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死了
“孩子,我的孩子……”
破败的木屋内,奄奄一息的安宁躺在血泊当中。她的睫毛颤了颤,手掌费力地抚上已然变得平坦的小腹,双唇轻轻嚅动。
一旁妆容精致的安欣捂住口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嫌恶地轻嗤一声:“我的好姐姐,你说什么呢,那孩子,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是厉家的血脉。”
厉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宁瞬间收缩瞳孔,紧盯着眼前与她容貌带着几分相似的女人。
安欣高抬下巴,勾着唇角俯下身子凑近她:“事到如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生下的,是厉家大少爷厉时谦的种。那天晚上,是我在你的酒里动了手脚,才让你跟厉时谦发生了关系。”
提到厉家,安欣贪婪的嘴脸尽显。
安宁虽从小在乡下长大,可对厉家还是清楚的很。那可是整个桐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厉时谦更是无数人眼中的商业奇才,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把厉氏的分公司开遍国内外。
只可惜,就在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厉时谦的父亲厉雲当场身亡,而他虽抢回了一条命,却落得个终生残疾,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安宁倏地变了脸色,双唇开合反复,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质问出声:“你说什么,那天晚上……竟然是你做的?”
“当然。只有让你生下厉时谦的孩子,我才能稳稳当当地嫁进厉家。你也真是够蠢的,真以为我们把你当一家人呢。一个私生女而已,你也配?”安欣脸上的嘲讽意味愈浓,眉角眼梢尽显高傲得意。
是啊,她是安家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父亲安庆的初恋情人。在母亲怀孕不久,安庆就被迫跟杜家千金杜倾结了婚,再没露过面。
这么多年,她跟母亲在乡下过的惬意又满足。就在一年前,母亲病重,为了替母亲治病,她跟着村里一位老大夫学医。
就在母亲的病情好转时,安庆带着满腔的愧疚找到了她们,母亲为了她的名声,选择了答应安庆的请求,让她回了安家。
杜倾母女对她表现的格外亲切,当天就替她准备了场欢迎晚宴。她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只看见自己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她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自此她就成了安家的耻辱,安庆直接把她丢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半山腰。是安欣时不时来看她,话里话外劝她留下这个孩子。
到头来,竟是她中了安家人的计!
“呵,为了这个孩子,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她的胸腔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变得苍白如纸。
原来安庆所谓的愧疚跟思念,到头来不过是哄骗她的手段罢了!
安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轻笑着回应:“你也没那么傻嘛。还好你的肚子够争气,一次就中了,还是个男孩呢。我的好姐姐,现在你的任务完成,可以下去陪你那个病佬子妈了。”
“你说什么,你们把我妈怎么了?!”安宁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却是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恶狠狠地剜着她。
安欣将眉头一挑,神色得意至极:“也没什么,只是往她的注射液里面加了点东西,你放心,她走的很安详,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该轮到你了。”
她抿着大红唇,手指一勾,几个穿着大白褂的男人立马从外头走了进来,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支泛着冷光的针管。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安欣,你怎么敢!”安宁放大瞳孔,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男人。
她奋力挣扎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让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安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歹毒狠厉:“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有死人,才最牢靠。动手!”
话落,神色冷漠的男人迅速上前,用力钳制住她的四肢。
“不……不要……”无尽的恐惧袭来,安宁的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安欣看的心满意足。从见到安宁的第一眼起,她对这个女人就充满了嫌恶。明明就是个乡下女人,可长的竟然比她还要好看。
要不是她生不了孩子,厉家老太太又对外放话,只有生下厉家的血脉,才能嫁入厉家,她才不会恶心自己对这个贱女人处处嘘寒问暖!
“永别了,我的好姐姐。”安欣狞笑着,只觉得畅快。
男人得了命令,立马将针头对准了安宁的手腕。
轻轻一推,安宁只觉得身体渐渐变得瘫软,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竟然连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砰!”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意识抽离前,安宁似乎听见女人的轻颤声:“不好了,大小姐,那个孩子死了!”
“什么,怎么会死了?”安欣大惊失色,场面一度变得失控。
最后一口气上来,安宁倏然睁大双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死瞪着冲出门外的女人……
“不,不要!”
安宁剧烈喘息着,整个犹如一条溺水的鱼。她挥舞着双臂,试图抓住些什么,却触上一片坚硬炙热。
等等,热的?她不是已经死在了小木屋里吗,怎么会……
她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上趴了个陌生男人。
“厉时谦?!”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的脸部轮廓硬朗,五官深刻分明,有些混血的味道。那双星眸此刻沾染情欲,显得格外撩人,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
宽厚的手掌正顺着双腿,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那里竟然没有丝毫痛感。
这场景……她竟然回到了一年前安庆接她回来的那天!
来不及高兴,男人的手掌逐渐攀上胸前高峰,缓过心神的安宁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人推开:“住手!”
厉时谦没有防备,后背直接磕上床角,疼的他闷哼一声,暂时恢复了些许清明。
“怎么,”厉时谦冷笑出声,燥热感让他忍不住扯开衣领,“费尽心思给我下药,又把我引到这来,不就是为了跟我上床,现在装起来了?”
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