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风来勿看
刚说完,只见眼前的绿裙子孕妇从裙子下面掏出了一个圆圆的布垫,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个演员,扮演孕妇是我下部戏的体验,多有打扰了,很抱歉啊!”
我勒个去,还可以这样操作?那青铜鼎里死的孕妇就等同于和王二麻子相像的精神病了呗?
一时间,我脑袋里载过孕妇的片段犹如过电影般,竟不知道如何对答了。
好在眼前的女子长得还可以,虽然也是个丹凤眼,但还算是有眼缘的,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这去掉假肚子后的气质确实让人心升好好,这种感觉,就像经常用的一个词儿,白月光。
对,白月光!
“那个,你能载我一段吗?”
忽然,白月光开口道。
“这么晚了,你独自一人,要去哪里啊?”
我暗暗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心情,关切道。
“郊区火葬场。”
这话一出,我急忙踩住了刹车,刚刚认识个白月光,她立马让我地上霜了!
“火?葬场?”
话一出口,我竟然不管不顾地再次掏出了棒球棍,直接跑到了车头处。
“你有幻想症啊!胆子小,上什么夜班啊!”
白月光下车有点急,裙子尾部被卡住了,待她抬起头时,眼珠子,耳朵已经开始往外冒血。
我的妈呀,这鬼也怕被门夹啊!此刻不出手,等待何时?我紧紧握着棒球棍,缓缓靠近了白月光,准备光明正大的趁人之危,不,趁鬼之危。
只见,她双手开始抠脸,这是要变身哇!好,太好了,不管她面具之下多么丑陋,多么恐怖,我都不会在乎,毕竟憋了这么多天了,终于找到个出气筒了,我可以大大方当的发泄一下,还不用负刑事责任。
“你别闹了行吗?这个骗人的导演,说好了血浆很结实的,遇到冷气才会融化嘛,怎么被门夹住了,就都漏出来了呢!”
说着,白月光从脖颈里抽出了四五根输血管,直接甩到了地上。
此时的脸,虽然是血迹斑斑,但至少不那么诡异了,再加上刚才得话语,我忽然有种想再次想逃离的冲动,这种二货的行为,恐怕白月光一定会鄙视我的。
“这个,不好意思哈,呵呵!我~以为!”
“赶紧的,别我我我了,马上就迟到了,我去火葬场演个死尸,去晚了,这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
说着,白月光再次坐回了车里。
等我从火葬场回来后,发现她丢下了一个鼓鼓的牛皮纸兜子,上面写写一句,“近期打扰车主了,为了争取这个角色,不得不一直乘坐同一量出租车,给二位司机造成了困扰,这是六千块钱,不成敬意,希望两位司机师傅收下。”
现在回忆着白月光的种种,即使自己想往下发展一下,估计也被刚才那泼皮的做派给扼杀了,还是实实在在地朝钱看吧。
待铁牛哥接班,我直接把三千块钱扔到了他的座位上。
“胡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加班费?”
“对!”鉴于你做了热心群众,帮助她人疏导心情,制止了人间悲剧,特此颁发好市民奖。
“嘻嘻,悄悄地哈,别让你嫂子知道了,我早就想给我妈妈买个按摩椅了,正好用这费用下单。”
本以为铁牛哥得好奇一下这多加班的缘由,没想到竟然如此地市侩,立马就登录了网购账号。
看他这行为也不像一根筋的主儿,可只要和钱挂了钩,分分钟变成了计价器。
“我再去一趟涅槃村,当天回不来了,你记得帮我打卡。”
看他还在翻着购物车,我提高了音量。
“咋滴?扶贫买土豆?”
铁牛哥头都没抬,但这话却说得有些噎人。
本想争辩一下,可想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也就懒得理他了,反正票子给他了,又有人替班,可以专心去找铜镜了。
到了涅槃村,还和上次一样,这进村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个人,之前的小卖部也没有开门,真是安静得有些蹊跷。
就在快到韩占海家门口时,忽然从路边的万年青后面蹿出一个老太太,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毕竟,安静了一路了,突然的闯出个人,有些不适应。
只见这老太太,穿着破衣搂搜的,小褂子的肩膀上还顶着几个大补丁,看上去也有个七八十岁了,可这窜出来的速度,还真是有点功夫啊!
“嘻嘻,肉肉。好吃~香香的!”
这声儿一出,我差点吓尿了,老人家正满口獠牙地盯着我流口水,还时不时地做了个抠鼻孔的动作。
要说恶心,那都算文明词儿,主要是让人害怕啊,这安静小路,搭配这么个截道的,我一时间竟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不好意思啊,我妈妈精神不太好,没吓到您吧?”
我身后,一个清晰地女声响起。
是个大嫂,两腿的泥土,估计从农田里出来的。
“没事儿,不要紧,老人家想吃肉了,呵呵!”
我尴尬地回复了一句,就继续往韩占海家大门方向走去,刚进了韩占海家的大门,准备关门,我就依稀听到了那大嫂的催促声,“行,咱今晚就吃他,先回去烧开水了!”
好嘛,这是要把我煮着吃啊!我也许幻听了,也可能最近事儿太多,精神也出问题了。
韩占海此刻正在给土豆打包,有装的是箱子的包装,有的就是装的麻袋,应该是发往不同的销售地方吧。
他看我进门后,直接从里面反插上了门闩,就一脸好奇道,“咋啦?小财主?让狗撵着啦?”
“没,怕是要被煮着吃啦!”
我叹口气,尴尬地来到韩占海跟前。
“你这才安生几天啊?怎么又要来打听?你都没有工作要做吗?”
