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退伍
醒了睡，睡了醒，如此反复。
待张杨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时间概念了。他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周黑暗寂静，仿若地狱。
好吧，他被关小黑屋了。
原本因为那些反常表现，张杨是罪不至被关小黑屋的；但，记不清什么原因了，他最终还是跟那群军官动了手。
其实不能算动手吧。
每每回忆起那一日的场景，张杨的大脑里就两个词儿——卧槽？牛比！
那一日，他的表现就像头怪物一样！那群军官被他扔过来打过去，完全无招架之力，简直就是吕布战三英啊！
哦不，吕布战百英，张杨就是现代吕布。他单方面虐了全体军官！
当时，在把最后一个站着的军官撂倒后，他扫视一周，用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不好意思，纠正一下，在躺的各位。”
实力演绎了，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嚣张的话。
他真的是快哭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这么能打过！以前都是靠钞能力解决问题，打架从来都是招呼马仔上，自己只负责在后边放狠话。这次是真的大发了！
当时他就想朝天大吼：还有谁？还有谁？
但被一声怒吼给带回了现实——“张杨！你做什么！”
台上，魏延脸都绿了，但他其实是又喜又气。
喜是因为，出席授勋仪式的近百名军官，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张杨，一人撂翻了一整个精英小队！做为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创造出这等战绩，光是想想就觉得倍有面子。
气是因为，在座的各位军官都是同志、军营里的好兄弟，而张杨对待好兄弟们，堪称是毫不留情！那力道，那幅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群人是张杨的仇人！
于是乎，碍于事件影响恶劣，张杨被关进了小黑屋。
可这厮作为风城著名的富二代，自小嚣张跋扈惯了，心里哪有小黑屋的概念？
小黑屋？爷这么牛比会怕你小黑屋？笑话！我张杨就算被关死，死里面，从里面给拖出来，也不会怕你小黑屋！
当时关他进去的时候，他是拿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灭霸老子都能单手虐”——的气势进去的。
现在，他蔫吧的像条死狗，醒一阵儿就敲一敲门，道：“外面的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行行好……吃的……”
在张杨敲到第不知道多少遍时，门外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女声：“把他放出来吧。”
随即“嘎吱”一声，门从外面打开。
光线照进来，张杨只来得及看一眼门外，便被刺的睁不开眼了。不过凭借他多年的猎艳经验，仅仅通过这电光火石的一瞥，他便是将那门外女人的面貌看了个大概。
这妞长得惊为天人！这是他能找到，唯一能用来形容女人长相的词句。
齐耳的利落短发，一双黑曜石般清冽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樱桃般朱红的双唇……上帝在向人间播撒“美丽”的时候，全都让她一人给吸收了吧？
张杨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那位“张杨”认识。
她叫魏嘉柔，是魏中将的孙女。和张杨一样，同样隶属龙组，担任情报官兼参谋，军衔位列少校，人称龙组黑玫瑰，在整个西北军区都有很高的人气。
在被关小黑屋的这段时间，张杨也是浏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记忆里，这个名叫魏嘉柔的女人对“张杨”有好感，可“张杨”却是个一心想着任务的铁憨憨。
这不禁让张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瞧瞧，你瞧瞧！有美女投怀送抱，居然不要，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不过这会儿，张杨可没工夫去想这些了，他现在在饿死的边缘疯狂躲闪！
“有……吃……的……吗？”张杨虚弱地问。
“喏。”魏嘉柔将面包塞到他手中。她知道张杨短期内无法睁开眼，于是特别贴心地撕开了包装袋，把整条面包取了出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见张杨狼吞虎咽，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候在一旁，温柔地道。
天使啊，张杨在心中将女人赞扬。这一刻，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张面包，对！就叫张面包了！诶？张矿泉水好像也还行，卧槽，好名字，好名字，好名字……
他狼吐虎咽完面包，肚里稍微好受一些，待得终于适应光线后，睁开眼道：“天使，哦不，嘉柔，带手机了吗？我想打个电话。”
自从被关禁闭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念想着自己的本体，以及远在风城的父母还有妹妹。尽管在风城，他是人尽皆知的浪荡子，但基本的孝道他还是懂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给你。”魏嘉柔将手机递过去。
张杨摸了摸她的头，由衷地道一句：“谢了。”
女人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亲昵地摸头让她有些不自在。她仰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张杨，惊讶的发现，他的气质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传闻似乎不假，难道他真的开窍了？魏嘉柔这样想着，心里突然有些小雀跃。
“呃……”
见张杨叹气，魏嘉柔凑上前一步，道：“怎么了？手机没设置密码。”
“不是这个问题……”张杨挫败地道。
“那是什么？”魏嘉柔疑问道。
“没事，手机还你。”张杨当然不会把，“凎！我居然不知道父母的手机号”这种事说给她听。这太丢人了，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纨绔啊？
或许是受这具身体的影响，张杨对自己以往的种种出格行为，都感到发自心底的嫌弃与厌恶。
“找我什么事，将军叫我？”张杨明知故问。
“可不是，也不知道某人发的什么疯。爷爷现在还在生气呢，一会儿过去了，你态度记得要好一点！”魏嘉柔叮嘱道。
张杨比了个“OK”的手势，和魏嘉柔挥手道别，凭着记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魏老将军的办公室。
“将军，您叫我。”张杨轻扣三下门，以示礼貌。
“进来。”屋内的人冷哼道。
“将军，”张杨陪着笑进屋立正，“前几天是我不对，我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做了检讨，恳请您原谅我！”
“张杨啊，张杨，我还真没看透你，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忽然就变了性格呢？是鬼上身了？”魏延看着张杨脸上的笑，心中发怵。在他的印象里，张杨一直都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哪能啊？主要是有个朋友出事儿了，我这不急昏了头嘛。我想退伍也是跟这事儿有关。”编瞎话不打草稿，这是张杨从小练就的本领。
“出什么事儿？你确定要退伍啊？”魏延有些紧张地问。
“不好说。将军，我这也为国奋战这么多年，您就放我回去安养晚年吧，我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受不了了。”
看张杨态度诚恳，老将军也忍不住点点头。确实，张杨负伤无数，屡屡为国建功，这些他都记着呢。
既然他想走了，那就放他走吧。
“你不愿说，我也不过问。你的退伍申请……我批准了。”魏延叹一口气道。但下一刻，他锐目看向门口，厉喝一声：“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