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角先退场
“不对！”这中年人快步走向杨凡，看着他的脸：“渴吗？”
“当然渴了。”杨凡正喝着面汤。
“撒尿了吗？”
“没有。缺水哪尿的出来啊。”
看着嘴唇干裂，脸色难看，就连眼窝都开始下陷的杨凡，中年人紧张了起来：“我去叫骆驼，他开始脱水了！”
杨凡只觉得自己非常口渴，还有中暑伴随的乏力，昏昏沉沉的。一会帐篷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之前给他开药的医生也在旁边：“没事，别紧张，只是高渗性脱水，先给他喝一些盐水，然后我在看着给他调一些药。”画心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医生告诉她问题不大，也就放心了，按照医生说的为杨凡准备，其他人也都捏了一把汗，稍事调理，送走了众人。
“白天是什么意思？”侯真才问杨凡。
“信任——这些考古的都是按学识和经验看人的，如果告诉他们我这样的学生是这次工作所委托的人，估计他们直接找老钱换人了，而且我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根本得不到信任。所以这次工作以你为核心，画心、殷璃，全力协助侯真。还有，这次我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沙漠气候昼夜温差极大，白天50℃，夜晚已经在0度以下了，每人一个睡袋，殷璃完全没有抱着杨凡去睡的机会，也正因为这样完全不知道本来脱水导致体弱的杨凡开始发烧了。浑身无力，肌肉开始酸痛，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想张嘴叫他们，可是又发不出声音，浑浑噩噩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如此情况是有生命危险的。
一个人影进入了杨凡他们的帐篷，在沙地行走是有声音的，引起了侯真的警觉，但此人没有杀气，他也就先装作没有发觉。
“快起床，别睡了！”那人喊着。
听见叫喊声，拧开了一盏LED灯，见那人一只手放在杨凡的头上，这人正是那医生。
“我就担心这个，晚上都没睡好，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在发烧都不知道！”
众人也急了，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抓鬼打架都是老手，可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下处理这样的事情，都是门外汉。
“冰！”医生随口说了一句，可着沙漠哪来的冰啊，“水，凉水，往他头上浇！先做物理降温。”
水作为沙漠中最重要的资源，都在营地中集中保管，帐篷里的也只有一点饮用水而已，而且夜间是保温的热水，去哪找凉水。殷璃什么也不管了，一张符箓贴在了杨凡额头上，医生抬头奇怪的看着这个女生，同时另一只搂着杨凡的胳膊明显感觉他的体温在下降。
“你要干什么，还不……怎么回事？”
“降温了，现在怎么办？”殷璃没回答他，而是反问。
“我现在就开车，赶紧送他去医院，这的医疗条件太差。”
“行，我跟你去。”画心当然着急了，一切的外出工作画心都是跟着去的，这次当然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样了。
“我也去。”殷璃也开始担心了。
“你们都要干什么？我照顾不好自己吗？”刚刚恢复意识的杨凡用非常站不住脚的话训斥着他们，“都留下，辅助侯哥，有医生陪我去就够了，把事情解决优先。”
医生驾车带杨凡去最近的罗布泊镇医院。三人点着了篝火，坐在帐篷里沉默不语，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气温慢慢回升。
楼兰1
（楼兰：地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北境，罗布泊的西北角，东经89°55′22″，北纬40°29′55″。）
杨凡住院了，工作还得继续。侯真三人到了考古队的大帐篷，老洛已经把他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一打牛皮纸的档案夹，为了方便查阅每一个里面都是古文字的拷贝版和和译文相结合的，还有一张单页的，就是之前提到还没有进行翻译的石板拓印般，侯真把这些资料都放在了一边，拿起了那张刚刚出土的石板拓印帖的副本，老洛不动声色，心里在暗骂这装蒜的小伙子。对于侯真来说，调查这个事件，只有同时出土的记载才最有用，其他只是一些旁支的情报而已。
侯真竟然开始读这拓印帖上的文字，旁边的人有的在忙手头的工作，有的在为一天的沙漠生活而准备，听见他在读这帖，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古文难简字、生僻字、通假字居多，还有很多已经无从查找其读音与意义的文字，在侯真口中却读的十分流畅，平平仄仄，朗朗上口，就像看书读报一样。“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老洛不仅有些惊奇了，也有不少人心里暗自赞叹。他们在拿到这帖子的时候，里面有两个字是他根本不认识的，翻阅了所有手头的资料都没有结果。本来想要等清华那边发来译文再做进一步研究的，几十年的老考古都不认识，这年轻人怎么……
语毕，侯真拿着这页纸开始思索和推敲了：“看来当时楼兰已经决定迁移，迁移的理由也不仅仅是罗布泊河水改道的问题。”
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这家伙什么参考资料都没有，这就准备推敲了？”
“是啊，起码先翻译了吧。”
“能读成这样的，我今天真是开眼界了。”参加这次考古的考古队员们都是老手，看着眼前的“奇人”也不禁赞叹。
“当时就能勘测河流改道，楼兰人真的很厉害啊。”殷璃对楼兰的勘测能力表示称赞。
“河流是孕育文明的重要发源地，无论是两河流域（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还是尼罗河、黄河，甚至亚马逊河，都是造就了重要的文明，河流改道对其影响非常大，尤其是沙漠中的绿洲之国，所以很早以前人们就很注重这方面了，包括汉朝时就已经开始兴修水利，而夏之前也有大禹治水的先例，非沙漠地区都是如此，更不必说这里了。”老洛给殷璃做了个解释。
“只不过按这上面的记录，他们要搬去地势更高的地方？这是为什么？地势低的地方更适合存积水，为什么要这样呢，还是举国迁移。”候着嘀咕着。
老洛可把眼睛瞪圆了：“你说什么！？”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楼兰文明又将有新的方向，虽然有楼兰迁移的说法，但也应该是向水源方向，而不是地势更高的地方，现在老洛更愿意相信这什么资料都没有的年轻人是在虚张声势，信口雌黄，否则在考古界、乃至楼兰的历史就真的要颤动一下了。
“等等，这个字还有一个解释，‘上’不一定是地势。”一位一直站在一旁白沙遮面的美丽女子说了话：“据说当时因河流改道已经开始走向没落，而恰巧此时又出现了战争。”
“你是说战争吗？”侯真看来一下画心，又开始思考。
“战争使楼兰消失的观点还是有的，这个女人估计也只是顺着猜而已。除了地势高还有别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老洛听到新的解释方式不由精神集中了，一种出于职业的预感提醒他，今天要有新的发现了，也不由惊异，这老钱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年纪都不大，怎么感觉比他更了解这些古文和历史，还有就是这女人刚刚用的词是‘据说’当时河流改道，而不是‘据考证。
“西汉时期与楼兰发生过战事，但我觉得战争导致楼兰消失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这小伙子怎么敢这么肯定的否定，我们现在说到这都只是用‘应该’、‘大概’这些词汇。”老洛一直在心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