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石板装在二十寸的箱子里,八开纸大小,表面平整略有粗糙。随着血液的渗入,一片片红色的字迹,清晰的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抽了我的血,亲眼看到谭沧海用我的血泼在上面,我定会认为他在变戏法。
“这块岩石我拿到好多年了,可是想找到你巫家人的血,还真是不容易啊!”谭沧海满脸欣喜。
显现的时间很短,在谭沧海拍照之后,石板又恢复如初。
“事实证明,我们没有找错人。你确实是巫家的血脉。”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谭沧海把照片导在笔记本电脑里,指给我看。
“你看不出来?”
石板的照片拍的很清晰,沟壑纹路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上面红色的符号和能成为字的玩意,跟鬼画符一般,我哪里知道?
我撇嘴哼了一声:“如你所见,我并没有什么隐藏BUFF。”
谭沧海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注意力全都在石板照片上。
“这是我们能找到黄金国的关键线索,这是一张地图。”
听到谭沧海的话,樊山丢下手里的瓜子,凑上前去。
“谭老板,我可能是没文化,但是,你真能从这字上看出什么三维立体图画来?”
谭沧海瞟了一眼樊山,哼了一声。
“什么图画?这叫字图,是用代表文字意思的符号来标注方位和走势。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地图十分详尽,准确的标明了地宫所在!”
谭沧海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
“等下车以后,见到高人,一看便知。”
我听到这,有所领悟。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敢情您谭老板是盗墓的?什么黄金宝藏?你不就是挖坟掘墓吗?”
谭沧海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非也!我这是野外探险,顺便找个宝藏。不要乱说!”
我哼了一声,腹诽那句经典名句:做那啥还要立牌坊。
见我不说话,谭沧海摆了摆手,目光显露狡黠之色。
“年轻人,听我说完。你从上大学开始北漂生活,你应该明白,现在你那一千五的底薪,住着合租房,省吃俭用,这种日子,应该不舒服吧?”
说这话我就不服气了,当下眼睛一瞪。
“我还有提成呢!”
谭沧海撇撇嘴,和樊山相视一笑,满是不屑。
“你入职三个月,试用期要到了,一个广告都没卖出去,你还提成?转正都没戏,马上就睡大街了!”
“你……”
我皱眉,心中震动。
这个谭沧海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就像在我身边一直在观察我一样。
谭沧海根本不在意我有什么想法,摆了摆手。
“这次请你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你帮我一个忙,事后我会给你……一百万!到时候你想要北漂生活的好一些,还是回老家做点小买卖都可以。我们互不相欠,如何?”
“一百万?”
谭沧海所说的数字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让我的心脏不禁剧烈跳动。
我只是很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就算体质稍有特殊,能干什么呢?难道让我卖血?就是榨干我的血,也值不了一百万吧?
我当下就摇头:“谭老板,我既不懂观星风水,也不会寻龙点穴。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血变戏法,我卖给你200CC,怎么样?”
谭沧海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不行,以前也有人这么干过,都失败了。必须有你这个巫家大活人在才行。”
谭沧海沉吟片刻,眼珠一转。
“巫吉,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你的血液为什么会那么特殊?还有……你巫家的秘密?”
听到这,我有些犹豫。
樊山目光一闪,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谭老板大气,花钱请你去旅游,这好事多难得?你还需要犹豫吗?”
这并不是犹豫的问题,而是我有种感觉,上了这趟贼船,一百万并不一定有命花。
可相比于钱,我的身世,更能引起我的兴趣。谭沧海所说的巫家,是不是我家?巫家又是干什么的?他口中的秘密又是什么呢?莫非我平凡的父母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惊天隐秘?
不得不说,我确实好奇的要死,但这前提是,我得活着。
于是我问:“你们总得告诉我去哪吧?”
二人对视一眼,樊山耸了耸肩:“去个挺冷的地方,给你准备衣服了,不用担心。”
“挺冷?东北啊?”
似乎也不算太远,我思量之下,于是很敷衍的答应下来。
直到现在,对于我们的目的地,我始终是不知道的,我甚至不知道这趟火车的终点在何处。
火车没有报站广播,后来无意中看到,两个车厢的喇叭都已经被破坏掉了。
每到达一站,樊山和谭沧海二人都会把窗帘拉上,让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而且我的手机早就失踪了,也无法定位自己所在。
其间我试探的问过樊山和谭沧海,二人闭口不答。不管我怎么绕着弯子去问,毫无结果。
我就好像是被拉去刑场的羔羊,蒙着眼睛,等待任人宰割的命运,孤立无援。
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在我清醒之后,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日出日落了五次。
终于,火车再一次到站,明显的,是终点站,谭沧海二人也不着急,收拾行李,并让人把我带出去。
当我出车厢,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冰寒彻骨,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到到达车站的名字,让我倒吸口冷气。
站标是俄文,只有火车上写着我能看懂的中文字。
“莫斯科?!”
在看到站台上的洋毛子工作人员,我确定了这一点。
此时我感觉到的,不是来自零下三十度的酷寒,而是发自内心的冰冷。
我这才意识到,我苏醒的时候,应该是在满洲里换了火车之后,一路开往莫斯科车站。
“哎呦我去!真他娘的冷!”
樊山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裹了裹厚重的羽绒服。
似乎看到我怒不可遏的眼神,樊山眨了眨眼,从旁边人的手里拿来羽绒服给我披上。
“虽然听说你不会生病,想必也会冷吧?”
樊山的揶揄让我十分不爽,怒瞪着他。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不是说东北吗?”
樊山笑嘻嘻的勾着我的肩膀:“是东北,不过,是在莫斯科的东北方向。”
谭沧海耸了耸肩,推了推眼镜。
“乌拉尔山脉。”
“我C……”
我张了张嘴,此时除了脏话之外,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我的心情。