见他有些抱怨,我掏出了一千块钱拍到了装满土豆的箱子上,“韩大哥,我就胡波,我是个司机,天天到处跑活工作压力大啊?就想躲个清闲,放松放松。”
看到我手掌下面那一叠红色的票票,韩占海立马眉开眼笑道,“行啊,不就是想偷个懒嘛!懂了!还就是你们小年轻的,不管多体面的工作,也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哪像我们农村人,没有正式工作,还要靠天吃饭。”
他说着话,拍了拍手,就把我让进了屋里。
“家里我自己,你干脆,就在我这住下吧,有事儿你就去忙你的,没事儿就在院里帮我鼓捣鼓捣土豆,放松放松精神。”
他虽然不知道我来干啥,但至少也算是许给了我一个安身的地方,也算是对我照顾有加了。
我点点头道,“能有啥事儿,就是体验一下乡村生活,找找奋斗方向。”
之后,他就开始鼓捣晚饭,我趁打酒的机会在村里溜达了一圈,发现,这个时间段,街道上竟然多出来了很多的山羊,人们都在往水库方向赶去。
上次来水库我和铁牛哥转过一圈,那里就一个浅浅的水坑,边上还有很多用石头砌起来的小房子,本以为是电阀屋,现在想想,应该是关羊用小牧场吧?只是这种养殖场的石头屋比其他牧场的要结实很多吧!
想想觉得也合理,至少喝水不用愁,晚上睡觉也听不到咩咩咩地噪音。
待我打酒回去后,韩占海家的热炕头上,已经摆好了各种土豆风味美食来招待我,什么酸辣土豆丝,土豆炖牛肉,油炸土豆条,还有个巧克力土豆泥,土豆鸭血汤,这也算是用了真心了。
酒过三巡后,我把话匣子引到了那石头门里面。
“韩大哥呀,这刘赔他们个个混得不错,还不是沾了那些出土的宝贝们的光?你怎么也不自己留一个致富哇?”
韩占海脸色红扑扑的,见我说出了一句关切地话语,直接靠近道,“你别说,我确实动过心思的!”
我一听,有门儿,就再次帮韩占海倒满了酒杯。
“谢谢啊,小胡儿,话说到这,也就不瞒着你了,那石头门里头为啥有宝贝呀?就是有,谁会往那么深的地方藏?告诉你吧,那底下就是个冢,那些宝贝都是陪葬品!”
听到陪葬品,我也惊呆了,一般这样规模的墓穴可都是大户人家了,估计宝贝少不了,恐怕也不仅仅就有个铜镜,铜鼎那么简单。
“要是陪葬品了,可就海了去了?您当时不是跟在他们后面吗?就没有捡个漏啥的?”
我再次引导韩占海,希望能得到更多信息。
可此时,韩占海眼皮开始跳迪斯扣了,脑袋也有些抬不起来了,但他还是很有力气地对我摆了摆手道,“不要,不要,你老板~他们...之前,关系多好,为了那么几个破铜烂铁,还翻脸了,我,我可不稀罕。”
没想到这韩占海境界还挺高,挺看重情意,我没忍住,嘲讽道,“呦,看不出来啊,韩大哥还挺重情重义。”
“你,你个小娃娃,你知道什么,这墓里出来的东西,都很邪门儿的,尤其是那铜镜,是,是有镇魂作用的...”
他刚一开讲,就扒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这刚问到关键时刻,他就晕乎了,真是失算了,我叹息了一声,只好把他放倒在了床铺上。
韩占海屋子不少,北屋三个套间,厢房四个套间,可惜到处存放的都是土豆,没法,他把我安排在了紧挨着大门边上的水房,除了洗衣机,就是个单人木床,夏季在这样的房间,也算凉爽了。
想想今天的收获,虽然不多,但还算顺利,毕竟车队有人替班,我也能安心的打探消息了。
可翻来覆去,脑海里还是有些困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合理,可又说不上来,待夜里两点多,我才迷迷糊糊地有了困意。
突然,门外呼呼地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刮起了大风,又像是有人在故意喘着粗重的气息。
这声音还越来越近,难道韩占海有梦游的习惯?可听人说过,这梦游的人最好不要叫醒他,否则他很容易就沉浸在里面不能自拔,于是我就假装没听到,准备接着睡觉。
可这风声还是呼呼地响着,而且院外面的土豆仿佛都被刮得动了起来,我忽然感到,这不是喘息声,应该是大风来了。
我得提醒韩占海收土豆,可他酒醉得那么厉害,估计现在打他两拳,他也醒不了,还是我去做个好人吧。
刚要准备开门,脑子里忽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窜了出来,“风来勿看!”
我收回了要开门的手,然后快速地跑回了被子里,可这风声好像能看到我似的,直接从门缝里吹了进来。
那声音,就像有人吃了口朝天椒,在对着我的屋子排泄嘴里的辣气。
这辣气还吹了半宿,我几乎是大气都没喘一下,生怕被这怪风给发现。
天蒙蒙亮,那吹气地风声才消散了,我眼皮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了,可大脑却还处于兴奋状态。
韩占海推开我的房门后,看到我裹着被子,有些惊讶,“这么热的天,你不嫌热啊?”
“你,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梦游症?”
我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又累,又困,又饿。
“梦游?小胡,你可别信口开河啊?”
韩占海刚落话音,这水房的门,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是咚咚地敲门声,但是我耳朵此刻已经麻木到了极致,希望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于是,我直接搬起枕头,对着门口砸去。
可这枕头竟然砸中了一个人。
是他?木头人?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