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濒死登岛
风浪持续了很久,暴风雨终于来临,他们都没有力气再动弹,任由巨浪把救生筏掀翻,把他们推出去老远。接下来两人就在海水中挣扎,接受着狂风、巨浪、暴雨、寒冷的蹂躏。
狂风怒吼中,夜空突然震出一道雷击,一道极亮的闪电,极速地撕裂了黑沉的夜空。
“岛,是岛屿,我看到了!”阮氏玲奄奄一息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惊喜,整个人好像回光返照,伸出手朝前方指去。
乘风立即兴奋的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趁着闪电照亮的一瞬间,前面视野尽头里竟然是一座黑色的小岛!
自弃者天弃,自助者天助,两人的顽强坚持终于收获了生的希望,更幸运的是,此刻海浪冲击的方向,正好是向那片岛屿接近。
如同濒死的旅者发现了清澈的甘泉,乘风激动地朝着阮氏玲大喊:“打起精神来,拿出最后的毅力,坚持住,上了小岛我们就能活下来!”
她高兴地频频朝乘风点头,黯淡的双眼里开始闪出希望的亮光。
乘风努力在海水中保持着两人的平衡,任暴雨倾盆淋在头上,拖带着阮氏玲奋力朝着前方游去。
在海浪的帮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岛屿已从一个小小的黑点,变成一只庞然的巨兽,出现在乘风和阮氏玲两人的眼前。
乘风开始减慢了速度,他小心地下脚,防止被水底的暗礁或者动物划伤。
直到他的脚底接触到砂砾时,一股说不出来的胜利喜悦溢满他的心头。此刻的乘风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量,他抱起阮氏玲就朝前方跑去。前面一定就是沙滩了,直到他欢快的脚步逐渐踩出了一长串脚印,乘风的心中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快意。
终于成功登岛,乘风再也支撑不住,仰面一倒,躺卧在柔软亲切的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大雨还照样倾泻在两人身上,他们已疲倦的再也无法爬起,只是欢畅的张开嘴巴,承接天上的雨水,心中确实满满的都是踏实。
乘风全身酸软,几近昏迷,阮氏玲应该也和他一样,软倒在细软砂砾上,嘴里发出没有力气的幸福低吟。
乘风失去意识之前,他已经可以高兴地想到,明天的阳光会将他们活活的晒醒,这座巨兽般的岛礁也将会迎接他们突然的造访……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乘风的脸颊,他身下的沙子将皮肤烙得发疼,艳阳当空,乘风微微眯起了眼,慢慢爬起身来,却发现绳索的另一头空空如也。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又发生什么变故,却不曾想到,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副这样的美好画卷。
只见眼前碧海蓝天,天海一色,阮氏玲半身倩影立在水中,正在海滩上欢快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兀自哼唱着不知名的越南小调,海面上露出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挺翘的酥胸。
原来阮氏玲早他一步醒来,先去海中清洗身体了。
阮氏玲的身量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在越南女人中应该是高挑的存在,白皙修长的脖颈后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直垂腰间,除了有点消瘦,身上有伤,其他甚是养眼。
乘风也是心情大好,一股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和谐、豪迈的感觉涌入他的心头。
阮氏玲此时也发现乘风的身影,下意识地就把身体沉入水里,挡住了关键部位,脸上又羞又怯。但顷刻间,她仿佛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慌张,又满脸通红地从水中站直了身子,霎时全部的身体又变得一览无余,说道:“乘风,你醒了?我看你睡得那么死,就给你喂了些水,没有忍心吵醒你。”
她潮红的的脸上,羞赧的表情是那么的妩媚动人,但发现乘风并不像其他男人一样,会用充满欲望的眼神上下盯着她的身体看。
他们彼此露出笑容,乘风将一旁礁石上晒干了的衣服递给阮氏玲,说道:“你饿不饿,我们上岛看看情况,先找点东西吃怎样?”
