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嫂罚跪
吃过了面,周航给老板娘结帐,老板娘乐呵呵的给他算了帐。
那女人也娇声娇气的喊老板娘给她多拿一双筷子,可老板娘就只当没听见,嫌弃的转过身去收拾碗筷。
这么能炫耀的人可真是讨人烦,有钱就有钱呗,总显摆啥呀,有钱又不给别人分,有什么可炫耀的!
坐在回村里的车上,周航憋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昨天没房了……”
林静大大咧咧接道:“我知道就剩下一间了,谢谢你把床让给我睡。”她知道周航脸皮薄,想要解释什么,干脆替他把话都说完了。
两人下了车刚走进村口,村口大井旁边蹲着唠嗑的几个中年妇女的目光就死死黏在了他们身上。
嘴里都嘀嘀咕咕的,肯定又在讲八卦,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两个人,一点都不礼貌。
林静重生到这里的时间不算长,的确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八卦之风盛行的地方,只能假装无视。
周航把她送到林家门口:“等我一周。”
“嗯?”林静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周航就已经转头走人了。
啊这……就不能多说几句话么……
她刚进院门,就看到孙秀云穿得很单薄跪在院子中间,头顶上还顶着一盆水。
这是干什么呢?拍戏啊?
林静疑惑上前:“二嫂,你这是干啥呢?”
孙秀云冻得浑身直哆嗦,嘴唇都是青紫的,看起来跪了有一段时间了,她说话都有些不成音调:“我,我没,偷钱。”
林静揉了揉眼睛,她没搞错吧?现在是1982年而不是1882年吧?
这时候还能搞这种封建旧社会的体罚呢?
她觉得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生气的一把将孙秀云顶在头上的水盆拿了下来。
“二嫂你先起来。”她伸手要去扶,突然背后一只手狠狠推了她一下,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额头火辣辣的疼。
林静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见血了。
杨树芬叉着腰站在她背后:“你这骚货出去跑骚夜不归宿,回来还敢管这个二娘们儿的闲事,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不是?”
吕艳这会儿也撩开帘子杵在门口看热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得咔咔直响,啃下来的瓜子皮朝着孙秀云的脸‘呸’的一口吐了过去:“偷钱就是偷了,今儿个要是不把钱还回来,看大嫂怎么收拾你。”
孙秀云委屈的直掉眼泪,杨树芬拿起地上的盆子把里面的水一下子全倒在了她头上。
林静这爆脾气算是彻底忍不住了,她拍拍膝盖上的土站起身:“你大爷的。”说着她一个健步上前抢过杨树芬还没放下的水盆,直接反手朝她头上一个暴扣,铝制的盆子瞬间凹陷被砸出一个大坑。
杨树芬话都没说出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吕艳看大嫂吃了亏,扔掉手里的瓜子上前想要撕扯林静,林静这会儿也懒得装什么小绵羊了,额前的血滴到了眼眶里,眼前一片猩红。
她的本性被激发,一把抓住刚跑到自己面前的吕艳,看准她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
吕艳几乎是被踹飞出去的,甚至在空中被踹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随着重重的一声闷响,吕艳摔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孙秀云颤巍巍起了身,忍着膝盖的巨痛上前替林静擦脸上的血:“流血了,快进屋我给你上药。”
一直趴在自家窗户上看热闹的三嫂刘敏凤被刚刚林静那火爆的劲儿给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姑真是自打寻死被找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啊,以后要尽量避免跟她发生正面冲突才好。
孙秀云把林静拉进自己屋里,从药匣子里找出消炎的药水抹在她的额头伤处上,又撕了一块纱布给她磕破的地方用胶布贴了起来。
“二嫂,到底怎么回事儿?”林静不在乎头上这点小伤,以前她受过更严重的伤比这多了去了。
孙秀云坐在炕上,噼里啪啦掉眼泪,委屈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儿二嫂你说吧,我给你做主。”
“你四嫂买白菜的钱丢了,非说是我偷的。”
原来还是白菜那破烂事儿啊,林静梳理了一下事情经过得出结论:“以我来看,吕艳是这个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因为……”说到一半看着孙秀云疑惑的眼神,她才意识到以前的职业病又犯了,一听到偷窃等字眼就习惯性推理。
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儿肯定都是我四嫂一手策划的,她先是把我四哥赚的钱私吞了,然后又去周家偷窃白菜,事情败露了她怕我四哥找她要钱,没办法就只能栽赃嫁祸给你,这样就能洗脱她的嫌疑了。”
“静儿,你现在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孙秀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丫头以前最是不爱学习,成绩在学校一向垫底,说话是出了名的颠三倒四没有条理。
如今她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说话还净用一些文绉绉的词汇,真是让人诧异。
“哎呀,反正就是这意思,二嫂你别怕,等我收拾她。”林静弯腰把孙秀云的裤脚抬起来,看到她两个膝盖都嗑跪得又红又肿:“我给你冷敷一下。”
“冷敷是啥意思?”孙秀云一脸疑惑。
“冷敷就是……反正你先躺好。”林静也懒得解释这些名词。
她走到外头从大水缸里的打了些水出来,冰凉冰凉的,路过院子里还没起来的那两位,她还不忘上去一人补了一脚,才又进了屋。
用两条毛巾在冷水里浸湿,拧到半干,平放在孙秀云的膝盖上。
每过一会儿,她就再重复一次。
直到孙秀云的膝盖明显感觉没有那么针刺一样的疼了,她才停了手。
“晚上我再给你冷敷一次,一会儿我去卫生所给你开点跌打损伤的药,等到明天我给你热敷两次,很快就好了。”
孙秀云半撑着身子从炕上想要起来,被林静按了回去:“你的膝盖不止是跪得淤伤,还有硬磕在地上的磕伤,如果这两天不好好休息保养,你以后不怕落下病根么?”
“可是酸菜还没腌完呢。”她自打嫁进林家,还从来没在炕上安安稳稳躺过两天呢,这会儿心里也全都是家里的活儿。
林静淡定的收拾着水盆和毛巾:“这你不用操心,只管养伤,活儿自然有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