我们从小就认识，给他撒谎请假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杨凡心里很难受，以前都是为了玩而给他扯谎请假，可这次是真正的失踪，甚至他都不知道是应该骗过学校，或者报警更好。
中秋假期结束，第二天上课，一天他都无心听课，满脑子都是这个‘案子’，傍晚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打到了他的手机。
“王子俊？你现在在哪？”
“好像快到陕西了吧。”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根本联系不上你，发生什么了，我妹妹怎么样，你们现在安全吗？”
“别着急，你先记一下，这是我的新号。我们跟踪那跳大神儿的，结果发现他们在一家小旅馆住下了，几个小时之后竟然那孩子来找他们了，感觉就像是一伙的，或者说是那孩子才是老大更妥当。”说着，王子俊狠狠的压下一口唾沫：“短短4天，他们辗转十几个村子疯狂作案，手法都一样，就是给孩子叫魂骗钱，然后孩子就跟他们走了，去其他村子再把孩子卖掉。我们在的那个村子看见的还不娴熟，之后他们越来越熟练了。”
“那我妹妹呢。”
“感觉那几家的孩子也有问题，我让她跟踪孩子，我们就分开行动了。”
“够聪明，不过这样也危险啊，你们还能联系的上吗？”杨凡真怕他们之间失去了联系，毕竟那孩子才是“大鬼”这点她是已经确定，往自己却不知道，还以为是把危险相对小的工作给刘烨晴了呢。
“你放心，她没事，我们每天都要联系几次，情报完全共享，而且当有新的孩子丢魂的时候我们就会和，她很安全。不过事情也很蹊跷。”
“怎么了？”
“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封建迷信诈骗和拐卖儿童，后来发现每个孩子都是他们的‘老大’，而且被拐卖的孩子到新家很听话，很乖。但是他们走出几里路孩子就变得呆傻了，和之前丢魂的状态一样。”
“那我妹妹有完整的跟踪孩子吗？我是说，中间不会被调包什么的吧。”
“当然了，不然跟踪干嘛！”
“叫魂后的孩子出去本家的时候是不是会去挖个坑，然后往里面倒黄鼠狼的血。”
“没有！”
“好吧，学校这边我会想办法的，你们还要再辛苦一下，一定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殷璃就在旁边：“怎么样？”
“我们这里应该是个起点没错了，看来需要调查那个坑，得借助警察了。”
跳大神2
（黄二大爷：黄鼠狼，黄仙，汉族民间称作“黄二大爷”，东北多称为黄三太爷，狐黄白柳灰多为保家仙，黄，即使黄鼠狼，被附身后很难驱除，即使驱除也会有后遗症。）
在农村耕地里围了很多人，警察在挖一个坑，接到了如此无厘头的任务让他们不解同时也不满，现场有一个国家宗教事务局的工作人员带着两个高中生在一边站着看，据说是协助调查案件的。两个学生告诉他们在哪里挖坑，挖好坑后过来的法医也无奈的将这里的泥土带回去进行血液检测。还好很快得到了检验结果，也不算白来一趟。这里曾经有掩埋个尸体，大概是几个月前，血液成分已经很难进行分析了，警察开始着手调查失踪人口，本来也想把这两个学生带走盘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发现的，结果高层告诉他们不用问这两个人，也就只能作罢。
已经是第五天了，杨世清从内蒙回来，身上多了几处伤，暂时住院。杨凡二人根据王子俊的情报已经走访了几个村子了，结果表明那个坑就是起点。
车停在一个村口，杨凡和殷璃坐在后坐上，手边扔着一大堆资料，“那个坑和黄二大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杨凡有点头疼，仰着头捏着太阳穴。
