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遇
在刚踏入“家”门,她着实是被黑暗中那抹白影吓了一大跳,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傍晚好不容易“借”来的包子免费送给老婆婆也就算了,因为他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嘛。
这会她的“家”不会是给不知道打哪来的孤魂野鬼给霸占了吧?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但是,她是不会再让悲剧继续发生下去的,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身之处,想到这里,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了几小步,只见平时没人出现的破庙内,原本属于他的某个角落有个白色身影一动不动的。
为了壮胆,她特意大声的问道:“那……那……那个……你是人……还是鬼?”
刚问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真是太白痴了,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的破庙除了鬼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
然而白色身影根本就没有理她,这让她非常确认对方定不会是人,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间庙内静的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过了好一会,白色身影依然不动声色的杵在那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她还是壮着胆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抹白色身影,抬起脚轻轻的踢向了白影。
脚还没有碰上白影。
白影突然抬起袖袍轻轻一拂。
瞬间她就好像被一股蛮力一下振开了,直接飞出了庙门,重重的摔趴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呜呜……”
“呜呜……”
欲哭无泪她很确定那白色身影是个人,而且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她很想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破骂,但是想归想,因为她此时此刻根本没有那个体力跳得起来,唯有往地上狠狠的抓了把发泄她此刻的心情,当诧异手中抓到的某个有些柔软的物体时,她满脸疑惑的捏了捏。
然而头顶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这位小兄弟……是否能松开你的手?虽……虽然我偶尔也会感慨我的脚还算是比较健美修长的……但是……被小兄弟这样抓着,让人感觉有些难为情的!”
陶兔兔惊慌的抬头,昏暗中,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单手抱着一捆材,一身青袍的年轻男子,朦胧中她好像看见对方一脸的无奈,隐约看见对方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很是性感的唇角还微微的抽蓄着。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狠狠往地上那么随便一抓,抓着的居然是对方的“脚”,她非常尴尬的松开了手,唯有埋着头趴在地上装死。
就算她再怎么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眼前的男子肯定和庙内的那人是一伙的,开玩笑,要是被对方知道她还是活的,难保他们不会杀人灭口。
男子有些好笑的看了眼趴在地上装死的男孩,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跨进了庙内:“爷,属下这就生火!”
说完男子放下手中的那捆干材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忙开了!
不一会原本昏暗的破庙在火光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
青袍男子一边往火里添着干材,一边看向了自己的主子:“爷,他是谁?”
然而没有任何的应答声,很显然他家主子没有打算鸟他的意思,青袍男子很识趣的没有再吭声。
此刻,他不由的沉思了起来,他就奇怪了,捡了干材回来的他,刚走到庙门口,突然,一个黑影飞了出来,当时他惊慌的还以为是暗器了,犹豫了下正准备出脚之际,那黑影一下摔在他的面前不说还狠狠的抓着他的脚不放,他当时就愣住了,莫非对方知道他的习性?
必定会先出脚?
低头发现趴在他面前的是个身材瘦小的一个小男孩,不用想,他定是被爷一掌打的飞出来的,而且好像还伤的不轻……这不,都爬不起来了!
又过了好半响。
一肚子疑惑的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说:“爷,他怎么办?”
看那男孩的样子,估计是流落在此破庙居住的乞儿吧?感情他们是霸占了人家的地,而且爷还把人家给打了出去,怎么说他狂风都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这次白袍男子没有继续选择沉默。
毫无温度的话语从他的薄唇冷冷的吐了出来:“死了?死了拖去喂狗。”
听到这里,原本趴在地上还想继续装死的陶兔兔不知那来的体力,狼狈的爬起来用满是灰尘的袖子擦拭了下嘴角的一丝血渍,惊慌失措的双手挥舞着:“没死!没死!大爷我还是活的!你……你们喜欢爷的住处也就算了,那就让你们住好了,爷也不想和你们计较了,但是你们可不能把我拖去喂狗,再说我上无老下无小的,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且……而且……”
白衣男子眉头微皱,双眸寒光凝聚冷冷的扫向了她。
陶兔兔顿时吓得噤了声,不敢再说话,她明显的看见对方的虎口微握,要是她再不闭嘴,一会估计她会飞的更远?到那时候就不知道小命还在不在。
在她安静后,对方这才闭上了双眸。
陶兔兔这次学乖了!原本信誓旦旦不想让悲剧继续发生下去的她唯有隐忍了,明知自己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根本无法与对方抗衡,她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依靠着门旁假装打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就怕再次引起对方的注意。
难保到时对方不会再次魔性大发,对她再次下毒手,经他刚刚那么轻轻一挥,她已经就去了半条命了,她可不想自己还那么年轻就早早的夭折了!