两人都感觉腹中空空,便一同朝岛礁走去。
乘风转身认真打量着眼前这座岛礁,从岛岸线的长度来衡量的话,这座岛礁应该不小,长长的沙滩前是一片高低不一的灌木从,岛边的沉沙把深蓝的海水映成碧绿色,煞是好看。
岛礁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两人走了大约几百米距离,就兴奋地发现了很多熟悉的植物,有芭蕉、油棕、橡胶树还有椰子树……
要知道椰子是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椰汁可以补充足够的水分,椰肉也能填满两人饥肠辘辘的肚子。
“阮氏玲,我们先弄下来几个椰子解解渴。”乘风说完就转身折返海滩,在海边挑拣了几个半大的石头。
阮氏玲不知道乘风是去干嘛,以为他是将这个摘椰子任务交给她了,就开始努力抱着椰子树向上爬。可这些椰子树实在太高,她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每次都是爬到中间就从光滑的树干上滑落了下来。
乘风有点想笑,看着阮氏玲爬树的样子直摇头,他劲直走到树下,将捡来的石头绑在绳索上,准确向上抛射出去。石头打在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椰子上,绳索把椰子绕住,他当即用力一拉,椰子就被轻轻松松地掉了下来。“砰咚”一声落到地上,表面砸出了一块新鲜的坑印。
如法炮制地,乘风一连弄下来十几个青色椰子。
阮氏玲看到乘风这般神奇的表演,立即跑去捡椰子。她找乘风要了小刀,沿着椰子的茎蒂砍去,熟练地将外表椰子皮一层层的砍开,直至露出一个小孔洞,又将砍下的椰子皮切成一个小刮勺,一起向乘风递来。
乘风看得也很惊诧,本以为她也是个啥也不会的女孩,没想到她却还真是心灵手巧。
两人一人端起一个椰子吃了起来,一通咕噜将椰汁水喝掉,然后拿刀沿着孔洞把椰子剖开,用阮氏玲制成的小刮勺铲出新鲜的椰子肉吃掉。
清甜的椰子滋养着两人干瘪的肚子,以及虚弱的身躯。直到两人用椰汁和椰肉将胃全部充满,才满足地找了一处树荫坐下休息。
乘风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对着阮氏玲说道:“总归挺过来了,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吗?”
阮氏玲听着会心一笑,不再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有些感激的看了乘风一眼,脸也跟着有些微红,低着头,喃喃的说道:“乘风,谢谢你救了我,是你的一路坚持,我才能活到现在。”
乘风安慰了阮氏玲几句,告诉她永远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事情会有怎样的转机。
他的话,好像总有一股魔力,总是能让阮氏玲感觉充满力量,对即将开始的荒岛生活也感觉充满了期待。
随着两人状态逐渐恢复,乘风带着阮氏玲找到躺在沙滩上的将救生筏,将它放掉气,找了一个不起眼的沙地埋了起来,并找了一块形状特殊的大石头压上作为标记。做完这些后,二人便向丛林中走去。
这座岛屿很热,蒸发量比在海面上时还要大。
乘风根据掌握的野外求生知识,知道海边绝不会是好的栖身之所。那里昼夜温差巨大,还是地势又广阔无凭,一旦黑夜来临,可能就会被随时窜出来的野兽攻击。
趁现在还是下午,他便带着阮氏玲尽快往丛林中探索,试图在林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容身之处。
他们向前走了两个小时,始终没有找到好的地方,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了前方矗立着一座小山。
这座山大概有百十来米,山上满是绿色植被。山脚之下,一块块滚落的岩石,爬满了青苔,胡乱的歪道在林边。
乘风远远看到有一块大石头表面特别光滑平整,正好是个平台,躺在上面应该会很不错。他和阮氏玲赶紧走近过去,不想,走到跟前的两人惊喜地发现,这个大石头侧边,还有两块五六米高的巨石,它们之间天然搭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