殷璃低头看着这些资料，企图从里面找出忽略掉的信息“死人、跳大神儿、黄二大爷、丢魂、王子俊的情报、警方的调查资料、受害人家属的证词。”将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就像是个无法拼凑完全的拼图。
“你们是不是太把里面的信息当做信息了。”黑车司机突然搭话。
“什么意思？”这一句话让杨凡很不高兴，费了很大劲才收集到这么多情报，他竟然这么说。
“有没有觉得里面有些没用的信息反而干扰了你们的视线！这种解谜游戏，肯定会有一些没用的情报干扰视线吧。”看来这司机什么把他们当成在玩真人解谜游戏的了，不过他能说出这种话，也应该是此类的骨灰了。
听这话杨凡倒吸一口凉气，抢过殷璃手里的资料使劲盯着看，然后闭上眼睛回想他所看见的、听见的全过程，殷璃看他全神贯注的样子没有打扰他，安静的等着结果，有一种预感告诉她，马上就要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了。
睁开眼睛的杨凡双眼放光，拿过来那张写着关键词汇的纸，将“黄二大爷”划掉了。
“你这是……”
“殷璃，你哪找的司机，太聪明了吧。”
“只是我家认识的，偶尔去一些地方清扫，帮忙开车而已。”司机当然不知道他们清扫的是什么了。
“黄二大爷始终干扰了我们的视线，我们回想一下，黄二大爷是怎么进入我们的搜索范围的。”
“是在那个坑旁边，用黄二大爷的血让坑里的那什么东西附身的。”
“黄二大爷？那是黄鼠狼而已，可是又怎么给黄鼠狼放的血呢？”
“是……对啊，是咬断了喉咙！狠残暴的方式。”
殷璃也很快抓住了重点，一直没有结果的原因什么因为他们的调查方向错了，拼图无法完整是因为在这堆里面多了一块看起来很像这张图中部分的碎片。摒弃掉了黄二大爷涉案的思想，两人重新开始进入调查。
有了新的目的，思想更加明确，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的资料整理之后，最大的问题点就是那个坑和坑里的死人。
“吃死人的祭物会怎样。”
殷璃想了一下：“没听说有什么，记载说以前的穷人也经常去墓地拿祭品去吃的，还有一种传说是祭祖之后的贡物晚辈吃后能得到祖先的祝福。”
“对，那如果还没有给死人上贡就已经被活人抢先吃了呢。”
“这个理论有点意思，不过摊位上那么多的祭物哪个是给死人的，又有哪个是卖不出去的，这谁能说得准。”殷家常年画符驱鬼，这些是比杨家清楚更多，杨凡提出的理论她也仔细思考了一下。
“问题就出在女人是去赶集。还有，那死人是三个月前失踪，确切的说是被认定为失踪，也就是所从真正失踪到法律上被定义为失踪，是有着很长的间隔事件的。由于时间过长无法确定其死亡时间，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至少是在一个周年之前死亡的，而孩子丢魂，或者说是被附体的当天是他的忌日。”
“等等，你是说当天就是被附体了？”
“没错，而且死人和那家是有关系，女人上集市很有可能是去卖……”
“贡品！”殷璃也察觉到了一些线索：“一个能和小贩吵起来的女人，拿起来了贡品，但又因为价格问题没有买，也是有可能的。”
“对，而她拿起来的贡品又恰恰被孩子吃了，这才惹怒了鬼。”
“等等，如果是自家的后人，也不会这样附体吧，而且还参与了倒卖儿童？”
“为什么坑里没有尸体，别说是尸体了，就连骨头都没有？警方对这宗案件也在全力调查，这是中灵局刚刚给寄来警方的情报。”杨凡拿出了个大信封。
“邮寄？都什么年代了，用电脑传多快啊！”说着打开了信封：“亲属关系？”
“按照排辈的话死者是那家男人的爷爷辈。”仔细回想，杨凡也感觉在问男人，他回答问题的表情有些怪异，杨凡看人很细，但是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能正确判断出那怪异表情的含义，当时也就没有理会，现在回想起来，里面肯定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