她要好好的活着,当年村子的那场瘟疫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剩下她一个人有一顿没一顿的到处流浪着乞讨为生,经常招人白眼更是常有的事,她很明白只要她安静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在别人的眼里她完全就是透明的,大概这也是身为乞丐的生存之道吧?
果然……貌似对方真的没有再注意她,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更加安心的继续打着盹,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夜,更深,原本安静的破庙突然被一阵阵细微的抽泣声打破了宁静。
虽然很微弱却还是传到了青袍男子的耳中:“好痛,娘……兔兔又饿又痛,呜呜呜呜……”
毫无睡意的青袍男子一边往火堆添加着少量的干材,瞄了眼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主子后,看向了靠在门旁发出细小抽泣声的瘦小身影,在犹豫了一下后,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
只见靠在门旁发出微弱声音的男孩瘦小的身子不安的颤抖着卷缩在地,微弱的呓语声就是从他口中传来的:“娘……您别走!不要扔下兔兔……兔兔会很乖的,您回来好不好……兔兔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呜呜呜呜……”
看到这里,青袍男子再次望了眼庙内闭目养神的主子,男子没有再犹豫,他盘腿坐了下来,扶起那瘦弱的躯体后,抬掌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运功为他疗起伤来。
这小家伙算命大的了,估计爷的那一掌只是把这小家伙打到轻微的内伤而已……只要运功为他疗下伤,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
好一会,在帮他疗完伤后,男子轻轻的收回放在小家伙背上运功的手掌,然而小家伙毫无意识的靠在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小家伙有着张可爱的娃娃脸,长长的睫毛下两眼微闭,小巧的鼻子很是精致可爱,让人看着有想捏一把的冲动,一时之间他看的有些呆了,假若这小子要是个女儿身,估计不知道会有多少的男子为其倾倒吧?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拉回思绪,站起身来弯腰一把抱起小家伙就往庙内走去。
刚踏入庙内。
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白袍男子微微睁开双眸,严厉的喝斥:“谁让你救他的?”
狂风脸上一僵,轻声说道:“爷,他受伤了,夜晚寒气大,要是任他呆在外面,他会死的!”
白袍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的说:“你对敌人不该心软!”
狂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爷,他不是敌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罢了,再说,当年您不也救了只是一个身为乞丐的狂风?”
听到这里,白袍男子愣了下,随后冷冷的说:“下不为例!早点歇息!明早还需赶路。”
说完没有再理会他,继续闭目养神。
陶兔兔昏昏沉沉的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感觉自己全身酸痛的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尤其胸口那依旧传来火烧烧的疼楚,当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清晰浮现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庙内,而不是庙外,望了眼四周,发现昨晚霸占她家的那两名男子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也对,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这庙就是她的“家”,想她陶兔兔真是有够倒霉的了,抓贴跌打药的银两没有不说,就连买个包子她都买不起,更衰的是她居然忘记跟对方要些汤药费,精神损失费啥的,哎……很确定她是白挨打了,哎……不想了,想得再多,满眼都是泪,肚子好饿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出去找点东西吃吧,要不昨晚没被人打死,现在就得饿死了……那该有多冤啊。”
想到这里,她强忍住胸口传来的痛楚,有些艰难的翻身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出庙外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热闹的大街照常充满着小贩各种各样的叫卖声。
悦来客栈里的店小二手里提着水壶,忙上忙下的给各桌添加茶水,还得小心翼翼的,就怕惊扰到里桌的客人,这不,最里面那桌坐着两名男子,看样子青袍男子还是蛮祥和的,正在东张西望着。
然而他身旁坐的白袍的男子面容冷峻,板着一张脸喝着茶,好像不管发生任何都与他无关似的,靠他近那么一点点,都令人感觉打心里颤抖!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都说这样的人最恐怖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离他远点,免得惊扰到他,惹得人家一个不高兴,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